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前面的考生考完了之后
前面的考生考完了之后，轮到张大海了。
张大海站在了何团长的面前，何团长像是一位严厉的老师一般，张大海像是一位小学生，接受着何团长对他的考试。
何团长脸上严肃的表情中，含有些许微笑，给张大海增加了考试的勇气。
张大海并不懂得，他来参加何团长的考试，想进剧团乐队的人，何团长心中早就决定下来了。何团长见眼前的张大海，想来剧团，热情这么高，这和他当初想进剧团，参加考试情况有相似之处。不是他无情，不是所有来考试的人都能考上，这一次全区报名的，考县剧团的人，就有二三十名，最多也只招三名进来。
何团长温和地对张大海说：“你吹奏一首笛子曲我听听？”
张大海拿起他平时练习的竹笛，吹了一首笛子独奏曲，《我是一个兵》，有一些欢快的旋律声，在区农场的大会议室里，就响了起来，他自己听见了自己的笛声，也有一些乐乐的感觉。
张大海给何团长，吹完了这首独奏曲后，何团长并没有说什么。
何团长随意地拿出一本歌曲集，指了《国歌》，你把这首唱一下？
张大海想心想：这还不简单，就很流畅地唱了一遍。他自以为唱得正确，但要把这一首乐曲的情感，唱出来，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考试的内容就这两样，张大海就算考试结束了。
何团长亲切地说：“你先回去吧，过两周之后，我会把录取名字，张贴在区农场大门口的墙上面，或让大队的人通知你。”
张大海不知考试的真相，还以为他考上了一样，带着一种希望的心情，离开了区农场会议室，回到了村子里公路下面他的家里。
两周很快就过去了。张大海并没有得到通知，听村中一位同伴发民对他说：“咱们村里宝良考上了县剧团乐队。
张大海当时一个农村娃，他虽然不懂人生命运前途，是什么意思，可他的心里，想考进剧团当上乐队演奏员的心情还是很真切的，他怎么那么不罢休，还想求求何团长能答应他。
何团长就是当地人，他的父母家就住在张大海的村子东边，不足一里之地的一个村子。
有一天下午，张大海打听他到了何团长的父母亲家里。
何团长一时没有在家，他的母亲在家。张大海见何团长的母亲，脸上的表情慈爱，是很容易说进话的人。
张大海求着何团长的母亲说：“你给何团长说，让能答应我进剧团？”
何团长的母亲能知道农村娃的心情，知道因为农村生活困苦，就安慰地说：“一会儿回来了，我就给他说说。”
何团长挑了两桶水回来了，挑到了他母亲家厨屋的一个大水瓷前，见张大海来了，把两桶水倒在水瓷后，到屋中间和张大海说话。
何团长的母亲对何团长说：“这娃是跟前村子的娃，上下都不远，娃很可怜，能不能把这娃招进剧团？”
何团长说：“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数的。”
何团长实际上早把考试通过的人初步定好了，无论张大海说什么求的好话，也不会同意他的。
何团长对张大海说：“你年龄很小，以后也许还会有，别的方面的出路和前途。”
张大海苦苦求了好久一会儿，何团长总用上面的这话安慰他，他感觉何团长根本不答应他，就从何团长母亲家出来，向公路以西回家的方向慢慢地走去，说不出心中一种是什么滋味，是失望还是希望，他隐约地感觉，对音乐的爱不会改变的，这种对音乐的爱他还会坚持下去的。
还处在年小的张大海，并不真正懂得一个人，要干上他所喜爱的事情，是多么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张大海对音乐的爱好，开始的时候，他还是一粒小小的音乐的种子，扎在了他的心中，他一定会惭惭地开花结果的！
人是生长在一定的环境中，一个人和什么人，接触打交道，就会产生一种影响作用的。
张大海在村中那些爱好音乐的人中，有一个当时村剧团的女演员李芳菲。李芳菲的父亲在外县当县长，当时村里人看她以为是高干的女儿一般。高中毕业后，当时没有机会考大学，就回到了村子里。
回到村子里，和村中的人一样下地干活，一天也只能挣到七分工。村子里成了农民剧团，团长是本校小学校长白石，白石吸收她当上了村剧团的演员，因为她有一个天生的好噪子。
