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仲齐被慕容庄主关进了地牢,他的师兄弟们趁乱跑出了无剑山庄,慕容沁瑶则被关进柴房严加看守!大夫人想着女儿怀着身孕被如此折腾,哭晕了好几回。二夫人和三小姐也被禁了足,慕容庄主不许任何人求情,还责令任何人都不准将此事告诉老夫人,违令者杖毙!
无剑山庄出了此等事情蓝绍衣与杜子骞再住下去都觉得有些尴尬,二人去向慕容越潇辞行。慕容越潇面容憔悴,得知蓝、杜二人要离开,神情竟然有些不符合年纪的萧索。然两人什么实际的忙也帮不上,劝慰了阵子,心中感叹造化弄人。
出了无剑山庄,两人都往平都城内而去。不过他们二人并没有马上离开,毕竟魏仲齐还关在无剑山庄里,他们也想看看慕容庄主到底会如何处置魏仲齐。元柏和云笑天两人前来与蓝绍衣汇合,杜子骞这才知道蓝绍衣其实有四名手下。
夜深了,有些人不想睡有些人睡不着。无剑山庄里,大夫人的房门悄悄打开一条缝,一个脑袋探出来打量着周围,见到屋外并没有守夜的人便轻轻将门打开,两条人影迅速钻出来径直往后园过去。
这两个人奔到后园摸到柴房前,其中一人摸出两颗铁丸子分别打向坐在门口负责看守的两个庄丁,两人连哼都来不及就歪倒在地上。柴房的门上挂着锁,先前出手的那人握住锁用力一扯就扯下了锁头,双手推开柴房门,只见柴房内堆着柴火等杂物,柴房一角的稻草堆里蜷缩着一个人。门上的那双手颤抖着,另一人递给来一个包袱,轻声催促道:“夫人,您赶紧进去吧,我在外面守着!”
慕容大夫人放下手里的东西,拨开稻草,但见女儿的脸上还残留着泪痕,两颊有一些不正常的红,摸摸额头,竟然发烧了!
“沁瑶——”大夫人心疼地将女儿抱在怀里,轻轻地推着女儿的肩膀,轻声唤道:“沁瑶,沁瑶——”
慕容沁瑶迷迷糊糊地醒来,睁开眼认了认眼前的人,是娘亲!
“娘——”
慕容大夫人赶紧捂住女儿的嘴,示意她不能大声,慕容沁瑶点点头,大夫人这才将女儿扶起来。
“娘——”慕容沁瑶嘴巴张了张,发出低沉而嘶哑的声音,她将脑袋埋在娘亲怀里,全身颤抖不已。慕容大夫人抱着女儿,不断拍着女儿的后背,安抚道:“瑶儿不哭,娘亲在这里!”
慕容沁瑶哭了一场,胸中的闷气宣泄了一些,再看娘亲时心智反倒清明了不少。她问母亲:“娘,你怎么来了?爹发现了会责怪你的!”
“别管这些了!”慕容大夫人打开地上的包裹,里面是一些金银细软和换洗衣裳,此外还有一个药盅。她捧起药盅,揭开盖对女儿说道:“这是娘亲自为你炖的参汤,还热着,娘喂你喝!”
“嗯!”
喂完汤,母女俩就着微弱的月光互相望着。慕容大夫人用丝绢替女儿把脸擦干净,又帮女儿重新挽过头发,方将地上的包袱收拾好放到女儿怀里,轻声说道:“瑶儿啊,你爹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了!你走吧,走得远远的,这样你爹就找不到你了!”
“娘,我走了那你呢?”
“娘自有交待!”慕容大夫人说着说着哽咽起来:“瑶儿啊,你也不要走得太远,别让娘寻不着你——”
“娘,我舍不得你——”
“我也舍不得你呀!”慕容大夫人从手腕上褪下个镯子套到女儿手腕上:“这镯子娘戴了几十年了,本来想给你做嫁妆的,娘现在把它给你!我的沁瑶——我的女儿,快走吧,别让你爹发现了!到了别的地方好好过日子,不要闹脾气,记得给娘捎个信儿——啊!”
