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双手紧紧的握紧,白旃茶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陛下?”
“呵……呵呵……”他的嘴角笑意越来越盛,眼里的光芒忽明忽暗,令人琢磨不透,他的目光幽幽的从他的身上飘离,掠过烛火通明的大殿,最后抬起了手。
“你们都退下吧,本帝今夜就留宿在水月殿。”
“是。”
“陛下。”白旃茶深吸了一口气,今天应该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吧?他微微的抬起头打量着他,三两天不见的光景,他似乎憔悴了不少,眉眼间的哀愁挥之不去,看来他是有什么难解的心头之事,今晚他要小心应对了。
凤海棠背握着双手,凝视着跳动的烛火,半响,有些嘶哑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内。
“她,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她?嗯?”忽然被这么一问,白旃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陛下说的他是那一个?”
“白小姐,你的妹妹,她是一个怎样的人?”他没有转头,眼睛仍然盯着烛火的跳动。
“心冉!”听闻他问起她,他浑身一震,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忽然问起她来。
“心冉妹妹人很好,相貌出众,才学超群……”他兀自说着,眼前似乎出现了白心冉宠他时溺爱的目光。
“她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尤其是帮母亲打理商铺,虽然平时她看起来有些孤傲,难处,可是她确是在家里对旃茶最好的人了,她最疼我,最疼我!”说到这里他的眼中泛起了泪光,双手紧紧的搅在了一起。
“呵……”听他此言,凤海棠轻声的一笑,好看的眉头微微挑了一下:“是吗?对你最好的人,会眼睁睁的让你进宫陪王伴驾吗?难道她不知道一入皇宫,就会永远不会再见到天日!”他愤恨的说着,那些被他随意选进来的男子,注定会在这个无情的皇宫孤老一生。
“不!这不怪心冉!”白旃茶听他如此说,马上大声替白心冉争辩道:“都是他们,是他们趁心冉出去做生意,才把我送进来的,明明是说好了的,说好了,等这一次生意顺利下来,他们就放我和她在一起!都是他们!”说到这里,白旃茶想念她的哀愁更甚,痛声的哭了起来。
大殿里的空气慢慢的越来越冷,除了他肩头不断的抖动,哭泣的声音之外,静谧中显得有些诡异。
“你的意思是?”一句话,五个字,凤海棠如鬼魅一般到了白旃茶的面前,目光如剑的射在他的身上。
“我……咳咳……”胸口被莫名压抑的有些发闷,白旃茶抬头顿时脊背发寒。
“陛下?”
“我问你,你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他危险的眯起了眼睛。
“她,她是旃茶的妹妹。”他半响才儒嗫的张嘴道。
“哦?是吗?”凤海棠唇角邪魅的勾了勾,素手抬起轻轻的为他拨弄了一下耳边垂下来的碎发。
“如此佳人,谁会无动于衷?”说话间勾起了他的下颌。
“你知道吗,你的妹妹,心冉小姐刚刚成亲了?”他说完目光一瞬不瞬的注视着他越来越苍白的面容。
“成亲了?”苍白的脸,白旃茶眉头紧锁,嘴唇一直在哆嗦。
“怎么?怎么会……”此刻他的泪水刷的流了下来,眼帘低垂,他这是在期望什么啊?难道他真的以为以他这样尴尬的身份,及时他们不是亲兄妹,他们真的可以得到他们的祝福,幸福的在一起吗?毕竟她的身后是整个家族的利益,娶了他,他都觉得掩盖了心冉身上的光华,只是心中为什么这般的难受,他不是已经将自己的身子无怨无悔的给了她吗?即使他们以后不会再相见他也有什么好后悔,好抱怨的。
“你?很伤心?”他的脸庞又贴近了几分,白旃茶神情恍惚,似乎什么都感觉不到,只是怔怔的站在那里,不说话,泪水流个不停。
“你……够了!有什么好伤心的!”凤海棠看着他一副隐忍到了极点的样子,胸中的怒火炙热的燃烧起来钳制他的下颌用力的一挥,白旃茶像断了线的风筝抛了出去。
“嗯!”沉闷的哼了一声,他伏在地上仍在默默的哭着。
“你们是亲兄妹!”凤海棠咬着牙重重的吼道。
“那又怎样?”他的眼神空洞,声音虚无缥缈。
“那又怎样?”听了他的话,他额上的青筋蹦起多高,大步走到他的面前,毫不费力的将他单薄的身体提了起来原本身上的衣服就没穿好,这么一拽一提,‘嗤啦!’半边肩膀裸露,光洁的肌肤显露出啦,凤海棠目光只是一扫,却不见他臂弯的朱砂。
“你这个贱人,竟然不知道自重!”胸中门的发慌,他这一句话,何尝说的又不是他呢?难道是他,为什么要轻易的献出自己的身体?为什么更加轻易的把自己的心给了出去,明明时常告诫自己不要把自己献给任何女人,他们不会对任何人死心塌地,他们这些男人只是他们一时榻上的玩物,新鲜不再,给他们留下的唯有孤独、寂寞、眼泪……
“你这是欺君,罪该当诛!”
“这不关心冉的事!”他的眉头动了动,死他不怕,其他人的生死更与他无关,唯有她。
“你还关心她,可是她呢,她成亲了,想必这几日必与那妓子如胶似漆,流连忘返,忘记你的存在!”还有他。
“不!”他不知道她是否真的不要他了,可是他刚刚说什么?
“妓子?她和妓子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