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天放闻言,大怒:“今日是谁送了这盘糕点来,分明是居心险恶。”庞德海附到他耳边,“皇上,您忘了,例年来只淑妃娘娘往您那送这桂圆糕的。”
是她,龙天放冷笑,这女人竟是如此的恶毒。
“来人,把淑妃带下去,严加看管,朕要亲自审问。”
朝阳宫里,皇帝亲自帮皇后盖好凉被,叮嘱道:“月儿,好生休息着,切莫起来,朕禁不起吓了。”
望着她仍是苍白的脸色,他心疼不已,也自责着,这次是他疏忽了。
心里也暗下了决心,这淑妃,是不能再接近月儿了。
他坐在床头,修长好看地大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安抚她入睡,不一会,床上的女人呼吸变得均匀,他小心地抽开被她压在身下的手,起身吩咐着:“给朕守在一边,有任何动静立即去禀报朕。”
“是,奴婢一定好好照顾娘娘的。”茵翠红着眼道。
龙天放望了她一会,才缓缓地步出了朝阳宫。
床上的人睁开眼,轻巧地坐了起来,云儿惊呼:“小姐,你怎么醒了,快快躺下去。”否则皇上会扒了她们两个的皮。
倒是茵翠没怎么惊异,抿着嘴儿笑着:“娘娘,奴婢真是甘拜下风了。”论起做戏,娘娘竟然也是个中高手,难怪那么长时间没有被揭穿身份。
“茵翠姐姐,你在说些什么呢?”云儿很是不明白,还有,那桂圆糕明明是她吃了,娘娘为什么说是自己吃了,还有那血……
东方月笑笑,“那是鸡血。”
云儿惊呼,“娘娘,瞒得过皇上,难道太医也看不出来吗?”
“他当然看得出来,但是一个聪明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东方月道。
“娘娘,那你这不就是……”陷害这两字,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说的。
“对,本宫就是在陷害!或许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更为恰当。”东方月轻柔地说,只是可惜,可能有好一阵子要躺着了,龙天放现在就像是惊弓之鸟,对她看管得一定死死的。
“娘娘这么做,一定还是有其他的用意吧!”跟了主子这么久,茵翠深知主子绝不会想得如此简单而已。
东方月欣慰地笑了,“茵翠真是越来越聪慧了,本宫的确是另有想法,本宫如今得到皇上全部的注意力,又怀了龙子,要打击本宫,这孩子便是致命伤,皇上因本宫归来,无暇思及这些,但本宫既想留下这孩子,必是要好好保护他的,与其让人动手,不如先下手为强,也是警示,谅她们也不敢用同样的招数来害本宫。”只因为那些女人太知道了,一旦她再有个闪失,将第一个怀疑到自己。
末了,她捏捏云儿的腮帮子:“你啊,真是一点长进也没有,真亏你找了个好夫婿。”
云儿痛叫:“不是奴婢笨,而是大家都太聪明了。”
东方月笑叹:“你是傻人有傻福!”
说完,瞄了茵翠一眼,茵翠扭着衣角,一脸的不自在,东方月拍拍她的手,茵翠抿嘴而笑。
沁芳宫,淑妃素装披发,已跪了足足两个时辰,足见龙天放的痛恨之心。
“淑妃,你竟这么不容人么?”终于,龙天放开口了。
她一震,抬起迷离的眼:“皇上,难道您认为是臣妾故意要害皇后小产吗?”
龙天放盯着她的眼,冷道:“你不想吗?”
“臣妾……绝无此意!”在他的目光下,一切解释都显得那么苍白,他早已认定了事实。
淑妃咬紧了牙,她的确是想,想到希望皇后连那孩子一起消失,但是,她还没有来得及做些什么,一切就发生了,快得让她措手不及。
“臣妾有错,臣妾不察才致皇后处于危险,臣妾的确是难辞其咎,但是皇上,臣妾送那糕点的初衷,只是因为皇上爱吃,对那害处真的是一无所知,如果早知道,臣妾绝不会行此事,还让自己担了这个一个罪名,这样公然下手的事,臣妾是不会做的。”
龙天放嗅着她话里的意思,冷冷地说:“对,淑妃你是个聪明的女子,朕也绝不信你会做这种蠢事,你要做什么,都是暗箭伤人的不是吗?”
“皇上……”淑妃大惊,她没有想到龙天放会说这话,难道他知道了?
今天,他是来算总帐的!
