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生长的环境,对一个人成长是很重要的!特别是人与人相互联系中,对人的成长自我肯定,有一定的作用,大海总想起在故乡乡村,哪些人在音乐方面的给过他,一定的影响作用呢?
这里大海突然想到了,一位本村的人,姓何,叫通音,个子高大,头发卷曲,说话总是未开口之前,已是笑容满面,大人小孩都喜欢他,都愿意到他的跟前来。
何通音和大海家有亲戚关系,表叔的女儿嫁给了他。小时候,大海常到他家玩,主要是因为吸引着大海。何通音在离村子六十里以外的一个县剧团搞打击乐。
有个星期天上午,大海从村剧团舞台下边路过,他当时是有事没有事,都要到他爷爷奶奶屋里去,去的一个主要目的,看爷爷奶奶屋子里有没有什么好吃的食物吃些,爷爷奶奶一定会留给他的!
那是一年的六月的一天,晴空万里无云,从东方山凹里升起来的一轮火热的太阳,正向当天运转,舞台下边一个圆圆的大场里,普照着红红的太阳光,细细看时,那红红的光,如从锅灶里烧起来的火焰,星星点点地在空中燃烧着。
大海从舞台下走过,却被一声接一声昂扬明亮的秦腔板胡声,给吸引住了,向舞台上看时,却见村中十几个小孩子围在一个大人跟前,那位大人,坐在一把小红色的木椅子上,腿弯上边架着一把板胡,正在聚精会神的演出秦腔唱段的音乐。
大海听到了这好听的秦腔板胡声,改变了向南去的方向,转向了以北,他也快步跑到了村子舞台上边,站在那些小孩子一起听这位大人拉秦腔板胡,这位大人是谁?这么爱好秦腔,独坐在村中舞台上拉秦腔板胡?
这个大人,独自坐在村中舞台正中央的地方,悠雅地欣喜地用板胡拉出一段又一段的秦腔唱段,吸引了很多十岁左石的孩子,围在他的跟前听。
大海从舞台东边的一个没有安门的墙洞里,到了这位大人跟前,静静地站在近前,听这位大人拉秦腔唱段,他是不是真能听懂什么,也不一定,说不清,这秦腔唱段中,有什么能打动一个还在少年时的他,他就爱听这样的一种声音。
先说这个村舞台吧,大海对它的熟悉,像是天快要明时,做了一个梦,醒来后,梦中人,梦中的事,都像刚才发生过一样,非常清楚地能记得,有一个物象,比如说:一棵树,一轮明月,一朵小花都能看见。
舞台的样式,论美观和县里地区的剧院,那样的舞台不能相比,却在乡村算是非常像样的舞台了,舞台上面,适合各种演出表演节目要用的地方,已经是很够用了,舞台两边,有两个稍宽长形的水泥柱子,向空中直立很高,把一个三角形的屋顶给支撑起来了。
这个村级的舞台,省地县专业文艺团体,在上边为村中人演过节目,演过大的秦腔戏,还有杂技团,在上面表演过极惊险的杂技节目。
冬天,这个舞台是最体现它的作用的时候了,冬天晚上,村子里剧团在舞台上演过秦腔戏。
舞台没有演出的时候,平时闲下来的时候,那上边空无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很远都能看到那舞台那一大片,是用一块一块长长的木板拼到一起的木台,平平整整的,演员在上面表演时很好用的,不会因为光滑而滑倒的现象发生。
夏天里,很多人觉得家里热,就从家里带过凉席,睡在了舞台前边,大海曾经在很小的时候,在舞台上睡过一个晚上,一位村中木匠师傅睡在他近前,他晚上乱滚,滚到了木匠师傅的近前,他还被那木匠师傅的胡子,扎了一下他的后背上的肉。
舞台演节目的时候,曾经给村中人带来数不清的快乐。
村中一位吹锁呐吹得好的老艺人,曾经在舞台上吹奏过《百鸟嘲凤》。
冬天晚上台上演秦腔戏的时候,台下边是一个露天的圆圆的大场,中间坐的人,两边是站的人,整个看演出的人,可以用一个人山人海来形容。两边的人想挤到中间去看清楚,持枪的民兵常帮助维持才好一些。
村中的舞台上边,回忆起那些看过的节目,把人生的喜怒哀乐,各种人的感情,都能淋漓尽致地表达出来了。你去听一段秦腔唱段,你去听一段深情的二胡曲,你去看演员做的一个动作中,你慢慢地去体会人对人的情是不是真?
