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面,安成旬便将宋必惠送回房间,她似乎今天不想回家,所以他依旧把她带回开始的那间房,给她脱下鞋子,盖上了被子,看着她闭上双眼。连他自己都怀疑起自己,竟然可以那么温柔的为一个女人做那么多。
“安成旬。”
他走到门口的时候,闭上双眼的宋必惠突然叫道。
安成旬回头,看向床上的,还需要什么吗?
宋必惠睁开了眼睛,起身看向门口的安成旬,突然说道:“跟我讲故事吧。”
门口的安成旬听完,差点摔倒,讲故事?她难道还是几岁的小孩子?但是他还是乖乖的走到床边跟她讲起故事了。
“从前从前,有一个小红帽,遇见了大灰狼。。。。”
宋必惠皱了下眉,开口纠正说道:“是小红帽的外婆生病了,她提着篮子去看她外婆,在路上遇见大灰狼吧?”
安成旬看了一眼她,说:“既然你知道,那你讲给我听吧。”
“真笨!这故事你都不记得怎么讲,听我讲。”宋必惠白了一眼床边的安成旬轻轻说道:“从前从前,有个小女孩喜欢戴个红色帽子,大家都叫她小红帽。。。。。。”
“呼噜。。。”安成旬安静的趴在宋必惠床边睡着了,不时发出了点声音。
“安成旬。。。。。”宋必惠眉皱的很深的看着床边的人说道。
安成旬睡的正熟,突然感觉一双手臂抱住了自己,忙抬头睁开眼睛。
四目相对,有困惑,有迷惑。
宋必惠当时也记不清自己是怎么想的了,低头朝怀中的安成旬亲去。
软软的,有点酒的味道,麻麻的,带了电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想一直吻下去。脑袋这么想着,宋必惠也做了,伸手慢慢解开了他的衣服。
安成旬完全属于发呆的现象,这是什么状况?自己被调戏了?被酒后外加失恋的女人吃豆腐了?
直至,宋必惠的唇吻至他的脖子上,安成旬才反应过来。起身将她压倒在床上,继续着和她缠绵吻。
只不过一个是闭着双眼,一个是睁着眼睛。
裹胸的上衣慢慢被卸下,米白色的内衣出现在安成旬眼前,伸手去解她背后的扣子。
一颗,
两颗,
“恩。。。。。”宋必惠被她吻的呼吸不过来,娇喘了一声。
就那么一声,安成旬停住了手,连忙起身,给她盖上被子,转身关门出去。
“安成旬!”宋必惠掀开盖住自己头的被子,大声喊道,可恶,刚吻到兴头上呢,这死牛居然跑了。
醉了?或许她真的醉了。
“左冷言既然你那么在意我身体的事情,我就偏偏毁给你看,毁,毁,毁。。。。我就跟他发生关系。。。”含糊的说完最后一句,宋必惠闭上了沉重的双眼。
跳舞真的很累,她几乎是拼了命作死的蹦的,她想知道,自己究竟怎么样才会止住心口那难受的感觉,是累死吗?能跳累死吗?
门外。
安成旬背靠着门口,天蓝色衬衣扣子解开了一半,额头上全是汗。他抬起手看着手腕上的黑色链子,这是,那天晚上酒吧她给自己戴上的,他一直没摘下来。
有时候,事情就那么奇怪,开始明明互相讨厌的两人,现在却如此的暧昧不清。
那时候他很想吃掉她,现在他却放开了她。
那时候她很讨厌他,讨厌他的自恋,讨厌他的白痴,讨厌。。。。。现在她却愿意赖在他家睡觉不走,还缠着他,接近他,吻他。
为什么?为什么逃开呢?安成旬闭上眼睛找不到答案。
那天,他一手搭着她的肩说道:“女人,那陛下那么可恶,不如你跟我算了,反正昨晚你也跟我表白了,我们一定会是最佳一对的。”
那天,她眉头皱的很深,冷冷回答说:“只有****才和牛配一对,你去红灯区找女人跟你慢慢配吧。”
如果事后,她的想法依旧如开始一样,那么刚才如果他碰了她,那么她清醒后肯定会后悔终身吧?
