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司马并不曾听得真切,只觉得那香灰在吾王手中淡淡升起却有种不详的预示,他方开口想宽慰些什么,却看着郁王打断了自己,“司马放心,云染小姐确实是太子妃不二人选。”
明明是一句肯定的话,魏长铮却不见他接下来有意赐婚。
一时太极殿内有些沉默,魏司马只得捧了方才江陵之事的皇命退出。
“郑公公?”魏长铮一路向外一路唤道,却只看着个小宫人好心地随着过来,“回司马,郑公公眼下不在,传小柱子过来候着了。”
他有些奇怪这个时侯郑公公还能跑去哪里,却心下先想起了方才郁王咳起来的时候胸腔堵塞之音,没顾上多问只吩咐了句,“吾王病体仍旧不安,御医每日必须按时诊治,命郑公公照管周全,不得有所怠慢!”
小柱子连声应着送司马而出。
妆台镜,为谁早秀成芳华?
东宫笛音寥落,太子郁檀为了这通商的事情近日一直不得空,雀羽罗衣撑在那妆台前暗暗思量方才自己跑去澄心堂看见的一切,越想越觉得二十多年前宫中似乎有一段日子很是隐晦难言。
她略抬眼看着秋儿捧了加厚的罩衣来,“公主,近日外边露水成霜,可别受了凉。”
落芙看似不经意,开口却仍旧是问起了,“秋儿,郑公公该是一直在这宫里数十年了吧?还有上一次说起过的华妃,你说她才是第一位受封之人,那定是也清楚旧事的。五公主的死……”
那婢女整理细软随意地应了一句,想了想觉得不对,为什么主子今日突然问起了华妃娘娘,“公主怎么了?”
“无事……总觉得好似父王母后之间有些奇怪……对了,太子现下在何处?”
“前殿,方才来了人,说是有要事避着人,刚巧我那罩衣来,恰是看见了,不过也怪了……那郑公公神神秘秘地,什么事这么不好说。”秋儿撇撇嘴摇首,忽地看见落芙皱了眉,一时觉得自己是不是多说了话,又要被太子怪罪,刚忙遮掩,“该是朝事,公主便不要总是琢磨了。”
落芙却笑起来,“无妨,我是想着今天出去走走的,既然哥哥不得空,那我自己出去就是了。”
那丫头急忙起来给她罩好了衣裳,就想一同随着出去,偏偏落芙一把拉过了她按在木椅上,“闷了好几日了,这几天江陵那边有些事情,我也是知道的,今日我自己去园里逛逛,你别嘴快跑去同哥哥说,只待在这阁里便好了。”
说完了也不等那秋儿再答话,落芙急忙忙地往外跑,“公主!如今园里湿凉……怎么会想了去……等等,让秋儿随着吧?”
没等她反对先看着主子拖了那裙角离开,艳极的眉目一转使劲冲她使眼色,“嘘……你别乱嚷,我片刻便回来,一定不教你被太子抓住偷懒就是了。”
宫里有宫婢来往,见了落芙都是恭谨地行礼,她眼目却只看向那僻静地,却似闲暇无事一般先向着那御花园去,走了没几步忽地便转向了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