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虚夜的父亲凤凌霄,近些日子的身体大不如以前,请了不少郎中,郎中都是无奈的摇头,让他准备后事……
话说到这里,白心冉就到家门口了,下面的没有继续听下去,不过即使她不听下面的,她也知道他要求她的是什么。
一、请宫中太医为他的父亲诊病;二、药石无医,那就是等死了,即将要死了,肯定有不了的心愿,她还没有听说幽禁的那位死了,所以很有可能是想见叶涟碧。
“叶涟碧……”白心冉反复念着这个名字,不觉间唇边划过一抹冷酷的微笑。
耀眼的太阳,终于完成了他一天的使命,慢慢的西斜沉下,叶虚夜将他用心熬了三个时辰的药小心的端到了赫连雅儿的房间。
白心冉紧握着他冰冷的手,一句接着一句跟他说着话,她怕他一闭上眼睛就再也不再睁开。
“小姐,药熬好了。”叶虚夜看着床上相偎的两个人,不自觉的就想起了年幼时他的父母,他们也是如此的恩爱吧?否则当初谋反那件事情发生以后,他父亲完全可以凭借皇子的身份,与他母亲一刀两断,那样的话,他的日子一定会过得好一些,不用清苦的活着。
“师傅,吃药了。”白心冉轻轻的在他的耳边低语着,赫连雅儿微微动了动眼睛,半天没有睁开。
“师傅?”她的心一紧。
“呃?”赫连雅儿微哼了一声,嘴唇动了动,白心冉马上侧身,叶虚夜将药碗递到了她的手上。
“有些烫?”叶虚夜看着白心冉将药碗放到嘴边吹了吹,便开口提醒道。
“你先下去吧。”白心冉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将药汁含到嘴里,转头凑上赫连雅儿的薄唇,药液滑进了他的喉咙,泪水无声的从他的脸上滑落下来。
“师傅……”几多无奈完全在这一声呼唤里……
最后一口药汁送到他的口中,他的吻更加疯狂了,他好想就这么放从下去,可是他不能,他不配!
“咳咳……”缠棉悱恻的热吻,最后被赫连雅儿的咳嗽声打断了。
“师傅,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嗯,好多了。”他迷蒙的睁开那双琉璃、璀璨的眼眸,刚刚还有些发情的脸庞,此时因为药性的作用,已经渐渐有些红润了。
“确实好多了。”白心冉也感觉到他的身上不再那么冰冷,不觉得舒心的笑了笑。
“心冉……谢谢你,谢谢你。”赫连雅儿看着他,心头不住的发酸。
一日后,赫连雅儿能够下床走路;第二日,饮食等方面不再让白心冉挂心;第三天,白心冉过来看他,两个人没说几句话,赫连雅儿就开口要辞行。
“需要这么急着离开吗?”她不舍的问道。
“早晚不都是要走的吗?何必再费心留我,让我走吧,你好安下心来做你要做的事情。”赫连雅儿已经恢复了平静,他不能再拖累她。
“可是,你的身体才刚刚……”
“不要这样。”赫连雅儿打断她:“让我走吧,呵呵……又不是以后没有机会再见,若是你我师徒有缘,相信很快会在见面的。”他淡淡的笑着,抬手拨弄了一下她额前垂下来的碎发。
“你要自己好好保重,珍惜爱你的人。”
“师傅!”白心冉眼窝一热,伸手将他单薄的身子搂进了怀中。
“你也要自己保重,如果累了,就回来找我。”
“嗯。”他会心的一笑,推开了她温暖、舒适的怀抱,虽然眷恋,但是那却不是他最终的港湾,回首将放在床边早已准备好的包裹那在手中站了起来。
“我走了,你不要出来送我,保重!”他重重的说下这两个字,再次冲着她嫣然一笑,挥了挥手,快步走了出去。
一声我走了,轻飘飘的将白心冉的心揉成了一团,茫然的望着已没有他踪影的前方,与他再次相遇真的恍然若梦,他就好像她生命中匆匆的过客,经过,留下重重的一笔,然后自己却毫不犹豫的走了……
“白小姐?”门口处,依旧是那挺拔的身影,不过脸上全是焦躁的神色。
“……”白心冉闻声斜了他一眼,转身依靠在床头。
“小姐……我父亲恐怕是不行了。”叶虚夜悲切的说道,藏在袖子里面的手紧紧地扣进了门框里。
“……”眼帘闭上,她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
“白……”叶虚夜咬住了嘴唇,眼中的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却忍着不让它落下来。
“对不起,打扰了。”他说完快速的转身,迈步就要离去。
“要放弃了吗?”她的声音虚无的飘过来,叶虚夜脚步一顿,慢慢的回过头,看着屋子里面的人纹丝不动。
“我不曾想过要放弃,如果白小姐无能为力的话,那我只有……只有……”只有去求那个人了,虽然他不情愿,可是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不是吗?
“你是要请一名太医过去,还是让你的父亲和母亲相见?”
“我……我想让父亲见我的母亲,可以吗?”听她如此问,他颓废的精神马上振作起来,两眼放光的问道。
“在我这里没有什么可不可以的。”白心冉眉峰一挑,转眼间也没看到她是怎么走的,就来到了门外……叶虚夜的面前。
“你将你父亲接到这里等着我。”她说着与他擦肩而过,叶虚夜瞪大了眼睛,她竟然会武功,而且还如此高强?
皇宫内,自从凤海棠听了紫星的回话,整个人便像换了一个人一样,白天上朝回来,直接到御书房处理奏折,所有的公务都做完之后,便定定的望着眼前的桌子发呆,身边的人对他说什么,他也好像没有听到。接连几日都是这样,整个皇宫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压抑,太监、宫侍的脚步迈得很轻,似乎害怕一个不小心将那发呆的人给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