上经
【易德精要】
本篇总括全书，论述了事物的发展过程和变化规律，卦象以六十四卦的纯阳之数表天。其用为乾，乾的含义是健，而天在古代指的是太阳，太阳运转不息，永放光芒，其特征与“健”正好吻合。《象》曰：“天行健。”言天道刚健运行不息也。《易经》六十四卦，《乾卦》排在第一，说明《易经》强调阳刚力量在决定事物发展的矛盾中居于主要地位。爻辞则以龙为喻，象征天道变化莫测及蕴藏着无穷的潜力。《乾卦》里有相当进步的思想，即“先天而天弗违，后天而奉天时”，要有所作为。这是指在自然或社会现象中发现好的苗头就大力倡导，不好的就适时制止，符合客观规律要求，即按客观规律办事，时至当前仍值得提倡。
【原文】
乾[1]：元亨、利贞[2]。
【译文】
《乾卦》：大吉大利，吉利的征兆。
【原文】
初九[3]：潜龙勿用[4]。
【译文】
初九：龙潜伏在水底，养精蓄锐，暂时还没机会施展才能。
【原文】
九二：见龙[5]在田，利[6]见大人。
【译文】
九二：龙出现在大地上，有利于会见王公贵族。
【原文】
九三：君子终日乾乾[7]，夕惕若[8]，厉[9]，无咎[10]。
【译文】
九三：君子整天勤奋努力，夜晚认真地反省，这样即使遇到困境，终究也不会有灾难。
【原文】
九四：或跃在渊[11]，无咎。
【译文】
九四：龙或腾跃而起，或藏身深潭，均没有灾难。
【原文】
九五：飞龙在天[12]，利见大人。
【译文】
九五：龙飞上了高空，有利于会见德才兼备之人。
【原文】
上九：亢龙有悔[13]。
【译文】
上九：龙飞起的高度达到自己的极限，就会有灾祸。
【原文】
用九[14]：见群龙无首，吉。
【译文】
用九：群龙相聚，不辨龙首，是很吉利的。
【原文】
《彖》[15]曰：大哉乾元，万物资[16]始，乃统天。云行雨施[17]，品物流形[18]。大明[19]终始，六位时成，时乘六龙以御[20]天。乾道变化，各正性命。保合大和[21]，乃利贞[22]。首出庶物[23]，万国咸宁。
【译文】
《彖传》说：上天是万物之母，它抚育万物，统领自然界。云飘雨降，万物繁殖，上天给了万物不同的特征。太阳落而复升，《乾卦》的六爻也因时不同，六爻就像六条龙一样，其变化发展均反映了自然的变化发展，它们之所以有各自的特点是因为所处的位置不同，机遇不同，故应依时而动，把握时机。万事万物的发展都遵循自然界固有的规律，找到适合自己生存的位置，保持阴阳和谐发展，这样才能顺利成长。天的功德超出万种物类，给万国带来普遍的康宁。
【原文】
《象》[24]曰：天行健，君子[25]以自强不息。“潜龙勿用”，阳在下也。“见龙在田”，德普施也。“终日乾乾”，反复道也。“或跃在渊”，进无咎也。“飞龙在天”，大人造[26]也。“亢龙，有悔”，盈不可久也。“用九天德[27]”，不可为首也。
【译文】
《象传》说：天道刚健，周而复始，永不停息。君子应效法天道，自强不息。龙潜伏在水中，养精蓄锐，暂时还没机会施展才能。这是因为此爻位处于最底层，阳气挥发不出来。龙已出现在大地上，君子已走出困境，开始谋取能向世人广施恩德的机会。整天自强不息，是因为要反复行道，唯恐疏忽大意。龙或腾跃而起，或藏身深潭，表示可以有所作为而没有灾难。龙飞上了高空，意味着君子一定会有所作为。龙飞起的高度达到自己的极限，会有灾祸，因为物极必反，不可能长久保持尊位，处于优势地位。六爻全阳，纯阳纯刚正是天道之性，至高无上，不可能再有别的首领。
