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回到辛府,见吴天载也在辛府,现在只和辛渐强不知聊些啥呢。
“龙兄,你查到什么线索了吗?”一大早来找他,可他人不在。估计他查案去了。
“龙兄?吴兄,你认识他?”辛渐强皱起眉,听吴天载的叫法,此人莫非大有来头?
“辛兄,这就是天下第一神捕。”眸子里有些歉意。
“辛老爷,真是对不起。因为我不想太过张扬,所以让怡笑帮我住了进来。”
“喔!”辛渐强一脸茫然:“那笑儿知道你的身份吗?”
“知道的吧。”以为自己算计着她,没想到反过来被她算计。
“这笑儿真是太不笑话了?这么大的事儿也不告诉我,害我也冷落了龙大人你。”辛渐强说起这事儿有些气愤了,整天让自己殷殷地期切着的神捕居然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吴天载笑了笑:“这事儿我倒觉得她没做错,你气什么?该气的不气!笑儿做的错事儿还少了?你看你,三年前,她娘死后,回来就变了一个样儿似的。”
“她娘死后?回来?”轻皱眉头,若有所思道。
“是啊!龙兄你有所不知,三年前,她娘得了重病,辛兄听说京城有个神医,于是她们一家就上京访病去了。可终没将她娘病治好,在路上就去了。她呢自她娘去后,一回到这儿不久就有关她种种流言飞起。”
“那她什么时候去的京城?”三年前,她去京城了?
“四月份去的吧!六月份才回来。”辛渐强似乎又回到了那段时光,秀儿还在该多好哇!
听完他的话,甘懿龙不由得怔了怔,自己的推断又错了么?飞天狐做案的时间是在一月十五日、三月十五日还有五月十五日啊!而她四月份去六月份才归,除会她中途回来过。
“哎!笑儿和我一直陪着秀儿就医,特别是笑儿在她娘病重那些时日,都没离开过她分毫。”辛渐强继续回忆着。看似无用的话,却让甘懿龙得知自己又被她带上了一个死胡同,没回来过,那么同样的作案手法又会是谁?她不是飞天狐么?不管她是不是飞天狐,但昨天劫狱的定有她。为何她要去劫狱,原因是什么?难道只是和她表现出来的一样,是喜欢飞天狐的义举,所以才会如此?想到此,眉头皱得更深了。似乎被带进了一个个谜团。此时,他想到了世界上没有绝对可能或不可能的事情,曾是自己深谙的道理,但在遇到她之后就迷糊了。
“对了,刚不是问你查案的么?有什么线索没有?”吴天载有些懊恼,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怎么自己就跑题了呢!
甘懿龙摇摇头,淡淡地丢下一句:“没有!”的确没有,没有找到飞天狐!不过不管其他了,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敲山震虎。一个黑影窜进辛怡笑的房间,直取还在睡觉的辛怡笑。或出于练武人的警醒,辛怡笑一个翻身滚到床的另一个角落,然后飞速地弹起,拦住黑衣人进攻的右拳。然后侧身一个直踢主动进攻黑衣人的面部。黑衣人也不示弱双手紧抓住飞来的左腿使劲向前一带,企图让她失去重心。辛怡笑顺势向前方一倒,在临近黑衣人时,腾空一个旋转,右腿又横扫了过去,黑衣人头一倾,右手一挡,顺利地化开了这一招,辛怡笑一个旋转落地,左腿仍被黑衣人的左手紧抓住。她轻轻一笑,迅速转身击掌向黑衣人的胸前击去,黑衣人右手来挡,可谁知怡笑中途却变了招,去摘了黑衣人的面巾。面巾取掉不是甘懿龙是谁?
“小龙,干嘛呀!一大早就扰人清静。”怡笑娇嗔着,没为来者是甘懿龙而感到吃惊,似乎这一在切都是合情理的。是啊,昨天怡笑已经知晓,他已经知道自己会武功的事儿了。虽然自己见到他后就收起了内力,但从他当时怔怔的表情,她已经知道,此事,她已经在他面前无法隐瞒。所以干脆就不隐瞒了。或许这样让他的注意力围着自己转,会让今天来的飞天狐有益。虽然她不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飞天狐会不会笨到还要来的地步。但不管怎样,她也要为他的再访作一定的安全防范。
甘懿龙从她手上抢过面巾,坐到旁边的凳子上,也不瞅她:“我一大早就来揪狐狸尾巴!”
“狐狸尾巴?”怡笑侧身坐到他身边儿,将两条腿搭拉在桌子上,用手托着腮,一副好奇的样子:“那揪着没?”