这会儿,当大海听到舞台上边,有一个大人在拉秦腔板胡,正是舞台在白天没有演出的时候,这舞台是闲着,有一个大人会拉板胡,他一个人来占了这整个舞台,这整个舞台就是为他而存在的,这个大人是谁?就是家在本村,他是外县剧团搞打击乐的一位音乐老师,就是那位何通音。
何通音星期天回家,他回到家里,并不是想着帮助他的家里,干些家务活儿,他是那种痴迷到音乐里的人,不忘练习拉板胡的基本功,在家里,如果他拉起秦腔板胡,发出那昂扬响亮的声音,怕吵家里人,他得知村中舞台是个闲地方,就从家里端了一把小红色的椅子,带着一把板胡,就一个人独坐在村舞台上,练习起板胡,他的音乐知音者是谁?没有想到村中,那些还处在不真正懂事的孩子,男孩子,还有好几个是女孩子,都来到了舞台上边,听他拉秦腔板胡,也许那些秦腔音乐声音,这些小孩子也听得多了,他们听起来很亲切很好听!
大海此时站在何通音近前,站在那个村中的木板连在一起的舞台上边,他看见何通音,拉琴的时候,脸上有微微笑容,每一个音发出来时候,像是那慈爱的母亲,给儿子说上一句暖心的话一般,心里暖洋洋的感觉。
何通音拉板胡的时候,脸上不但有笑容,连他的手都在笑着一样,手握着弓子,一会儿快,一会儿慢,有时快中有慢,慢中有快。白居易曾经写过一首《琵琶行》,里面有几句描写琵琶女,弹琵琶的声音效果,这里稍引用几句,犹如大海当年听到何通音,拉板胡的声音有异曲同工之功能。
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
当然这些联想,是大海以后稍懂得了对艺术的欣赏之后,才从那个村中人,拉的秦腔板胡的声音中,想到了白居易写的琵琶女弹琵琶的声音效果。
大海和何通音之间还有些什么缘分呢?
大海和何通音这家人,从关系上讲有一定的亲戚关系,只是隔得年代远了些。何通音按年龄方面,应是和他的父亲差不多大的人,他应是小字辈人。论辈份,大海应叫这位何通音表哥。
大海小时候,不知什么原因,这何通音家也是他爱去的地方,他去这里的主要原因,能听到何通音的琴声。
有一年夏天的一天,大海到何通音家去,他主要是想到何通音给他拉秦腔板胡,想听到这样一种美的声音。
何通音在音乐方面,应是一位专家水平,一位艺术家,他当时家里七八口人,住了两小间土瓦房。
大海一进他家里的时候,就是一个大土炕,何通音就坐在他家的大炕上边。
何通音家的一个小书桌上边,放着几本书,有一本是秦腔音乐唱腔分析,有一本是打击乐方面的书,都是专业性强的书。大海见到这两本书的时候,却对那本《打击乐通论》的书感兴趣,他很想把这本书借去看看。
大海对何老师说:“何老师,把你的这本《打击乐通论》让我看看?”
何通音听了后,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心想:这是一本很难看得懂的书,我看起来都很费力,他这么一个小孩子,却想看这样一本书,能看懂吗?
