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钰轩轻轻咳了一声,道:“既然是误会,那黄公子——”
“哦!”这黄公子应了一声,赶紧将路让了出来,嘴里说道:“在下不知是郡主,多有误会,改日必登门赔礼道歉!”
目送着宇文钰轩几人渐渐走远,黄公子一众人中有人担心,毕竟招惹的是郡主,只怕成王和驸马都不好相与啊!
“爷,会不会有什么事儿吧?”
“能有个什么事儿,那病猫子!真扫兴,走,上红袖苑去!”黄公子轻蔑地瞟了一眼宇文钰轩的马车,一干人又呼朋引伴地走了。
这一切都落在了隐在街边人群里的白羽卫眼里。
宇文钰轩的气色看起来的确不太好,只听他道:“今日才听瑾瑜说郡主回了府,不知郡主在外的日子过得如何?”
“多谢殿下关心,过得还算差强人意!听哥哥说殿下抱恙,我略通医理,便毛遂自荐与殿下把把脉。若断得不准,还望殿下不要见怪!”
“哪里,是郡主的话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宇文钰轩将白瑾瑜兄妹俩送至白府前,道:“我有些事情还要去太子府一趟,大约酉时再来接郡主!”
送走宇文钰轩,白青蓝问白瑾瑜道:“那新任尚书左丞是怎么回事?”
“前尚书左丞柳左丞贪赃枉法证据确凿,本应立时处斩,但国师上奏说公主大婚在即举国不宜有大刑,遂将左丞一府收押的收押充军的充军,其后国师与丹贵妃又力荐一人,便是这新任尚书左丞黄康焕!皇上现在对朝事一塌糊涂,国师一党拉帮结派比以往更甚,钰轩因身子不顺几面受敌,唉,朝中之事不说也罢!”昨日白瑾瑜并未见到少雪和小悠二人,今次一见觉得有些熟悉,他也没往心里去,因为他有好消息急着与妹妹分享:“对了,爹爹也就这几日回府,我们一家人又可以好好团聚了!”
“真的?”白青蓝闻言大为开心:“太好了!”
晚饭过后成王府果然来了马车,来接白青蓝的是青龙和玄武两人。白青蓝将小悠留在府里,只带着少雪和哥哥一同去了成王府。路上从玄武口中得知,因舟车劳顿,从汾都归来后宇文钰轩的身子略有不适,但经过精心调理后又平息了下来。不过,就在成王府迎娶侧王妃和王姬的前一晚府中有人行刺,宇文钰轩不得已与人动了武,导致心伤突发,一直昏迷到吉时的前一刻才醒转过来!刺客被擒获后当即服毒自尽,尸体溃烂,查无所查,成王府对外称成王殿下受了伤寒,此事就算掩盖了过去。
“自那之后殿下的伤一直反反复复,是以殿下一直在湖心岛上休养!”
在青龙和玄武的引领下白瑾瑜和白青蓝直接上了湖心岛,一路过来没有与成王府里的其他任何人遇上,看来是精心安排过了的。从前湖心岛上种的全是竹子,现在,屋子的北面移来一株枫树,绿意盎然,宇文钰轩就在北屋里执了一卷书正在看。听到外面的声音宇文钰轩赶紧放下书走了出来,面带欣喜:“瑾瑜,郡主!”
白青蓝轻轻颔首以示回礼,屋内摆设一如从前,只不过在墙上多了一副丹枫图。
“殿下,请!”
“有劳郡主了!”
白青蓝诊脉的法子同司空帝师一般,只见她将一块丝帕覆在宇文钰轩的手腕上拿捏片刻,眉头渐渐蹙了起来。
白瑾瑜关切地问道:“如何?”
“一言难尽!”白青蓝皱着眉道:“玄武留下来助我,其他人暂且都去外屋等候吧!”