【原文】
《文言》[28]曰：元者，善之长也。亨者，嘉[29]之会也。利者，义之和也。贞者，事之干也。君子体仁足以长人，嘉会足以合礼，利物足以和义，贞固足以干事。君子行此四德者，故曰：“乾：元、亨、利、贞。”
【译文】
《文言》说：元，是众善的首领。亨，是美的荟萃。利，是仁义之聚合。贞，是事业成功的根本。君子以仁作为立身处事的根本，则可以号召众人；以礼待人，则具备美好的秉性，助人为乐，则符合道义，办事机智，则可以成就事业。君子若能具备以上四种美德，就是达到了如《乾卦》所说的“元、亨、利、贞”。
【原文】
初九曰：“潜龙勿用。”何谓也？子曰：“龙，德而隐者也。不易乎世，不成乎名，遯世无闷[30]，不见是而无闷。乐则行之，忧则违之，确乎其不可拔，潜龙也。”
【译文】
初九的爻辞说：“龙潜伏在水中，养精蓄锐，暂时还不能施展它的才能。”说的是什么意思呢？孔子说：“龙喻指具有高尚品德却隐居起来的君子。这些人不因世俗的成见而改变志向，不计较功名，隐居起来不感到苦闷，不被人理解也不感到苦闷。自己想做的事坚决去做，坚决不做违心的事，任凭什么力量也不能动摇，这就是所谓的潜伏在水中的龙。”
【原文】
九二曰：“见龙在田，利见大人。”何谓也？子曰：“龙，德而中正者也。庸言[31]之信，庸行之谨，闲[32]邪存其诚，善世而不伐[33]，德博而化。《易》曰：‘见龙在田，利见大人。’君德[34]也。”
【译文】
九二的爻辞说：“龙已出现在大地上，有利于会见王公贵族。”指什么呢？孔子说：“这是指具有龙一样的品德，具有崇高思想的君子，平时说话讲信用，行事严谨，能防止外界影响而保持诚信，做了好事从来不自夸，各种美好的德行能够感化天下人。《周易》该爻辞所说的‘龙已出现在大地上，有利于会见王公贵族。’，是指将会出现有才德的君子。”
【原文】
九三曰：“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何谓也？子曰：“君子进德修业。忠信，所以进德也。修辞立其诚，所以居业也。知至至之[35]，可与言几也[36]。知终终之[37]，可与存义也。是故居上位而不骄，在下位而不忧。故乾乾因其时而惕，虽危无咎矣。”
【译文】
九三的爻辞说：“君子整天勤奋努力，晚上也随时警惕着，这样即使遇到危险，也终究不会有灾难。”指的是什么呢？孔子说：“这是说君子应讲究品德，增进学业。诚实守信提高自己的品格，注意把握言辞确立自己的威信，这是操持事业的根本。预见事业发展有好的前景就要放手去干。知道事业应该终止而及时终止，便可以保持行为的道义。这样才能做到身居高位不骄傲，身居底层不忧愁。这也就是此卦爻辞所说的，整天勤奋努力，时刻警惕，即使遇到危险，也终究不会有灾难。”
【原文】
九四曰：“或跃在渊，无咎。”何谓也？子曰：“上下无常，非为邪也。进退无恒，非离群也。君子进德修业，欲及时也。故无咎。”
【译文】
九四的爻辞说：“龙或腾跃而起，或藏身深潭，均没有灾难。”说的是什么意思呢？孔子说：“地位高低变化无常，并不是因为他做了坏事。进退并不是恒定的，也要依形势而定，不一定要离群索居。君子讲究品德，进德修业都要审时度势，只要能因势而行，那么必然不会有灾难。”
【原文】
