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脸上露出一丝凄美的笑，她知道他的心思不是么？其实自己何尝不是在跟他较量时就已经喜欢上了他。
不敢回头，怕会忍不住跟着他而去。自己一定要为爹爹报仇的，不要动摇。
换身男装，头压斗笠，在吴天载门前等待。
吱悠，门开了，吴天载出了门。
他一出门，关东刀客便将他夹在中间，不可能偷袭得到的。
“小二，来笼包子！”怡笑道，肚子饿了总得要吃些东西。
“嘻嘻！丫头，有包子吃，也请小老儿吃个。”有个不请自来的家伙坐在了怡笑身边。
怡笑摇了摇头，是昨天那个家伙，以为他趁夜逃了，没想到又缠住自己。
“我不喜欢吃饭时别人打扰。如果你再在我耳边聒噪的话，我就大声叫了，看引来了那关东刀客，你怎么办？”怡笑威胁道。
“呵呵！我怕呀！”小老儿笑道，“可是这儿怕的不止我，还有你呀！丫头。”
“你！”怡笑狠狠地看了小老儿一眼，别过脸不去理他。
“哎！请我吃包子，吃饱了，说不定我知道怎样帮你！”那脏手就来拿包子吃。
怡笑打掉他拿包子的手，“我不要人帮我！”
“你这话就不对了，人在江湖飘，那能不要人帮？”小老儿又厚着脸皮来拿包子。
怡笑再次打掉他的手，“脏死了，要吃拿筷子！”
“嘿嘿！”小老儿干笑了两下，拿着筷子对齐后夹着包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一转眼一笼包子就被她消灭掉了。
吴府的门又开了，这次出来的是吴夫人，后面还有个丫环，不知在说些什么，跟上去，这是怪笑第一个反应。
“丫头，你别的什么都好！就是太凶了。”小老儿笑道。
怡笑没听到他说什么，站起身离开这里，被他扯住，“我去引开关东刀客，你去干你想干的？”
皱了皱眉，“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不知道是谁昨天大闹吴府，闹得人家连觉都睡不好！”
“你在吴府睡觉？你不怕关东刀客？”这老儿胆子还算大，居然直接在关东刀客的眼皮下过夜！
“嘿嘿！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老头儿搔了搔头道。
管他什么危险、安全，都是他的事儿，现在她可有事儿要做！去跟踪吴夫人。
“丫头，着什么急嘛！”老头儿道，“也不问问我为什么被他们追杀！”
“无聊！”怡笑道，正欲走，可是发现自己全身都动弹不得了。
“你！你干什么？”怡笑吼道。
老头一笑，“我想让你问我，我为什么被他们追杀！”
这人有病啊！怡笑心里暗暗叫苦。
“你信不信，等药性过了后我就杀了你！”辛怡笑恶狠狠地说。
“呵呵！我不管。到时候要杀你就杀。不过现在我要你问我。”小老儿咧着个嘴，仍是笑嘻嘻地。
摇了摇头，这个人不但无聊，肯定还有些弱智。
“那你说你为什么被人追杀？”辛怡笑向他吼去，只见满屋子的人都象这边儿望来。
“笑什么笑，有什么吃什么去！”辛怡笑不满道。
“问是问了，态度倒还差得很。”小老儿不满意的摇了摇头。
哼！辛怡笑冷笑一声，努力压住自己的火气，也嘿嘿笑着，放软语气问道，“那你说，你为什么要被他们追杀呀！”
“嗯！”小老儿满意地摸了摸下巴，“几天前，我闲着没事儿。就去大牢找几个死刑犯试试我新研究的毒药！结果遇到肖林还有几个捕快正拖着个姑娘往蛇坑里推！于是就将那姑娘救了出来，把药喂了肖林和那几个捕快。后来，我一个不小心，整个监牢里的衙役都中了这药，这些天，他们只要一运功，浑身就会氧得出奇哩！”
“嗯！知道了，这就是他们要你交解药的原因！”因为整个衙门都如同虚设般，那些衙差中看不中用。“那，我问也问了，你说也说了，快给我解药！”
“你不没问我救的那个姑娘呢！”小老儿又笑嘻嘻地道，不过这笑容真的很扎眼，这人也真的很是讨厌。怡笑摇了摇头，怎么就被这样难缠的人缠上了呢？
“你还有完没完？”怡笑叫道，不过现在可不是逞强的时候，“那个姑娘呢，是谁？现在怎么样了？”
