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我要灭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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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当了小御医

躺在床上的,是大唐的皇帝唐懿宗,前不久杀了二十一个太医,关了二十一个太医的家属。现在,我要为他治病!冯德成高兴不起来,他走到龙床前,随手拿过一旁的软凳,坐了下去。

见他如此放肆,刘行深过去,低声呵斥:“冯德成,跪下候脉,你懂不懂规矩?”

现在我是医生,皇上是病人,哪有医生给病人下跪的?冯德成正要反驳,唐懿宗又发话了:“坐着无妨,坐着无妨。”

看上去,这皇帝,也没那么凶神恶煞,为什么要杀那么多太医?冯德成伸出手,以中指按在唐懿宗的左手腕侧动脉处,然后用食指按在关前定寸,用无名指在关后定寸。

脉时而疏密时而躁动有力,良久方来,止有定数,这是典型的代脉,应该是肝的络脉出了问题。

果然是伤心过度,影响了肝脾!病症很明显,随便哪个御医都可以看出来,怎么就治不好呢?根据刚才的情况,冯德成琢磨着,唐懿宗之所以治不好,应该是不配合治疗,甚至拒绝治疗。

他是皇上,当太医的又不敢强求,病情一拖再拖,自然加重。现在,皇上已经接受我的治疗,接下来是服药,调养。冯德成不动声色,起身走到床的另一侧,把了唐懿宗右手侧动脉,还看了唐懿宗的五官,询问了一下生活起居情况。

忙完这些,冯德成起身,走到寝宫外面的穿堂。。

见皇上很配合,刘行深已经感觉出了冯德成的不同,他急忙跟上去,试探着说:“冯太医,皇上是什么情况?”

冯德成没有回答他,而是说:“乐工备得怎么样了?”

刘行深说:“备好了,在殿外候着。”

冯德成说:“可以开药方了。”

见他不说,刘行深急了,说:“冯太医,我问你皇上怎么样?”

冯德成依然不急不慢地说:“刘大人,照我的去做,皇上会很快痊愈,少则三四天天,多则半个月。”

见冯德成信心满满的,刘行深还是将信将疑,他示意宫女笔墨伺候。

冯德成一边说,宫女一边记。

很快,药方出来了。

橘子五瓣

南瓜五钱

香蕉一支

苦瓜五钱

芋头 2钱

白梨五钱

胡桃二钱

葡萄五颗

莲子五颗

粟米二两

日煎三副,分辰时、午时、酉时三次服用,服后一炷中香,可饮一合(0.3斤)糖盐水。

刘行深拿过药方,见尽是些水果、蔬菜的名称,很是不解,可又无奈。他命尚药局奉御黄明峰马上将药方所列的东西,一一按分量找齐,然后交由冯德成,一一清点后三个人联名签字。

冯德成以为没事了,坐在一旁,正要歇息一会。

黄奉御过来,说:“冯太医,请你把所开之方的药剂性能,还有治疗之法,写清楚,然后签名。”

真啰嗦!冯德成嘀咕着,提笔将药方的药剂性能,治疗之法写了一次,然后签名。

黄奉御接过去看了下,确认无误后签下自己名字,又将宣纸呈给刘行深。刘行深过目后,也签下自己的名字。

殿中监万思琦拿过一本册子,一一登记后,然后又请冯德成、黄明峰、刘行深签名,他再签名。

这下,该歇息了吧!

冯德成有些累了,见普王、田令孜他们还站在那里,便说:“小王爷肯定累了,田公公,你陪小王爷回府吧。”

田令孜说:“没事,等皇上服了药,我们再回。”

冯德成说:“抓了药,还要煎药,时间长呢,难等!”