“对了!”慕容大夫人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她赶紧抹抹眼泪,从身上拿出一片钥匙和一只小布袋交给女儿,叮嘱道:“这布袋里是娘年轻时候用过的铁丸,娘许久不用武功都生疏了,给你带着防身!钥匙是地牢的!”
“娘——”
“瑶儿,今后一切都靠你自己了!”
“谢谢娘!”慕容沁瑶爬起来跪在地上朝母亲磕了三个头,哭道:“娘,原谅女儿不孝!”
“别说了,快走吧!”大夫人拉开柴房门,门外的大丫环递上一把剑,道:“小姐,保重!”
“照顾好我娘!”
“小姐放心,奴婢会的!”
慕容沁瑶拜别母亲,背着母亲给的包袱往另一园中而去。地牢门口守卫太严,她不敢硬闯,但她知道有一处捷径可以通到地牢里面,那是她儿时藏猫猫无意中发现的。慕容沁瑶拐进一座假山,拔开一堆乱石,一个半人高的洞口出现在面前。
洞口黑漆漆的,慕容沁瑶心里有些害怕。不过她想到魏郎就在里面,只要找到魏郎两人就可以远走高飞永远地离开这个令她伤心欲绝的地方她就觉得充满了勇气。她打燃娘亲准备的火折子,顺着洞口走进去。
脚下有台阶延伸向下,慕容沁瑶依稀记得出口是在某间地牢的角落里。行至最末端,果然看到一块石板。她顶起石板,眯着眼睛打量着外面,果然是一间牢房的角落。这间牢房许久没用,到处散发着霉味,呛得慕容沁瑶心中作呕。她爬上来将石板挪在一边,以便一会儿出去时再用。
牢里光线昏暗,慕容沁瑶小心地拔开牢门,放轻手脚壮着胆子一间间寻将过去。守卫就在上面值夜,只要不惊动他们就好!
地牢里又阴又冷又闷又臭,慕容沁瑶心里越发怪起爹爹来。魏仲齐的家世虽然不如杜子骞,可爹爹也不能如此待他呀!
功夫不负有心人,当慕容沁瑶感到恶心得快撑不住的时候终于让她找到了关押魏仲齐的牢房!魏仲齐徒然看到光线有些不适应,眯着眼睛瞅着来人,待开清是谁大吃一惊:“瑶儿,你怎么来了?你有孕在身你不应该来这里的!”
“魏郎,我来救你!”慕容沁瑶用娘给的那片钥匙去试牢门上的锁,果然打开了!她冲上去握住魏仲齐的手,入手冰凉,一看魏仲齐的手腕和脖子上还带着镣铐,她对父亲的怨恨又上了一层:“爹爹怎么能这样对你,太过分了!”
慕容沁瑶拔剑就要砍断镣铐,魏仲齐连忙制止她,示意小心不要惊动上面的人。两人循着来时的路钻进地道盖上石板,走了一段估摸着没人能听到他们的声音才停了下来。慕容沁瑶斩断魏仲齐手上的镣铐时果然弄出了声响,幸而此时他们还在地下,无人察觉。
“瑶儿,你这么做必然会让你爹更加生气的!”
“我知道,可我不能让他那样关着你!你没有错,我们是两厢情愿的!”
“你逃走了你爹会派人到处找你的!”
“魏郎,我们远走高飞好不好?你带我去苍晤,我们在那里生三五个孩子,看着孩子长大成人好不好?”
“好,好,生十个八个我都愿意!可是瑶儿,你走了你娘怎么办?”
“这些东西都是我娘给我的,我永远都不要再回来这里!”
“瑶儿,我明白你的心情!我们此番出去你爹必定会派人来追,其他人还好,如果是你哥的话我怕会让你为难!”
慕容沁瑶想了想,下决心似的说道:“魏郎,我们带上淬月剑走吧!”
“这样好吗?”
“反正外面也没人知道淬月剑还在无剑山庄,我带走了我爹也不敢声张!”
“可是——你不是说庄内有机关而且很复杂吗?”
“小时候我走过,还记得一些!”
“瑶儿,我陪你!”魏仲齐握住慕容沁瑶的手,一字一句说道:“此生——天堂和地狱我都陪着你!”
