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多了多久,曾齐云缓缓的站了起来,这几人中,还就属他的状态最好。本来他想就此结果了打坐的华老头,不过想起他们虽然对自己怀有目的,最后还想杀了自己,不过不能否认的事情是,自己是从他们处得到了好处。
如今即使不能恢复到巅峰状态,可就算时断时续的内功,总比没有强吧。想到此处,曾齐云也息却了报仇的打算,转过身去,在走之前,朗声的说道:“本想结果了两位,免得留下后患,不过我念在好歹也从你们处有了些收获,将功折罪,我就不再与你们追究。希望两位好自为之,不要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免得惹得天怒人怨。”说罢,曾齐云快步的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按他的想法,他们二人今番受了这样的苦楚,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不再与他们为难。
此时已经到了中午,曾齐云瞅准了一个康庄大道,按着这条路走下去,到了接近傍晚的时候,估计至少走了百十里地,就算是他们二人缓过来,也不可能找到自己,这才彻底的放下心来。
他所带的银两本来就不多,而且还在救徐胜的时候,雇了一辆马车,全部都花光了,想到自己又成了身无分文之人,不由的自嘲的笑了笑,只是身上的这件衣服,由于华老头的慷慨,总算是换过了,没有了之前的邋遢样,应该不会再被丐帮的认错认了吧。
曾齐云心想自己没有银两,总不能就这么饿肚子吧,围着这个小镇走了一圈,终于发现一个大户人家的门前张灯结彩的,充满着喜气洋洋。曾齐云大喜,心想这下自己的五脏庙有找落了,人家办喜事,自己过去说几句恭喜发财、早生贵子之类的话,讨个吉利,还能吃上他一顿。
计算妥当,他跟着一群宾客大摇大摆地混了进去。看着一桌子一桌子的美味佳肴,由于主人还未到来,自己也不好先吃,曾齐云只得将自己口中的唾沫使劲咽了咽,翘首以盼主人的出现,他还是第一次这么期盼人家快点的拜天地,往日在曾家的时候,何曾如此的眼馋过?只不过在食物的诱惑面前,肚子没有填饱,俗礼之类都是虚的。
只一会的功夫,客人都到齐了,曾齐云大体的数了一数,至少得有近百人吧,而且,看这个架式,都是一些社会名流,大多配有兵刃,都不是等闲之辈。同时心中也有一个疑惑,怎么此间的主人如此的有面子,竟然请得动这些武林好汉。
曾齐云自然是不关心到底是谁娶亲,他关心的,只是什么时候开饭。就在此时,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感谢各位到我吴家,参加我孙儿的婚礼,老朽真是惭愧,如今家道中落,也没有什么好的东西招待大家,希望各位不要责怪,多多担待就是。
群豪听了此言,有人就说道:“王老爷子放心,我们是来贺喜的,又不是来吃饭的,老人家不用放在心上。”还有人说道:“王老爷子这么说可就是谦虚了,就这饭菜,丰盛无比,若是这样还算是寒碜,那依得我们家的伙食水准,那不算是天天的吃糠咽菜啊。”
王老爷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他道:“这位兄弟说笑了,大家别站着了,都坐下,一会小老儿的孙子与媳妇就该拜堂了……”
就在众人大吹吴老爷子高明的时候,曾齐云早已经目瞠口呆的坐在那里,起初他没有看说话之人是谁,不过听他的声音甚是耳熟,不由得抬头看去,这一看不要紧,直接就令他难以接受。原来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在王家因为娶亲的事情,去大闹一番的吴丕钱的爷爷,吴尚义!
