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有余悸,“你,你怎么会在这?”
殷少呈蹲在那没动,应该是来了好一会了,江意唯手指触碰到那串钥匙,却并没有将它拿出来,而是收回了手,“你又怎么会知道,我今晚要住这?”
“那个男人送你回来的吧?你爸妈跟你住在一起,你不可能让他们见到他。”他了解她,所以笃定。
江意唯皱起眉头,“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为什么不能见?”她还真是高看殷少呈了,原来他真是个厚脸皮子。
“至少,你还没有到接受他的地步。”
“你想多了,”江意唯目光同殷少呈对上,“只是咖啡馆离这边比较近,我觉得累了,所以不想跑,我要休息了。”
殷少呈扶着墙壁,一点点站起来,江意唯走到门口,见他没有走的意思,“我不会让你进门的。”
“至少让我进去坐会吧,我腿麻的不行。”
“你还记得曾经有过一副相同的场景吗?”江意唯忽然转过身,视线紧紧锁住殷少呈,“我也是在你家门外等你,等回来的,却是你和郑念,记得吗?”
殷少呈沉默不语,江意唯任凭自己演技高超,可面对这个男人的时候,她却丝毫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你现在,来找我做什么?质问我和安先生的事?不能吧?”
殷少呈被问得哑口无言,他目光在女人脸上来来回回扫了几圈,这才开口,“简迟淮,他……他不怀好意,他把你当什么了?他是想借机拉拢那个男人。”
“他不需要拉拢任何人,是褚桐看不得我被你糟蹋,所以才有了今天的事。”
“我糟蹋你?”
江意唯靠着门板,也不进去,“感情糟蹋,还说不是吗?不过也没什么好多说的,殷少,方才那个女人呢?没想到你这么开放,还能公然在那样的地方玩亲亲,看不出来啊。”
殷少呈头顶阴云密布,“你脸上的笑,是什么意思?”
“谁规定,我还不能笑了?”江意唯朝他看了看,“算了,不说了,明天还要拍戏,我不能熬夜。”
“让我进去坐会。”殷少呈知道,只要他坚持,江意唯总会败下阵来。她捏紧手里的包,脸上表情已然有了变化,“你别这样,赶紧回去吧。”
“就坐一会会,十分钟,”殷少呈说完,站到江意唯背后,双手去推那扇关得严实的门,等于就将江意唯抱在了身前,他将她使劲往前挤,“快,开门,钥匙呢?”
他说话时,热气就喷灼在她耳侧,江意唯不适地轻耸肩膀,“你让开。”
殷少呈哪里肯,高大的身影将江意唯整个笼罩住,双手干脆抱住她纤细的腰身,一把呼吸猛地急促起来,“快,开门。”
“你走开!”
殷少呈去拿她的包,“钥匙呢?我来找!”
江意唯根本就不是殷少呈的对手,被他抵在他和门板之间,动弹不得,而在此时,电梯门忽然叮地打开,从里面走出来的年轻女人高喊一声,“意唯!”
殷少呈被这嗓音震得吓了一大跳,江意唯顺势推开他,看到助理快步过来,“意唯,今晚加了一场戏,导演正到处找你呢,赶紧跟我回剧组。”
“啊?现在吗?”江意唯整理下凌乱的发丝。
“是。”助理拉过她的手就要走。
殷少呈反应奇快,他挡住两人的去路,“骗谁呢?这大晚上的还加戏,哪个剧组,我倒是要问问。”
“简先生规定的,意唯是易搜旗下的艺人,当然要遵守。”
殷少呈胸腔内的火焰正在熊熊往上蹿,“我就知道是他,江意唯这么大的腕,难道还需要大半夜出去赶工?”
助理挡在江意唯跟前,“殷少,不好意思,真是简先生吩咐的,意唯要不过去的话,以后怕是难混了。”
助理拉过身后人的手,带着她来到电梯口,殷少呈今日接连被坏好事,一口气噎得上不去下不来,“江意唯,你不许去。”
“比起你,我更惹不起简迟淮。”江意唯头也不回道。
“简迟淮……他不就是报复我找人损害他名誉吗?他又没什么损失,可他给你找男人,还把你使唤来使唤去,他睚眦必报——”
江意唯站在电梯前,她回头朝他看看,“你明知道每回你跟他对着干,他回过头就来折腾我,你还偏偏要去撞枪口。殷少呈,你存心的吧?还有,你下次做事情之前,能不能先确保万无一失?你要做,就别让人怀疑到你身上啊。”
殷少呈嘴巴张了张,追上前步,同那名助理道,“你去告诉简迟淮,我以后跟他井水不犯河水,让他别再折腾了。”
“对不起,我们今晚确实还有事,殷少,您要真为了意唯好,您就让我们赶紧走。”
“没听懂我的意思吗?让简迟淮以后别干预我和江意唯的事,别添乱了,我认输还不行吗?”
电梯门打开后,助理带着江意唯进去,殷少呈眼瞅着电梯门合上,他气得用手指了指,“简迟淮,你大爷的!”
一看,就是故意的,兴许简迟淮早料好了他会过来。
江意唯和助理来到楼下,司机在外面等着,助理看眼时间,“把你送回别墅那边吧,今晚不用拍戏,简先生让我过来带你一趟,是骗殷少呈的。”
江意唯挑动眉头,却没多说什么。
褚桐和简迟淮回到半岛豪门,褚桐站在玄关处换鞋子,她哎呀一声,“你说殷少呈会不会到江江家里去等她?”
“你操心的事情真多,”简迟淮一手扶着她,见她换鞋都不肯专心,“看着脚底下。”
“你没看到殷少呈当时的那张脸吗?我觉得他要不过去纠缠一通,就不是殷少呈了。”褚桐换好鞋子进去,简迟淮将门关上,“说得好像你有多了解殷少呈似的。”
“干嘛,吃醋啊?”褚桐回头朝他轻笑,“我得给江江打个电话。”
她伸手在包里面掏手机,简迟淮过去按住她的手,“不用打。”
“但我不放心啊,她最容易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