“嗯!魏郎,我们走吧!”
慕容沁瑶带着魏仲齐七拐八弯来到书楼,二人拨开锁悄悄溜进慕容庄主的书房。
“那机关就在——”慕容沁瑶凭着印象摸到密室的机关,运力按了下去,只见面前一扇原本光滑的墙壁突地现出青砖的轮廓。几经变化,墙壁上开出个一人多高的门,慕容沁瑶当先走了进去。
蓝绍衣穿着单衣以侧卧的姿势躺在床上,左手搁在胸前捏了个决。屋顶上突然传来轻微的响动,接着屋外亮了起来,有人砸开蓝绍衣所居屋子的窗户丢了几个燃烧的火把进来,紧接着一把精钢炼造的刀夹着浓烟向蓝绍衣砍来!
在这性命攸关的刹那,蓝绍衣平躺身体两指夹住钢刀,另一只手顺着刀过来的方向摸上来袭之人的手腕,“咔擦”,此人的胳膊应声而断!
“啊!”此人也厉害,居然只叫了一声就收住了口。他弃了刀就地一滚,马上摸出几枚暗器朝蓝绍衣打去!蓝绍衣堪堪躲过暗器坐起身子,那人也趁机躲在屋角打量着蓝绍衣的脸:“你,你是——”
话还没说完,蓝绍衣隔空发掌,这个倒霉的人飞出屋子砸在院子里,死得不能再死了。
云笑天和元柏最先赶来,屋外正在放火的人瞧见他俩挥刀便杀了过来,其他人趁此机会往另一个方向撤走。这些来历不明的家伙全都穿着夜行衣,从头到脚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只余口鼻在外,云笑天与元柏两人见这帮人放火又杀人,不由得怒从心头起。他们担心公子,出手干脆利落。
“公子,你怎么样?”
等他俩料理完屋外的黑衣人,蓝绍衣已穿好外衫从容不迫地走出房间。
“我无事!”
杜子骞住在客栈的另一边,打斗声也从那边传来。恰好雅琴和舒画二人也赶到,五人一起奔杜子骞那边过去,火势在他们身后迅速蔓延了起来。
果然,杜子骞的人正与几个黑衣人缠在一起。杜子骞人少,黑衣人又凶狠异常,见此情景,蓝绍衣速对云笑天和元柏说道:“你俩过去,留活口!”
有了云笑天和元柏两人的加入杜子骞那边压力骤减,两人抽出身子护着主子向蓝绍衣靠近。黑衣人见此情景也很恼怒,立马分出人来杀向蓝绍衣和杜子骞!舒画一跃而出挡在公子前面,左手飞刃出鞘,黑衣人猝不及防立时毙命一人,手弯刀再伤一人,飞刃回手,此人殒命。
才一照面的功夫黑衣人那边就死了两个人,攻击蓝绍衣的黑衣人不知舒画手中的兵器为何物,正在面面相觑,趁此机会雅琴挥剑将杜子骞接过来,黑衣人缓过神又杀了上来!
不出半刻,黑衣人死伤大半。一声哨响,剩下的黑衣人扯身便退,边退边喊:“走水啦,走水啦!”
元柏和云笑天见机要追,蓝绍衣唤他们回来:“别追了,赶紧检查地上的人!”
火势早惊动了人,经黑衣人一喊客栈里更加慌乱起来,有人闯到蓝绍衣这边,朦胧中看到地上的鲜血和死尸,惊呼“杀人啦”,然后就晕了过去。
一清点,黑衣人那边死了十多人,杜子骞那边因得蓝绍衣来得及时,还好只伤了两人。元柏与云笑天挑开所有黑衣人的面巾,忽地,雅琴与舒画同时指着一人道:“公子快看,这人不是——”
蓝绍衣与杜子骞齐步上前查看,后者惊呼:“魏仲齐的师弟!”
虽然地上的十多具尸体中只有一人是魏仲齐的师弟,但他们显然是一伙的!元柏挑开那具尸体的衣裳,其左胸一朵五瓣莲花映入眼帘,鲜红欲滴!
“红莲教!”
