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玩到凌晨,三只狼才离开了顾家。
阎如玉独自开车往家去了,什么东西落在了车顶上,他靠路边停了车。
“你们公母俩有完没完?”阎如玉无奈地看着后视镜,后座上多了一男一女。
“你想改天逆命吗?”凰冷声道。
“玉刹是遭了天劫的,永世不得超生,你别再白费心机。”封零冷笑道。
“本尊之事,不劳二位费心。”阎如玉周身散出一股煞气。
凰和凤对视一眼,合他二人之力也是斗不过这魔界的魔尊。
这一公一母终于消失了,阎如玉身上的煞气慢慢褪去。
顾小猫躺在床上睡着了,她手腕上的一圈黑绳慢慢滑动着,玉刹抬起尖尖的脑袋吸噬着顾小猫身上的元气。
很久以前,玉刹遭过一次天劫,法力尽失,她只有吸噬九宫土命之女的元气才能勉强活着。
魔尊带她来到人间,上一世,她吸噬着一个女人的元气,那女人叫欧阳倩。
可惜后来那女人死了,找这种命格的女人不容易。
那次天劫本是冲着魔尊去的,玉刹挡在了他面前,替他受了那一劫,直到现在她也不后悔。
“弟,还没睡?”阎美娇开门进屋,地上滚了一地的酒瓶,阎如玉背靠着床盘坐在地毯上。
“回来了?”阎如玉扔掉手里的空酒瓶,踉踉跄跄站起来。
阎美娇急忙上前扶住他,这个弟弟是从孤儿院领养回来的,她一直很疼他。
“姐。”他趴在她肩上,喃声叫道。
“姐在。”阎美娇轻抚着他后背。
“疼。”他呢喃道。
“头疼吗?”她一手抚上他的后脑勺。
“心,心疼。”他低低的声音说。
“没事,睡着了就不疼了。”阎美娇柔声安慰着。
……
早上,顾小猫哈欠连天地下楼了。
“没睡好?”白小荷将热好的牛奶递给她。
“一直做噩梦,身上全是蛇。”顾小猫说着抖了一下,恶心死了。
一家四口围着餐桌吃早餐。
今天闹闹又要回部队了,小猫也要回学校了,白小荷依依不舍地盯着儿子和女儿。
“老婆!”顾修言吃醋了。
白小荷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一下,他这才露出了笑容。
顾小猫和闹闹同时抖了一下,老爸老妈太腻味了。
……
凌晨,顾修言和白小荷被电话铃声吵醒了,木锦天打来的,齐宝摔了一跤,情况危急。
他们当即赶去医院,连皓宇送儿子去国外还没回来。
赵雪,木锦天,顾修言,白小荷四个人守在产房外面。
齐宝的情况很不好,她预产期是一个月之后。
“通知小舅了吗?”顾修言问。
“还没,皓宇明天回来。”赵雪强作镇定。
一个医生从里面走出来,“保孩子,还是大人?”他直接了当地问。
“大人!”赵雪和木锦天几乎是异口同声。
他们再清楚不过,齐宝要是出什么事,他们也会失去儿子。
“你们进来一个家属。”一个护士跑出来叫道。
赵雪一下站了起来,又坐了下去,“小荷,你进去。”她弱声说。
平常齐宝见她就紧张,现在她要是进去,她该更加紧张了。
白小荷哆嗦着站起来,“宝贝别怕,哥哥就在外面。”顾修言用力地抱了抱她。
白小荷点了点头,跟着护士走了。
顾修言直勾勾地目送着她走进去,他突然有些庆幸,幸好现在躺在里面的不是西瓜皮。
她生闹闹已经吓惨了他,所以那天听到电话留言,知道她怀孕了,他才使出了苦肉计,用才刺伤自己。
结果一箭三雕:让她流产,彻底消除她离婚的念头,让楚轩失去最佳补救时间导致他破产。
齐宝脸上全是汗,白小荷站在一旁紧紧握住她的手。
“连先生呢?”齐宝虚弱地问。
“在路上,马上就到了。”白小荷身子控制不住地发抖。
“我羡慕你,你、顾美人相守二十年,我也要陪连先生……”麻醉慢慢起作用了,齐宝的眼皮越来越沉。
她的双唇嗫嚅着,声音极轻,白小荷俯身将耳朵靠在她的唇边。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她声音细若蚊虫。
白小荷咬紧了唇瓣,无声地掉着泪,她的双手一直紧紧握着齐宝的手。
四胞胎都活了下来,四个小公主。赵雪喜极而泣。
天亮了,顾修言陪着木锦天坐在外面,过去的这一晚,对谁都是个煎熬。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飞奔而来,连皓宇脚下一滑,差点摔倒,顾修言一把抓住了他。
连皓宇直直地盯着顾修言,他不敢问,一早他回到家,佣人还在清理着楼梯扶手上的血迹,半夜齐宝又表演杂技了,她顺着扶梯扶手往下滑,结果摔了下去。
“母女平安。”顾修言说出这世上最动听的四个字。
白小荷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陪着齐宝。
一声闷响,门被人踢开了,她们两个人吓了一跳。
连皓宇黑着脸冲进来,“老公——”齐宝扁扁嘴,带着哭腔叫道。
“你作死我不拦着你,离婚!”连皓宇旋风似的奔到齐宝跟前,咬牙切齿地吼。
白小荷愣住了,她一脸担心地瞅瞅齐宝。
“老公——,疼——”齐宝吸吸鼻子,糯糯软软的声音说。
“疼死你活该!”连皓宇倏地转身,用后背对着她。
白小荷站起来,抿抿干干的唇,想要说道两句。
顾修言悄无声息地走进来,搂着白小荷走了。
“他怎么能,他——”白小荷替齐宝愤愤不平。
“嘘——”顾修言做一个噤声的手势。
他轻推开一条门缝,白小荷急忙扒着门缝往里看,连皓宇正亲着齐宝的脸,嘴里宝贝心肝地念个不停。
这人前后简直是判若两人,白小荷看傻了眼。
“宝贝,我们回家吧。”顾修言揉揉有些发酸的脖子,略带疲惫地说。
白小荷听话地关紧了门,两个人十指紧扣着离开医院。
白小荷斜靠在副驾驶座上打盹,顾修言的外套盖在她身上。
“宝贝,饿不饿?”他停了车,柔声问。
“唔。”她闭着眼睛应了声。
他推门下车去买早餐。
顾修言提着豆浆油条走出早餐店,她醒了,她按下车窗朝他挥手,他笑着朝马路对面走过去。
……
一个月之后,医生拆开了顾修言眼睛上的纱布。
“这是几?”医生伸出三根手指在他眼前晃过。
一屋子的人都屏住了呼吸,顾修言慢慢睁开眼睛环视着病房。
“这是几?”一个女孩红着眼睛伸出一根手指来。
“是你?”顾修言的视线直直地落在女孩的脸上,这个声音他很熟悉。
“你能看见了!”乔云激动得落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