有一个冬天的上午，县里来了一个学生演出队，正在村舞台演出。张大海是最喜欢看演出的人。
张大海站在舞台下西边的场里，他最爱观察舞台东边乐队的人，有一个人站在乐队跟前。
张大海近前的一个村人说：“你看张李芳菲长得多漂亮，咱们村子里没有一个女孩子能比得上她的！”
这赞美李芳菲的话就被张大海听见了。张大海同样被舞台上李芳菲的美容吸引住了。
此时，张大海看到的李芳菲，个子虽然不那么高，却模样儿极好看，是四方的脸盘，脸是天生丽质般的雪白，一双眼睛不停地闪烁，文彩精华。脸上总浮现出甜甜的微笑，特别吸引着台下面的人的下眼球。
她站在乐队近前，主要是看他们的演出队队员，在舞台上的表演，也正在欣赏着一个文艺节目，她却不知道她自己也是被人欣赏的对像。
张大海看到李芳菲的时候，说不出带给他心中一种特别美的舒心，这人是那种人人见了喜欢的那种人。张大海想什么时候，能走到她的跟前，说上几句话，或站在她的跟前，也是很高兴的事情了。
不久，张大海因为练习吹笛子，达到了能给村剧团演员唱戏吹奏的水平，村里王支书接受他参加了村里剧团的乐队。
都是一个村子里的，都在一个村剧团，村剧团的人相互之间，那一个人姓何名谁，父母亲的名字也早刻在心中一般。这李芳菲当然知道张大海的名字。
每到村剧团舞台排练的时候，李芳菲见了张大海面的时候，总要叫出张大海名字的声音，张大海听了，她的声音中含有一种亲切，张大海发现了一个秘密，李芳菲喊他的名字，给他的那种快乐心情如春天里闻到的百花开放时的芳香一样，在他心中久久不散。
村剧团排了一个小歌剧《张思德之歌》，全是一段一段歌曲。
李芳菲虽然是高中毕业，论年龄比张大海至少相差四岁，等于说一个是高中生，一个是初中生，有这么一个差距。李芳菲却不大会识简谱。
当时，张大海有一种心愿，他能把张思德之歌的里面的歌曲都会唱，他来教人家唱这些歌曲。
这歌曲中有一些切分的节奏，张大海当时还不真正唱得准，村子里有一位教音乐的苏老师，他还几次到苏老师家，请苏老师教他学唱，张思德之歌里面的歌曲，苏老师是一个有求必应的人。
有一天下午，张大海拿着张思德之歌的小歌本，到了苏老师家里。
苏老师全家六口人，却住了一小间土房子。房子虽小，却和的别家的房子不俗，因为有苏老师爱好音乐，这房子的空间，在张大海心中就变得无比博大了起来。
张大海来到了苏老师的小小的房内，一进门，苏老师正在。
苏老师早认得张大海，亲切地叫了声大海。
张大海对苏老师说：“村剧团排这个小歌剧，有一首特别难唱，我不会，你教我学习会了，我再教村剧团的人唱。”
苏老师说：“下午，我有事要办，现在就要出发了，明日下午再来！”
张大海知苏老师也会教他的，只是不遇巧，他只好先回家去，第二天下午又到了苏老师家里。
苏老师想这张大海对学习音乐如此之诚心。苏老师自己爱好音乐，不论有任何人求教他学习唱歌，他也会感受到一种特别的高兴！
苏老师站在他家出外的小院子一棵小小的柿树下，张大海把《张思德》之歌的歌本给了苏老师，找到了他要学习的一段，苏老师看了看，就给他先完整地唱了一遍，就一句一句地教给了张大海。
张大海此时跟着苏老师学会了《张思德之歌》里面的几首歌曲后，对苏老师说：“我先回家去。”
苏老师温和地点点头，张大海向村北的公路下走去。
张大海走进屋内，他母亲问他：“你又没有给家里干活儿。”张大海没有回答母亲的话。
张大海从苏老师那里学会了《张思德之歌》里的歌曲。
一天吃过早饭之后，村剧团的团长白石，通知村剧团的人在村剧团学习《张思德之歌》里的歌曲。
张大海到了村剧团舞台，见李芳菲早来到了。
李芳菲在《张思德之歌》担任一个角色，《张思德之歌》她要唱的几首歌曲她还不会唱。
李芳菲微笑着对张大海说：“你教我学唱一下《张思德之歌》的我唱的歌曲？”
张大海此时很想教比他年大好多岁，且又漂亮的李芳菲学习《张思德之歌》里歌曲，又想教她学唱，又生怕给教错了，一时还有些拿不定主意是教还是不教？
此时，村舞台东边，就是村剧团演戏乐队的坐的那一片地方，南面一大面土红色的墙壁，中间一个窗户形的方洞，没有安窗子，这样里里外外的世界都是被打通着。
