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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食神山庄

第3章 食神山庄

夕阳透过薄薄的窗户纸,黄金般的柔光撒在黄金一样的炭火盆上,照在一张紫红色的楠木大床上,将屋子镀上一层尊贵的黄金之色。

床头上垂着粉红色的窗帘,床上铺着上等苏州织锦,锦上绣着富贵牡丹图,床的支柱及上下边沿都雕刻着云边图案,花案上渡着酱紫色的漆,整个床就像一座缩小了的宫殿。

床就放在屋子的西面。

正北面放着一面大小合夷的梳妆台。台上放着一面波斯进贡的水银镜,椭圆的水银镜镶着精致的紫檀木做的镜框,镜框下有一个半尺宽的梳妆匣,匣上放着精致的牛角梳子和京城瑞福斋的上等花粉。

正东面墙上挂着几幅名人字画,地上放着一个茶几,茶几上放着精美的紫砂茶具,几旁边放着两个锦镦正南面是窗子和门口,窗子上挂这百叶窗帘,窗台上放着两盆君子兰,此时虽是冬季,君子兰却开得异常旺盛,屋里屋外都是浓浓的香气。

屋子正中放着一个大大的铜盆,红红的炭火熏得室内温暖如春。

每一件摆设都放在应该放的位置,没有一件多余却也一件也不少。

豪华精致的寝室只不过是食神庄的一间女客房而已。床上躺着南宫飞凤,她熟睡得就像婴儿。

没有人敢得罪食神庄的主人,不论是谁在这里绝对安全。这里不但安全,还有最醇的酒,最美的女人,医术最高的大夫,还有最大的赌坊,赌坊里有大小不一的赌客。

有人说这里是塞外销金窟。有钱的人可以来,没钱的人也可以来,不论是谁总会让你满意而归,哪怕你是乞丐。

黄昏。

南宫飞凤满意的伸了个懒腰,停留了片刻,恋恋不舍的走出了房门,她一生之中很少睡这样舒服的床,更很少睡得这样舒服过。

现在她醒了。

此时正是晚饭的时候,其实食神庄的食堂永远开着,永远都有各种荤素不同,南辣北咸不同的特色菜肴和米饭,馒头,水饺等主食。

冷风如刀,南宫飞凤紧了紧不伦不类的喜娘服,才发现整个庄园大的只有一条街,一排的茶庄,酒肆,妓院,另一面是清一色的赌坊,赌坊的后面是客房。

诺大的庄院只有一个青布灰衣的老头有一搭无一搭的在扫雪。没人愿意搭理他,他更不愿意搭理别人,因为他的一生都在孤独中长大,成人,直到老死。

食堂的人不算太多,她坐在靠窗边的位子上,随便点了一个酱爆青蟹,凉拌鹅掌,罗汉扒翅,蟹粉鱼唇和一个砂锅狮子头汤。

她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每个来这里的人吃饭的人都不点菜,等着小二跑来跑去的随便送,只有她是个例外。

中间的一张方桌上坐这两个人,左面之人穿着一身金光灿灿的袍子,戴着一个金光闪闪的面具,吃饭的时候面具便开了一条小口右面的人头上无冠,只是随随便便的系了一根紫色的带子,一袭宽大的紫衣裹着躯体,潇洒至极。

这几个人南宫飞凤并不认识。她认识的人不能说少,可她没见过的也并不是没有。

起码这几个人她就不认识。

另一桌也是四个人,一个少年,三个中年,都文质彬彬弱不禁风的书生样。却一副目中无人,自顾自吃旁若无人的模样。

还有一个怪物狼吞虎咽的大嚼食物,南宫飞凤看到个人时,简直连饭也吃不下去。这个人就像是熊与人的后代,棕色毛茸茸的短发简直盖住了脸,黝黑的脸像粘着一个黑馒头,大嘴一张,简直可以吞下一个碗,露出一口森森白牙。粗短的身子,就像一个大棕熊。片刻间就塞进三个馒头两盘菜。

除了南宫飞凤之外,没有人会刻意注意别人,因为他们都在忙着填饱自己的肚子,没事的人,绝不会跑到这冰天雪地的塞外为了吃一顿饭。

等她喝完最后一口狮子汤时,满意的笑了笑,在这里无论什么都是最好的,连伙计的笑容都那么真实。

“姑娘,您吃好了。”小二点头哈腰笑道:“你点的五个菜一共是十两银子。”

“什么?”南宫飞凤大叫道:“十两银子,你们打劫好了”

“食神庄就这个规矩,客人自己点菜,就只有自己要掏钱了。”他的笑仍那么真实。

南宫飞凤又开始怀念那两个烤的金黄的馒头。

小二左手端着盘子,右手不住的用手巾一遍一遍的擦桌子:“我们的桌子一天至少擦十遍,因为有的客人十分挑剔。”说话时,那几个书生模样的人吃完饭,大模大样的走了出去。小二没要钱,他们当然也没要掏的意思。

南宫飞凤这才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多愚蠢的事。

“你们这里的人手好像不够。”南宫飞凤笑道,她也知道自己笑得多难看。

“已经够多了,这里没有空的职业,更没有一个闲人。”小二又道,他看了南宫飞凤一眼:“姑娘们的职业倒是有。”他看了看对面的醉红楼。

南宫飞凤大怒“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手掌有些麻木:“你说什么?”