“小姐！”声音很是熟悉，是不青。可是满屋子看去，却没她的影子。
“小姐！”一个满头皱纹的老婆婆来到她的面前，一眼可怜地望向她。
没听错，的确是小青。可是，她要怎样面对她？是她出卖了自己，害了爹爹；自己逃出吴府时，好象又是她救了她。摇了摇头，即使不恨，也不可能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不要，我不要见到你！”她拼命地跑开，也怪，此时的药对她也起不到任何作用，或许自动解了吧！
“小姐！”小青亦跟着跑了出去。
大街上，人们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一个男子忸怩地如同个女子，拼命逃跑；而后面跟着一个老婆婆，年纪不小，却仍很敏捷，在他身后追着！
“为什么要跟着我？不要跟着我？”怡笑转过头，哀怨道。
“小姐，我只是想亲自来跟我说声对不起！我知道你恨我，我也实在可恨，现在我就在这儿，你要杀要剐随你便！”小青走近怡笑，将一把匕首递给怡笑，闭上眼，似乎在等她的惩罚。
接过刀，手微微发颤，自己没想过要杀她，没想过。“我……我为什么要杀你。只要你不在我眼前出现就行了！从此以后，不要让我见到你。”
说完，将匕首摔在地上，转身就走。
“小姐！”
转过头，小青已经双手握着匕首，她微微一笑道，“小姐，你能原谅我，可我不能原谅我自己。你不知道我本是报着一死而去的，可是却被唐公子救下！我本无脸见人，但为了亲自对你说声对不起，所以苟且着多活了几天。小姐，小青罪难饶恕，小青以命抵命！”
说完，一刀插向自己的心脏。等待了许久，没有等来想象中的疼痛，睁开眼，便见怡笑站在她的面前，那匕首正深深地插在她的手心。
“小姐！”看着怡笑的手，匕首正插在她手上，拔也不是，留也不是，一进之间弄得小青手足无措。
怡笑淡淡一笑，咬牙拔出匕首，血溅了小青一眼。但她却若无其事地朝远处一扔，道，“不要再如此了，忘了我，忘了我们间的一切恩怨，从今以后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吧！”
“小姐！”小青想和以前一样，握住她的手，可是她却向后一躲，小青握了个空。
怡笑飞身消失在这里。
一个小老头儿走了出来，小青伤心地问道，“唐公子，小姐是不是不原谅我了？”
“傻瓜！”小老头儿道，“她用手拦这一刀，就表明她已经原谅你了。没想到那丫头挺凶，对人还是不错的。”
避开小青，准备转回去继续监视吴天载。没想到在人群里竟碰见了吴夫人，身后的丫环提了一篮子香烛，两人便城南走去。
跟在她俩人身后，便见她们来到了公墓边。
“夫人，老爷让你这些日子都别出门，说是辛小姐来寻仇来了。你还好，径直往外跑，那辛家小姐有多厉害你又不是不知道！”隐隐听到那个丫环的声音，似乎有些责怪于她。
“我心里面自有分寸！这辛老爷也算得上个好人，如今这样死去，也算凄惨！我让子福将他埋在这儿，也算为老爷积福积德吧！他为官也不易，得罪了那么多人、杀了那么多人，唉！”吴夫人叹道，然后点上几柱香，对那墓碑道，“辛老爷，要怪也别怪我家老爷，有时他也是身不由巳呀！”
这墓是爹爹的，怡笑眼圈一红。
等吴夫人走后，怡笑方现出身，爹，女儿不孝，来看你来了！一切错都因女儿而起，女儿自恃聪明、好事生非，所以才害了爹爹！爹，女儿好想你。
墓前，怡笑热泪链链，此时天空再次聚起乌云，伤心地挤下眼泪。和昨日的暴雨不同，点点滴滴都是离人泪！
“呜呜呜！”旁边一个妇人也正抚墓痛哭。
“儿啊！你死得好惨。辛怡笑那个天杀的，我狠不得食她的肉、喝她的血！”闷胸捶地，表情说不出的悲伤。
我？关我何事？怡笑停住了哭泣，来到这妇人面前，问道，“大娘，你哭什么呀！”
“赵亦雄啊！你看，他们这样也不是办法呀！”吴天载道，这些天，肖林他们连个小偷都抓不到，只要一运力，全身都氧得出奇，再怎样下去，让外面知道了，那可怎么办？公然挑战法律的那些人不是又会冒出来么？
