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睡了整整一天了,主子早上出门还没有回来,他临出门前再三叮嘱奴婢要照顾您。”说着,婢女轻笑。“夫人,主子真的很关心您,所以若你饿了一定要告诉奴婢。”服侍她几个月了,深知她的性格最不想的就是麻烦他人,即使有家仆丫鬟侍候,夫人却喜欢事事亲力亲为,所以她是最清闲的丫鬟了。
“嗯,我有需要就叫你。”她挥了挥手,让婢女退下,然后轻步走到窗前,推开半敞的窗棂,精致清艳的脸庞高高仰起,静静地望着黑暗的夜空,思绪不禁回到那天市集的情景中。那个叫慕容忧的女子错认她是海儿,难道她们的的相貌长得真那么相似?可看她的表情,似乎并不是长得相似,而是认定她就是海儿。
虽然她对慕容忧没有印象,但见到她却无理由的喜欢她,内心深处涌起一股想亲近她的念头,为什么她会有这种感觉呢?难道她真是她口中的海儿?可是,如果她是海儿,那邪说的话岂不是谎言?
她心很乱,一边不相信邪会骗自己,一边却想又想接近慕容忧,想知道自己丢失的记忆前是否曾认识她。
很矛盾,想不通,于是她微微甩了甩头,夜里的风大,她感觉头有点赤痛,合上窗扉走向白纱垂帐的内室里,她刚躺下来,突然听到轻微‘嘭’的一声,接着一阵冷风吹来。
她蓦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迎风飘扬的白纱幔。
咦?窗怎么开了呢,刚刚她明明关上的呀!
屋内一片黑沉,烛火也被风吹熄灭,连续眨了数眼,适应了房里的黑暗之后,她起身坐在床沿,赤果的双足才踏上冰冷的地面时,一股足以让人轻颤的直觉使她停住动作……
屋里有人!她暗叫不妙,但她尚未做任何动作,屋内突然亮了起来,她抬眼一看,茕茕烛火在白纱垂幔上投下光晕,也照映出屋内一条人影。
她飞快地掀开白纱,却见到厅里立着一名身着玄色衣袍的男子,他有一张冷得没有温度的俊美脸孔,剑眉飞扬,那对灼亮的眸紧紧地注视着她,眸中流转着令人心慑的幽魅光芒,害她一时间闪神。
看清楚他的容貌,她心头忽地一紧,一丝从未有过的淡淡异样情绪,倏地滑过心房。他为什么这样看她?一副她比猎物更要吸引他的可怕眼神!
按耐着心底异样情绪,她沉稳地冷声问道:“你是谁?竟敢擅闯民宅!”门外的守卫呢?难道他们被害了?
“半年多不见,海儿,难道你连我也忘记了吗?”
他的声音低醇柔魅,幽幽地撞进她的隔膜,她的呼吸登时微微一窒,海儿?他又叫自己海儿?她嘴唇微微一动,正想说什么,蓦然一道黑影笼罩过来,她抬头一看,却被拥入一具伟岸结实的胸膛。
“海儿,你不愿认我,是在恨我没有好好的保护你吗?”景飒激动地紧紧抱着她,是她,怀里的女人是她,他绝对可以肯定的。虽然那个叫香媛的女子长得与她相似,但给他的感觉却完全不像怀里的女人,因为只有他的海儿才能让他冷漠的心有温度。
“放开我,你是谁?放开我!”她用力地挣扎,叫喊着。
奇怪,当她偎在他的怀里时,为什么觉得这么的……契合?单纯以男人和女人的角度,她甚至还不讨厌这个躯体?而且还有一点点依恋。
邪也曾像他这样抱着自己,可她从没有产生现在这种感觉。
他到底是谁?
“是我,我是景哥哥,你知道吗?海儿……”他仍然缠住她。“你没死,没死!为什么不回来找我?我一直在找你,但怎么也找不到你,时间越久,我就越绝望。现在,终于让我再见到你……”他沉寂已久的心,现在,又开始跳跃了!
这具身体,这温度,抱着她的感觉,绝对绝对不会是错的。
他不顾她的挣扎,低头攫住她微张的唇瓣,似要证实自己的感觉不会错般,带着激动,狂肆地噬咬着她的红唇,毫不温柔的吮出她腥热的血,吞噬着她的一切。
“不……”她拼命地挣扎,可他的手臂被钢铁般,牢牢地圈住她,她根本无处可躲,只能被逼的接受他的狂吻。
感觉她渐渐软化下来,不再挣扎,他的吻也由狂野转为温柔,然而,她却出奇不意地大力推开他,“我不是海儿,我不是你说的那个人!不要碰我!”说完,她赶紧跑离他,老天啊!她怎能接受他的吻呢?她的未婚夫是邪,邪对她那么她,她怎么能背叛。
景飒岂会让她逃,在她走了两步,已再度将她抓住,她只能不停地挣扎。
“放开我!”
“你不承认自己是海儿?为什么要这样,难道还在恨我当初没有保护好你吗?”她恨他吗?他还没有跟她计较偷走玉石的事,她先发制人,装着不认识他。
“不,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海儿?为何他会叫自己海儿?难道又是认错人吗?还是,她真的是海儿?可是邪不会骗她的,莫非他是邪说的死对头,他是当年喜欢自己,想抢自己为妻的敌人?想到这里,她严厉地警告道:“你快放开我,否则我要对你不客气了!”
“好呀,我就等你不客气,反正你别想再离开我,我不会再放过你的,就算要下地狱,我也会把你捉回来,你永远都是我的!”她是恨是爱,都只能在他的视线内,不能再离开他半步!
“谁跟你下地狱了,放开我!求求你,我真不是你说的那个人。”她使力地想要挣脱他的束缚。“快放开我!否则等我未婚夫回来,你想逃也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