那么那么就这样保持着朋友关系吧。
于她于自己都是好的吧?自己好像还是配不上她呢?那个人会给她幸福吧,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吵架了,但应该会好的。
安成旬产生了自卑的感觉。
早上宋必惠醒来,发现自己在安成旬家,而且貌似隐隐约约记得昨晚她非礼了他?光想想就脸红的不得了,可恶,自己怎么去吃个牛郎的豆腐呢?而且是那死牛的!一定是昨晚喝酒喝太多了。
想着连忙穿着衣服,逃似的离开了安成旬家。
厨房里的安成旬听到开门声,看着慌慌张张走的宋必惠,手中的锅铲落在半空中。
她还是后悔了吧?安成旬想着轻轻的笑了,将水笼头打开,把锅里的菜全数倒进了垃圾桶。
自从那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天了,宋必惠呆在家一直没出门,不想去学校,不想看见那高傲的陛下,不想去酒吧,怕撞见那自恋的牛郎。
怎么办呢?她将头贴在枕头上寻思着。
对了,母亲大人已经三个月没消息了!电话一直打不通,工作再忙也不至于一个电话也不回自己吧?
宋必惠从床上爬起来想着,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刚冒出这个念头,又马上摇头否定了,不会的,母亲大人那么聪明,那么能干,而且手下保镖也那么多,一定不会有事情的!宋必惠在心里坚定的念道。而且,母亲大人一定不能有事情,否则自己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从依兰孤儿院将自己带走的是她,给了家的是她,让她跟同龄人一样读书,甚至拥有更好的生活,这世界上再也没有比母亲大人更重要的人了,所以一定不能有事!
深夜,皇室。
左冷言在书房看文件,南方沿海边境有密探汇报,英伦国正在大幅度征兵。
突然窗户一阵阴风吹来,左冷言手中的笔停了一下,如果自己没记错,他似乎把窗户关上了。
房间的灯突然暗了下来,左冷言肩上一冷,一双玉手便攀岩在他肩膀上了。
“传说,皇室的陛下容貌倾城,笑笑特来看下。”娇滴滴的声音,碎花的扇子档住了半张脸,只留下一双桃花眼色色的盯着左冷言脸上看。
左冷言抬头打量着眼前的女人,黑色的头发如瀑布散开在两肩膀之间,一身粉蓝色的碎花裙,深深的锁骨,一大半的胸露出在外。
“英伦二公主,英笑?”左冷言淡淡说道,起身不留痕迹的将挽在自己身上的手甩开。
英笑英伦国的二公主,为人阴险狡诈,贪恋美色,英伦国的主导权大半在此人手中。
英笑见左冷言居然认识自己,不禁微焉一笑,将档住脸的扇子拿了下来,涂了唇彩的唇出现在外,她也不见怪自顾的坐在刚刚左冷言坐的位置,看着桌上的文件。
左冷言转过头看着她,见她坐在自己位子上也不恼,只是盯着她看。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呢,尖尖的下巴,脸上的皮肤一点也不亚于自己,柳叶的细眉将桃花似的眼睛衬托着更妖媚,未施妆,除了唇边上的荧光唇彩。这样一个女人走在大街上绝对回头率百分百,像个妖孽,那双眼睛似乎有种魅惑人的感觉。
“原来陛下对我英伦国那么关心啊,呵呵。”似是问话的语气,却是肯定句,英笑用扇子挡着脸再此笑了,昏暗的灯光下更加妩媚。
这是一种与宋必惠完全不一样的妩媚,她是媚中带媚,而宋必惠却是媚中带纯。
“大家都是邻近的国家,关心也是必然的。”左冷言淡淡的开口说道。
“是吗?”英笑仰着头笑笑说:“这次,英伦势必踏平你们皇室!”
左冷言刚要发火,那坐在椅子上的英笑却从空气中消失了。
“幻术?”左冷言眉头越发皱的厉害,英伦国这几年究竟发展到什么地步了?看来,这次迷茫森林是去定了,天使法杖也必要拿到。
郊外,城堡里。
昏暗的卧室中,一个女人玩绕着一个男人。
“啊离,我这次是专程回来看你的呢。”亲昵的话语,女人将头靠在男人颈边说着,微微的笑,整张脸一副温柔似水的样子,桃花眼睛也眯成了线。
男人转过头,青灰色的头发,一张比女人更妖孽的脸蛋,异长的睫毛,白皙的皮肤,樱花般的唇。
“笑,你这是打草惊蛇。”无奈的话语,男人眼中也布满了温柔。
英笑翻转了下身靠在了男人的腿上,安静的闭上眼说:“还有一个月,我就送一份大礼给你。”
英离听了,嘴角浮出一丝好看的笑,低头摸着她如瀑布般的头发问道:“笑,你不想去看你亲弟弟吗?”
