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淏扭头看了他一眼,嘴角一扬,有些讥诮,却并没准备和他说话。
鄢青尧张了张嘴,声音嘶哑:“你还活着。”
“对,我还活着。”水淏笑的淡荡:“很意外是不是,我活着的目的,就是要着看你们去死。鄢青尧,鄢氏妖婆子,你们害死了我水氏宗亲多少人,今天,我水淏就要你们血债血偿。”
“没用的,你不就是有几个杀手吗。”鄢青尧从最初的惊愕中恢复过来道:“我外面可就是百万大军。你觉得你能成事吗?”
“鄢青尧,别忘了,你的身家性命还是在我手心里攥着”水淏道:“血蛊之毒,除了我的解药,别无要可救,我能让你活到今日,也能立刻让你死。信吗。”
“行了,西宁王。”忠顺将话接下来:“咱们现在还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何必自斗呢。”他转过脸看向水洛:“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也看到了,你的人并没有来,若是你识相,我可以考虑不赶尽杀绝,你要的东西也很有限,本来你也对这个皇位没有太大的兴趣,何必再固执呢。”
“我看,一直在固执的人是你。”正在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炸开在殿外,一瞬间,将整个乾轮殿化作冰川雪地。
所有人都呆住了,愣住了,只有水淏面色如常。水洛向前倾了一下身体,有些惊喜:“二哥!”
水溶带着满身的清寒杀气稳步而入,任何时候他都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淡然自若。
这种气质,让他很容易成为焦点的所在。
忠顺王微微有些呆愕,旋即恢复如常:“北静王,你终于现身了。”
“今天这里很热闹。”水溶环顾周围,一如既往的沉静:“本王若是不来,岂不是白白错过了很多好戏。”他瞥了一眼鄢青尧:“鄢大司马,你厉害,竟然能逃出京城,还能带着人再杀回来。”
“水溶,你也有失算的时候。”鄢青尧哼了一声道。
“失算?这两个字离我太远了。”水溶摇了摇头:“我想,你还不知道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形。”
“什么情形?”鄢青尧哈哈一笑道:“你的左右威卫都在京城以西和韬卫焦灼,而你可用的人马不过如此。”
水溶的嘴角悬上了一丝冷酷:“鄢青尧,我说你什么好,如果事情如你说的那样,本王还能站在这里么?”
这句话,让忠顺的脸色也变了一变,隐隐觉得不对。
水溶沉声向外:“把人带进来!”
进来的人身穿段蓝色剑袖长袍,足登穿云薄底快靴子,其整肃绝非江湖刺客可比,而被他们挟持进来的人,竟然是豹韬卫的守将沈齐,形容十分的沮丧。
看到这一幕,忠顺王和鄢青尧的脸色都是猝然一变,再无人色。
而这些突然出现的蓝衣人,正是在众人眼中谜一般的水朝地宫卫。
“鄢青尧,想不想知道本王消失的这一个月,都做了什么?”水溶目光横扫殿中,凌厉如冰刀:“你的豹韬卫早已入本王囊中,而你的虎旌卫。”他微微一顿,剑眉向外一扬:“已经在豹韬卫和左右威卫之间被夹击,到底怎样,你应该能想的到,不需要本王再多说。拿下!”
地宫卫立刻上前挟住了鄢青尧和鄢太后,鄢青尧犹自要反抗,可是那些地宫卫是什么人,虽说是水朝十六位之一,事实上,和江湖势力无二,这些人的手段都最是歹毒,所以不等鄢青尧出手,他们已经干脆利落的卸掉了他的肩胛,鄢青尧痛苦的嚎了一声,浑身都痉挛了起来。
鄢青尧是和豹韬卫接上头的时候才并没有发觉情形有异,等鄢青尧奔进殿中,那豹韬卫按照水溶预先的指令,突然反戈,打了虎旌卫一个措手不及,势头猛然被压回到了南门外,等他们反应过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也来不及向乾轮殿那边传信,强大的豹韬卫,锋芒正劲,一下就将疲惫的虎旌卫压往来的方向。虎旌卫非但不能前行,却是节节溃败,而此时卫礼悄无声息的打开了禁闭的城门,将左右威卫由,北、西、南三门放入,突入京城。另有奇兵杀向虎卫的老营,这一下,虎旌卫可谓惨败。
鄢青尧和鄢太后被地宫卫拖了下去。
忠顺王猛然断喝:“且慢!水溶,这里还轮不到你做主!”
水溶将目光再次转向叔王:“叔王,水溶一直敬你是长辈,当我知道你的目的时候,一直在给你机会,让你罢手,可是你没有。”
“是。是因为,你根本不配登位,你根本不是先帝之子!”忠顺王这位一直韬光养晦的弥勒,终于露出了狞厉的爪牙,一字一顿的道:“你是逆臣郁林王水恪之子。”
这可谓一个惊天的秘密,连水洛都是一愕,可是水溶表现的相当平静,他淡然的扫过殿中众人:“你以为,你的话,有人信吗?”
“信不信,可就由不得你了。”他的牙关轻轻一阖,示意水淏,水淏心中暗笑,但这个时候还是要装装样子,忠顺的底牌一直没露,他水淏很乐意这个时候和水溶演出戏,让他的狐狸尾巴全部暴露出来。
所以在看到忠顺的暗示时水淏猛然扬剑出鞘,逼住水溶:“水溶,或者我该叫你一声二哥,你想登位,现在还要问问我,同意不同意。”
“三哥!”水洛吃惊的道,想要阻止。
“你闭嘴,没用的家伙。”水淏怒声道。
水溶依旧一派静水流深的安然,眼前锐利的剑锋被他像空气一样漠视了:“三弟,你不是说,只要拿回自己的东西吗。”
“对。”水淏冷笑道:“我要的东西,我一定要拿回来。”
“那个位置,你就这么想要?”水溶似乎轻叹一声,抬头看着他:“好,我可以给你,只怕,叔王不会同意。”
“水淏,你不是说……”忠顺王一骇,水淏的这句话还是让他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