白瑾瑜不肯走,青蓝轻轻拍了拍哥哥的胳膊,道:“我没事的,放心吧!”瑾瑜这才点点头,又叮嘱道:“我在外屋等你!”
待其他几人都出了屋子,白青蓝吩咐玄武为她准备几物,又对宇文钰轩道:“殿下要是再这么不爱惜身子的话——神仙也难救了!”
宇文钰轩嘴角带笑:“我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
白青蓝压抑着怒气道:“请殿下脱下外衫盘腿坐在软榻之上,后背朝外!”
宇文钰轩一边照办一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青蓝,这样算不算肌肤之亲?”
“殿下,我的医术只学到了皮毛,殿下还是少说话为妙!”白青蓝执起一枚金针,道:“殿下,开始了!”
此刻用热锅上的蚂蚁来比喻白瑾瑜实在贴切不过了,他既不知道宇文钰轩的病情到底如何,又不清楚妹妹打算如何医治,只能在屋里不停地走来又走去,走去又走来。
少雪让驸马爷晃得头晕,忍不住劝道:“少爷,您要相信小姐!”这是雅琴到威武将军府之后第一次与白瑾瑜说话。
闻言白瑾瑜脚下一滞,他缓缓回过头仔细打量着少雪,疑惑地问道:“你的声音我似乎在哪儿听过?”
“天底下长相相似声音相似的人何其之多,少爷觉得听过也不奇怪!”说完这句,少雪也不做声了,唯剩白瑾瑜双目如炬地看着她。
青龙将驸马爷和郡主引上湖心岛便留在竹林中戒备,此时外屋里只有白瑾瑜和少雪两个人。两人对望半晌,冷不防白瑾瑜出手直取少雪的肩膀,出于习武之人的本能少雪迅速闪避开去!待少雪反应过来白瑾瑜的用意为时已晚,白瑾瑜紧追不放,少雪不能还手只能闪避!
然而这样下去势必会影响到正在里屋替成王疗伤的郡主,少雪注意一定,索性站定不动打算硬挨少爷一掌!谁知掌风到跟前却突然停住了,白瑾瑜收了手,轻轻问道:“你就是雅琴,对不对?”
少雪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白瑾瑜不再追问她也不再走来走去,安安静静地坐了下来。
屋里的玄武也焦急不已,自从郡主落下第一针起主上就疼得眉头紧皱,额上全是汗珠,只盼郡主能快些施完针令主上好过一点!
好不容易挨完施针,白青蓝抬掌虚按在宇文钰轩后心,一股温和淳厚的内力从宇文钰轩后心钻入肺腑直奔各处经脉,宇文钰轩但觉体内如同春风拂过,四肢百骸舒畅无比,紧皱的眉头也不知不觉舒展开了。
郡主的气势怎的与蓝绍衣蓝公子那般相像?玄武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着实吓了一跳,她从未听说过郡主会武功,可是眼前的郡主不仅会武功而且武功甚高,难道有人冒充了郡主?不可能!玄武随即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倘若有人冒充郡主,就算主上认错但驸马与颜夫人是不会认错的!如此说来,那郡主她——
玄武不禁直冒冷汗!
在感觉到宇文钰轩的经脉并无阻碍之后白青蓝缓缓收掌,宇文钰轩身子一软就倒了下去,眼见郡主并无相扶之意玄武赶忙抢上去扶住自家主上,但见宇文钰轩不知何时已经晕了过去!
玄武替主上盖好锦被,轻声询问白青蓝道:“郡主,殿下的伤——”
“亏得司空帝师医术精湛他才能活到现在!”白青蓝就着朱砂写了四方药单交给玄武道:“四张药方,第一方连喝五日,一日两帖;第二方连喝十日,一日一帖;第三方在前两方喝完之后当茶喝,其间不可饮酒;第四方用来沐浴浸泡,此方无害,常用可以加固筋骨。他醒来后还有几日较为虚弱,需耗费体力之事慎重!”