不行,她一定要咬紧了,只要她不承认,他也奈她不得。
那个杀手,她已经处理了,做得非常漂亮,没有人能扯她的后腿。
龙天放复杂地看着她,记得刚进宫时,他也曾经短暂地为她的善解人意而欣喜,但不久后,就发现,那良善的背后,竟是一颗狭小且攻于心计的心。
所以,他疏离了她,宁可就着那慕妃,直到月儿的到来。
这一生,他好似就在等着月儿到来的那一刻,他的心被填得满满的,他尊贵却空虚的人生被圆满了,他感受到痛苦,但却快乐着。
他不容许任何人去破坏他的快乐,所以他说了,冰冷而充满距离:“朕的确是没有证据,但是不代表朕就会饶过你,朕不打你入冷宫,即日起,淑妃你不得出沁芳宫半步。”
淑妃颓然跪坐在地,脸色苍白,眼神凄迷地抬起:“皇上,你为了她竟要这么做么?臣妾是三朝无老徐国公的独女,不求为后,只愿在皇上身边侍候,臣妾何错之有,皇上不分青红,就将臣妾软禁,与冷宫何异?”
“你错就错在挑不出错,如果挑出了,朕就不用亲自发落你了,而是交由大理寺来审,这样说,你明白吗?”仍是冷冷地,不为所动的。
“臣妾明白了,但凡有一点危害到皇后的可能,皇上都要除去,臣妾要不是这身后的身份,恐怕也和慕妃一个下场了吧!”她不再摆出那副楚楚动人的模样,那个男人他根本不在乎其他女子的面貌,只因他的一颗心全都给了别人。
“皇上,您憎恨臣妾吧!占着这皇妃的位子,却碍于臣妾的先祖而不能有所动作,臣妾却想告诉皇上,徐婕瑜爱您,从很久以前就爱了,臣妾曾说要当皇上的女人,臣妾——不会放弃的。”淑妃低下头,不再看他。
龙天放站起身,做了个手势,门外进来一队人马,“把沁芳宫守好了!”
“是!”
自此,拉开了淑妃被监禁的生活。
几日后,东方月的身子经过太医仔细地‘调养’,很快就恢复了以往的健康,甚至脸色也添了些不曾有过的红润。
龙天放每每抱着爱不释手,每个寂静的夜里,说不完的体已温存话,直到她嫌烦了,才放手让她睡去。
清晨,东方月醒来,就见他一眼痴意地望着她,脸蛋不禁一红,嗔道:“皇上,吓臣妾一跳。”
龙天放张开手臂,“月儿可以更胆小些,朕这里随时欢迎你。”
“啐,一大早的,也不正经些。”她微微别过脸去。
龙天放滑下身子,把脸贴在她小腹处,嘻嘻笑着:“皇儿,你母后生气了,父皇该怎么安慰才好?”
“啊!他说要朕吻你。”话音落,已然迫不及待地吻上他渴望了许久的唇,热切地伸出舌尖,轻轻撞开她的唇,与她的丁香小舌纠缠不已。
“月儿,朕忍得好辛苦!”一吻结束,他轻喘着靠着她颈处喃语,语气相当地诱惑。
东方月低头看着那不容忽视的鼓起,不自在地期斯艾艾:“那个,臣妾……”她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总不能叫他去找别的女人吧!
现在情况有些诡异,让她想起他们未曾有过关系时的时光,他总是半是开玩笑半是施压地笑问:“月儿,何时让朕真的一偿所愿啊!”
这个男人,是爱自己的吧!
否则他不会如此小心翼翼地,以他的聪明,这些天,也够他想通一些事了。
果然,他替她撩了下颊边的发,拉低她的身子,置于自己的胸怀,唇贴着她的,性感地低语:“昨日朕问了太医了,月儿已经无碍了!朕想……”
“你休想!”东方月急急地道,挣脱他,并拿过一个枕头放在胸前,一副防狼的架势。
“朕只是想说,月儿闷在朝阳宫里这么久,可以出去散散心了。”他摊开大手,以表无辜,然后低低地笑了起来,“月儿要是想向那方面想,朕也是可以配合的。”
东方月满面飞红,龙天放一把又抱住她,一只大手揽在她背后,另一只放在她臀部,像是抱着一个小婴儿一样,额抵着她的,话时充满了无奈:“怎么办,朕好像一天比一天爱你了!就连你这次恶作剧,朕也由着你乱来,竟也糊涂地处罚了淑妃,月儿,朕好像快被你变成昏君了。”
话虽是这么说,但他倒也不懊悔,那淑妃确是一个危险分子,月儿也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吧,如果是为了固宠或是报复,淑妃的下场绝不会这样轻松。
#东方月看着他开始不安分的手——正在做昏君做的事,连忙制止他。
他扬眉,稍带些邪气地说:“昨日,朕已经问过太医了,他说……只要朕小心些,不碍事的。”想来那太医早就看出来月儿假装的吧!
对这小女子是有些生气,但现下也拿她没有办法,不能体罚,不能责骂,任何一项都足以让他自己心痛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