来村舞台排戏的人都还没有来。
当听到了李芳菲让他教《张思德之歌》里的歌曲，他既兴奋，又怕教不好，况且人家的文化程度高他一大叠。
李芳菲向张大海学习唱《张思德之歌》里的歌曲，并不认为丢人，张大海的识谱能力比她强。
张大海鼓足了勇气，手中拿着《张思德之歌》的小歌本，打开了一首特别表现张思德高贵人格，有一首带有回忆性的的歌曲，李芳菲站得离他很近，为了共同看到《张思德之歌》里的一首歌曲。
李芳菲对音乐的感受能力是很敏锐的，跟张大海学习了两三遍之后就会唱了。
村剧团的团长白石来了，一看，李芳菲正在向张大学唱《张思德之歌》的歌曲，很高兴。
白石团长脸上露出快乐的笑容说：“你们来得很早啊！怎么有的人就这么脱拉？”
稍等了一会儿后，村剧团排戏的人都先后来到了。
人来齐后，白石团长就让村剧团的人《张思德之歌》里的台词，谁和谁接。
让张大海记下对李芳菲记忆的还有一件事，有一年冬天的晚上，村剧团过了丹江河，到另外一个村子演一个大型的秦腔现代戏《槐树庄》李芳菲在剧中担任一个稍主要的角色。
舞台的大小，和张大海村的舞台差不多，盖在一个大场北面。北面不远的山下边，就是那浩浩荡荡奔流不息的丹江河了。
冬天的晚上，气候很冷的。村子里欢迎来他们村子演戏的人，特别是舞台东边乐队人坐的旁边，还分别生了好几堆木炭火，那木炭烧得正旺，火色是火红火红的，双脚坐在它的近前，那寒冷之气会一扫而光，会感受到人间这么温暖如春啊！
村子里对这个演出的剧团人，给予这么特别大的关照，可是来看演出的村人，都在舞台下边，有一种冰冷之气，向每一个看戏人的脸上直扑过来，双手双脚都有冷意，可是当他们沉醉在，舞台的演出人物的表演之中，这寒冷都离他们远去了。
张大海站在乐队里吹伴奏，演员不唱的时候才停了下来。
李芳菲就站在张大海近前，她在专注看着听着，舞台上边演员的表演，注意着她接的那一个演员，那一个下去了，她就要上去。
她上身披了一件带有小红花的棉袄，忽然把他的棉袄，向张大海的怀里扔去，张大海用双手抱那棉袄时，却有一种热气，是从李芳菲身上发出来的热气，就渗透在这件小红花的棉袄上，还有一种如花一般的芳香气味，是李芳菲身上发出来的自然体香味。张大海万万想不到，李芳菲竟对他这样信任，把她的袄子让大海为她抱上，这却赐给了张大海一种，特别来之李芳菲身上的那种人体的体香，想让这种体香久久的地伴随着他。
李芳菲表演完毕之后下来，才从张大海的手上，接过她的小红花，带有如花香般香味的被袄，重新披在了肩上，又等待着下一场的上场。
张大海那天晚上，站在乐队后旁边，用笛子吹秦腔戏的伴奏，多少年后想起，依旧还叫他思念那些当时参加演出的村剧团的人，多小年之后不知都在哪儿？让他记住不忘的人，却是李芳菲，及那件小红花的棉袄。
有一年秋天，玉米正在长玉米棒子的时候，每一杆玉米杆子上都有了一个玉米棒子的苞形了。可是却很久不下雨，公路北边的平地里的玉米杆子上的叶子，都弯下去了，干枯了一般。村子里的人都说玉米叶子干得能揉成面。从村北面坡下边，有一条从二十多里路以外人工修的水渠，渠中的水却是满盈的，村子里人利用这条水渠中的水，引到大块玉米地浇快枯死了的玉米。
有一天吃过早饭之后，李芳菲和她的妹子，正在挑水浇她家的一块自留地里的玉米。她家的玉米地北面不远，离那条水渠很近，是一段上坡的路，路很陡。
张大海吃过早饭之后，却萌生一个念头，帮助李芳菲挑水，浇自留地里的玉米。他当时不想给生产队干活，也无心给自己家里干活。给生产队干活，一天给他五分工，等于半劳力的价值。当时一个工分也是两三毛钱。
张大海先到屋后的公路上，去看看李芳菲家的自留地里有没有人，最好是李芳菲在，她也正在挑水浇她家的玉米。
张大海向村北稍向西的山近前，不远的一块玉米地里瞅时，正见李芳菲和她的妹子从水渠里挑水，倒在她家的一块玉米地里。
李芳菲的身挑水的样子，张大海看得清清楚楚，他心中，能到她近前，帮她挑水浇玉米，也是很高兴的事情。
张大海从村公路回到了屋子里，挑了两个水桶，此时只有一个想法，去给李芳菲挑水浇玉米。
张大海挑着家里的两个空水桶，走的时候，母亲以为他是去丹江河给家里挑水，就说：“家里中午做饭，水瓷里没有水了，快点挑回来吧。”