因为在门前迎接曾齐云的人,乃是吴丕钱的爹爹,吴怀仁,曾齐云之前没有见过他,所以就不知道,若是他早知道是吴丕钱在此处举办婚礼,估计就是他饿死,也是不会过来的。“
曾齐云现在是坐也不是,走也不是,总之弄得十分的尴尬。这时候,吴尚义的话也说完了,众人一阵起哄,就见从后堂处,走出了一男一女。男得仪表堂堂,英俊不凡,正是与曾齐云大打出手的吴丕钱;女的蒙着一个红的盖头,看不清她的脸色,不过按照身性来看,应该是一个二八芳龄的少女,容貌定然是十分的美丽。
这边正要拜堂,却听见门口出来了一声哈哈大笑。众人齐齐的回头看去,只见一个矮矮胖胖的老人,领了一袋子东西,走了过来,边走口中还说道:“吴兄,你真是不够意思,今天是儿子大喜的日子,怎么也不等到老朋友赶到,就举行婚礼了,难道是故意躲着我不成。”
吴尚义看清楚了来人的样子后,也是哈哈笑道:“我当是谁呢,你这个老不死的也来了,我听说最近你们搬家了,一时半会找不到你的去处,就没有存过幻想,没想到你倒是找了过来。”
曾齐云听了这个声音,激动不已,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金刀门的二当家,王仲强老爷子。他想立即上去参见,不过因为不摸情况,不知道吴家为何不再洛阳好好的呆着,跑到湖广来,到底是安的什么心。同时他也怕王仲强他们是有计策的,自己贸然上去,毁了他们的计划,反为不美。
他这番心思,只在电光火石之间,不过等到他彻底的计算妥当的时候,王仲强就已经入了吴家的正厅。
这时一个高高的声音喊道:“吉时已到,两位新人,一拜天地。”吴丕钱面无表情的朝门外的青天白云拜了一拜,那名少女慢他一拍,不过还是拜了下去。
这人有喊道:“二拜高堂!”吴丕钱与那少女回过头来,朝着吴怀仁与吴氏拜了一拜。众人见到第二拜已经结束,一个个摩拳擦掌,只等着最后一拜完后,起个哄什么的,活跃一下气氛。
不过就在喊完“夫妻对拜”,吴匹钱拜下去的时候,那少女却一动也不动,接着忽然将盖头猛地揪了下来,并使劲的摇了摇头,说道:“这堂我不拜。”
这下兔起鹘落,众人吃了一惊,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尤为惊异的却是曾齐云,因为他看到自己前面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与自己失散两月有余而未见过的文萤!他怎么会在这里呢?曾齐云的心中满是疑问。
文萤拿开了自己头上的盖头,接着便大踏步而出,吴丕钱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而吴尚义却追了上去,并说道:“姑娘留步,这是要到哪里去。”
文萤见他的一双手即将抓住自己的肩膀,想也不想,身子一矮之后,接着便回过身去,抬手就是一指。吴尚义没想到她竟然出招,没有防备之下,已经被点中了腋下要穴,他满脸难以置信的神色,大声的惊骇道:“你的穴道竟然解开了!”
文萤冷声道:“普通点穴手法,还难不住我,吴尚义,我念你也是受了人家的指使,不难为你,你赶快给我滚了,不想再见到你。”文萤说罢,又是一指点出,吴尚义的穴道顿时解了。
文萤大踏步而出,在座的宾客面面相觑,皆是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状况。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至于怎么解决,如果吴家之人不发话,他们也不能贸然的出手。
曾齐云时喜忧参半,喜的是见到了文萤,忧的是文萤这般做法显然是受到了人家的胁迫,再根据当初在王家的时候,吴尚义投靠朝廷的无耻嘴脸,就已经猜出了大半,十之八九是被公主胁迫的。
曾齐云此时的功夫,勉强说是已经恢复。虽然失灵时不灵,不过好歹是有功夫的,也就有了逃命的保障。他右手握住宝剑,只等着文萤一旦遇到了危险,他便出手相助。
吴尚义被文萤解了穴道之后,一脸的懊恼之色,骑虎难下,追还是不追,委实让他难以抉择。就在他在这边自怨自艾的功夫,文萤也到了门口,这时候忽然从大门之上,从天而降了两个人,这两个人花白的头发,形貌酷似。尤其令人惊异的是,竟然一个又矮又胖,脑袋扁扁的;一个又高又瘦,脑袋长长的。众人不认得他们,可是文萤与曾齐云却是认得的,正是在定安公主身边,始终是不离他左右的的昆仑二老。
文萤怒气冲冲的说道:“是你们两个,小姐安排你们监视我的么?”虚尊者笑道:“文丫头,你别不知道好歹了,乖乖的在这里成亲,不要再弄什么幺蛾子,有我们兄弟两个在此,天下间还没有谁能离得开呢。”
文萤怒道:“你们两个助纣为虐,倒行逆施,已经惹得天怒人怨,此时还不知悔改,迟早是有你们后悔的时候。”
实尊者笑道:“小小娃娃,年纪不大,口气道不小,竟然教训起我来了,老夫当年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时候,估计你还没有出生呢!任你是何种的手段,也不可能与朝廷的百万雄兵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