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竹只得咬了咬下唇,擦干了眼泪,急急往门外跑去,站在一边已经惊呆了的元清急忙跟上去。
李可萌让一个萌园的丫鬟过来将浣溪扶着,别让她从凳子上摔下来,这才转过了身,朝着柳水兰走去。
她全身闷着怒气,表面却风平浪静,整个人就像被人惹怒了的猫,张开了全部的爪子,要给予敌人致命的一击。
柳水兰仿若被李可萌这样的气势给吓住了,却被椅子固定住了脚步,只得慌张将眼神投向赫连沁,却见他只是云淡风轻地喝茶,只得勉强回过头,扯了扯嘴角:“王妃姐姐这是怎么了,妹妹不过是帮姐姐教训教训丫鬟,免得以后……”
“啪!”清脆的耳刮子声镇住了大厅中的所有人,柳水兰左手捂住脸,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李可萌放在身侧的右手因疼痛而微微颤抖,清冷的声音不高,却足以让全大厅的人都能听见:“本妃不过是帮王爷教训教训侧妃,免得以后众妹妹进府了,没得个样子丢了王府的脸!”
“你!”柳水兰恼羞成怒,扬起一手就要打回李可萌脸上。
赫连沁皱了皱眉,距离太远已是来不及,或许自己也想让她吃吃苦苦头,服服软,不要太任性?
身后一双大手截住了柳水兰想要落下的手,柳水兰朝来人一看,顿时瞪大了眼。
赫连谦一脸温和的表情,眸光却隐隐深寒,话音如冰雪钝击般清脆更寒冷:“柳妃莫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柳水兰一个寒颤,往上位的赫连沁看去,见他皱着眉朝她看来,满脸不悦,顿时弱了气势,只是勉强朝面前的两人笑道:“三王爷,臣妾失礼了。”
李可萌似笑非笑地看着柳水兰,仿若没有看到她刚刚想要打她,只是一字一顿执拗地问道:“敢问柳妃,浣溪是犯了什么错,值得你用家法伺候?”
问到此处,柳水兰才仿佛找到了理由,声音也理直尖利了几分:“这个下人在姐姐院子外撞到了我还对我出言不逊!一个下人不尊重我,难道不是不尊重王爷么,怎么不该罚?”
李可萌惊愣,想着浣溪受了这么重的伤,还不知究竟是什么地方惹到了柳妃,竟想不到就因为一句话便被赐了家法。
李可萌朝上位的赫连沁看去,从头到尾,他都如高高在上的统治者,俯看着众生渺小的挣扎,浣溪的挨打和她的怒气,不过像是给他看了一场戏,精彩而又幼稚。
李可萌自嘲地笑了,难道你还在期待他会给你什么宽慰,会向着你么?从那次在院子里他当着自己的面故意对柳妃和曹景珊温柔以待时,他就已经不是那个自己心中的赫连沁了。
她想起了自己问皇后皇上爱不爱她时,她的回答:爱,怎么不爱。
可是赫连沁,你从头到尾,真的有爱过我么?
小腹处莫名地传来阵阵疼痛,李可萌勉力撑住,压下心中的苦涩,再转头看向柳水兰时,声音里夹杂了丝丝轻视:“对你出言不逊?说你什么了?狐狸精?坏女人?还是空有其表脑子愚蠢的白痴?”反正已经是一个泼妇善妒不守规矩的王妃形象了,她还要顾忌什么?
看着柳水兰一副气不过,脸色通红的样子,李可萌不屑地笑了:“一个小孩子能说到哪个程度,既然连本妃刚刚说的程度都还没有及得上,却值得你如此兴师动众,柳妃……”李可萌眼神如刀,如魔,直直朝柳水兰飞射而去,“你还真是温柔大度善解人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