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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妖女(二)

眼看着长剑到了鼻尖,陶冶兰惊的呆立在当场,没有丝毫反抗的意识,好在文萤的剑锋到了惊险之处时,没有就此刺下,而是停留在半空中,陶冶兰这才逃过了一条性命。

曾齐云一声喊出,来不及救援,等到文萤的长剑停下后,这才知道她是在试探陶冶兰,他放下心来,不过就是这个时候,陶冶兰却“啊”的一声惊叫,便即晕了过去,显然是惊吓过度。

曾齐云赶忙扶助她,用责备的语气对文萤说道:“小萤,你何必出此狠手,让人害怕,我起初还道是你真的就此杀了她呢。”文萤笑道:“公子无需大惊小怪,我这是试探她一下而已,初步可以知道,这人不是会武之人,不过也不能排除他的胆子极大,已经知道我只是虚张声势,所以说以后也要小心的防范。”

曾齐云道:“这样最好,如果她真的是有目的,断然不会在剑加在自己脑袋上的时候,还是如此的淡定。”这时晕倒在曾齐云怀中的陶冶兰悠悠的醒了,见到自己的窘样,不由得脸色一红。

曾齐云喜道:“陶姑娘你醒了,真是太好了,刚才小萤是跟你开玩笑的,不要当真啊。”陶冶兰道:“公子还不放开奴家。”曾齐云慌忙扶她站起,陶冶兰说道:“文萤姑娘,刚才可是吓煞我了,不知我那里得罪了姑娘,竟然引得的你刀兵相向。”文萤不好意思的说道:“姑娘没有得罪我,是我太鲁莽了,我这样做也是为了试探你而已,如今可以知道你不是对我们心怀异心,确实是不会武功,在这里给你赔罪了。”

陶冶兰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姑娘也是为了保险起见,无可厚非,我是万万不敢怪罪的。”曾齐云怕他们二人仍然是有隔阂,于是赶来圆场道:“既然大家都冰释前嫌,那就赶快上路吧,早日将姑娘送到济南,早日卸下身上的这副重担。”

曾齐云既然跟陶冶兰一起上路,不比他与文萤之前的样子,尽走些荒野之所在。如今虽然不敢在大路上名目张胆来往,但也尽量找些僻静的小道,就这样一连走了好些日子,同样遇到不少江湖人士的阻拦,好在尽是些乌合之众,他们三人因为骑马在身,加上曾齐云的殿后,轻轻松松的躲开了。

这天二人到了平定州的所在,眼看着天色将晚,文萤提醒曾齐云道:“公子我们可要小心了,接下来我们就到了魔教大本营的所在,可能会遇到许多莫名的危险,还是尽量打起精神来。”曾齐云听她说的郑重,也是感同身受,便说道:“魔教的势力非同小可,一路之上,尚未受过他们的阻拦,如今到了他们的眼皮底下,我总觉的有事情要发生,待会一旦遇到不好的情况,文萤你的功夫好,带着陶姑娘立即走,我拦他们一会,给你们争取时间。”

文萤道:“公子这是说的哪里话,应该是你带陶姑娘走,我阻拦一阵才是,我没有武功秘籍,应该不会受到诘难才对。”曾齐云道:“这件事情到时候再说吧,不一定就会那么倒霉,毕竟整个山西都笼罩在魔教的势力范围之下,他们既然之前没有出手,显然是不会对辟邪剑法感兴趣,魔教的奇妙武功甚多,恐怕随便拿出来,都比辟邪剑法强吧。”

文萤还是不能放心,她道:“公子不可掉以轻心,自打与恒山派的那些师太们分别也有不少日子了,我假传圣旨这件事情想必朝廷早就已经知道,而令人奇怪的事情是,竟然没有人追过来,以朝廷的眼线分布,不可能不知道我们的去处,以我之见,锦衣卫是在酝酿更大的阴谋,朝廷都是如此,那么魔教的那些家伙更是不肯按常理出牌。”

曾齐云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是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三人找了间客栈住了下来,又过了几天,相安无事。终于又到了一天夜里,曾齐云刚刚就寝,文萤敲开了他的房门,进屋便道:“公子,抓紧收拾一下,我们这就快走。”

曾齐云听到文萤这么奇怪,不由的颇为惊异,说道:“你说的是现在吗?”文萤道:“不错,就是现在,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曾齐云连忙穿起衣服,说道:“我去叫陶姑娘,这就走。”文萤拉住他的衣袖说道:“不要去叫她,只是我们两个。”

曾齐云疑惑道:“为何不让我叫她一起,小萤,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文萤道:“公子难道现在还不知道么?那名所谓的陶姑娘根本就是潜伏在我们身边的眼线,以前我们找到落脚之处的时候,都会见她在半夜的时候鬼鬼祟祟的出去一趟,而我们到了平定州的地界之后,也是如此,可是在前一次住店的时候,陶姑娘并未去,所以说,她猜想可能就是在今晚上行动!”