靠在他腿上的女人身体动了下,睁开双眼看着面前的男人浅笑说:“你不怕你英伦王的宝座不保吗?”
“你应该知道我在乎的是什么。”英离语气变的有点淡。
“踏平皇室,灭到左家香脉。”英笑苦笑说着,纤手摸着男人的下巴。
真美,比自己美了不知多少,自己当初就是被他的容貌吸引才极力护他登上王位的吗?
“时间到了,你快回去休息吧。”英离低下头轻轻吻着女人的额头说道。
随之,女人的身体在空气中逐渐粉碎,消失。
“等我,一个月,一定让你踏平皇室。”空气中传来英笑温柔的声音。
她只在他面前温柔似水,可是为什么不管她做出多少或付出多少,她总感觉不到他的真心。
英离穿着白色睡袍,起身看着窗外。
女人,永远都是工具。
他可不会忘记当年他家灭门的时候,英伦国也是参了一脚的。
英伦国,皇室,有生之年我定要你们为安家的灭门案付出代价!
至于他,似乎,自己始终下不了手啊。
记忆。
两个小孩子躲在地下室玩耍。
“英离,我们好像出不去了。”一个长的像芭比娃娃的小男孩拽着身边的另小男孩哽咽的说道。
他好怕,好怕黑,好怕出不去,见不到母亲和父亲。
“闭嘴,笨蛋。”叫英离的小男孩皱着眉说道,出不去他也很急。一双桃花似的双眼四处搜索着,终于看见墙上有个按钮,他开心的蹦过去。
“这是开关吗?”身后的芭比娃娃小男孩也跟着跑过去问道。
还没等英离回答,一双小手便按了上去。
“轰隆。”
石头滚下来的声音。
英离的小男孩,心一急,连忙将身边的小男孩往后面一推。
“砰。”
英离的小男孩只顾推身边的小男孩,自己没来得及跑开,石头深深撞上了他的额头。幸好,石头因为太大卡在了两边的墙壁中间,否则撞上的就不只头那么简单了。
“砰。”随之又是一声响,英离小男孩的身体在空中倒了下来。
地上的芭比娃娃男生惊惶的看着这一切,血,很多血从英离得头上流了下来。
如果,如果刚不是他推开自己的话,那么被撞的一定是自己吧,因为自己站的地方比他更向前一步。
房间,白色的床上静静的躺着一个小男孩,额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桃花似好看的眼睛紧紧闭上来,因失血过多,白皙的皮肤显得更加苍白了。
“医生怎么样了?”一个中年妇女双手拽着身穿白色大褂的医生着急的问道。
过几天,英伦王就来接这个小王子了,他可不能现在有事情啊。这医生是她打电话从医院叫来的,不能绝对不能让人知道小王子出事了。
“石头撞到了头部,使得淤血集中于脑部,短时间内恐怕很难醒。”医生叹了口气说道,眼前这么小的男孩受了那么严重的伤怎么让他不心寒。
中年妇女以听,脸上的颜色暗了下来,如果因为安家的失误,引起英伦王和皇室大战,那安家这次便成了千古罪人了。不过,医生接下的一句话,让她脸上重新出现了光彩。
“因为脑部受伤,小孩可能会失去记忆,您要有心理准备。”医生语重轻谈的说道。
芭比娃娃似的小男孩低着头坐客厅,像在深刻反思,直至房间的医生提着医箱离开,母亲从房间走出把他拉在身边。
“旬儿。”中年妇女慈祥的看着怀中的小男孩。
“母亲怎么了?”小男孩仰着头不安的问道,难道是英离死了?
“从今天起,你就叫英离。”
中年妇女说出的话,让怀中的小男孩身体一颤抖,英离真的死了吗?所以母亲大人要自己代替他。
“英离,他。。。。他死了吗?”小男孩眼泪直掉的看着母亲大人说道。
他不要,不要可恶的小王子死,他要死了,自己会内疚一辈子的。
“没有,你只要乖乖的听话,当英离,那他就会醒过来,母亲和父亲也会安全幸福的陪伴在你身边。
小男孩哽咽的问道:“真的吗?他真的会醒吗”母亲大人后面的那句话好深奥,他听不太懂,母亲和父亲怎么会不安全呢?
中年妇女苦笑的点了点说道:“会。”
“那我从今天起就叫英离。”小男孩破泣而笑说道。
只要他们都好,他就开心,自己是叫什么名字都无所谓的。
可是他却不知道,这名字一叫就是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