普王也在一旁小声嚷嚷:“田公公,我困了,我想回去了。”

田令孜哄道:“小王爷,还有事呢。忙完了,奴才回去给你做好吃的。”

听到这话,普王才不闹了。

刘行深也识相,马上命宫女备了一把软凳,请普王坐。有凳子坐,普王好受了许多。

一炷香后,一股淡淡的香味传来。

原来,黄奉御为了方便,取来熬药的设施,就在偏厅熬药。

因为是水果之类的东西,时间不宜太长。一炷中香后,冯德成起身,走到偏厅。见他去了偏厅,刘行深马上跟着,也去了偏厅。

偏厅里,除了黄奉御,还有万殿中监,还有一个专门煎药的太监。旁边,还候着好几个宫女。

冯德成过去,解开药罐的盖,用勺子摇了一点汤,看了下。感觉火候到了,他马上提醒,不用煎了。然后,他走到刘行深旁边,和他耳语了几句,要他如此这般。

刘行深皱了皱眉,但还是听从,走到殿外,拍了拍巴掌。

几声鼓点轻轻响起,渐渐地加强。随后,萧音、笛音、筝音依次传出,如莺啼黄叶、布谷鸣春。

随着音乐声,一个女人出现,她身着彩色如虹的仙衣,披着回云流霞的披肩,钿璎累累,玉佩珊珊,踩着舞步,飘进寝宫。

“灵儿——”看到舞者,唐懿宗一阵激动,居然坐了起来。因为,所跳之舞,正是平日里同昌公主最喜欢跳的舞。

宫女们见了,急忙过去,搀扶着唐懿宗,坐在床上,后面塞上枕靠。

这个舞者,正是李可及所扮。妩媚妖娆的面庞,婀娜多姿的身段,这个时候的李可及,比女人还女人,活脱脱唐代李玉刚。

看着看着,唐懿宗禁不住合着节奏,轻轻拍着手掌。

李可及踩着舞步,飘到床前,轻声说:“父皇,听闻您身体不适,孩儿特地前来,侍奉您汤药。”

一边说,李可及一边递过一个金碗,碗里正是刚刚熬制的汤药。

“灵儿,难得你这份孝心,父皇就喝,父皇就喝。”说完,唐懿宗伸出手,准备去端。

刘行深急忙过去,说:“皇上,这碗有点凉了,换一碗。”

马上,黄奉御端着一大碗汤药过来。

刘行深舀了一点,递给冯德成,示意他喝。

这家伙,担心我下毒!冯德成接过碗,一口喝了。

刘行深并没作罢,又舀了一点,递给普王,示意他喝了。

普王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愣在那里。田令孜急忙接过去,递给普王,说:“小王爷,给皇上试药,看味道可苦?”

这下,普王理解了,他接过碗,试了一口,说:“不苦,父皇,甜着呢。”

哪有药甜的呢?唐懿宗听了,忍不住笑了,说:“灵儿,快,给父皇盛一碗来。”

李可及嗯了一声,拿过一只新的金碗,盛了一碗,递给唐懿宗。

唐懿宗端过去,几口就喝完了。然后,他挣扎着起床,和李可及一起,跳着霓裳羽衣舞。

皇上痊愈了!

刘行深见了,一阵兴奋。他把冯德成叫到一旁,悄声说:“冯太医妙手回春,皇上真是有福。”

冯德成客气地说:“刘大人言重了,心病还须心药医,皇上并无大碍,只是思女心切,忧虑成疾,冯某只是使了个巧,没什么特别之处。”

刘行深说:“冯太医能想到这一层,就是特别之处。皇上这块心病,只怕难去啊。”

冯德成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刘大人,什么病都得慢慢来,这可急不得。”

刘行深说:“冯太医说得是,是我心急了。明天这个时候,还得辛苦冯太医前来,继续为皇上诊治。”

冯德成说:“谢谢刘大人的信任,为皇上效劳,那是臣子的本分,不言辛苦。只是宫中禁地,我进不来呢。”

刘行深听了,从衣袖里摸出一块鱼符,说:“拿着这块鱼符,便可随时进宫。”

这是一块金制鱼符,外面写着“中尉令”,里面写着“大明宫行走”。冯德成细看了一下,说:“凭这块鱼符,我可以在大明宫随意行走?”

刘行深点了点头,说:“是这个意思,不过,你得好好保管,不可丢失,不可借给别人。要不然,轻则坐牢,重则杀头。”

冯德成咯噔下,说:“刘、刘中尉,那、那我不要了。”

“不要了?”刘行深眼睛一横,“你怎么进宫?治不好皇上,更是死罪。”

唉,要金鱼符不行,不要金鱼符也不行,当皇上的御医,真不容易!冯德成无奈,只得将金鱼符揣进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