张大海听了母亲说的话，一楞，没有想到家里水瓷里水不多了，想到全家人中午做饭的事情，就打算先听母亲的话，先给家里挑上一担水这后，再去坡跟前，给李芳菲挑水浇玉米，他早一步到李芳菲跟前，他才感到能得到一种特别的快乐。
张大海很快地到了村南边一座小山下，有一个清水泉池，用一个圆圆的黄色的大木匀，舀满了两木桶水，中间上了一块高高的石阶后，上到了顶处，是一片平红沙地，歇了一会儿后，脸上的汗水也掉干了，才又把两桶水，一口气挑回到家里，倒在了家的水瓷里，一个哗哗地倒水声响完之后，才等于把母亲要他做的一次作业课完成。
当张大海又一次挑着两空水桶向屋外走去的时候，母亲又不放心地问他：“你还要给家里挑水？”
张大海心虚地说：“我再挑一回。”
母亲以为他是真的给家里挑水，张大海挑着两个空桶，走出了小院子南门外，这时候，有一种轻松自由之感，他想往那儿去就往那儿去。此时，张大海最想见的人，却是李芳菲，用这种挑水的方式去见她。
张大海挑着两个空桶，沿村公路先向走了一段。这应是秋初的太阳，可是宛若如夏天的太阳一样火热，双脚踩在公路上面，脚面有一种如火烤过烙的炙热。
张大海走到了一座公路下面有个洞子，上面公路两边有石桥栏的地方后，折转身子向北面沿一条红沙路走去，很快就来到了北面的山坡前，一块玉米地里。
李芳菲正把两腿的裤子挽到了腿的小肚子上边，下边的腿上的肌肉白哗哗的。她刚把两桶水倒在她家的玉米地里后，见张大海挑着两桶突然出出一她的面前。
李芳菲此时心情有些想柜绝张大海帮她浇玉米地里干了的玉米，知张大海的心情。
李芳菲说：“大海，我和我妹妹俩个人挑水浇，很快就浇完了，你回家吧，看能不能挑水浇你家的玉米？”
张大海心中的注意已定，不会改变的！就有些哽咽地不好意思地说：“我来帮助你挑水浇玉米，我家的玉米地不用我挑水浇。”
李芳菲还是接受了张大海为她挑水浅玉米。
水渠离李芳菲家的自留地大约有三十多丈远，从水渠里挑水，挑到她家的玉米地里，那一段路是上坡的路，挑着两桶水下去的时候还轻松，可是不能走得很快，要慢一点，上坡的时候，要快的时候，反而感到一定多用些力量，才能上得快点。
张大海就这样一趟又一趟地挑渠水，浇李芳菲家自留地里的玉米。
张大海来帮助李方菲挑渠水浇她家的玉米地，李芳菲就没有挑了，她站在地边，每当张大海挑到她家的玉米地里时候，张大海把两桶水放在玉米地边，李芳菲分别提起一桶水，倒在了她家的玉米地里，水在她家的玉米地里，哗地一个大响，然后向干着的玉米地里，慢慢地渗下去。那干枯的玉米得到了水之后，立即变得改变了样子，玉米杆的叶子挺了起来。
张大海跟李芳菲挑水浇玉米，李芳菲心中也是涌起一种高兴的心情。
李芳菲的妹子也挑水，每次挑两小半桶水，只听到累得直发着粗气。
转眼间到了叫中午的时候，李芳菲站她家玉米地西边向东望着烧过水的玉米，玉米杆上的叶子都开始挺了起来，像是一种生命重新得到了新生一样，这天地间水，真是了不起神圣的东西，滋润人的生命，滋润万物的生命，人是有良心的动物，人首先要感谢生命之水，没有这生命之水，人和万物的生命如何生存下去。
李芳菲对张大海说：“不挑了，我们歇一会儿吧？”
张大海放了肩上的两水桶。
张大海又想到了李芳菲唱过的秦腔，说：“给我唱一段秦腔吧？”
“什么板儿”？
“慢板。”
李芳菲就欣喜地唱了一大段，带有抒情性的秦腔唱段，张大海只静静地听着，说不大清楚，那秦腔音乐中，有一种特别美好的东西，能给人带来快乐，他听后，竟记不得刚才，为李芳菲挑水浇玉米的劳累。
吃中午饭的时间到了，李芳菲执意要张大海到她家吃午饭。
李芳菲说：“大海，今天中午你就不回你家去了，到我家吃午饭？”
李芳菲让大海到她家吃午饭，他心想：我母亲的午饭一定做好了，我回家吃母亲做的午饭也一样，再说，他来帮助芳菲挑水浇玉米，也根本没有想到到她家吃午饭。
张大海不情愿地说：“我回家吃饭去，都一样！”
李芳菲觉得大海帮助她浇玉米，很吃苦的，到她家吃饭，才觉得心里舒服一些。
李芳菲的小妹，也对大海说：“到我家吃午饭吧！”
李芳菲又说了一句，“大海，你今天中午不去我家吃午饭，以后，我就不会理你了！”