眼下的一切都无法再以常理论断,然不论如何郡主都是成王府的恩人,玄武听出了郡主后面那句话的意思,以为郡主心里对主上先迎娶侧王妃不满,心一横,索性冒着大不韪的风险说道:“殿下从未与侧王妃或王姬同过房,殿下一直在这里养伤,殿下从不许外人踏入湖心岛!”
玄武连用三个殿下想看看郡主的反应,不想郡主却道:“你家殿下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待他醒来替我转告他——事不过三,我已救他两次,不会再有第三次了!另外提醒他用药期间不可与人动武,否则会落下病根遗憾终生!”
郡主救了主上两次?
可是主上一共只被人救过两次,难道说,难道说东燕那次也是郡主——
啊!
白青蓝如何看不出玄武的惊讶,她冷声道:“你的疑问就等你家殿下醒来后问他吧!”
北屋的房门打开,白青蓝先迈了出来,白瑾瑜马上迎上去询问道:“他怎么样?”
“我已替他疏通经脉,好生修养阵子就能恢复,但往后还会不会反复就看他爱不爱惜自己了!”
“那我去看看他——”
“不用了哥,成王殿下很累已经睡过去了,他现在亟需静养,过阵子哥哥再来看他吧!”
白瑾瑜望了望屋里,叹了口气,道:“也好,你也累了,我们回去吧!”
成王府的马车送到半路,白青蓝望见外面绚烂的灯火忽然有股说不出的愁绪,她与瑾瑜说道:“好久不曾见到这样的灯火了,哥,我们从这里走回去吧?”
“好!”白瑾瑜让青龙回转,他与妹妹并肩走在热闹的街上,心中涌起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少雪则落后两人几步默默跟在后面。
“哥,你是不是有话想说?”
白瑾瑜望着妹妹明亮的双眼,心中的疑惑喷薄而出:“少雪就是雅琴,小悠就是舒画,而你——”
白青蓝眼里先闪过惊讶,而后浮起了然会心的笑意,她挽起瑾瑜的胳膊撒娇道:“那哥哥会告诉爹爹和娘亲吗?”
真的是妹妹!白瑾瑜身子一颤,眼里涌起晶莹的东西,白青蓝假装看不见,一手挽着哥哥一手指着不远处的小摊欣喜地喊道:“好漂亮的纸人!哥,能给我买一个吗?”
“当然可以,你要多少哥哥都买给你!”白瑾瑜仰头不让泪落下,夜空中繁星明亮,妹妹挽在他胳膊上的手令他感到温暖,一如十几年前那样,她还是他那个粘人的小妹妹!
兄妹俩一路说一路笑一路看一路玩,瑾瑜总觉得亏欠妹妹太多,凡是妹妹看过的东西都让人包起来,他还另买了两只钗子打算送给雅琴和舒画,不是,是送给少雪和小悠!
白瑾瑜心中有太多太多的疑惑,他想起元柏和云笑天,他想知道妹妹如何结识的他们,他想知道妹妹到底经历了多少他未曾听闻的故事,他还想知道这个在外人看起来纤弱的妹妹如何成为了那个令人瞩目的蓝公子!总之,他像第一次认识自己的妹妹一样,充满了好奇,也充满了心疼。
夜里,云笑天和元柏得知白日里街上发生的事情之后怒气可想而知,两人谨遵吩咐不敢有所大动作,但此事如何能了!
翌日一大早的,京都各大酒楼茶肆里吃茶喝酒的人炸开了——新任尚书左丞黄大人家的大公子清早在百花河里呼救,让一早打渔的人给捞了上来,赤身露体的,冻得可惨了。据说黄公子昨夜宿于红袖苑,彻夜不曾归,也不知何故,黄公子连同他那群狐朋狗友都让人扔进了百花河,寸缕不着!