九五曰：“飞龙在天，利见大人。”何谓也？子曰：“同声相应，同气相求。水流湿，火就燥。云从龙，风从虎。圣人作而万物睹。本乎天者亲上，本乎地者亲下。则各从其类也。”
【译文】
九五的爻辞说：“龙飞上了高空，有利于会见王公贵族。”指的是什么呢？孔子说：“同类之间遥相呼应，同样之气相聚合。水流向低湿处，火烧向干燥处。云随龙而出，风从虎而现。圣人一旦出现，万民敬仰。这些都是因为高者亲近于天，低者亲近于地，即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原文】
上九曰：“亢龙有悔。”何谓也？子曰：“贵而无位，高而无民，贤人在下位而无辅，是以动而有悔也。”
【译文】
上九的爻辞说：“龙飞起的高度达到自己的极限，就会有灾祸。”指的是什么呢？孔子说：“这好比陷入那种受尊崇但无实权，高高在上但不理民事，虽为贤人但地位低下，因此无人辅佐的境况，因而一旦有所举动则必招祸殃。”
【原文】
“潜龙勿用”，下也。“见龙在田”，时舍也。“终日乾乾”，行事也。“或跃在渊”，自试也。“飞龙在天”，上治也。“亢龙有悔”，穷之灾[38]也。“乾元用九”，天下治也。
【译文】
“龙潜伏在水中，养精蓄锐，暂时还不能发挥作用”，是因为地位低下。“龙已出现在大地上”，是说暂时隐伏而等待时机。“整天勤奋努力”，是说君子修身养性、自强不息。“龙或腾跃而起，或退居于深渊”，是说君子投身社会自我考验。“龙飞上了高空”，是说君子获得治国的地位。“龙飞到了极限的地方，将会有灾祸”，是说物极必反，事业将由盛转衰。“乾元用九”这一爻，是说天下必将大治。
【原文】
“潜龙勿用”，阳气潜藏。“见龙在田”，天下文明[39]。“终日乾乾”，与时偕行。“或跃在渊”，乾道乃革[40]。“飞龙在天”，乃位乎天德。“亢龙有悔”，与时偕极。“乾元用九”，乃见天则[41]。
【译文】
“龙潜伏在水中，养精蓄锐，暂时还不能发挥作用”，是因为这时阳气潜藏。“龙已出现在大地上”，说明阳气出现，万物生长，风光明媚。“整天勤奋努力”，说明要积极进取，与时俱进。“龙或腾跃而起，或退居于深渊”，是说处于变革之时，天道要发生变化。“龙飞上了高空”，说明天的功德已经圆满完成。“龙飞起的高度达到自己的极限，将会有灾祸”，说明物极必反，阳气将由盛转衰，终将走向反面。“乾元用九”的爻辞，是说天道循环，是自然的法则。
【原文】
乾元者，始而亨者也，利贞者，性情也。乾始能以美利利天下，不言所利，大矣哉！大哉乾乎！刚健中正，纯粹[42]精也。六爻发挥，旁通情也[43]。时乘六龙，以御天也。云行雨施，天下平也。
【译文】
《乾卦》的卦辞元，是说天具有生成万物、和谐之美。利贞，是说天具有恩惠之情，永恒之性，恩泽天下，而不居功自傲，伟大啊！伟大的天！刚强稳健中正，品德纯粹至极。六爻发挥作用，广通天道、地道、人道。乾德按时乘着六龙驾的车子巡行天上。风调雨顺，天下太平。
【原文】
君子以成德为行，日可见之行也。“潜”之为言也。隐而未见，行而未成，是以君子弗用也。
【译文】
君子以培养自己完美的人格为目标，每天都将有所成就。初九爻辞之所以讲“潜龙勿用”，是指君子尚处于隐居状态，尚未开始行动，所以其才能尚未表现出来。
【原文】
君子学以聚之，问以辩之，宽以居之，仁以行之。《易》曰：“见龙在田，利见大人。”君德也。
