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轱辘吱吱呀呀的滚在宽阔的路面上,街道两边的嘈杂的人声不绝于耳。
“你不应该说些什么吗?”忽然白心冉清冷的声音响起来。
“哦!我……事情是这样的。”叶虚夜拳头慢慢的松开,两只手交织在一起,神色凄凉的说了起来……
马车轻微晃动了一下,骤然停了下来。
“小姐,到了。”车妇低声说道。
“嗯。”白心冉睁开了眼睛,看也没看叶虚夜,直接挑帘就要出去。
“等一等,我,我还没有说完!”叶虚夜急道。
“这些就够了。”她冷淡的说着,挑帘毫不犹豫的下了马车。
“小姐!”叶虚夜紧咬着嘴唇,也从马车上跳下来,任是他紧走慢走,却也是赶不上白心冉的步伐,踏入府门,却见里面素雅清幽,繁华尽褪,亭台楼阁却也样样齐全,小桥流水悠悠,映衬着苍树荫荫。叶虚夜被眼前景色一晃神儿之际,再转眸找向白心冉,却不知道她走到哪一间房了?
白心冉疾步来到赫连雅儿的房门前,按耐着心中那股兴奋之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轻轻的推开门。
“师傅,我回来了。”她的目光闪亮,当她望向床上的时候,却蓦然的将手中已经拿出来的小盒子掉落到了地上。
“师傅……”她的声音轻如鸿毛,慢慢的移到了床前,床上空空如也,伸出手颤抖的摸在被子上,凉凉的,没有一丝的温度,显然是离开很久了。
“来人!”白心冉大声的叫了起来,。
“小姐?”一个从此经过的小童听到她尖锐的声音,身子一抖,小心的站在门口回话道。
“人呢?床上的人呢?”
“我……不知道。”他扫了空空的床上一眼,小声的说道。
“不知道?”白心冉反问了一句,小童吓的连忙跪在地上:“奴才真的不知道,不过,在半个时辰之前徐先生曾经来过,那时里面的人应该还在。”
“叫他来!”白心冉恨恨的说道。
小童应了一声,连忙从地上站起来,飞快的跑走了。
诺大的房间,此时只有她一个人,泪水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师傅,你为何要这样?为何不等等我?你便这样放弃了……放弃了你自己,也放弃了我……”悲痛的喃喃自语,她恍惚的走出了房门。
“小姐!小姐!”叶虚夜兜转了几个弯子,总算摸到了这里,碰到了白心冉就叫了起来。
“小姐!”又是叫了一声,他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却见她的脸上满是泪痕的跪在地上,心中困惑中带着慌乱,怯怯的唤道。
“滚!”白心冉声音冷得让人发寒,叶虚夜有些害怕的退后了一步,但是却是不死心。
“您……怎么了?”
“滚!”白心冉猛然的站起身来,眼中全是厉色。
“我!”叶虚夜被吓了一跳,又是后退了三步,他不明白她这忽然间是怎么了?怎么一下子变成这样?
“滚!”她的心现在糟糕透顶,她现在想杀人,所以他最好老老实实的听话,滚得远远的!
“小姐!”伴着急促的脚步声,徐子昂神色如常,脚下的步子也迈得稳健,只是他身旁的小童着急得很,恨不得拉他直接飞过来。
“屋子里面的人,你见了?”白心冉背对着他,没有让他看到自己脸上的泪痕。
“是。”他毫不犹豫的说道。
“你说了什么?”
“在下没说什么,只是一早过来找少主有些事情要商量,却见少主不在,和里面的人只说了两句客套话,然后就离开了。”
“这样吗?可是为什么他现在不在了?”她的手握紧了拳头,几句话她已经明白他的离开与他人无关。
“不在了?”徐子昂闻言惊讶的张大了嘴,旋即又道:“那位公子身上有病?”
“嗯。”她轻哼了一声。
“病的很严重,所以他若是要离开,应该并没有走多远,况且若是离开这里,应该有人看到,少主……”
“你去召集这里的所有人,仔细盘问。”
“是。”徐子昂说着退下,那个小童见此也连忙跟着走了。
白心冉抬手擦掉了脸上的泪痕,目光环视了这里的四周,是不是她太过于相信自己,使得一件件事情的发生都脱离了她的掌控,她真是讨厌极了,讨厌这个样子,讨厌如今的自己,谁也保护不了,却又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开。
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睁开,她那双深邃的眸子里盛满了冰冷。
赫连雅儿的房内,依旧可以清晰的闻到他遗留下来的草药的味道,时间点点的从指尖儿划过,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徐子昂返回来。
“回禀少主,宅子里面的一干人等,都没有看到公子离开。”
“嗯。”她垂着眼帘依靠在床上闷哼了一声,心中对于这个结果一点儿都不意外。
“你下去做事吧,吩咐下去,谁也不要过来打扰我,我谁也不见。”
“是。”
“师傅,你真的忍心看着我难过,真的不打算出来吗?”白心冉忽然自言自语戚哀的说道:“我知道你并没有走出这间屋子,你是在等,在等我出去找你,然后你在趁机离开对不对?”她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又道:“你不想拖累我,不想让我伤心,可是你又怎么会知道,如此,我的心更伤,你就这么对我没信心吗?我白心冉要做的事情没有做不成的,如果你给我机会的话。师傅,你难道不知道我已经再一次的找到‘铃兰天心’了吗?师傅!”最后一声,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