这初春时节河里还冷着,捞上来的时候呀全身上下都冻得乌紫乌紫的,也不知那玩意儿以后还能用否。听说左丞大人那会儿正在上朝路上,途径百花河畔时掩面而去!
哎呀呀,黄家大公子定是得罪了什么厉害人物了!
京都城里的寻常百姓嘴上不说,心里却高兴得很,平常那混蛋就在京都城里横行霸道,报应遭得好啊!
少雪上街替小姐买了几样东西,回来后将这出闹剧与小姐一说,白青蓝哭笑不得。这事儿一准就是云笑天和元柏几人干的,倘若查起来这事儿可大可小,白青蓝令小悠去叮嘱云笑天和元柏莫再惹事。
白瑾瑜下朝之后径直来了青秀斋,他告诉妹妹宇文钰轩今日称病未上朝,白青蓝告诉哥哥理应如此。昨日她替宇文钰轩疏通经脉的同时把他积累的恶症也诱发了出来,因此他还有几日虚弱,他若去上朝那才不妥。
果不其然,接下来的几日里宇文钰轩都没有上朝,连冬将军和王右丞都满面愁容。国师大人打探回来的情况也与听说的一致——成王的确病了,而且病得还不轻,丹贵妃等人窃喜不已。
宇文钰轩听从白青蓝的吩咐摒除一切繁杂事务安心在湖心岛上修养,每日一丝不苟地喝药泡澡,五六日之后终于有所起色。他知道,他若不尽快好起来是无法与那人共舞的。
在他病着的这些日子里,冬涵蕴冬侧妃不顾违抗宇文钰轩的命令,拿了月姨的令牌登上湖心岛,亲自煎药尝药,衣不解带连续伺候了七八日,待宇文钰轩好起来她自己却病倒了。
这期间,白将军在威武将军府众人殷切的盼望下终于回到了京都。此时距离白瑾瑜的大婚只有十来日的间隔了,白府诸人忙上忙下,府里各处都披红挂金,各王府的礼单如流水而至。宇文钰轩养病的时候朝事都推给了白瑾瑜,可怜瑾瑜朝上朝下忙得不可开交,而妹妹却不肯与他分担分毫。
宇文璟雯素来喜爱牡丹,而京都城里谁都知道最好的牡丹不在皇宫而在成王府。宇文钰轩把府里的牡丹分了一半送至威武将军府,还送了两名专职侍弄这些牡丹的花匠。他多日未见白青蓝,如何肯舍得这么好的机会,竟然同花一道也将自己送了过来。
那日在湖心岛白青蓝的确很生气,她气宇文钰轩作践自己令她的辛劳白白浪费。后来冷静下来了仔细一想,她于他也有私心,况且那行刺之事多半与国师有关,也怨不得他,心境也就渐渐平和下去了。这宇文钰轩又是送花又是道谢的,白青蓝一时也不好意思撵走他。
“看来殿下恢复得不错!”
威武将军府新建的毓秀园里只有白郡主和成王殿下他们两人缓缓走着,这都是白瑾瑜的功劳。此时正值春暖花开,花园里蝶儿翩翩飞舞,花红柳绿间晴空,一派欣欣向荣。
“青蓝,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
“殿下不必谢我,要谢就谢京都城里的百姓们!我常听京中的百姓说殿下如何如何的爱民,殿下即使不为自己也要为这些殷殷的百姓们保重身子,毕竟殿下肩上担负的可不是一两个人的期望!”
“青蓝,你愿意与我一同来担负这些期望吗?”宇文钰轩动情地抓住白青蓝的手,双目炽热。
“殿下!”白青蓝抽回手,望着一如她的双眼般深远的天空说道:“听闻冬侧妃对殿下用情至深,殿下为何不怜取眼前人呢?”
“那你又为何从来不肯正视我对你的感情呢?”
“我要的,已经对殿下说过了!与其追逐一场镜花水月,倒不如珍惜现在所有的温柔,殿下,你说呢?”