【译文】
君子应通过学习来积累知识，通过诘问来辨明是非，用宽容来存心，用仁义来行事。
《周易·乾卦》九二的爻辞说：“龙已出现在大地上，有利会见王公贵族。”是指出现了有才德的君子。
【原文】
九三，重刚而不中，上不在天，下不在田[44]，故乾乾因其时而惕，虽危无咎矣。
【译文】
九三爻处在两重刚位，刚则有余，但位置却未居中，既没有占据天位，也没有占据地位，所以应自强不息且时时刻刻保持警惕，这样虽遇危险，但终究没有灾难。
【原文】
九四：重刚而不中，上不在天，下不在田，中不在人[45]，故“或”之。或之者，疑之也，故无咎。
【译文】
九四爻处在四重刚位，刚则有余，但位置却未居中，既没有占据天位，又没有占据地位，也没有占据人位，所以爻辞用“或”字，“或”，就是多方置疑，审时度势，所以没有灾难。
【原文】
夫“大人”者，与天地合其德，与日月合其明，与四时合其序，与鬼神合[46]其吉凶；先天而天弗违，后天而奉天时。天且弗违，而况于人乎？况于鬼神乎？
【译文】
九五爻辞中所说的“大人”，其德行宽厚如同天地，与日月同辉，其行事符合四时的规律，其预料吉凶像鬼神一样准确。他从事前所未有的事业，也不违背天道，顺应事物发展去做工作，合乎客观规律。这样的人行事，天尚且不违背其意志，何况人呢？更何况鬼神呢？
【原文】
“亢”之为言也，知进而不知退，知存而不知亡，知得而不知丧。其唯圣人乎！知进退存亡而不失其正者，其唯圣人乎！
【译文】
上九爻辞所提到的“亢龙”，是用来比喻勇往直前，只知生存而不知灭亡，只知得到而不知丧失的人。大概只有圣人才能不偏不倚吧！懂得进退、存亡、得失的道理，品行又端正的，大概只有圣人吧！
【注释】
[1]乾：卦名。象征天。《周易》以卦为单位，全书共六十四卦。每卦有四个组成部分，即卦画、卦名、卦辞、爻辞。
[2]元亨、利贞：这四个字放在卦名后面，称作卦辞，作用是概述一卦的含义。《易卦》的卦、爻之辞可以从很多角度进行分析。本卦卦辞表示，乾就是健，其本质特点是事物运动变化的自主性、永恒性。
[3]初九：爻名，或称爻题。易卦的爻题，以“九”标示阳爻，卦画符号是“—”；以“六”标示阴爻，卦画符号是“——”，又以初、二、三、四、五、上标示从下至上各爻的顺序。就各爻在全卦中的关系而言，初、三、五为阳位，二、四、上为阴位；而二、五又分为下卦与上卦的中位，初、四分为下卦与上卦的下位，三、上分为下卦与上卦的上位。《文言》还将二看作地位，五看作天位，三看作人位。阴爻、阳爻在这些位置上的分布构成了一定的爻位关系。爻位关系是分析各爻意义的一种重要依据。
[4]潜龙勿用：指龙潜水下，暂且难有作为，比喻君子被压抑于下层，韬光养晦等待时机。
[5]见龙：见，现。见龙，即龙现。
[6]利：有利。
[7]乾乾：勤奋努力。
[8]惕：警惕。若：助词，无义。
[9]厉：危险。
[10]无咎：没有灾难。本爻为阳位，居下卦之极。根据《系辞》“三与五，同功而异位，三多凶，五多功”的理论，可见本卦九三之爻，象征着君子处于既可大有作为而又充满凶险的处境之中，如能倍加勤勉戒惧，就可以免去灾难。
[11]或跃在渊：九四阳爻居上卦下位，根据《系辞》“二与四，同功而异位，其善不同。二多誉，四多惧”的理论，可见本卦九四之爻，象征着君子处于进可取誉，退可免难的转折时期。爻辞以龙跃深渊为喻，龙跃入深潭，退可免藏身于千仞之下，进可升腾于云天之外，进退有据，潜跃由心，喻指君子处境从容，故无灾难。