小二还是若无其事:“没什么,我只要钱而已。”

秀才若遇到兵,那只能一点办法也没有。

“她的帐算我的。”紫衣人道,他的话音低沉,却又说不出的威严。

“是!”小二神色恭敬,甚至头也不敢抬,慢慢的退了下去。

“人敬有的,狗咬丑的。”南宫飞凤说道。

“我不止是尊敬。”小二道:“能为食神庄死,是我的荣幸,也是我的心愿。”他说得绝没一点敷衍,流露出来的都是真情。

南宫飞凤说不出话来,她尊敬过人,喜欢过人,也爱过人,却从没想到为一个人去死。一个人若将生命都献出来,还有什么他不能做的。那么能叫他献生命的人,是必将他的一生也献给了天下,为了天下也随时会去死。

小二走了,南宫飞凤忽觉有说不出的空虚寂寞,十两银子她足可以搭他一个人情。

紫衣人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吃完饭和金衣人走了出去。南宫飞凤不禁望了一眼,不论怎么说,人家毕竟给自己解了围,可以不尊敬,当然更不必为他死,但是一个“谢”字总该说的。

金,紫二人走进对面的赌坊。

南宫飞凤想不到一个如此受人尊敬的人竟是一个赌徒。也许就因为他敢赌所以才会受人尊敬,只不过它赌的东西特别而已。

南宫飞凤也爱赌,只不过在赌徒的眼中,它叫“玩儿”而已。

最热闹的地方也许就是赌场,喊叫声足可以震透人的耳膜,这里有退隐的将军,洗手的巨盗,春风得意的少年,家财万贯的富商。也有衣着褴褛,形容枯瘦,猥琐,蹒跚的老人。但到了这里所有人都会忘了自己的身份,因为在他们的眼中只有“赢家”,“输家”和“庄家”。

南宫飞凤往里看了一眼,立马就缩了回去,就像欠债人遇见债主一样。

正中间一张八仙桌上坐着两位赌客,正坐上坐这一个面膛紫红,狮鼻阔口,颌下留着长髯的中年人,他头顶油光发亮,已俨然发福了,身上穿着名贵的貂裘。手上戴着一颗翠绿色的扳指,神态威严就像年华画的财神赵公明。赵公明虽是财神,掌握天下所有的财宝,自己却分文无有,就像户部尚书一样,虽掌握朝廷的钱财,自己却不敢妄动分文。塞外财神就不一样,他可以为自己的享受挥霍无度,也可以为自己喜欢的女人挥金如土。

他当然也是个好赌之人,能和塞外财神一起赌的人,一定不是常人。因为常人就算有这份胆,也只怕没这份钱。这个人有,确切说这个棕熊有。

桌上已有不少金子,看来棕熊还没输光。

两人就像一只老虎,一头棕熊盯着绵羊一样的色子。

那紫衣人似乎看得有趣,也凑了过来,盯着桌子上的色子:“是财神赢,还是雷神赢?”他一摆手,金衣人送上一叠银票:“五万两。”他的声音冰冷如冰。硬得就像他眼前的金子,却绝对令人没有对金子亲近。

“就凭电神的一句话,也值五万两,只可惜这里没有雷神,也没有财神,更没有电神,只有赢家,输家。”财神道。

紫衣雷神大笑:“好个只有输家赢家,本座倒想试试自己是输家还是赢家。”

“赌场中没有永远的赢家,也没有永远的输家。”财神道。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谁也听不出其中话机。

雷神盯着桌子上的没开的色子:“听说财神的钱永远花不完,不知是不是真的。”

“财神的钱,都在财神家里,家里存的再多,也有花完的时候,双神的钱,却永远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财神道。

棕熊仍盯着桌上没开的色子,仿佛这世上没有比这色子更令他关心的。

“难道我的钱是空气,永远用不尽,”雷神喃喃道:“肯定不是,既然不是,倒不如到财神那里去借几百万两。”他说完看向金衣人。金衣人点了点头:“几百万两对才财神来说只不过九牛一毛而已,我想财神总不会吝啬吧。这件事由我去做,想必财神爷知道我独孤鹤说过的话,从没变过。”电神一言十鼎,因为珍贵所以他的话一向很少。

