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敏性鼻炎。”媚嫣低低地重复着,这种病好象很难根治,过敏性鼻炎,只要吹一股冷风就会流鼻涕,安安怎么会患上这种顽固性的病呢?
“先试试,如果没效果就去试一试中药吧!”
年轻医生本着崇高的医德,以非常敬业的语气对她说道。
“好,谢谢!”媚嫣捏着处方签带着安安去了交费处,又拿着药方去领了药,然后,带着安安回家了。
要不是贺立衡狠心绝情地对待安安,安安又怎么会患这种病呢?
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真的不能再失去安安,所以,她得格外小心才是。
如果再与贺立衡生活下去,她都不知道自己与安安还会受些什么样的待遇?说实话,她现在一点都不恨贺立衡,曾经相濡以沫的那份情早在禁锢与折磨中消冶殒尽,如今,对他的感觉可以用两个字来形容,平淡,再平淡。
都说有爱才会有恨,所以,她不恨他,自然更不可能再爱他。
她与他的婚姻已到走到了绝望的尽头,即然,安安是他心头的一根刺,那么,她何不把这根刺带走呢?这样水深火热的婚姻生活,她是真的无力再去承受。
思虑着安安的未来,她隐隐有些担心,在网络上查看了一些相关的资料,特别是离婚的那那一栏,关于离婚财产分配她粗略地扫过,她只是想知道离婚就有的程序而已,财产,这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在她眼中尢如粪土,她不想争这些身外之物,只求贺立衡能签下协议书还她一个自由身。
她知道贺立衡恨她,恨得想把撕心裂肺的地步,断然不可能轻易签字,所以,她打好了离婚申请书的草稿,再到打印店打印出来后,亲自递到h市最高级法院,接待她的小姐笑容可掬地告诉她。
“只要你能提供出夫妻分居半年的证据,即使是对方不愿签字离婚,法院也会栽定自动离婚,你们的婚姻就会无效。不过,如果牵涉到财产的问题,就比较麻烦了。”
“我不要任何财产,我只求能离婚就可以了。”
“那样是没问题,沈小姐,你提供与你老公的分居证据吧!”
听了法院工作员小姐的话,媚嫣的心格外开郎,走出法院金光闪闪的门口时,她抬首睨了眼头顶的秋阳,软绵绵的阳光象是一瞬间拂去了心底多时的冰寒,只要能摆脱与贺立衡的婚姻,结束这种地狱式的煎熬,要她做什么都可以?
她看着人行道路面上,穿梭的车影与人影,漆黑的水瞳闪着喜悦的光彩,她多久没有这样开心了?自从贺立衡知道安安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后,便终日冷言冷面相向,她都感觉自己身心倍受煎熬,地狱式的生活要结束了?能不开心么?
“亲爱的,你看这套婚婚纱照漂亮不?”
忽然,耳边飘来一句轻柔女性娇媚的声音。
“嗯,不错。”
男子沉吟半响,幽幽地答道。
“我就选这套了。”软软的声音娇柔如糜糜天籁之音,带着撒娇的成份,也许正依偎在男朋友怀里一脸憧憬地翻看着手中的婚纱照模版。
都说婚姻是一座坟墓,进去的拼命地想走出来,因为受尽了婚姻的沧桑,被婚姻伤得体完无肤之际,身心疲堪之时,自是想要求得解脱,然而,没有进去的,却又向往着婚姻生活二人世界的美好与甜蜜,所以,拼命地想往里挤,只是,婚姻生活并非女孩们想象的那简单,也许,身为女人都会做一个梦,而她早已过了做梦的年纪,现实的生活掺含着柴米油盐酱醋荼,并不是格林童话似的浪漫。
深受婚姻牵绊与伤害的媚嫣唇角勾出一记淡笑,有点儿嘲讽的味道,忽然,她感觉身后有一道凌厉的眸光一直如影随形地落在自己的身上,她回过头,寻向那道娇软女声的来源处。
她看到了一个身着及膝白色圆领毛衣的女人,棕色的长靴,毛衣是中袖,里面穿了一件紧身的黑色秋衣,毛衣外还戴了好大一串修饰品,在秋阳的照射下金光闪闪的,她的皮肤也非常的白皙,美丽的秀发被发卷束在脑后,长身玉立被一个男人搂在怀里,纤纤玉指还不停地翻阅着手上的那本某婚纱摄影的样版,这个女人长得很美,美得有些象芭比娃娃,也很纤瘦,那过大的毛衣穿在她的身上,不但没嫌胖,反而还显得婷婷玉立,我见犹怜,刹时好看,都说靓女配俊男,搂着她的男人也丝毫不逊色。
只见他一身银灰色手工西装,足足比女人高出一个头,眉目分明,锋挺的眉,漆黑的眸,高耸的鼻,紧抿的唇,算是一个俊美的男人,就如杂志上走出的男模,这样的五官让她感觉有一丝熟悉,男人此时的眸光并不在怀中的伊人身上,而是眸光如炬地盯凝住数步之遥的她,眼底明显翻涌着惊诧与意外。
那样炽烈的眸光仿若穿越了时光的遂道,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嫣,为什么你对我没有一点感觉?”
“我多么希望能成为你倾诉心灵的对象呵?”
一个凄凉,饱含苦痛的声音从脑子里硬生生窜了出来,媚嫣身子僵立在原地。
他不是出国去了吗?这么多年来,音讯全无,为什么又出现在这里?是幻觉吗?媚嫣摇了摇头,她张着一双亮丽的大眼,愣在了原地。
直直地凝望着那对男女,视线停留在男人熟悉的五官上,那年,他带着一颗孤寂冰冷的心出国了,当她赶去机场时,飞机已经起飞了,她就只能无限惆怅地伫立在机场入口处,抬起头望着载着他的那辆白色的机身钻入云层,脸色怔然,谈不上爱,可是,她心底总有一股失落在慢慢地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