大海被这句话还真的吓住了，怕李芳菲以后不理她，只好跟着李芳菲和李芳菲妹妹的后面，挑着两个空木桶，到了李芳菲的家里。
李芳菲的家，在村子南面的一条街中街，北面的高平台上边，三间土瓦房子，远远地看像是刚刚盖的房子，屋子南面向丹江河面的墙壁，红红的泥土之色，像是刚刚打好的墙面。
向南开的一个小木门，两页，是用黑油漆染过的，有一点黑油油放光之感，和村中别家的土瓦房有不同之处。
张大海到了门口的时候，把肩上的挑水桶的水担和水桶放在了门口，在芳菲引导之下，进了屋内。
三间房子，房内以东，有一间，是芳菲书房和晚上晚睡的地方，有一个不大的土炕，大海就坐在了炕边。
小屋向西，有一道墙，墙中间有一个小门，从小门里，能看见芳菲家屋西的锅灶，案板，她的母亲正坐着锅下边拉风箱，大铁锅里的水快要烧开了。
芳菲走到了她的母亲近前悄悄地说：“这是大海，帮我挑水，浇咱家自留地里的玉米，我引到家里来吃两碗面条。”
芳菲的母亲脸上，方露出和言悦色的微笑，说：“那不怕啥，咱家锅大，多添一个人吃饭也不影响什么。”
大海跟着芳菲进屋内的时候，芳菲的母亲刚擀好了面条，正在用刀一下一下切面条的时候，见大海进来，她也略认得大海，是村里哪家人的孩子，怎么到她家来，不知是什么原因？听芳菲这一说，心中的疑团就一扫而光了。
大海此时呆的小屋，靠东面的墙壁上，放着一个小小的柜子，柜子上上下下放着很多书，有的是芳菲上高中的课本，还有一些中外的名著，中国的有《苦菜花》，《迎春花》，《林海雪原》，《红岩》，外国的有高尔基的《母亲》，还有一本特别有影响的小说《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等，大海呆呆地瞅着书柜中的这些书。
芳菲给她母亲说了几句话，回到她在的小屋，坐在炕边，看到了大海正在瞅她书柜中的书。
读书不知还有没有用？芳菲的父亲在外县当县长，芳菲和她的母亲妹妹，还有一个小弟却依旧住在农村。不过，芳菲总以为她的父亲在外县当县长，以后她一定能找到工作出去，这是何年何月的事情能实现，有时想起来，芳菲同样心寒。
像大海这个普通农村家的孩子，正是上学的阶段，却不能再上学了，早早地回到了农村劳动。给生产队干活，只能挣到半个劳动力的工分，就五分工。工分工多钱，按三毛钱算，也就说干了一天农活，能挣一毛五分钱。
张大海心中，却有一种光明之光早照在他的心中一样，他对书，对音乐都非常喜欢！
当张大海凝望芳菲立柜中的几本书时，芳菲浅笑着说：“你喜欢看上了那一本要读时，你给我说，带回去看，看完了，就给我还过来再换。”
大海说：“我就想看《红岩》”。
芳菲从书柜上面的一格柜子里，把《红岩》小说抽了出来，给大海看。
大海拿到手上，对芳菲说：“这一本我拿回家看，看完了就给你送过来。”
大海拿着《红岩》小说，刚翻第一页看时，芳菲到西边厨房，端来了一白碗大麦仁酸酱水面条，放的有红红的油炸辣子，没有吃时，早就口水流下来的。
大海从芳菲手中，接过这碗面大麦仁酸酱水面条，因为芳菲也坐在炕边吃，他此时有些不好意思的吃起来，连咬面条发出来高的声音，都变得很低很低的。
大海吃了一碗，芳菲像招待客人一样，又从大海手中拿过白碗，去厨屋，又为大海舀了一碗很稠的面条，递在大海手里。芳菲脸上始终露出，让大海感到亲切的微笑，大海自然地感到有一种温暖。
大海心中自认为，他喜欢芳菲，她身上发出一种如春天般的太阳之光，大海总想走进她的近前，现在像做梦一般，就在她的近前。
大海吃完了第二碗面条，按真正的想法饭量，还能吃一碗，要在他的家里，他不会委曲肚子，可是此时在芳菲家里，不同于他的母亲家里。
第二碗面条，吃到最后一条面条时，整个碗里都干干净净起来后，他就说：“我饱了。”
芳菲说：“锅里还有很多，再吃一碗？”
“我真的饱了。”
芳菲把大海手中的，一个白玉般美的白碗接过，送到厨屋的案上。
芳菲和大海稍坐了一小会儿后，大海对芳菲说：“我回家去，先去丹江河泉水前，给家挑一担水挑回家。”
大海从屋内出来，拿起水担，重新挑了两个空桶，向丹江河不远的那口泉水池走去。
当大海挑着两桶水挑进他母亲的家屋内时，他的母亲问他：“中午吃饭你怎么不回来？”