“我的正妃之位永远为你保留!”
两人和和气气地不欢而散,送走宇文钰轩后白瑾瑜似乎知道自己干了件不恰当的事情,因为自此之后妹妹见了他就绕道三丈远。白瑾瑜赶紧去求妹妹的乳娘做了好些好吃的去讨好妹妹,白青蓝依旧不理会他。
颜夫人也知道两个儿女闹了脾气,知子莫如母,她唤来白瑾瑜点醒他道:“你以为三殿下和蓝儿的之间的感情是因你与公主才生了嫌疑,出于愧疚你想要为他二人弥补,殊不知有些东西即便赌上性命也是强求不来的!你从小与三殿下一块儿长大,难道你看不出蓝儿只是把三殿下当做兄长吗?你能与公主喜结连理是你二人的福分和缘分,蓝儿与三殿下也有他们自己的福分和缘分,不怪谁情深情浅,要怪就怪爹娘当初不应该答应让你妹妹离家去习武!”
看着娘亲为难的样子白瑾瑜也于心不忍,他与娘亲道:“娘,是孩儿错了,孩儿这就去跟妹妹道歉!”
白瑾瑜终于明白,他的确为自己争取到了幸福,然而却无法用同样的法子为妹妹争取幸福。妹妹喜欢的是天空海阔,那样的深宅大院不适合妹妹。白瑾瑜的转变令白青蓝感到欣喜,不过这还不够,远远不够,她希望哥哥能像宇文钰轩一样扛起朝纲大任。
转眼就到四月二十六,白瑾瑜的婚事如期举行,璟雯公主随行的嫁妆摆了半个白府,热闹之气几天后才慢慢散去,白将军也在这热闹歇下来之后回了华都。
有情人终成眷属,可喜可贺!
宇文璟雯有自己的陪嫁丫环和陪嫁侍卫,于是威武将军府一下子多出了好多人。本来公主另有小灶,但白瑾瑜孝顺,加之威武将军府里也只有颜夫人和郡主在,是以正餐大家在一块儿用,辅食再由各小灶单独做。
白青蓝本欲寻个时间离去,但颜夫人执意要留女儿在家里多住些时日,再者她与宇文璟雯姑嫂感情甚好,最终耐不住各方挽留,只得在家再多住些时日。然她待在府里并没有什么大事可做,便依旧谢了访客兀自在青秀斋里练功。
白瑾瑜初婚的这头一个月里白府甚为热闹,太子府、成王府、其他将军府或大臣府都不断有人借着各种理由来道贺或者探望公主。宇文璟雯离了皇宫才发现外面有那么多精彩好玩的东西,也着实兴奋,每日里与那些名门贵妇或大家闺秀们讨论绣艺琴棋书画,不厌其烦。好在宇文璟雯知道白青蓝不爱这些,倒也没有强行拉她作陪,白青蓝也乐得不用应付那些夫人小姐们,况且她于绣艺一道的心得也仅停留在欣赏的水平上。
其间冬蕴涵冬侧妃也到威武将军府来看望宇文璟雯,白青蓝不曾露面。冬侧妃人消瘦了不少,几次暗中带话想打听白青蓝的态度,宇文璟雯只道郡主礼佛不喜欢这些俗务,将话引了开去。话不投机,冬侧妃稍稍待了一阵便告辞,起身的时候有些落寞,宇文璟雯装作不知将她送了出去。
就在白青蓝打算再跟娘亲提起归山的时候,汾都的近邻珵都又出了事情,弘帝钦点成王宇文钰轩前去处理。本来弘帝此举不算奇怪,宇文钰轩屡屡立功,弘帝让他最能干的儿子来为他分忧亦属理所当然。不过,按常理来说即便成王再能干皇位也是太子的,弘帝却为何每每都让宇文钰轩来抢宇文皓轩的风头呢?
这才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宇文钰轩走了三日,宫里就出了事儿——弘帝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