“不好,他们肯定还有人!”蓝绍衣立即反应过来,他一边走一边交待道:“杜兄,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我现在就去无剑山庄,请杜兄在此善后!”
魏仲齐果真是红莲教的人!这帮人敢明目张胆来杀肯定是有备而出,那无剑山庄——恐怕也出事了!
“好,我随后就来!把所有的马都给蓝公子,快!”
无剑山庄书楼下的密室里,魏仲齐盯着火折子映照下的一双石手里捧着的一把剑,其剑身在这幽暗的地方仍旧泛着清亮的光华,魏仲齐不禁由衷地赞叹道:“果然是把绝世好剑!”
忘情之下魏仲齐伸手去拿剑,旁边慕容沁瑶迅速拉住他:“不能这么拿!”
“那该如何才能拿到?”
“看我的!”慕容沁瑶将娘亲给她的剑拔出来,剑鞘交给魏仲齐拿着,极为谨慎地用以剑换剑的方法将淬月剑的剑身换下来。
“这石手下面有机关,一旦上面失去重量就会触发下面的机关,到时我们就出不去了!”
“你家的机关果然精妙!”魏仲齐也学着慕容沁瑶的法子将淬月剑的剑鞘换下来,慕容沁瑶收了剑立马拉着魏仲齐赶紧往外走:“快走!两把剑的重量不一样,这机关是量身为淬月剑打造的,那把剑只能顶一会儿!”
话音刚落,“咯”的一声轻响,慕容沁瑶与魏仲齐同时回头去看背后,只见那双捧剑的石手正在缓缓下沉,有东西汩汩流出:“不好,机关发动了!”
刺骨的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很快就覆盖了两人的脚面。
“呲!”脚下的石板上竟然出现了一条条细碎的裂缝,水面上升得得越来越快!
突然,不知什么崩裂的声响传来,黑色潮流从地板上迸发出来,毫无章法地朝二人席卷过来。上去的台阶就在脚下,魏仲齐伸手揽上慕容沁瑶,二人几乎飞跑出暗道,却见通往书房的暗门已经关闭得只容一个小孩子侧身而过!
“不好!”慕容沁瑶惊呼道!
石门在二人眼前缓缓合拢,火折子也燃烧殆尽,慕容沁瑶全身上下都感到冰凉,她扑到墙上拼摸索着机关。也不知道到底触碰到了哪里,原本关闭的石门竟然又缓缓打开来。重新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几乎令慕容沁瑶瘫软下来,魏仲齐扶起慕容沁瑶赶忙从齐胸的水里出去,窗子上忽地映出一条疾行的火龙,有人喊道:“快,围住这里!”
随后窗子上映出一个高大的身影,那人颤抖着问道:“沁瑶,是你吗?”
那声音里充满着失望和落寞,慕容沁瑶抱着魏仲齐的双手抖了抖,颤声答道:“爹——”
“你心里要是还认我这个爹就出来吧!”
“沁瑶别去!”魏仲齐小声说道。
慕容沁瑶从魏仲齐怀里挣脱出来,一手抱剑一手打开门,屋外跳腾燃烧的火把刺痛了她的眼。
“沁瑶,真的是你!”慕容越潇站在父亲身旁,语气中溢满心痛。他走上前向二妹伸出手,说道:“沁瑶,把剑给我!我求爹爹放你一条生路,你千万别再做傻事了!”
对于眼前一向疼爱自己的兄长慕容沁瑶神情有些恍惚,她竟然真的把手中的淬月剑伸了过去,不妨魏仲齐狠狠拉住她退后几步,慕容沁瑶不由得将手中的剑紧紧抱在怀中。
慕容越潇喝道:“魏仲齐,你这是做什么?”
“瑶儿将剑给了你——慕容庄主就真的能放我们一条生路吗?”
“魏仲齐,我视你为兄弟处处以礼相待!但你却诱拐我妹妹在先,而后又让她做出令我慕容家颜面扫地的事情,现在又怂恿她盗剑——魏仲齐,你到底居心何在?”
“反正这里是无剑山庄的地盘,你们怎么说都有理!”魏仲齐扯开衣领,从脖子上拉出一根细小的银管,用牙扯掉绳子放到空中——
“噗——”
“嘭——”
那焰火竟然绽放成了一朵莲花的样子!