大海说：“我帮芳菲挑水浇玉米了，中午，芳菲让我到她家吃午饭了。”母亲向下没有说什么。
大海把两桶水，倒进了他家的那个大水瓷里时，哗哗地一个流水般的颤响，大海这时候的脚，是踩在他母亲的家里，是踩在故乡的大地上，是和他的父母故乡人联系在一起的，这么一个瞬间，在他的心中却留下了无限的永恒。
芳菲在村中剧团，特别是每一位男性，不论年龄大的，或小的，都怎么喜欢芳菲。乐队里有大山、乘胜两位年长一些，大海算年小的，他们都愿意找芳菲一起玩音乐，芳菲唱歌，他们几位伴奏，是他们最开心的事情。
有一个夏天有月亮，刚刚吃过晚饭之后，晚上，大山、乘胜和大海他们三位，并没有事先约一下，却不约而同地来到了芳菲家门口。
大海的裤衩里早装有一根短竹笛，所有美，所有人生悲喜欢乐的旋律，都含在他的这根短笛的身内身外。
大山带了一把板胡，乘胜带了一把二胡，都是主动来找芳菲唱歌，独犹如过一个欢乐的节日聚在一起。
芳菲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也能领略到几位内心里是喜欢她，才来到她家门口的，不是喜欢她的歌声，而是喜欢她的人才来这里的。
男女做活不累，这几位大小不一的男人，来到了芳菲跟前，或说芳菲代表了一种美的像征，爱美之心人人有之，走到了美的女人面前，就自然心都被融化掉了。
芳菲因为理解这几位的心情，当即从她家端来一条长长的木凳子，大山和乘胜坐在了上边，大海却没有坐，因为他知道芳菲唱歌的时候，他站着吹笛效果会好一些。
他们几个人头顶的当天空，就有一轮圆圆的月亮，月亮把它皎皎的月光，洒在了芳菲家的门口，洒在了他们几位每一个人的身上，他们此时的心情变得如月一样宁静，心灵如月一样纯净。天空离大地很高很远，却又显得很近，当天穹的月亮近前，还有好多颗红亮亮的小星星，看着他们几位对美的渴望，对音乐的热爱，不停地和月亮一起，向他们几位发出一种人在心极静的时候，才能感受到星星是最有情感的神的创造物，同样会向人间每一个人微笑的，会有自己对大地上的人特别爱的大感情，只要你向他它注一下目的时候，就会有一种对小星星的感觉走进心内。
在这样的有月亮高照，有星星微笑的晚上，他们几位变得成了很有爱的情感的人。
大海像一个战士一样，早拿好了笛子，大山把板胡的那个发出声音的碗子放在了左腿弯处上边，乘胜的架式手已经握好的二胡的弓子，只等芳菲问一声：“唱哪一首歌曲？”
“北风吹。”
这个临时搭建的小小的乐队，给了一个这首歌曲的前过门的旋律之后，芳菲就用她那抒情的金子般，有韵的歌喉高唱了这首歌曲。
大海全心地用竹笛，吹着每一个歌曲的乐音，他此时的心，跟着这起起伏伏的旋律自由飞舞。
乘胜是村剧团会演戏会乐器的人之一，他还用他那独特的抒情男高音，唱了“人家的闺女有花戴”那段，和芳菲对唱，把情景带进了《白毛女歌剧》的情景之中。
音乐的世界，是一种神的世界，当人们不论用任何的旋律，表达一种人间的感情时，都有开心之感，都愿意向美好创造的世界去前行。
那天晚上，他们几们为芳菲唱歌伴奏，芳菲唱了一首又一首。
乘胜对芳菲说：“你唱一段秦腔《红灯记》李铁梅的唱段吧？”
芳菲说：“有几句我唱不好。”
乘胜说：“不要紧的，有那几句你不会，我给你说说。”
芳菲说了是那几句，乘胜轻轻地给她唱了一遍，这芳菲很快就记下了。
芳菲又果断地说：“爹爹给了我无价宝那一段。”
芳菲专心专意唱，他们几位专心专意的，为芳菲唱秦腔《红灯记》中这一段伴奏。
大约他们几位在一起玩音乐，玩了两个小时之后，村中人早都在香甜的睡梦之中。
大山说：“今晚咱们先玩到这里吧。”
大山、乘胜、大海望着芳菲，就要各自回家。
芳菲却对大海说：“西街天喜，让我给你传话人，你什么时候到他家去一下，他有事要找你？”
张大海听到了芳菲给他说的话，不知天喜找他有何事？张大海听了芳菲说天喜找他有事的话，就答应她：“过几天，我到他家去一回。”
当天穹的月亮，还是那么明晃晃的，地上到处铺满着银亮亮的月光，大海对芳菲回答了。他去天喜家一回的话后，然后沿着芳菲家门口，向东去的路一直走去，回到了他的家里，屋门没有关，他轻轻地推开了屋门，进西边的土炕上睡了下来。
芳菲说的天喜是何人？和大海之间又有什么联系？