何通音说:“这本书我现在还在看着,过一段时间再借给你看吧。”
大海还以为何通音老师不借给他了,当时有些失望。
大海从何通音家回他家的时候,何通音对大海说:“大海,你下一周到我家来,我给你看。”
大海就回到了他家。过了下周,大海又到了何通音家,何通音对大海说:“这本书,借给你看吧,别给我丢了就行了。”
大海借到了何通音《打击乐通论》,带到家里,把这样一本书,读了好多页,他真是根本读不懂的,文化知识方面也不行,从文字方面理解有限。大海很快把这本书还给了何通音。
大海去何通音家还这本书的时候,何通音对大海说:“大海,你想看这方面的书,以后,我再找一本你能看得懂的来看,我教你怎么打节奏,这是学习打击乐的基础。”
何通音帮助大海练习拍手掌打了好多条简单的节奏。
何通音是在外县剧团打板鼓,指挥乐队,全在于他在一个小小的圆圆的板鼓上面击出的节奏,别的乐队队员都是看他手上动作,跟着他的手势动作走的。他敲节奏敲得快的时候,别的乐器都得快点,他慢了时候,别人也就慢了下来。
大海没有细细地深究何通音敲的那个板鼓,为什么叫板鼓?它是一个圆圆的形状,面上白亮亮的色彩,击在上边,手法熟练的人,用一根小竹棍击在上边,就能击打出一种特别有力刚劲的声音,它是通心的,让人的心里产生感动情绪,可以高兴,可以伤感,可以让你哭不出声,可以让你笑不出声,他是表达感情极好的乐器。
大海和何通音,因为对打击乐有联系,有一件小事。
有一年冬天,村子时剧团排一个现代秦腔戏《槐树庄》,导演刚有了这个想法,村剧团一时还没有这个剧本,到那里弄到这个剧本呢?离村子里三里有一个小村子,也有一个村剧团,他们有这个《槐树庄》的剧本,团长派何人去这个村子剧团,把这个剧本借回来?
大海当时已经参加了村剧团吹竹笛,这在大海当时来说,是一件让他格外高兴的事情,所以团长让他干什么事情,他都不拒绝。
有一天早晨,团长到了大海家小院子南边大门前,向里喊到:“大海,你到大队来一下,有个事儿要对你说说?”大海回说:“听到了,我就来!”
大海这时候,听到团长喊他有事,他的心如同被钩了魂一般,假如说他家里给大人做一件什么事情,有这样的事情来到了,他就不给大人做了,他以为到大队的事情,比在家里的事情不知大多少倍,就不顾大人的反对,头也不回地跑到了大队,就是村剧团舞台后边的屋子。
大海从他家跑出去了屋门,直跑到了大队,在大队部东边的一个小屋子见到了团长。
团长说:“大海,你去外村,找那个团长拜艺,把他们的《槐树庄》剧本借回来,也不让你白去的,大队给你记十分工。”
大海说:“好!”
村剧团团长急于想把《槐树庄》的剧本搞到手,早点把角色分给演员,就对大海说:“我给那拜艺团长说好的,你就说村子团长派我来拿的,拿了以后早点回来!”
大海此时能说什么呢?团长这么信任他,一定能完成这个任务,他此时还能说,我不能按照你说的那样,你还是找别的人去拿,不去拿本子,就要给队里干活,也是挣工分,去拿本子也是挣工分,况且拿本子的事情,是在个人的爱好之中,当然他也愿意去做这件事。
大海听了村团长的话后,他的双眼注视着团长,那目光传出来的意思,就是按团长的要求去做,他此时想的:如果真能长上一双翅膀,飞到那个庄子,飞到团长家里,把那个剧本拿回来就好了。那个村子离大海的村子有八里路,一去一往,至少也要用两个小时。
大海从大队部的一间屋子出来,绕了一个大圈后,又回到了他的家里。
大海的母亲见大海回来了,问:“大海,你到大队有什么事情?”
大海说:“团长让我到拜村去拿一个剧本。”
大海的母亲说:“你一天胡跑,不给队里上工,这半天不给队里干活,就少挣几分工?”
大海说:“妈,团长说了,大队给小队开工分的!”
大海的母亲说:“家里中午做饭没有水了,你再去丹江河挑一担水回来后再去!”
大海说:“团长说了,让我快去快回来,人家要等着用剧本!”
大海的母亲说:“你大到地里给队里干活去了,我揭开水瓮一看,没有水了,我挑不了水,我能挑了就挑去了,你不挑水,这中午我给全家人做饭的水就没有。”
大海此时内心权衡着,是给家里挑了水再去,还是不挑水就去干团长交给他的事,他一时没有说去还是不去挑水。
大海的母亲不高兴地说:“你要是不在家吃中午饭了,你就不挑这水,你要是吃这中午饭,那你就去先把水挑回来。”
大海听母亲这样一说,说明挑水不是一件小事,是家里的一件大事,就说:“妈,我就给家里挑水去!”