[12]飞龙在天：喻君子处尊贵之位。
[13]亢龙有悔：亢，子夏《传》：“亢，极也。”悔，《说文解字》：“悔，悔恨也。”亢龙有悔，以升腾到极高处的龙，喻指身居崇高地位的统治者脱离臣民，孤高无辅，必遭灾祸。因为上九之爻，居全卦之尽头，在本卦系统中，乃是孤立无援之象。
[14]用九：《乾卦》特有的爻题。汉帛书《周易》作“迥九”。迥，通。用九即为通九，犹言六爻皆九，属阳性，表示全阳爻将尽变为阴爻。
[15]《彖》：解释卦辞的话，称《彖传》。
[16]资：凭借，依赖。
[17]雨施：犹雨降。
[18]品物流形：品，品类，这里有繁殖之义。品物，繁殖万物。流，这里引申为赋予。流形，赋予形体。
[19]大明：太阳。
[20]御：《周易集解》引荀爽曰：“御者，行也。”上古神话中，日乘着六条飞龙拉着的车子，以羲和为御，运行在天空中。
[21]保：保持。大和：大读为太。大和，指自然界的一种普遍调顺谐和的关系。
[22]利：施利。贞：中正。《彖》《象》释贞多用此意，与经义有出入。
[23]首出庶物：指天的功德超出万物。
[24]《象》：《象传》，易传名，十翼之一。它主要是依据卦象、爻位对卦辞、爻辞进行解释、评价、推衍。其内容贯穿着儒家的政治伦理思想。
[25]君子：指德才兼备的人。
[26]大人造：造，朱熹说：“造，犹作也。”大人造，犹言尊贵的君子大有所为，大有造化。九五之爻，居阳位，又处于上卦中位，可谓性象相合，所处得当，喻指君子处世得意，其事业如日中天。
[27]用九天德：因《乾卦》六爻皆为九，属纯阳纯刚之性，这正是天的品德最为集中的反映。
[28]《文言》：十翼之一，专门诠释乾、坤两卦的义理。据说为孔子所作。
[29]嘉：《说文》：“嘉，美也。”
[30]世无闷：犹言甘心隐居，没有苦闷。
[31]庸言：李鼎祚说：“庸，常也。”庸言，与下句之庸行，犹言日常的言行。
[32]闲：《集解》引宋衷曰：“闲，防也。”
[33]善世而不伐：善，这里用如动词。善世，犹言引导世人向善。伐，夸耀。不伐，犹言不自称其能。
[34]君德：指九二所代表的大人虽无君主之位，但却有君主美德。
[35]知至至之：前至字为名词，发展。后至字用如动词。
[36]今本无“言”字。阮元曰：“古本足利本与下有言字。”《集解》本亦有言字。依文意应有言字，今据补之。几，《系辞》下曰：“几者，动之微，吉凶之先见者也。”即今所言事机、征兆。
[37]知终终之：前终字为名词，结果。后终字用如动词。
[38]穷之灾：犹言事物发展到极限，必遭穷困之灾。穷，极限。
[39]文明：此处指万物生长，风光明媚。
[40]革：变革，变化。
[41]天则，天道运行的法则，即自然之法则。
[42]纯粹：崔觐说：“不杂曰纯，不变曰粹。言乾是纯粹之精，故有刚、健、中、正之四德也。”
[43]六爻发挥，旁通情也：犹言周流错综于六个爻位之间的阴阳之爻，发动舒展，沟通反映出天道、地道、人道的情。
[44]田：指地位。
[45]中不在人：下卦上位，即第三爻，为人位，九四之爻固不在人位。
[46]合：配合，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