天喜是村小学的一名教语文的老师，高中毕业，有人帮助他，在村小学当上了老师。
天喜除爱好语文外，也爱好音乐，在村剧团排的《槐树庄》秦腔戏中，担任一个角色，芳菲也在担任《槐树庄》一个角色，他们俩个的角色之间在剧中有爱情戏。
天喜在舞台上，唱起一段秦腔唱段时，根据剧情唱的时候，芳菲同样站在舞台前，是统一在一个情景中，台下的观众们却特别听他唱秦腔，大概是观众们关注和爱情有关系的故事吧。
张大海的家，住在村东向北的公路下边，天喜家住在西街。天喜的家，却是大海去得比较多的地方，主要是晚上去，白天给队里干农活，给大人挣几分工分，工分虽低，不得不面对，还得去干。
天喜高中毕业后回农村，也曾经在队里干过一段劳动，知道农民的辛苦劳作，是怎么一回事，知道天下最苦的人应是农民！
春初的一天吃过早饭，村子里人男男女女向虎头坡上背红薯粪或挑红薯粪。
太阳从村东一座山巅处早升起来很高了，他的光洒到干活人的身上，头发里都渗出了汗水，在太阳光的返照之下，有明明亮亮的汗珠，依稀看得清清楚楚。
村东山下边是一大块平地，平地以北是巍峨的山。村中向山上挑粪背粪的人，排成如一个长蛇般的队形，向山上挺进。
男劳力挑两笼子沙粪一百多斤重，全是上坡的路，如登天一样，每走一步，都呼吃呼吃发出一点小声，可以说全身都在流汗。
用背笼背粪的人，是屁骨掘起，弯着腰，用力向山上一步一步地走着，不流几身汗，那背笼的粪不会自己上到山上红薯地里去的。
大海用背笼背着红薯粪，和村里王支书的爱人把背笼放在离山很近的一块平台上歇息。
王支书的老婆对大海说：“娃，你想过办法离开农村吧，这农业活你能干得了。”
王支书的老婆，看大海背粪的苦样子，才给他说这些话。
就这样干一天活，大海能为家挣几分工呢？给每一个人的工分评多少，是队里的人在一起评。大人一般是十分，有的是九分或八分。十四五分以下的娃和妇女都给五分工。
队里人一起，在东边的仓库里评工分。队长李怪问坐在一起的村人，给大海评几分？一位叫安学的人没有说出声音，他伸开了五个手指，就这样给大海了五分工。安学当时怕叫大海看见了，他的明确态度，可是大海却清楚地看见了，安学伸开的一把五个手指，是并在一起的，这表示他对大海他给的工分是多少。
张大海每回拿上记分本，到记工员那里记工分的时候，记工员给他写上了5分，他当时希望自己多挣上几分工。
当时村子里大人就是评十分工，也不值多少钱，三毛钱吧，5分工就更少了。这个评工分的事情，有一段时间，大海内心中却有一种痛苦心情，说不清，他会为此而流泪的。
在农村干活的经历，大海有几次到天喜家谈过多少。天喜因为年龄大些，在队里干活的时候，大海听天喜说，给了他九分工，天喜还是满意的，没有在意工分的多少。
每当大海晚上到天喜家的时候，天喜在他的一间书房里，大海坐在床边，天喜给大海读他写的诗、散文。诗的内容是去北山给家挑柴的内容，到二十里以外的山里，砍柴，力量好了，挑一百斤，那要流多少汗啊！可天喜当时写的诗中，没有多么累的记述，写去得如何早，有星星，有月亮等意象，有很多对美的想象在诗的里面。
天喜很喜欢鲁迅的小说，还给大海读过鲁迅的小说《看戏》等，他读的时候，模仿鲁迅的口气来读。
人与人之间，有一种爱好，会把他们吸引到一起来的。
芳菲给大海说了，天喜找他有事，他不知是什么事。有个晚上，大海到了天喜家。
天喜的家住在村南一条街道最西边，张大海对去天喜家的路当时是了如指掌的。
到了天喜家最近的地方了，街北是平房，平房之间有一个缝儿，那缝儿里，是一条直通天喜家的小院子。
大海到了天喜家的小院子的时候，发现天喜把他家的小院子，扫得没有一丝灰尘，给人以干净舒新之感。
天喜的书房，有一个书柜，书柜里装着各种各样的书，有鲁迅的全集，有很多中外小说等。
当时农村人一般都是睡土炕，可是天喜用的床，用几块木板搭起来的床，床上铺的盖的被子都很干净，盖被贴得整齐。屋内的一切放的都有一定的次序。
当大海进到了天喜家的小院子，走进天喜书房的时候，书房内电灯通明，有歌唱方面漂亮的天才的芳菲也在。
天喜微笑着说：“大海来了？”
大海点了一下头。