大海到了水瓮近前,拿起了水担,放在了肩上,水担上的那弯弯的铁钩子,钩住了水桶凹处,挑着水桶直向村南边的,那个离丹江河很近的泉水走去。
下了一段如天梯般高的一段很难走的小台阶路,就到了一段平路,平路走完,就到了泉水前,泉水是一个四方形小池,池虽小,水却是脉脉满盈,能供上全村上万口人吃水的问题。人们对泉水是很敬的,上面盖着个小土台,台上边,有香炉,村中有人总要香炉里插着长长的香,正在烧着,香烟袅袅,直上云天。
泉水南边不远,就是那条日已继夜流动的丹江河水了,冬天的时候,水面更清沏平静。
大海用一个圆圆的木匀,从泉水池中舀泉水,倒满了两桶,每向桶中倒水声,那水声哗地响一下,像是听到了泉水在歌唱时,发出的那神圣美妙的声音。
大海来到了泉水边,看见了丹江河水时,他的心中像是有神仙给他洗去那不干净的灰尘一般,他的心变成丹江河水在流动一样,非常自由舒心。
大海挑着两桶水,挑到了家的水瓷前,把两桶水倒到了水瓮里后,然后对他的母亲说:“妈,我现在到拜村去给人家拿剧本去?”
大海的母亲这才笑嘻嘻地说:“你去吧!”
大海沿村北面的公路一直向西走去,向村北的每一座大山望一眼的时候,他都记得他在哪一座山上干过什么样的农活,村中一些大人小孩的样子,就会出现在他的眼前。特别是山下面一块平的沙地里,有他家的一棵大柿树,大海曾经在那棵柿树上吃过蛋柿。
大海沿村北的公路向西走着,走着走着,就离开了村子,到了一段直的公路,是一个长长的下坡路,原来这是一座山,山掩掩实实地横在当中。修路工人,用很笨拙的钢钎子,打眼,用火药炸,用人力挖,才让这一节高山变成了平平宽宽的公路。公路两边笔直的红沙崖上边,有长长的枯了的草,细看时,是枯色的,实际了已在孕育出新绿来。
大海从一段高处的公路走下来,有一座小石桥,从小石桥下来,是一条山沟,山沟中间有一小河,河水款款地向南边的大河丹江河流去。
大海走到了一座小山的转弯出,离那个拜村已是近在不远了,一定
要过到小河对面去。
小河的东边挨着黑黑的高高的山,一山接一山,连绵无限。
小河水面在这里变得稍宽了起来,小河水不深,在人的脚面以上,河面上有好心人,给摆放的面子平的大蓝的或白的石头,一个石头和另外一个石头之间有一定的距离。
大海此时看见这河面时,心想:早点过到河对面去,找到团长家,拿到那剧本,还没有到那团长家,心早就到了那团长家,还没有拿到那剧本,如同手上拿到了剧本一样的感觉。
大海脚步迈得快快地,就踩着河西边的水中的石头过河东去,踩了几个石头,还很稳,没有想到到中间时,因为冬天时候,天气还处在寒冷时,石头上有水,结成了冰,大海向一块石上踩了一脚,整个人身子一下子滑倒,睡在了水里面,水虽然不深,全身都泡在水中,大海此时,真是哭笑不得,连忙从河水中翻过身,在水中站起,脚上穿的他的母亲给他做的棉鞋都湿透了,涉水过到了小河东面,一出水面,大海的棉鞋立即冻在一起。穿的全身衣服也是很快结成了冰。
大海穿着湿棉鞋,湿衣服,继续向前赶路,绕过了一个山弯,前面就是团长那个村子了。
一进村后,第一家,那家三间土屋子,屋子小门向北开,大海进去,屋内一位大娘,正坐在炕洞前,烤着用木柴烧的火。
这位大娘见大如此,问大海:“孩子,你这是怎么了?”
