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与娘亲的别离
在那浓厚的血腥味中，献美侯迷醉着，用他的双手，抚弄过美人的每一寸肌肤，让血液充分的滋养着她的肌肤，突然他的脑中出现了另外一个画面，一切都是一样的，只是那浴盆里的人则变了，是那个叫怨儿的绝世美人，她带着倾心的笑颜，一个回眸，引起他身体无数的激动，狠狠的吻上了眼前美人的身体……
如此的夜，以前夜夜如此，而现今这个城市多了一个绝世女子，一切也多了一些变数。
又是一个清晨，妖娆楼里，怨儿以极其诱人的睡姿，睡在了床榻之上，紧闭的双眼，那纤长的睫毛开始微微的颤动，缓缓的，那一双琉璃美目睁了开来，环顾四周，见到抱着长剑，坐在一旁，双目轻闭，好似在睡梦中依然保持着戒备姿态的冰辰，一个轻笑，随后轻启唇齿，“水。”只是微微的一个字，说的很轻，同时也很清晰。
但是只是这样，刚刚似乎还在睡梦中的冰辰，就猛地惊醒，睁开了双眼，立刻起身，倒了一杯凉水送到怨儿的床前。
“扶我起来。”怨儿有些疲累的又微微闭上了眼睛。
冰辰把手中的杯子，暂放在床脚，单手扶起了怨儿，让他有些软弱无骨的身体，依靠在自己的身上，又拿起杯子，拿到怨儿口前，温柔给怨儿喂水，怨儿微微张口，杯子少许倾斜，那一股清凉送进了怨儿的喉头。
怨儿微微抬手一挥，冰辰就意识到什么似的，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又扶着怨儿让她睡下，如此的服侍之中，冰辰依然没有任何的情绪转换，没有那种男人原始的冲动，欲望感……
“帮我准备洗澡水。”怨儿轻言道，她的声音很轻，没有了那全部的妖娆，透露着点点虚弱。
没有回答，但是冰辰已经起身去准备了，他从来不开口说话，但是只要怨儿说到，他立刻便会做到。
很快洗澡水就被抬了进来，冰辰的动作总是那么快，不说话，只做事，不知道是老实，还是太不解风情。
怨儿听到了浴盆被放到地上的声音，便起身，旁若无人的解开舞衣，轻缓的脱下那红色的妖娆。
同时再侧目已经倚坐在水中，完全看不到她的身体……
清凌凌的水声，怨儿清洗着身体，更加清洗着她的脸，洗掉那妖异的妆容，那素颜也同是倾城，倾国，倾人心，只是那白皙的肌肤之上，多了一分凄美的苍白……
洗浴完毕，在她起身前，冰辰便已拿着另一件新的舞衣，为怨儿穿上，一双美腿，纤细的走出浴盆，几步之遥，他便直接坐在了铜镜之前，挽起三千柔嫩青丝，让人羡慕的乌黑亮泽，堪比黑珍珠，让人羡慕的顺滑、柔韧，比琴弦更加的惊人，描起柳眉，青葱玉指，细细描绘，口抿胭脂，鲜红欲滴美丽不可方物，纤细睫毛，轻抬眼帘，嘴角微斜，颠倒众生。
好似原来一样的精神，所有的病容，苍白消失殆尽，梳妆完毕，走出房间，身后冰辰拿着长剑，离怨儿只有三步之遥，依然是那个表情，那个神态，那副阴寒的气息，依然犹如一座冰山屹立着。
“啊，你们下来啦，那快来吃饭，我娘为了表达谢意，特别给你们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餐呢，快来，快来。”看到了怨儿他们的夜巡，手中端着一只碗，兴奋的招呼着怨儿和冰辰，看到自己的娘，今天早上不仅可以下床，还那么的神采奕奕，夜巡不知道现在有多开心呢，兴高采烈的帮娘一起准备着碗筷，报答自己的恩人。
“表达谢意啊，我想你不要忘记了，我救你娘的原因……”怨儿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看着夜巡，示意，我可不是为了做好人才救了你娘的，我救你娘，只是因为你卖身了给我，从今天起你就要听我的了。
“什么原因啊？巡儿你答应这位姑娘什么了？”夜巡的娘亲，正好从厨房出来，端着最后一盆热腾腾又美味的菜，奇怪的询问着自己的女儿，她自然是不知道怨儿和她女儿另有所约喽“啊？没……没什么。”夜巡立刻露出为难的表情，示意怨儿不要再说了，她会做到，这些事情不能让她娘知道，不然她娘一定宁可自己死了，也是不要女儿卖身为奴的。
“对啊，没有什么。”怨儿妖娆的微笑着，迈着莲步走了下来，一点都不客气的坐在了桌子前，说实话那丰盛的早餐，还真是难得一见啊。
怨儿轻轻挥手，身后的冰辰便也坐了下来，一同用餐，他的听话程度让人汗颜，真是怀疑他不是一个人，只是一个怨儿的提线木偶，可是在他身上并没有任何的一根线啊？
若不是夜巡现在完全沉静母亲复活，怎么面对的事情里，恐怕她一定会非常好奇的起身，到处找找，冰辰身上是不是有线，或者什么发条……
“来吃饭，吃饭，都别客气啊。”夜巡和她的娘亲把这里当做了自己的家一样，一起招呼着，分着筷子，大家围着八仙桌其乐融融的吃饭，好似一个大家庭的团圆饭，不知道有多热闹，开心。
“喂？你不吃菜的吗？”吃着吃着，夜巡突然发现冰辰只顾着碗里的饭，居然一点都没有碰过菜，“难道你嫌我娘亲做的饭菜不好吃？”夜巡露出一副怒气冲冲的脸，谁敢说她娘的手艺不好，或者任何有点什么不好，她一定和他拼命，以前她也总是责怪娘，但是娘已经死过一次了，前段日子，特别是昨天，她深深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痛不欲生。