“揪着啦!”甘懿龙转眼定定地看向她,手对着她的脑袋敲了敲:“怎么,好奇吗?”
“是啊!我想知道小龙揪着什么啦!”
甘懿龙从怀中拿出几条黄丝递到辛怡笑手中。
辛怡笑将这几条黄丝晾在自己的眼前,瘪瘪嘴:“这就是你所说的狐狸尾巴?”
“大小姐,可看好了,这可是上好的丝绸料子呢!我一早在府衙后面的马尾坡找到的呃!”他边说边审视着她的表情,但却看不出她有一丝的慌张,笑仍挂在她的脸上,不是那种为掩饰心情的笑,而是自然而然的笑,让人看不出任何破绽。
“小龙,真辛苦你了,一大早就跑了那么远!”辛怡笑笑道,然后她直起身凑近他,轻声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定是怀疑我是飞天狐了对不对?”
“那你是吗?”
“如果我告诉你我不是呢,你信吗?”
“我信!”
“我骗你的,我就是飞天狐!”怡笑拿眼瞅向他:“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看不惯这个世道,这个世道没有什么公正也没有什么法律。你所相信的法律不过是胜利者……赵家的一家之言,你看看,这川峡一带,人民辛勤劳作、所剩无几,加之天灾人祸,造成很多人流离失所,常年衣不遮体、终日食不果腹。有一瓦遮风蔽雨已经是很多人的奢望了。但统治者还要加强盘剥。他们制定的法律只是为了维护他们自个儿的利益,根本就看不到在生死线上挣扎的百姓。甘懿龙,我告诉你,你帮他们执法,就是害那些死于饥饿、殁于瘟疫的刽死手。”话虽轻,但字字铿锵有力,字字敲在甘懿龙心上。
“不管怎样,飞天狐的做法也是扰乱秩序的。而我们捕快就是要维护正常的秩序。明白吗?还有,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不怕我抓你吗?”不明白,她整日的掩饰,如今又为何变得直率了呢!但对于她的直率,直觉里又有那么些不丁对,但他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就是辛渐强的那番话,知道她三年前没在成都。可是现在,她的话在他心中换成了问号?她走这一步又是为何?是为了替别人掩饰?但是不管目的是什么,只要她违法乱纪,自己就会亲手抓她。
“你!不会。”辛怡笑肯道道:“其实你想过没有,飞天狐刚开始犯事儿不一定本着劫富济贫的原则。但一旦他出现后,马上有那么多人效仿,称他是英雄,这些是为什么?因为飞天狐的出现是这些老百姓心中渴望做却又不敢做的事儿,于是百姓赞他。而有更多仰慕他的英雄好汉不计较自己的名号,也用飞天狐的手法作案,于是官府怕他。可他们为什么不想想,出现飞天狐的责任在哪儿呢?决定飞天狐多少在于朝廷是否能让人过上好日子,而不在于飞天狐本身。难道现在你们还认为飞天狐抓得完么?谁是真正的飞天狐,抓不抓得住他已经无关紧要。因为,现在飞天狐是一种精神、一种信仰了。在和平的环境里,偷会扰乱社会秩序,但在这里,已经变得不一样了。”辛怡笑也站了起来,和甘懿龙并排站着,眼里是他从未见过的深沉。“为什么又和我说这样的话?句句让别人听见都是杀头的。”
“因为我想让你不要插手这件事儿!如果你有正义感的话。”怡笑走到他面前朝他挤眉弄眼,全然不象先前那么严肃:“对了,刚才不是问我为什么不怕你抓我么?因为你没有证据,说出去,别人一定会当做天大的笑话。神捕!我说是不是啊!”说完,走到床边儿,躺下:“对了,我还病着,身体可虚得很,小青马上就要给我端药来了。”
这丫头不但变脸变得快,装模作样也挺在行的。先前自己进屋时看到小青正在后院熬药,此时,快熬好了吧!
其实自己还不能确定她到底是不是飞天狐吧!不过,她的狡猾却似狐狸,若她是飞天狐,自己也必定不会感到意外……狡猾的辛怡笑,她说得对,自己没有证据。她很粗心,却有很细心。发现自己的裙子被挂花了,就处理掉了那条裙子,害自己找了半天都找不到影子。所以现在自己手上的证据全然无用。的确,没有证据,如果向别人宣布她是飞天狐,定是个天大笑话,何况她也未必是。捕快,一切都有要讲证据,而证据全无,所以也只有望洋兴叹。
哼!甘懿龙,你想不到那丝线是我故意留下引开你的视线的吧!接下来,真真假假,让你难分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