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
秦冥雪吓得舌头打结,连脸部肌肉也在止不住地颤抖,她听到毒品两个字,连腿脚也在发软。
“记住,不要给你嫂嫂说这些,离她远一点,这件事情,我会想办法摆平。”
他抚住她的瘦削的双肩,认真地一字一句地叮嘱着她。
“不……我不信,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还有这样对你?”
愣了半响的秦冥雪终于回过神来,情绪有些激动地嘶吼出声,连声音也变了调。
“哼。”秦冥修冷哼一声。
“因为,她爱的是贺立衡,h市财正局局长。”
这是什么错综复杂的关系?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个贺立衡是沈媚嫣的老公,嫂嫂爱贺立衡出轨了,哥哥又给沈媚嫣搞了外遇,甚至还有了孩子,哥哥要把贺立衡整进了监狱,然而,嫂嫂却利用她法人代表的身份逼迫哥哥把他放了出来。
沈媚嫣真的怀了哥哥的骨肉,而在这同一时间,哥哥在亲生骨肉与她之间,选择了她,是真的吗?她的眼睛有些潮湿了,原来,她在哥哥的心目中竞如此重要。
“哥,我……”秦冥修喉头不觉有些哽咽,眼睛也微微泛着红,她为哥哥对他的情义感动。
“别说了,冥雪。”
秦冥修一把揽过妹妹因抽泣而不停耸动的双肩,她们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她也是他一手带大的妹妹,妈妈早逝,爸爸又因官场落马自猝在监狱里,他不保护她,还有谁会保护她呢?
当胡紫连把那份盖有妹妹手印的法人代表书亮在了他的眼前时,他只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逆流,狂怒中,他把那只皮箱从手上狠狠甩出,从来都没有这么恨一个人,那一刻,他真想伸手掐死了那个算计他亲人的女人。
只可惜,他不能,他理智地沉默着掏出一支烟,在吐了一口烟圈后问她。
“你想怎么样?”
胡紫莲明丽的五官上闪着胜利的笑花。
“第一,立即释放贺立衡。
第二,我要沈媚嫣肚子里的那个孽种的命。”
听了那两句话,他的心仿若有被人撕裂一般的痛楚,那一刻,他的心痛苦地天人交战,他想把决定权交给媚嫣,要或是不要那个孩子,即使是那个孩子不健全,生下来可能会是一个残疾人或者是畸形胎儿,如果媚嫣要留,他强行让她打掉的话,她定会恨死了他,可是,他却没有办法让她自己做决定。
然后,他选择了拯救妹妹秦冥雪,只因母亲临终的遗言。
多年前,病亲躺在病榻上,用那枯瘦的十指紧紧地握住了他的小手。
一脸的病容,犹如风烛残月一般母亲,怔怔地看了他半响后,把正在小声抽泣的妹妹交到他的手里,冰凉的手掌包裹着他与妹妹的手指。
“冥修,你爸爸我是不抱任何希望了,他终将一天会自食恶果,我走以后,那小娼妇是一定会进门的,雪儿还小,希望你能好好对她……”还想再说什么?终是没有说出口,她虚弱地叹了一口气,便就缓缓阖上了眼瞳。
“妈妈……”在她们两兄妹双双失声的呼唤中,他的母亲终于阖上了长长的双睫毛,那滴晶莹的泪珠从她的湿睫毛上徐徐滑落,秦冥修永远也不会忘记那滴泪当时带给他震憾,那是一滴不忍离去,却又不得不离去,看尽人世冷暖,尝尽人间悲苦的心酸苍凉之泪呵。
如果媚嫣肚子的孩子是健康的,他还会不会不加考虑就做出拯救妹妹的决定呢?其实,在这个问题上,他自己也是痛苦矛盾的,做那个艰难的决定。
一想起,媚嫣离开他时的话语,他的整颗心就会痛苦不堪,她绝决的话语还在他的耳边飘荡,可是,他能如可选择?当事情摆在他的面前,一个是不健全被医生通知必须打掉的三月胎儿,一个是自己的同胞兄妹,也许,之于常人,会选择自己的骨肉,而秦冥雪对于他来说,是妈妈临死托嘱过他的妹妹,他怎么能辜负母亲的期望,母亲的一生已经很不幸了,他希望她能在天国含笑九泉。
至少,妹妹在他的庇护之下平安无事,健康快乐。
这便是母亲最大的心愿。
在这件事情上,他辜负了媚嫣,对不起媚嫣,每当想起她,他的心就会痛。
冥雪走后,秦市长打了一个越洋长途电话,也许,只有治好安安才能弥补心底的一丝缺陷,安安是媚嫣的希望与未来,他必须要拯救安安。
贺立衡官职位恢复后,便不再让媚嫣去上班,所以,现在的她也只得在家里照顾着安安,可是,安安最近一段时间感染了风寒,老是流鼻涕,鼻孔里面红通通一片,媚嫣知道安安做的那个手术有并发症,医生曾说过,也许一个月,也许两个月,没有一个准确的日期,隋时都有病发的可能性,前几天晚上,贺立衡把安安关在屋子里,等贺立衡驱车离去后,她才迫不得已撬开房门钥匙,安安已经躺在书椅上睡着了,她揪心地看着儿子眼角那颗冰凉的泪珠,颤抖着手指把他抱入怀中,那一刻,她的泪也止不住地往下淌。
由于,天气已渐入深秋了,安安睡熟之际没盖被子着了凉,担心儿子感染其它病菌,所以,她便着急地带他到医院做了一系列的检查,医生看着那张花花的鼻窥镜化验单告诉她。
“你儿子患了过敏性鼻炎,我开几味药,你拿回去煎给他按时服用。”语毕,年轻医生便拿着笔沙沙地在处方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