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卢峻熙被这个问题给雷倒,侧脸看了看枕在自己肩头的女子,想了又想方问道:“雪涛……你说你这脑袋里都是装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啊?有时候我真想敲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柳雪涛叹道:“你若是能敲开就好了。”
卢峻熙听着她的声音落寞无比,心中不由一紧,忙搂着她的肩膀用自己的脸贴在她的额头上,低声说道:“我说着玩的,你就生气了?”
柳雪涛摇摇头,无奈的说道:“没有生气。你已经待我很好很好了,我又有什么理由生气?”
卢峻熙叹道:“夫人啊,你总不能要求天下男人都像为夫对你这样对自己的妻子啊。”
柳雪涛叹道:“为什么不能?我们这样多好啊?难道你们男人一天不跟女人上床会死啊?女人给你们生孩子,用自己的性命去换的你们子孙满堂,可男人呢?男人却在女人为自己怀孕受苦的时候搂着别的女人寻欢作乐。这是什么道理嘛!”
卢峻熙叹道:“三纲五常,圣人之言。自古就是如此啊!人人都这样,天下人都这样,又岂是你我二人所能改变的?”
柳雪涛不语,她很想说千年之后人们就是这样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没有什么妻妾之争,小三是要被道德和法律谴责和惩罚,重婚更是重罪。
可是她不敢说,因为那是千年之后的事情,而且自己如今正处在一个不知名的朝代,不知道这个朝代千年之后还有没有更或者这根本就不是同一个空间存在的时代。
卢峻熙见柳雪涛沉默不语,只当她累了,于是侧身扶着她躺下,然后轻轻的拍着她劝道:“累了就别想了。有些事儿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顺其自然吧。”
柳雪涛暗暗地叹了口气闭上眼睛,是啊,顺其自然吧,自己能在这样的环境里生活下来,过到今天这个样子已经很幸运了。保不定哪一天这样的日子也没有了。自己又有什么能力去管天下人?
马车轻轻的晃动着,銮铃声声,清脆悦耳。她躺在卢峻熙的怀里不多时便睡着了。
朦胧中她似乎梦见了二十一世纪,梦见了自己之前的男友,似乎是二人热恋的时候,他很开心的搂着自己说笑,给自己买大捧大捧的玫瑰,说着醉人的情话。
然后忽然间便到了那个圣诞节的夜晚,烟味酒味,香水味还有荷尔蒙的味道混合成令人窒息的颓废的气味,叫人几欲作呕。那些男人狰狞的笑着,坐着禽兽不如的事情。
她看见自己的男友被他们几个人纠缠在一起,便觉得透不过起来……拼命地挣扎着,却无论如何也挣扎不出去,那种时刻,她宁可死,宁可迅速的死去!只要能解脱,只要能解脱她怎样死都愿意!
然后她便开着车把油门踩到底,解开安全带直接冲着高架桥一侧的栏杆冲过去。
“啊……”
她尖叫着,渴望着解脱。
身子猛然一抖从噩梦中醒来,便听见卢峻熙紧张的叫着她:“雪涛!雪涛!雪涛你怎么样啊……”
她全身被冷汗湿透,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无力的倒在他的怀里。
卢峻熙吓得半死,紧紧地搂着她安慰着:“你是怎么了?做了什么噩梦?我用那么大的力气摇你都不醒,最后还是你自己从梦里吓醒了……”
柳雪涛靠在他消瘦的胸膛上,用她的脸紧紧地贴着他的锁骨,喘息着说道:“峻熙,我好怕……”
卢峻熙的手在她的后背上轻轻的拍打着,一下一下的像是哄孩子一样爱怜的许诺:“雪涛,别怕……我们永远在一起,别怕……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挡在你的前面。什么都别怕……”
柳雪涛靠在这个稍嫌瘦弱的怀抱里渐渐的平息下来,渐渐的想清楚了自己的穿越,想清楚了自己这几年一步步的努力,想清楚了自己如今正处在的局势。然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说道:“峻熙,联姻对维持一个家族的长久富贵真的很有用,是吧?”
卢峻熙仔细的想了想,点头,说道:“应该是吧。”
“那你说,我二哥和老王妃娘家的侄女联姻,会不会对柳家更好一些?”
卢峻熙又仔细的想了想,点头,说道:“嗯。还可以。难道今天老王妃说起这事儿了?”
柳雪涛点头。
卢峻熙蹭着她松散的发髻,说道:“老王妃的娘家哥哥虽然没有了,但还有两个侄子在。他们都是世袭的爵位,虽然世袭的爵位每袭一代便要降****,但老王妃的侄子如今也是侯爷爵位。散职侯爷的妹妹给有兵权的侯爷做继室夫人也不算辱没了她。只是这姑娘的性情怎么样?岳父大人如今可再也经受不住那些折腾了。”
柳雪涛点头,说道:“这个倒是没问题,那个姑娘我见过几次,紫堇也说她性子很和软,和大嫂的人品差不多。进了柳家的门应该会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卢峻熙听了这话笑道:“那也算是天作之合了。这是好事儿啊,你做的什么噩梦呢?”
柳雪涛又重新靠进他的怀里,低声叹道:“我梦见我从很高很高的地方掉下来,摔得粉身碎骨……”
“噢……雪涛!你可不许胡说……”卢峻熙吓得出了一身冷汗,紧紧地搂住她,慌张得毫无章法的亲她,纷纷乱乱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下来,把柳雪涛心里残留的恐惧一点一点的吻去。
第二天,柳雪涛一大早起来打发卢峻熙走了,自己又在前厅里见了几个管家,料理了一些家事,便叫人备车去柳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