塞外财神此时就像案板上的肉,随时准备被人宰割,他的脸虽没变色,双目露出痛苦之色。他知道雷电双神说过的话谁也没法拒绝。因为他比任何人都了解雷电双神。

“几百万?王爷不想多借,财神就借给王爷九百万两,记住王爷是借。”雷神道。

“借!”财神打了个哈哈“九百万,王爷真当我是财神爷。”

“塞外山庄离燕京城不过数百里,如果不是王爷开方便之门,塞外财神,哼哼。”雷电双神冷笑道。他的意思也许都知道,塞外财神也许现在就是塞外穷神。

独孤鹤电一般的目光射在财神的脸上,据说他用这种的目光看时,就表示这个人要倒霉了。

财神又笑了:“王爷的面子谁敢不给,能借给燕京城主燕王的银子,我高兴还来不要及,看在雷电双神的面子上,我借给你一千万两,拿出这一千万两,慕容山庄只怕就剩房子和地了。我这可真是财神爷甩袖子,崩子皆无。”他的笑比哭还难看。

他说的非常痛快。

雷神似乎很愉快:“看来本座该谢谢你这位大善人才对,本座替王爷敬财神几杯?”

“算了,有机会去燕京狠狠的喝他几天。”财神咬牙道。

“好,本座一定奉陪到底。”雷神道。

“这一局还没赌完,就算通赔也该看看对方的底牌。”棕熊道,于是赌局上又加了五万两。财神的目光又盯在色子上。

雷电双神已走到赌局的门口。

南宫飞凤险些笑了出来,这老财奴平白无故被人敲诈了一千万两,不大病一场才怪呢。

赌局还在继续。

“这一局看来财神是输了,就算将赌局给你也不过一百万。原来财神也有破财的时候。”棕熊打了个哈哈。

塞外财神慕容宽向外看了看:“财神不破财,真是千古奇闻”

人群中走出两个人,南宫飞凤认出正式食堂吃饭中的三个书生,他们走到对面的醉红楼。因为醉红楼里有京城名妓小甜瓜。

扫雪的老头仍目中无人的扫着雪,彷佛天下没有他关心的事,只是在雷电双神走出赌坊的时候他迎了上去:“王爷有东西交给双神。”他递过一张折叠的纸。

“谁送来的?”独孤鹤问道。

“柳如烟。”

“是她。”独孤鹤一皱眉:“如果不是出了大事,柳如烟是不会现身的,莫非?”他打开纸,上面画着三个人,人头下面有字,两个“杀”字和一个问号。

“王爷做事向来果断,他这个问号什么意思?”独孤鹤问道:“这三个人是谁?”

“这三个人一定是京城来的,而且我肯定他们一定在食神庄,只是我们没看到。”司马紫衣道:“也许他们是从燕京来的。”

“他们上了醉红楼。”扫雪老人道。

“醉红楼?”独孤鹤略一沉吟:“这三人身份非同一般,王爷为什么明示我们只杀其中两个,另一个人要问我们,是不能杀还是。”

“王爷做事一向果断,如今却和我们打哑谜,看来是要我们自己做主。”司马紫衣沉吟道。

“我们该怎么办?”杀!这是王爷的本意,只不过将来这笔账要算在我们头上,对你我而言,头上已不知有多少帐要算了,只是这是要做的绝密不能露出丝毫破绽,更不能在食神庄动手,也许现在食神庄已不是什么秘密。“司马紫衣看了看阴暗的天空叹了一口气:”逐鹿中原地日子不远了。你盯住那几个人。“

独孤鹤点了点头,没人能看清的表情,因为没人能穿透他的金色面具。看到的只是他消失的身影。

食堂,酒肆,赌坊,茶楼都静悄悄没一点声音。

食神庄一片死静,偶尔传出几声呼噜声。只是所有人解开了一个谜团,塞外食神庄的庄主是当今圣上洪武皇帝朱元璋的四子,燕王朱棣。除了皇家外,谁会在这个鬼地方作这种赔本买卖,慕容宽禁止自己再想下去,一个人知道的太多也许并不是什么好事。现在他连自己来食神庄的目的都忘了,只想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这么想的并不止他一个,院内三三两两的一走出好几个。

“财神爷要到哪里去?”南宫飞凤嘲笑道。

慕容宽的脸已隐有怒气,一个新郎,洞房花烛夜醉酒醒来,却发现自己和伴娘睡在一起,新娘子却不知去向,若不是在食神庄,慕容宽也许会打断她的腿,因为她以是第二逃婚,慕容宽被她捉弄了两次。

“滚。”慕容宽怒道。

“是你滚,还是我滚!”南宫飞凤笑道:“好像我们都该滚了,这个地方不属于你,也不属于我。”