“哎！此毒连四川唐门的当家唐坤也解不了，这真棘手。唐坤说，他有个儿子制毒、解毒比他还厉害，只是他长流浪在外，若他在，说不定可解！可是，人海茫茫，到哪儿去找。对了，昨晚我们碰到那个小老儿了，也是让昨晚那丫头搅和了，才没抓到。”赵亦雄道。
“可恶！如果让她俩搅到一起去了，那可就……哎！”真是头都大了。
“如今什么局势？真叫人头大，今晨邛州、蜀州又发来快报，说是哪里山洪暴发，那些难发正往这儿涌呢！”这一连串的事情没一件让人省心的。
嗖！一飞镖射了进来，上面写着歪歪扭扭的字，“此毒一周后自解！”
“是谁？有看到人进来？”吴天载拿着纸条串出门问。
“没！没有。怎么了，大人？”守门的那人问道。
“没、没什么？”吴天载再细看了一遍这内容，此毒一周后自解，是那老头儿留的么？这样算来，肖林他们身上的毒解了？
“唐公子，小姐她不会出事儿吧！”现在满城都贴着抓她的告示。自从昨天和她分开后，心里就担心得要紧。
“呵呵！她是九命怪猫，不会有事儿的。”此时的唐荣已经扯下了那张干瘦、老丑的面具。一张健康的略带稚气的脸露了出来。当然他的稚气，全在于那张长不大的娃娃脸。
“哎！”小青叹了一口气，挨着他坐下了。
“别皱眉了，原本这张脸就老了，用得着么？”唐荣笑嘻嘻地道，他翘起二郎腿躺在条凳上，仰望着天空。这世间真的不大啊！昨天晚上看到自己那个八拜之交……甘懿龙啦！昨天蒙着个脸在吴载大打出手，他莫不是喜欢上了那个脾气不好的辛怡笑？啧啧，改天遇到了，定要洗涮他一番。
“唐公子，你说小姐会去哪儿呢？”旁边又响起了小青的叹息气。
“哎！”唐荣坐起身，这年头，真是想清静一会儿都不行啊！谁叫当初看到她那可怜的样子就产生了怜惜感呢？“别急、别急，会看到她的，啊！”
一翻身，便朝外走去。
“唐公子，你去哪儿啊！”小青见唐荣起身，问道。
“嘻嘻！我出去替你找你家小姐啊！”唐荣道。
“那，我也去！”小青跟了上来。
“这个、这个！”摸了摸脑袋，本想着无聊出去吃东西的，瞎诌她，现在好了吧！看着她那认真加着急的模样又不好推辞，点点头，“走吧！还愣在哪儿干嘛？”
天已经微黑，一出客栈，但见几个唐门弟子往这边儿走来。唐荣拉着小青欲躲，却被其中一个发现了，“公子！你在这儿啊！”
“呃！叶柄文，你们怎么会在这儿？”唐荣打着哈哈道。
“是老爷让我们来找你的，说家里有要事儿，找到你务必要请你回去！”叶柄文道。
“噢……是么？”唐荣搔了搔头，在考虑这家里有要事儿的份量。这些年，他东飘西荡，刚开始把他爹气得，总说家里有要事儿骗他回家，但是现在有很久没用这个为借口，骗他回去了，难道家里真有要事儿么？
转过身，对小青道，“你在这客栈等我，我回家一趟！记住，什么地方都别去，一定要在这儿等我哟！”
看着唐荣和唐门中人离去。小青转过身，准备回客栈，他说要她在哪儿等他。他知道他是怕她出事儿。正转过身，便见一身黑衣，“小姐！”小青喃喃道。
引小青来到河边，怡笑静静地站在哪儿！很是沉默。
“小姐，若是不原谅小青，小青……”
“不关你的事儿！”怡笑说道，语气里有说不出的寂寞和感伤，“我想找人说说话，可是现在除了你，我找不着任何可以说话的人了！”
“小姐！”不知为何，她觉得今天晚上小姐有着说不出的怪！那种怪，不同于今天早上，是完全因为老爷的离去而悲寂。认识到了这一点儿，让她很害怕。
“小青，今天我看到爹的坟墓了。”
“是么？老爷埋在哪儿？我想去看看他。”
“就埋在城南的公墓里。今天我去哪儿，发誓要给我爹爹报仇。”怡笑幽幽道，“但是就在哪儿，我遇到一个大娘，她哭着说要找我报仇。我一问原因，原来他的儿子是吴载的家丁，那天我愤怒于爹的死，杀了很多人。我让他们每个家陷入失子的痛苦中，却不害这儿为自己失去爹而愤愤不平，小青，我觉得我是个杀人魔，我觉得我的手好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