大海说:“我刚跌到河里了,是过那石摆,滑倒了水里了。”
这位大娘说:“我小儿子有衣服,我找几件给你换一下,你脱了,坐在这里烤烤火。”
大海脱了全身的湿衣服,给了这位大娘,这位大娘找了适合大海穿的棉衣。
这位大娘,还在炕洞前,烧起了很大的木柴火,都是很长的很干的木柴,烧起来,火焰非常旺。此时,大海坐在火前,全身一下子不冷了,非常温暖。
这位大娘,坐在火堆前,火势小了,就把近前的长柴向火堆着里添些,那火变得就更大了,她手中拿着大海的衣服,对着火烤着。
这位大娘问:“你是那个村子里人,到这里干啥?”
大海说:“我是住在街上那个村子里的,我们村剧团团长要我找你们村剧团的团长拿过剧本。”
大娘说:“等你的衣服干了后,我引你到他家去,就是村子中间。”
大海听这位大娘的话,乐的笑了一下,心想:我原来还怕到到村子里,
好找团长拜艺,想不到遇到了这位大娘,就一下子能找到,人虽然还没有见拜艺团长,如同早到了他家一样。
这位大娘听大海说,找他们村剧团团长拜艺,要什么剧本,她也不懂什么是剧本,可这位大娘也是一位爱热闹的人,能知道这一定和演戏有关。
大海从来没有见过这位大娘,可是这位大娘,待大海如同待自己家的儿子一般,大海有一种如到了自己亲人家一般。
这位大娘说:“这样看来,你也是一位喜欢玩的人,我家的小儿子书民也是一样,一有时间,就拿一本什么歌本唱几段秦腔?你一定也会唱秦腔吧,给大娘唱几段,让大娘听听,我一听人唱秦腔,就把世间什么难事都给忘记了。”
大海没有想到,他到了这么一位陌生的人家里,遇见这位大娘,是这么一位爱秦腔的人,让他想到了他的奶奶。
有一个冬天的晚上,大海的奶奶纺线,点的是小煤油灯,放在当屋的纺车前。大海借着这样的灯光,拿着一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小说有滋有味地读着。
大海的奶奶纺线歇息的时候,面前有一小盆木炭火,手放在上面烤着,笑嘻嘻地对大海说:“大海,给奶奶唱一段秦腔?”
大海会好多段秦腔,他也愿意唱给他的奶奶听,况且现在是他的奶奶主动地要求给他唱。
于是大海就欣喜地说:“奶奶,我给你唱一段秦腔?但我给你唱那一段好呢?”
大海的奶奶说:“红灯记里面李玉和的唱腔很好听的!”
大海说:“好!”于是大海就给他的奶奶,唱了好多段《红灯记》里面李玉和的唱腔。当时他给他的奶奶唱了几段李玉和唱的秦腔唱腔,他比在学校作业做好了,受到老师的表扬奖励还要痛快!
没有想到,到了一个陌生的村子,进了一个陌生人的家里,遇到了一位陌生的大娘,竟像是他的亲大娘一样,犹如他所敬爱奶奶一样,对秦腔如此喜爱。
大海唱了好多段秦腔,满足了这位大娘想听秦腔唱腔的愿望。
大海在这位大娘家里烤着大火,身体也没有一点冷意了,衣服也帮助烤干了,大海重新穿好了他的衣服,棉鞋也烤干了,穿在双脚上,很暖和。
大海对这位好心的大娘说:“你帮我引一下,到你们村子的团长家去一下?”
大娘说:“没有几步远,你跟前我就行了。”
于是,大海跟着这位村中好心的大娘,向他们村子里的团长拜艺家去,大海到了拜艺家里,是不是拿到了需要的剧本?
拜村的一位大娘,引大海来到了村中拜艺团长家里。
拜艺团长正在家里,见村中邻居,引来了一位陌生的人,到了他家里,心想:这陌生人到我家来了有何事?
村中的大娘对拜艺说:“这个娃是来找你的,他不知道你住的地方,我就引他来了。”
拜艺端了一条长木凳子,叫大海和这位同村人坐,大海坐了。
村中大娘觉得,她帮助大海找到了拜艺团长家,就回她家去了。
大海说:“我们村苏团长让我来找你,他说给你打过招呼,借一下你们村剧团的那个《槐树庄》剧本?”