曾齐云给她说的哑然失笑,说道:“小萤,你是不是太草木皆兵了,就算是出去,那是人家的自由,你不能因为这件事情,就平白的怀疑她啊。”文萤道:“公子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怎么会去骗你呢,我一路之上,都是在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总觉的她是正常过头了。你还记得当初我试探她的时候,她呆立在当场的情形么?”

曾齐云道:“这件事情很容易搞清楚的,陶姑娘既然不会武功,你拿剑刺她的时候,她惊立在当场,自然是不能动了。”文萤道:“不对,若是按照一个普通的女子而言,她的反应那是无可挑剔的,可是有一点你没有注意到,陶冶兰可是遭受过家门之变的人,在绑架的一路之上,她什么事情没有见过,我记得当时在小木屋的时候,公子用剑砍下了赛关羽的一条臂膀,陶冶兰看到之后,依然是面无表情,不为所动,而且当他的管家为了不牵连我们,挺身付死的时候,虽然他看起来是伤心非常,可是却没有半点害怕的意味。”

曾齐云仔细琢磨了半天,果然如文萤所说,陶冶兰似乎是有问题在其中。他说道:“按你的说法,陶姑娘是故意做戏给我们看的了。”文萤道:“就是如此,我当时出剑尽管是显得突兀了,可对一个司空见惯的人来说,还不至于惊的呆立在当场,更不至于最后昏了过去。陶冶兰这么做,反而是欲盖弥彰了。”

曾齐云听了文萤的一番剖析之后,竟然吓出了一身冷汗,他道:“小萤说的句句在理,幸亏是你识破了她的阴谋。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文萤笑道:“公子不必如此,这些都是我该做的,我见她的心机很深,故意不点破的。你看一路之上,我们也与到过一些阻截之人,可令人泄气的是,竟然都是些小蟊贼,之前公子力克几番强敌,现在恐怕是是江湖上人尽皆知了。就算是再有人打《辟邪剑谱》的主意,也不会派出这些鸡鸣狗盗之辈,要我说,这些人都是魔教之人假扮的,目的无非引我们入瓮。”

曾齐云赞叹道:“所以小萤你才将计就计,让他们为我们开路,等到时机得当的时候,比如说现在,我们一走了之,有道是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劳心者恐怕说的就是你了吧。”

文萤笑道:“公子过誉了,既然我们识破了她的阴谋,自然是不能一走了之,须得给她留下个纪念才好。”曾齐云笑道:“好啊,你说留什么,我们就留什么。”文萤道:“我给他写一副字,想必她过不久她便会收到了。”说罢,文萤化开了墨水,提笔便在纸上写上:“周郎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十四个大字。

曾齐云看罢,不由得哈哈大笑,说道:“小萤你果然够损的,我们既然离开了,干嘛还要说她呢,到时候万一惹的她狗急跳墙,跟我们拼命,岂不是大大的不妙了。”

文萤道:“公子不知道我的寓意,我是向效仿当年刘备三气周瑜的故事,让陶冶兰引以为戒,不可在妄生贪念,要不然的话,周瑜的下场就是他的后路。”

曾齐云与文萤二人连夜出了客栈,到了旷野处,举目四望,一片漆黑。曾齐云说道:“小萤,你说我们下一步该去哪里呢。是继续东去还是南下?”文萤想了一会道:“我们要南去的意图想必大家都知道了,尤其是那个王振与五凤刀的那些人,必然会将我是桃花岛的出身说出来,我们既然没有地方去,很容易就会给大家猜出来,桃花岛是我们唯一的去处了。兵法上有声东击西,暗渡陈仓的说法,既然陶冶兰引诱我们山东,如今已被我们识破,她必然会认为我们转道,而我们偏偏出他们的意料之外,偏偏往济南走,你说这样可好。”

曾齐云想了一下,说道:“这样甚妙,我们到了山东,不但是能避开众人的视线,而且到了水路的时候,还可以乘船南下,谁也不会想到,我们会从水路南去,不可不谓神不知鬼不觉。”

文萤笑道:“我就是这么想的,事不宜迟,我们连夜便走,我现在可是想看一看陶冶兰那气歪了鼻子的样子,那得多么可笑啊,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