芳菲也对大海笑笑。大海见她的脸上怎么那么白净，宛若天穹上的一块神秘的白云一般白。双目清亮，犹如村中的，那一汪清亮亮的泉水一般，人到泉水边舀水时，把自己的影子都照进去了。更重要的是，大海把一种亲切的情感，移到芳菲身上去了，他看见她的时候，也以为芳菲就是那可亲之人，可亲之人，当然也有天喜在内。
大海曾经感到他和天喜合得来，他自己有什么好的东西，都愿意送给他在所不惜。
张大海得到了二叔给他的一套毛选，他总以为天喜，给了他需要的，什么安慰的东西，就把一套毛选抱到了天喜家，送给了天喜。
大海此时，坐在天喜书房一个小红椅子上面，内心里，有一种特别的温暖之感，芳菲、天喜，和这几位在一起的时候，他像找到了自己人，或说是亲人的一种感觉。
天喜见大海如约而来。芳菲也说：“你让我给大海传的话，我也传给他了。”
天喜也知道他给芳菲说的话生效了。
天喜脸上略带微笑亲切地说：“大海，我有这么一个想法，我发现村中占良，再就是你，咱们成立一个书社，在一起读书好不好？”
大海听到了天喜说成立书社的话，心中犹如突然一道明亮之光，从外面进来了。天喜对他这样信任，把他估计得如此之高，这让他对天喜很感激的。
大海此时，对书社的含义并不真正懂得，可是天喜为他说起这事，他大略猜出是和读书有关。
读书有什么好处呢？这就是说人在无论什么境遇里，无论多么艰苦难熬的日子里，只要去棒上一本书来读，书中的朋友，会把他们的人生故事慢慢地讲给你听，你才知道世界上受苦的人，并不只是你一个，你所谓受的苦，和那些受大苦的人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天喜对大海说成立诗社的事情，大海并不真正懂得是怎么一回事？
天喜说：“就是把村中喜欢读书的聚集在一起，还可能各人交流些读书的故事，读的是什么书，书上那些内容读了后，让人发现了生活的另外一种美丽等。”
大海听了天喜的话，对书社是怎么一回事，有了些明白。
天喜又对芳菲说：“你也参加吧，喜欢读书的在一起，有时相互交流些读书的事，会使我们日子过得开心一些！”
芳菲眺了一下天喜，此时，芳菲的双眼烁烁，文彩精华。
天喜又问：“大海，队里人对你还好吧？”
大海想到，队里人说工分时，给了评五分工，特别是那个安学扎手指的动作，他见识了村里评工分是怎么一种情况，竟伤感在情不自禁地流起泪来。
大海对天喜和芳菲说：“你们不知道，我干了一天，才挣了五分工？”
芳菲以为大海嫌他的工分低，说：“我开始干农活的时候，也得过五分工，慢慢地加高了。”
大海心想：芳菲，村里人都知道她的父亲在外面当县长，工分得多少，不会格外的少给她得，有偏看一眼。
可是对于他却有些不同。
天喜说：“我开始在队里干活，也评过六分，后来得上了八分九分工。”
这天晚上，大海和天喜芳菲对于自己得工分的多少，竟有了一个倾诉，流出了眼泪之后，有一种痛快之感。人只有在亲人面前流泪，说自己的高兴或伤感的事情，才有一种化解作用。
天喜说：“我们读书吧，读书会让我们快乐起来的！会找到真正的好老师，指导我们的人生的！”
这在晚上，天喜关于在村子里成立一个读书社的事情，大海表态愿意参加。
大海说：“村里喜欢读书的大人小孩子很多，上元、上林、春芳等，都爱读书，我以后给他们说说。”
这天晚上，大海到天喜家，天喜给他说了成立书社的事情，这让他看到了天喜对他的重视，意外得到了一分喜悦。
他发现了他和天喜芳菲，这些人这么合得来？喜欢他们，当成亲人一般，当面倾诉难过的事情，怎么在他们面前流眼泪，怎么能这样，可是当时就是那样。
村子里真正成立书社的事情，并没有真正落实。只有天喜说的占良、大海、芳菲和他本人，常常在晚上聚在天喜家说些读书的事情，天喜是老师，会讲怎样读书的方法等，他对人生的见识要高一些，大海每一次听到，都有收获。
时间总是向前如水一般流动着。一切都在变化着。
有一个春天的一天下午，大海到城里以西参加修公路回家，走在了城东的一条街道上，不远，大海见一个人正向他走来。这个人是谁？这个人要是村中芳菲见面后，不知还像在农村一样，还会像从前那样，对大海那般热情吗？亲爱的读者朋友，且听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