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眼的泪涌不出来,整个人发起了狠兀自的嘶叫,最后竟是抗拒不了他的力气疯狂的咬在他身上,“你这个畜生……放开我!我死都想不到你真的这么卑鄙……你用我来换王位……夏重城你太狠了!”血染江山如画,她只觉得那人淫笑犹在耳边,一双手犹如蠕动的蛆虫爬遍她周身,甚至想要吸出她的血来,“疼……疼……你放开我……疼……”
那么美的眼睛完全失了焦点,他看着她完全陷入了恐怖的记忆不断念着疼,夏重城全然压制住她的手脚,不住地抱紧了她试图让她安静下来,落芙撕咬之间只觉得满身的血腥气,竟将他颈侧手下统统厮打出了血。
他任她发泄。
“哥哥……哥哥!疼……我受不了……带我走……哥哥……”她浑浑噩噩的只念郁檀的名字,最终夏重城也被逼出了狠意,看着她周身渐渐受不了这样的郊外寒冷,男人眼底的决绝也再控制不了低吼出声,“小公主,你恨我也罢,如何想我都好,不准你再念他!”他扬手解了她的衣物将两个人护在那大毡之下。
凄厉的喊叫不绝于耳,她不住的挣扎完全受不了,他坚持让她看着自己,放任她拼死的咬住自己手下,直到两个人都见了血。
都是血肉之躯,她难过,他同样痛苦,“你是我的……我不管你叫什么名字,你只是我一个人的小公主……”
帐中唯一的火把悬在架上,扑簌的火光映出两个人全然疯狂之后的脸色,她觉出他的炙热几乎像是证明一般逼近自己却躲无可躲,只剩下愈发恐惧的记忆几乎席卷过周身,“不要……不要!疼……别再让我疼……夏重城……夏重城……”她最终崩溃了的在他的强硬之下哭出声来,松了咬住他手的唇齿完全丧失一切的哀求,“不要……别再这么对我……夏重城……”
他几乎受不了她这样的哀求,自己都开始动摇,却知道他不能停手,否则她永远逃不出来,夏重城捧着她的脸低吼而出,“看着我!”
她忽然愣住,昏暗的火光之下那人的眼睛渐渐沉静下柔和的光影,几乎掩饰不了的痛苦连带着自己的意识都真实起来,“你……”
他的呼吸都带了温缓的错觉。
“我不是郁檀也不是那个畜生,你看着我,小公主……我是我的……”他觉出她的恐惧却死都不肯放手,压住了落芙周身迫她接受一切,“你看着我……必须要忘了它……忘了那个噩梦,记住我……你只能记住我。”
如果他不能狠下心来给她一些零星的意识让她活下去,他真的害怕这双凤眼就此空洞下去,他必须让她活着,哪怕是握着仇恨活下去。
兵临城下,万军待他一语,他却知道自己不能失去她。
色授魂与颠倒容华,迷离极致的景象如同幻觉,潮水一般的声响,听不清是欲念还是澜沧江风肆虐。
雪山金顶……她在他强硬的逼迫下却忽然看见雪山金顶的瑰丽奇景,他小心翼翼的捧着她不住地念着什么,落芙听不清楚,却想要找到自己还活着的证明。
那么冷的北国冬季,汗水却湿了发烧,枯藤长出枝桠,死死绕进了命运流程中的两个人,兀自翻天覆地在所不惜,我誓要为王,而你……万水千山之后,永远都是那个澄心堂里翻窗而来荣宠尊贵的小公主。
染了尘灰,也兀自妍丽得芙蕖失色。
依旧是痛苦,她痉挛一般的被他掌握在手中方寸,满满的都是属于夏重城的气息,精神似乎被吊起来,浑身却上下不得,只觉所有的一切都被他掠夺而去。
落芙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冷得受不了,而夏重城的温度不断地传达于自己身体深处,她竟是开始松了气力,唯一还能记住的只是疼痛感,但是却不再一样。
他几乎无法克制自己,却听着她喃喃念着的痛苦不能忽视,努力地温暖她,“看着我……小公主?”
赤焰焚空,修罗浴火重生,扭曲了的空气里他用自己试图救回她最后活下去的恨意,“你若恨我也好,那便想办法杀了我,小公主,活下去,想办法报仇,想办法……杀了我。”
霜下约,他也曾经同她约看四季兰花谢。
可是为什么从一开始他能够给她的只有仇恨的力量。
乱世千秋,一将功成万古枯,漫漫长路这一曲误谁顾?
马蹄玉碎踏清寞,郁国历370年冬,中原两国先后内乱,而夏国二皇子夏重城竟不惜以火药炸毁王都四野,意图彻底肃清李德余党。
冬末之时,红梅血霜,六军混战,子息捧了晾干的大毡递给帐外的男人,“主人,方才那个军医说小公主没事了,只是不要刺激她。”
夏重城兀自带了那大毡掀起厚毛的软帘进去探她,慢慢替她更换过衣物,她很少说话,过去两月,一直都只是在这里沉默地随他如何。
而夏重城不准其他人入帐,除了子息有时候进来给她端水送些饭食,一切都待他傍晚归返大帐才躬亲一一替她照顾周全。
他好似也并不想多说,有时候夜晚寒冷,两个人的温度彼此传达,他到底也是这样年纪的成熟男子,抱着她却不想让她害怕。
最终那一****的温度让她不再闪躲,落芙声音很是冷淡,“你不用忍……我什么都不剩……何苦这么难受。”夏重城却也真的不再控制什么,疯狂的掠夺让两个人都受不了,直到窒息,他明白他说什么都没有用,但是不知道怎么挽救她的沉默和自我放弃。
“我只能让你再恨我,是不是多一些怨恨你就能好过一些,不然……我都不知道……还能让你找到什么样的理由活下去。”
多可笑。
他只能这样拿更多的恨来留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