拜艺团长笑着说:“噢,知道了。剧本没有在家里,你跟我到大队去拿一下。”
大海起初听拜艺团长说,剧本没有在家,还以为他不借给,后来又听他说,在他们大队部,又转忧为喜。
拜艺笑着说:“我引你,到大队去拿。”
拜艺引着大海,到了他们村子大队部,一排长平屋,红土色的墙壁,东边屋子中间一间,拜艺开了门,打开了一个抽屉,取出了那大海要来拿的《槐树庄》剧本,给了大海手上,是一本油印的剧本,封面也有大的刻写成的《槐树庄》三个大字。大海拿到这个剧本时,手中立即感受到一种沉甸甸之重感,这是苏团长交给他的任务,他就能够给完成了,为它受了这么大的苦!
拜艺团长把这本《槐树庄》的剧本,给到了大海的手上后,心想:我当初得到这个剧本是多么不容易,是我们村子里一个人,在地区剧团搞美工,通过他,才搞到这本油印本的《槐树庄》剧本,因为有了这个剧本,我们村子里剧团才把这个戏排成功,这个剧本对于我们村剧团是多么重要,也是我们村剧团一种资料。
他这样想的时候,就对大海说:“你回去后,给你们团长说,一定不要给我们丢掉就行了!”
大海说:“我回去后,给团长说你说的话。”
大海拿到剧本后,一直向村子南头走去,走出了村子后,又从来的路返回到村子里。
大海到了村子里大队部,见到了苏团长,他正和从外面回来的音乐老师何通音,商量着村子剧团排戏的问题。
大海把手中的《槐树庄》剧本给到了苏团长手上,苏团长高兴地说:“这一下子,我们有了剧本了。”
大海对何通音说:“你根据剧本,把演员的唱腔,用什么的板式演唱,安排一下?”
然后又对大海说:“这《槐树庄》的秦腔唱腔很难学的,你要跟着何老师好好地学习,提高你的笛子吹奏水平,为咱村剧团的这次要新排的戏来伴奏!”
大海说:“我把团长的话记在心里了。”
然后对苏团长说:“我先回家去。”
大海离开了大队,回到了他的家里,他的母亲早做好的午饭,大海的母亲说:“饭给你留着,你吃吧。”
大海舀了一碗玉米面条吃的时候,感到了母亲对她的关心。
大海和何通音之间有过什么样的事情,让大海对他存有一种感谢的心情。
村子剧团开始排《槐树庄》的秦腔现代戏了。何通音工作的地方,离村子六十里以外,可是他常常晚上赶回来,帮助村剧团搞打击乐,敲秦腔板鼓,指挥整个乐队。
冬天的一个星期天,村剧团大村舞台上排《槐树庄》的戏。
导演安排得很精细,演员对词,乐队在舞台东边练习乐器,特别是有几段戏中的音乐,乐队一定要把乐曲演奏好,一定不能有一个乐手的乐器弄错了音。
何通音拿着曲谱,每一个乐队队员手里都有一份。
何通音叫乐队队长大山唱一遍乐曲。
大山唱了一遍,何通音说:“通过。”
何通音所不放心者,是张大海。何通音又选了另外一首的曲子,问大海:“这一段,你唱唱?”
大海没有想到,他和别的乐队队员同样要唱,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有些紧张,心想:我能唱得好吗!对自己有怀疑,可怀疑也没有用,何通音就是要他唱一下,生怕他的笛子吹错了音,影响整个乐队的伴奏水平。
大山见大海有些不大胆就低低地说:“不怕!唱错了,我以后再教你!”
大山还给他招了几下手,再三给他打气,说:“你唱吧,没有事的!”
何通音本身曾经当过一所中学的音乐老师,又调到县剧团当作音乐指导,搞指挥乐队的打击乐,他对乐队队员音乐方面把握是很严格的,就像学生写作文,一句话中有错别字,就会把一句话弄的意思全变了。
何通音此时目光灼灼,好几次直视着大海。
大海鼓足了勇气,拿着他的乐谱,按何通音老师指定的一段唱下去了。开始的时候,大海感到有些拖节奏,后面的乐句就越来越好了。
何通音听了后给了评价,说:“通过!”
乐队队员在一起练一段乐曲时,何通音对大海说:“这一段乐曲你用笛子吹一遍?”