“巡儿。”她的娘有些为难的叫着自己的孩子，这个孩子是善良，可是似乎太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了。
“吃菜。”怨儿微微一笑，把菜往冰辰的碗里夹去，只要是怨儿夹来的菜，他都照吃不误，如果不夹的话，他就不会吃……
这顿饭吃的还是蛮郁闷的，不过很快就会习惯了，从其乐融融到郁闷，再从郁闷到其乐融融，这就是人生呀，所谓的跌宕起伏嘛。
饭后，怨儿一个人散步到了花园，身后依然跟着那冰山一样的尾巴……冰辰。
闲庭信步的来到花园，怨儿见到了一个面露焦急的老妇人，那正是夜巡的娘，她似乎有什么急事在这里等着怨儿。
“夜巡的娘，找我有事吗？”怨儿走上前来非常礼貌的道。
“多谢姑娘大恩大德，老妇知道，老妇应该早就去阎王殿报道了，若不是姑娘，我怕是连夜巡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夜巡的娘扑的一声便跪到了地上。
“就算我救了你，你现在活过来了，也持续不了多久，我说过，只是暂时的，迟早你的身体会慢慢腐烂的，你体内并没有太深重的怨恨，我无法长时间维持你的生命。”怨儿淡淡的道，显不出有什么情绪可言，“何必言谢呢，那永世不得超生的代价，总是要你付出的。”
“老妇知道，所以老妇决定再此之前离开这里，把夜巡就交托给姑娘你了，老妇不希望夜巡看着我的身体一天一天的腐坏，老妇要夜巡的心里，以为她的娘亲，一直活着，一直活着。”老妇人的面容露出哀伤，眼中已有要滴落的泪水，但是确是在笑，真的在笑。
“或许这是最好的办法了吧。”怨儿默默的走了两步，扶起老妇人之后又道：“这个给你，我不知道你还有什么心愿没有完成，希望这时间足够。”怨儿从怀里取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给了老妇人。
“这是？”老妇人奇怪的望着这个瓷瓶，它和自己的愿望有什么关系吗？
“这是我的血，你的身体开始腐烂时，只要服下一小口，就可以复原，只是只有那么一点点，所以你要尽快完成自己的愿望了，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怨儿说完，便带着微微清风离开了，没有顾忌老妇人其他想说的话，也不用她再谢，因为其实他没有帮助任何人，从头到尾他都只是一个受益者。
“谢谢姑娘了。”老妇人又砰的一声跪在了地上，五体投地。
夜巡一边收拾碗筷，一边想着要怎么才能让娘，不知道她卖身的事情，想来想去，只有自己离开娘这一招了，那么以后也再也不能，服侍在娘的身边了，收拾完了碗筷，便想要去和娘说那么点事，却到处找不到，好不容易在花园找到了娘亲，竟见娘亲是一副刚刚从地上起来的姿势，心中燃起抽痛“娘，你怎么啦？”看着娘有些脏了的衣服，夜巡非常的担心。
“娘没事，没事，只是刚刚不小心摔倒了。”老妇人说着把手中的小瓷瓶藏了起来道：“巡儿啊，娘正好有话跟你说。”老妇人也急着要快把事情解决，不能让自己的女儿，自己现在只是一具活着的尸体而已。
“等下娘，我想，我想可以我先说吗？”夜巡一定要先说，她好怕，要是娘先说了什么，万一她心软了，不想留下来了，不想离开娘了，那该怎么办，那怨儿会不会又杀了自己的娘亲呢？
“好……好吧。”老妇人露出一些为难之意，她也怕自己的女儿万一让她心软，无法离开，该如何是好呢？
“娘亲。”夜巡的眼里立刻露出了泪花，应声便跪倒在地。
“巡儿。”老妇人吓到了，忙要扶起夜巡，却被夜巡拒绝了。
“娘亲，孩儿不孝，不能再侍奉您左右了，孩儿决定要留在这里了，孩儿一定要报答怨儿的救命之恩，娘亲也常常教孩儿，之恩必须图报不是吗？所以娘，请原谅孩儿的不孝。”带着哭音，夜巡的眼里满是泪花，她真心的该娘磕着头。
“巡儿起来，快起来。”老妇人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了，喜的是她不必考虑自己怎么提出要女儿留下，自己独自离开的话了，忧的是她真的不放心夜巡。
“娘。”夜巡扑进了老妇人的怀里，享受着最后的温情。
“巡儿，为娘不怪你，为娘知道那位姑娘救了为娘，你也是想要报答她，只怪为娘不能留下，不能陪着我的巡儿，必须要去找寻你父亲的下落。”抱着夜巡，老妇人也早已满脸泪花了，“等到找到父亲，找到了巡儿的父亲，为娘就会带着父亲一起回来了，这样我们就可以一家团聚了。”老妇人说着昧着良心，却真心想要完成的话，她紧紧的抱着夜巡，紧紧的不舍松开……
花园内那一幕亲情的离别，被楼台之上的怨儿看的清晰万分，“这就是母女之间的亲情吗？”怨儿露出了一丝疑惑的神情，摇摇头，关上窗，离开了窗前，他不懂，他不懂情感这样东西……或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