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事情秋儿当真不知了,纯是凑巧,郑公公急着往太极殿赶去回禀吾王,所以才顾不上叫别人……太子……太子放心,秋儿不会乱说话!”
“谅你也不敢。”郁檀打量了她一眼,“秋儿,两次三番,你都凑巧成了这局中人,既然已经迈进了是非圈便该有些自觉,上一次公主莫名地跑去冷宫里,恐怕也是你说了什么吧?若非如此,她怎么清楚华妃娘娘才为父王所封的第一位妃嫔?她怎么会觉得宫里的事情不对跑去探问?还有……”郁檀突然往前一步,惊得那小宫婢急急往后退,“是!太子殿下放心,秋儿完全不明所以,只是公主凑巧问了我便答了,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白衣人手指点在拿着的竹笛之上,他想起了很多年前的小事,原是同妹妹一起去泽宫请安用汤,那个时侯一切都还是平淡无奇的景象,但是那方小桥上的丫头眼看着自己走过来便替落芙遮掩了满脸的惊慌,而那之后落芙竟然说出自己去过了冷宫探望华妃娘娘,五公主之死恐怕也被她暗暗记下了,郁檀声音再加重三分,“我几次见你很是懂得说话,是个伶俐人,但是这宫里下人最最忌讳的规矩你可明白?”
那双暗涌之中的手透过清歌羽音缓缓伸出,秋儿恍然跪倒,“太子明鉴。”
“宫里的人啊……便是不能太聪明。”郁檀好似不经意地叹息,却让那丫头浑身颤抖不已,“秋儿明白!今日的事情绝对不会多言!”
白衣飘然而出。
刚刚好,公主所居的阁外树下暗影,雀羽罗衣微微露出一角,听得三言两语小小女子急急地抽身离开。
太极殿中依旧是淡淡的香烟晕染,半空之中浮起的紧张被来人温良如玉的笑容惊散,“檀儿拜见父王。”
“起来起来。”郁王披衣左右踱步,顾不上再同郁檀多言,王者只看那拿了请愿的折子跑来的宦官问,“桐儿怎么好好地突然就病重至此?大夫看过说些什么?快快念来!”
“是……上边说了信成侯病中昏聩,原是在属地周边围猎之时不小心伤了腿,侯爷只觉小伤无碍,没想到入了冬却突然发起高烧不退,如今竟是昏昏沉沉……此表乃信成郡近臣下官所拟……”
郑公公便说便抬眼望太子,反倒是那白衣人一点也不急,优雅地退向一旁,好似方才知道一般,有些惊讶地问了句,“父王,三弟这是……怎么了?”
郁王面色紧张,“怕是不好……说要请愿恩准回皇城医治,唉……寡人这几个孩子……当真是……罢了罢了!那上来我看看。”郑公公忙不迭地递上去,上表言辞恳切,满是桐儿思念父王王后,无奈封侯在外,心下挂念之深,如今一朝染病怕是不多时日,如今只盼若当真不吉,也能尽孝最后一段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