大海没有想到,何通音怎么又让他单独吹一段乐曲,想到了他对这个吹竹笛的喜爱,就在心中给他自己鼓劲,一定要过这个关,给何通音吹的听,他听了后,能知道自己吹的好坏,对以后的进步是有好处的。
大海对着谱子,吹了一遍,吹完以后,何老师说:“一点还不熟,回家以后再练练。”
乐队中,别的乐队队员,有拉二胡的,有拉板胡的,也有弹三弦的等,都过关了,唯独他没有过。
那天晚上,大海吹竹笛除在剧团外,晚上回到了家里,已是半夜时间,大海还站在他家的案板前吹竹笛,练习了何通音要他吹那一首乐曲,练习了一遍又一遍。
大海的母亲早在炕上睡了,可是大海的笛声,把大海的母亲吵的,并没有真正睡好。
大海的父亲来到了案边,案边的墙上边,挂着一个电灯,照得小屋内整个淡淡的通明
大海的父亲说:“大海,现在什么时候了?你真的把我和你妈吵得睡不着觉。”
大海的父亲脸上对大海是很不高兴的表情,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大海的父亲,根本不支持他玩什么音乐,认为那不是可靠的事情,不能以后当饭吃。可是大海却对音乐有一种天然的爱好,他离不开音乐,真像鱼儿离不开河水,小鸟离不开蓝天那般,爱好音乐,犹如找到了一位好朋友,送给了他多少快乐啊!
大海本来正兴趣浓厚地练习,吹何通音老师让他练习的一首乐曲,实在是太入迷了,没有顾大人晚上的休息,吵了大人睡不好觉,他的父亲反对后,他只好放下了竹笛,拉上了电灯开关,去屋内西边他睡的炕上睡觉。
有一年秋天的一天,下着大雨,大海在家练习吹笛子,他站在西边屋内的炕前吹着,大海的父亲来到了跟前说:“好吵人啊,你要练习,就到屋后边去练习吧。”大海没有办法,只好端了一把小椅子,到了屋后边,一面是大自然的雨声哗哗,一边是大海的笛声不断,雨声笛声,还有大海心中的歌音合在一起,创造出了一种独特表达音乐的场景。
大海七八岁的时候,不知是哪一位神仙指引,让他迷上了笛声,得到了一把短笛,春天里,好多回上坡给他家的猪打猪草,坐在半山上一个山洞前晒着太阳,吹着笛子,竟把打猪草的事情忘了个干干净净。到了快吃午饭的时候,山上干活的人都下山回家,他这才慌了,笼子还是空的,还没有一把猪草,就揪了一笼子牛草提回家,倒在了猪圈里。
当他走进家门时,他的母亲问他:“大海,你打的猪草呢?”
他此时生怕母亲,识破他没有打下真正的猪草,就哄了他的母亲:“猪草我倒在了猪圈了,猪都吃了。”大海倒的就是那牛吃的长草,这些都是大海学习吹笛子有趣的事情。
这一次,何通音在他吹笛子方面来了真的,真的要他完成一首乐曲,有没有一丝错的地方,他就必须加紧练习起来了。
大海在梦中,听到过笛声,不知是哪儿传到他梦中的。
世上有“天下无难事,只怕用心人”俗语,大海以后读《红楼梦》四十八回,有香菱跟林黛玉学写诗的故事,香菱梦中写诗,而大海在梦中梦到了笛声,这个情景有相通之处。
又过了一个星期天,一大早村剧团的人,就在村舞台上面排戏,并且跟乐队在一块合作,演员们唱的秦腔唱腔,都由乐队给伴奏。
何通音对大海说:“大海,你把上次我要你练习的那一段乐曲吹一下,我看对不对?”
大海就给何通音吹了一遍,吹完以后,何通音说:“这一次吹对了!”
村剧团放午工时,何通音和大海一起走到了村剧团大场外面的两道门前之处,特停下了脚步对大海说:“大海,你在吹笛子方面进步是很大的!艺不压身,一个人要多学习几门手艺,以后到社会上好谋生的!”
何通音当时给大海说的这几句话,是很认真说的,大海记在心里去了。
村中还有一位艺人,在大海学习音乐方面过过很多帮助。他对大海有过什么帮助?有什么事情让大海总是至今还不忘记?敬爱的诸位看官,且听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