“看样子,魏某今日注定无法全身而退了!”
无剑山庄上空炸开的那朵血莲在暗夜里分外妖娆诡异,蓝绍衣在疾奔的马背上看到了,杜子骞在客栈的废墟上看到了,山庄外红莲教的爪牙们看到了。
魏仲齐温柔地朝慕容沁瑶伸出双手:“瑶儿,把剑给我!”
慕容沁瑶晃了晃,一剑隔开魏仲齐,淬月剑她手中闪耀着冷冷清辉。她眼里充满了疑惑,她慢慢,慢慢后退:“魏郎,你不是说那是你娘留给你的吗?”
“是的,那是我娘留给我救命用的,如今你也看到了,我没有骗你!瑶儿,把剑给我,我们杀出去!”
慕容沁瑶摇头:“不,他们是我的父兄,你不能杀他们!”
“瑶儿,过来!你有孕在身,我一定要带你出去!”
争执间大量黑衣人涌入无剑山庄,他们把无剑山庄众人和书楼统统围在中间,为首六人单膝下跪,口中念道:“属下参见拈花圣使!”
“为何少了一人?”魏仲齐冷声问道。
“老七办事不利,折了!”
“算了,都起来吧!”
“谢拈花圣使!”
慕容沁瑶愣了愣,不解的问道:“魏郎,他们叫你拈花圣使?他们不都是你的师兄弟吗?”眼前这个人明明是她那个恩爱的魏郎,可她为何觉得她不认识他,从来就不认识!
为什么?
到底是怎么回事?
“瑶儿过来,我不会伤害你的!”
“魏郎,你能说清楚点吗?”
“瑶儿,你先把剑给我,这里发生的事情回头我再慢慢讲给你听好不好?乖瑶儿,听话——”
“不!”慕容沁瑶的笑看起来格外凄厉:“你先说清楚——”
慕容越潇踏上前喝道:“魏仲齐,你到底是什么人?”
魏仲齐伸手从脸上揭下一张面皮——赫然竟是那不知所踪的长青帮帮主卫衡!
“慕容少庄主,多谢你盛情款待,在下无以为谢!”
“呸,我是眼睛瞎了才将你这豺狼引进来!你胆敢伤害我妹妹分毫我必将你挫骨扬灰!”
“少庄主放心,我不会伤害令妹的,毕竟她怀了我的骨肉!”魏仲齐,不,卫衡转过头向慕容沁瑶逼近:“瑶儿,只要你把剑给我,我绝对不会伤害你的!”
慕容庄主喝道:“你到底是谁?”
目睹情人惊变,慕容沁瑶心如死灰:“魏郎,难道你对我说的那些话——都是骗我的吗?你救我爱我陪着我——都是骗我的?”
“瑶儿,我没有骗你!你过来,把剑给我,我带你远走高飞!”
“沁瑶,你别相信他,他是长青帮帮主卫衡!他靠近你就是为了那把剑!”慕容越潇痛心疾首地喝道:“沁瑶,你过来,哥哥接住你!”
慕容沁瑶凄然一笑:“哼哼!哼哼——”
“瑶儿——”
“你还说没有骗我,你骗得我好苦!什么永生只爱我一人,全是骗人的,全是为了这把剑!”慕容沁瑶吼出这几句话,脖子上青筋暴露,泪流满面。她站定,怔怔地望着被魏仲齐的属下紧紧包围着的爹爹和哥哥,神情坚定而冷然地说道:“爹,是女儿害了慕容家!女儿害了无剑山庄!爹就当没有我这个女儿吧,请原谅女儿不孝!哥,你要照顾好爹娘——”
“沁瑶,别做傻事——”慕容越潇拔剑就与面前的黑衣人厮杀起来:“哥哥来救你!”
“魏郎,你不是说刀山火海都陪着我的吗?”慕容沁瑶刷地拔出淬月剑,挽了个剑花向魏仲齐刺过去:“我死了——你会不会陪着我?”
六位黑衣人齐齐拔出兵刃,有一个使钢爪的已经——
“沁——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