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惊诧的表情渐渐变为一缕喜悦的神彩,媚嫣清楚地看到他推开怀中的温柔媚的女人,抬腿欲向她凝立的地方走来。
而他的眸光如一团火炬定在她的身上,让她感觉自己脸颊发烫,那样的眸光让她无法呼息,心窝猛烈一阵紧缩,然后,她随手拦下一辆计程车,飞快地转身,打开车门钻入车厢里,车子便飞快地从他的脚边飞驰而去,媚嫣回头从后窗视镜里,看到了他急切地追了两步,却被那个美女抓住了手臂,阻此他追上车身的步伐。
然后,不知道那位美女联合附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便脸色怔然地凝立在原地,呆呆地凝望着她们消失方向。
怎么会在这儿遇到他呢?难道是长得与他有点相似的一个人吗?媚嫣甩了甩头,她确认自己见到了他,她的初恋情人,阮少煌。
那是多久前,年少轻狂的事了?
她一直都认为,她们那段淡得如一波清泉般的感情会埋没在彼此的记忆里,可是,多年后,她看到他以后,心底的那份慌乱却是难以用言语来描述。
总之,是她对不起他,也许是自己当年不够爱,那时的她,也不过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她只记得母亲的一句话,好好用心读书,才是出路,有了学历,有了好工作,找一个好男人并不难,所以,她一直禁锢着自己一颗心。
对他的情尘封了好多年了?
不要再想了,她抬眼看向窗外飞逝去景物,他身边已经有了一个绝色佳人,她们是那么郎才女貌,是那么般配,而当年扬言要闯出一番事业,现在落的如此窘迫,甚至是要与贺立衡闹到离婚的地步。
她又有何脸面来见他?他会嘲笑她的,嘲笑她的年轻气盛,她舍弃了与他之间的两年的感情,到头来,什么都没有得到?不是吗?
她的手指不经意伸向了自己光洁的脖颈处,项链贴在雪白的脖子上,冰凉的金属早已被自己的体温捂热。
不要再想了,当年即然已经分开了,现在即使是碰面了,也并不代表能改变什么?现在的她们更不可能了,自己又要在这儿瞎想过什么劲?媚嫣苦笑一声,暗忖自己,当前与贺立衡离婚才是当务之急。
她回家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沉,西边的晚霞飘飞于满天,就象春天花院遍开的姹紫嫣红,让迷晕眼瞳,只叹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终于回来了。”
贺立衡坐在沙发上,翻看着手中的报纸,一脸冷寞地对着刚入玄关处的她说道。
媚嫣没有回答,她换了鞋,便直直地走到他的面前。
不想再与他多费唇舌,她从自己的亮皮包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到贺立衡眼前。
“这是什么?”
贺立衡接过那张雪白的纸片,淡下眼瞳默声阅览。
然后,抬起脸时,眸中的闪现了一份深重的阴戾。
“想离婚?”
他冷哼一声,从玻璃荼几上拿起一个烟盒,卷曲食指从里面抽出一支香烟,慢条斯理地点燃吞云吐雾起来。
烟雾冉冉升起,透过丝丝缕缕让让他脸孔变得有点模糊不清的灰雾,黑色的眸底也精光备闪,他能如此沉着冷静,让媚嫣有那么一点意外。
是贺立衡修道功力深厚了吧!她在心底暗自嘲讽。
“我已经向法院递交了离婚申请书。”见他置若罔闻,丝毫不把她的话,她的人放在眼里,面部划过一丝倨傲的神情。
“法院说,半年后,我们就会判我们自动离婚。”
她有意识地别开脸,夫妻缘份已经走到了尽头,看了眼窗外满天的霞光渐渐被隐晦所取代,媚嫣的心也跟着一起隐晦。
“这套房子归你所有,我马上去收拾行李,带安安离开。”
轻轻地说完,收回怔然的眸光,她看着满室的家具橱柜,眸光落到了那个琉璃台的荼柜上,那个白色的荼柜,四年前,是她在一家家具店里买的,当时的她荷包里只有一千元不到,还是小婉借了她两千元才买了下来,为此,她还节约了好一阵子,连护肤品也不敢买,才攒了钱还给周小婉。
这屋子里的每一样家具,都是她精心选购,并辛苦攒钱买下的,不得不说,这个屋子,她花了太多的心思,曾经,她是多么期待与这个男人共同组建一个家庭,过着一家三口美满幸福福的日子,可是,如今,已是物事人非了,心灰意冷之际,这些身外之物该舍弃的终究还是要舍弃。
她抬起腿走向连着隔壁那间卧室,脚步悬虚。
“站住。”男人冷咧的声音从她身后飘来,她停下了步子回首,看向那个满脸阴鸷的男人。
并不是她听他的话,她只是想在这个时候跟他说清楚而已,如果他能改变想法在那张离婚协议书签下大名,那么,她就省去了很多的麻烦。
她抬起腿走向连着隔壁那间卧室,脚步悬虚。
她的大眼睛充满了期盼,一闪一闪的,狠狠地紧箍噬住了男人的心魂。
“我早说过,想离婚,门儿都没有。”贺立衡终于不再斯文,很没教养地丢掉指上的烟蒂。
他抬手把手指上那份白纸狠狠地揉成一团,似乎还不解恨,故意把她摊开来,当着她的面儿,带着一脸阴沉的笑容,一又一下地把那份离婚协议书撕成了碎片,再满脸愤懑地挥手用力掷向她,无数的雪白碎片从媚嫣头顶飘打而下,扫过她瘦削的肩头,象雪花一样飘落于地面。
果然是她意料中的态度,媚嫣挺直腰板,这一次,她已经吃了称砣铁了心,她必须跟他离婚,不管他怎么恐吓他?侮辱她都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