食神庄的大门已涌满了人,南宫飞凤怀疑的是这些人不往外走,反而向后退,“砰!”的一声,就像一股潮水将所有人击了进来,有的被击出几丈远。

南宫飞凤只觉得被人挤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进来的是六个人,前排四个人不像人,鸟不像鸟的怪物,咋看来就像四个大鸟精,最左边的全身就像长了度了金的羽毛,脑袋上除了露出鼻子眼睛嘴之外,就像一个大鸟头长在人身子上。整个人就像一只硕大凶猛的座山雕。

除了第二个全身银裹,无论谁看到她都会产生好感,安详的就像一只小鸽子。

第三个绯衣秃鹫,第四个是长翅大鹏。

雷神冷冷的注视这几个人:“圣兽宫金雕,银鸽,铜鹰,铁鹏。”

四人身后的人更是奇特,左边的的人就像一个大黑口袋套在一个骷髅上,漆黑的面皮包着突出的颧骨,上颚,露出一口森森白牙,喷着白色臭气。双目放着妖异的红光,整个人就像一个刚从棺材里跑出来僵尸,漆黑的五指状如鸟爪。无论谁见到这样的一个人就算不被吓得半死,也绝不敢再瞅第二眼。右边的是一个富家子弟,头戴顶紫缎镶珍珠顶冠,身穿一件金丝万字锦底滚花炮,外面套着紫缎子绣五彩坎肩,腰上围着一个大革带,镶着十二颗珍珠,珠光圆润,每颗都大如龙眼,他的脸也像珍珠般圆润,态度虽温雅,眉宇间又带着三分阴郁。如此的天寒他竟拿着一把折扇。

司马紫衣见到这个人是不禁皱了皱眉,面上沉重之色更浓。

一阵桀桀怪笑:“久闻雷电双神武功卓绝,想不到竟在这里。”

“幽灵上人隐世多年,想不到竟带了几个不人不鸟的怪物来到食神庄,莫非也来白吃饭的。”

“食神庄的饭虽好吃,本座还未放在眼里,司马紫衣,把圣兽令交出来,否则我毁了你这食神庄。”他话音未落,一股疾风扑向司马紫衣的面们。

司马紫衣身形微动躲开了这一击。

“食神庄和圣兽宫素无瓜葛,你张口向本座要什么圣兽令,这等无中生有诬赖,难道食神庄会怕你圣兽宫不成。”司马紫衣大怒冲天而起,如大鹤一般,双掌拍向幽灵上人。

“砰!”掌声大震,司马紫衣凌空后起,就这一推之力,轻轻飘飘的落了地。

显然两人都没用全力。

四鸟怪振翅跃起,扑向司马紫衣。突然人群中跃出一个毛茸茸的怪物,横身迎向四鸟怪,竟以肉身当作兵器,四鸟猝不及防,空中连转躲开他着一击。

南宫飞凤险些笑出来,这个人正是和塞外财神慕容宽赌钱的大棕熊。他体型虽笨,身子却灵活之极,双足刚一落地,疾如陀螺一般,双拳击向金雕,左足踢向银鸽。

金雕的武功非凡,身形一侧,躲开双拳,右爪疾抓棕熊的面门。

司马紫衣面色凝重,再过两招就会分出胜负。

“普陀山貔貅武功虽不弱,两招之内就会落败。”幽灵上人道。

掌风渐盛,五人都是出全力。南宫飞凤突觉有人戳了一下,彷佛是塞了什么东西,回头看时却没有人。

只听哇的一声大叫,貔貅胸口被金雕抓中,血淋淋的撕下一块肉。

貔貅大叫,顿时凶性大发,顾不上胸口疼痛,猛地向后一座,一屁股做到铁鹏的腿上,铁鹏猝不及防,险些被撞了个跟头。他一失手,四人顿时一乱,貔貅大喜,一拳狠狠的击向最近的银鸽的脸。

银鸽直觉劲风如刀一般划向她的脸,就在拳到她面门的时候,貔貅突然一滞,银鸽知道是貔貅手下留情,就在这时,金雕的头盔猝然飞起,狠狠的打在貔貅的后背上。原来他的盔帽后有一根铁链似地东西连在脖子上,击中貔貅后,铁链带动盔帽又飞到金雕头上。

貔貅直觉眼前一黑,铁鹏顺势一脚踢在貔貅的肚子上,貔貅就像皮球一样落到幽灵上人身前,持扇的少年公子突然打开折扇在貔貅面上一拂,貔貅软软的瘫倒在地。

“唐不肖。”司马紫衣大惊,身形冲天而起,却不料唐不肖扇子迎风连抖,所有人都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然后所有的人都躺了下去。

司马紫衣真气一滞,幽灵上人大喜,凌空跃起,一脚踢向他的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