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事的。”赫连雅儿虚弱的笑了笑,想要抬起手,却怎么也无力举起来。
“师傅!”白心冉将他冰凉的手握在手心,紧紧地。
“师傅,您要支持住,心冉一定不会要您有事的!”
“呵呵……咳咳!”他想要笑笑,却引得一阵剧烈的咳嗽,随之双颊绯红。
“师傅!”白心冉惊叫,搭在他脉搏的手,一直都在发抖。
“不要……难过……”他闭上眼睛,片刻,才又睁开:“傻丫头,这个时候才知道尊敬为师,知道用尊称您了?”他似是嗔怪的说着,头在他的怀中动了动。
“师傅,现在才和心冉计较这些吗?是心冉无能,让师傅受苦。”白心冉首次感到自己的无能为力。
“不要责怪自己,现在挺好的,呵呵……心冉,那边的事都办妥了吗?”
“嗯。师傅,您什么都不要管,现在好好休息,明天这个时候我们就会到京城了,到时候,我一定有办法帮你找到救治的办法,师傅,你信我!”她坚定的说着,一股真气从她的手心传进了赫连雅儿的体内,调息着他不稳的经脉。
“呃……不要浪费力气了……心冉……师傅的医术并不比你差,为师的病为师清楚的很,这解铃还需系铃人,况且为师的体质已经不似当初,恐怕即使是找到灵药到时也是回天乏术了。”他一口气说完这些话,便大口大口的喘起气来,浑身更是冷得发抖。
“不!师傅你不要说这些丧气的话,况且我知道那人是谁,我有办法!”她重重的说道。
“心冉?”赫连雅儿有些惊讶的抬眼看了看她凝重的神色,她都知道了什么?可是那个人并不是轻而易于的人。
“心冉,你不要为了我鲁莽行事!”赫连雅儿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伸手用力的拽着她胸口的衣襟。
“呵呵……师傅不要担心,你看你的徒弟像是个鲁莽的人吗?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师傅你好好睡一会儿,心冉陪着你。”白心冉说着将温热的小脸儿贴到了他的脸颊处。
“心冉……”心中哀叹了一声,他现在是完全的废人了,病成这样,什么都帮不了她,也阻止不了她去做任何事情,唯有乖乖的听她的话,不让她为他操心,劳累是最好的了。
日落时分,他们在离京城十里外的一处小镇落脚休息,一夜无话,虽然赫连雅儿在夜间子时的时候再次发病,可是他硬是不出一声的隐忍着,直到天明的时候,白心冉过来看他的时候,才发现他身下的床已经被指甲抠破了床单,昨天刚为他包好的指甲的伤处又残破不堪。
“没事,已经过去了。”赫连雅儿看着她异常难受的神色连忙劝慰道,白心冉蹙着眉头默默的为他重新包好伤口,拿着一块毛巾帮他擦好脸,接着吃罢早饭,继续上路。
京城的夏日,没有江南初夏的潮湿、温吞吞的热。
早晨的时候,旭日冉冉升起,空气中夹杂着些许的燥热,白心冉的马车进了城门,就有人一直盯着,而白心冉当然也知道,却混不在意的在自己白家在京城的住处住下来,安顿好了赫连雅儿一是日头偏向午后。
她转头回到赫连雅儿那里见他沉沉的睡去,便就没有再惊扰他,独自一人简单吃过午饭,便从前门走出来,悠长的十字街道,前街后巷,到底是天子脚下,处处繁华异常。她沿着商铺林立的街道一路走来,最后穿过最繁华的十字大街,拐入了一个胡同,又走了几丈的距离,眼前就是一处宏伟的府宅,那气势绝对不逊于王侯将相的府邸。
两只呲牙瞪眼的石狮子分列门前左右,朱红的尤其大门,正上方书写着遒劲三个大字‘丞相府’。
“呵呵……”白心冉看着那三个字,眉头挑了挑,真是气势十足呢?信步走上前,从怀中取出了一块晶莹通透的麒麟玉佩,冲着门前的守卫道。
“烦请将这个交给你们丞相大人。”
其中的一个侍卫抬眼打量了一番白心冉,见她衣着华美,气度不凡,定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连忙将麒麟接过去,说了句您稍等,便走进了府里。
“你看清楚了?”他眯着眼睛再次问道。
“是,陛下,属下确定她去了孟丞相府。”还是那个男子的声音低沉的响起。
“这样?”他眉头蹙了一下,旋即展开:“可是却来了呢!”
“陛下,她来到京城就到哪里,会不会……”话说到了一半,他又转了:“属下听闻她与孟丞相有些交情,而且丞相她的狼子野心,陛下不会不有所察觉吧?”
“嗯?呵呵……”听了他的话,他的笑容展开:“会吗?”应该不会吧?要说在那件事情之前他会许有这份心思,可是他现在不是已经是她的人了吗?他与丞相跟她孰亲誰疏,应该是不言而喻的事情。
“陛下?”男子见他如此不在意,立时心提了起来。
“你下去吧,她既然来了,想是不久就会进宫,朕很期待呢。”他说完转身朝着‘水月殿’走去。
自从那晚他制造了与白旃茶‘暧昧’的关系之后,又威逼利诱,令他不得寻死,白旃茶整个人犹如行尸走肉般的活着,虽然每一顿膳食都不曾拉下,可是人的精神却越来越萎靡、异常。一闭上眼睛就出现那晚他不愿想起的事情,睁开眼也是目光涣散,嘴里一直碎碎的念着:“不要碰我!不要……唔唔……”他漂亮眸子紧紧的闭上,旋即又突然睁开:“不要我了!真的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