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顾修言好了的消息,四只狼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
“老大,你记得这几个星期发生的事吗?”李翔眨巴着眼睛问。
“不!”顾修言干净利落地吐出一个字。
“疼!”李翔抱住谭东软在他的怀里,带着哭腔说。
“乖乖,哪里疼?”谭东抚着他的脸,柔声问。
“全身都疼!”李翔吸吸鼻子,捏着嗓子手背擦着眼角,抽抽搭搭地说。
顾修言面无表情地望着他们两个。这么丢脸的事,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记得的。
“老大,想起来了吗?”李翔巴巴地问。
“滚!”顾修言吐出一个字。
“看来真的是想不起来了。”一旁的阎如玉似笑非笑地斜睨着顾修言。
吴明天安静地站着不说话,“三儿?”顾修言望向吴明天,他还惦记着让他查医大教授的事。
“她怎么样了?”吴明天指指梁依涵的病房,突然地问。
“会好的。”顾修言神色落寞地说。
吴明天沉吟一下,不说话了。人毕竟还没醒过来,或许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现在再告诉顾老大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他于心不忍。
兄弟被心爱的女人戴了那么一大顶绿帽子,吴明天自己也觉得很憋屈。再转念一下,那些都是过去的事,谁没有过去啊,他心里默默地自我开导着。
“我有事和你说。”吴明天深吸一口气,直接转身朝前走去。顾修言跟了过去。
走到一个没人的角落里,吴明天停了下来,“你让我查的事我查了。”他神色凝重地说。
顾修言望着他,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死者和她暗昧不清,这些年死者一直在敲诈她,死者的电脑里有他们两个人做的视频。”吴明天一口气说道,想了半天他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哦。”顾修言点点头。
“那些视频都已经销毁了。”吴明天接着说。
“你看过了?”顾修言淡淡的扫他一眼。
吴明天的脸一下红了,“就,就……”他支支吾吾说不上来了。
“没事。”顾修言拍一下他的肩,转身走了。
“你,你不生气?”吴明天追上去。
“气什么?气你看了不该看的东西,还是气她?”顾修言手斜插在裤兜里,懒懒问。
吴明天咽一口口水,语窒了。
“都是过去的事,谁都有过去。”顾修言淡声说道。
吴明天一下停住了脚步,顾老大真是大方,男人能坦然接受一个女人糟糕的过去,一般有两种情况,一种是男人不爱这个女人,一种是男人太爱这个女人了。
顾老大到底是哪种?吴明天若有所思地盯着顾修言的背影,以他对顾老大的了解,顾老大是瑕疵必报的人,应该不可能如此大方……
一个星期以后,梁依涵终于醒了过来,“修言。”一睁眼就看见守着她的顾修言,她的眼泪滑落下来,这一个星期他和她说的每一句话,她都能听见。她不敢醒,怕他知道那些事,可是她还是被他感动了,被他唤醒了。
“醒了。”顾修言轻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泪水。
“修言,对不起,我……”她还是不能骗他,而且这种事想瞒也瞒不住,与其等他发现,还不如她先坦白。
“对不起什么?”顾修言温柔地问,梁依涵紧咬唇瓣,她在犹豫。
“在哪里补的?跟真的一样。”顾修言好奇地问。
梁依涵的脸一下白了,“修言,对不起,我是太爱你了,我……”她泣不成声。
“没关系,都过去了。我不喜欢被人耍,这感觉很不好,怎么办?”顾修言微微蹙眉,一脸无奈地望着梁依涵,苦恼地问。
“对不起,原谅我,对不起。”梁依涵连连道歉。
“要不这样,你赔偿我一些精神损失费,好不好?”顾修言盯着她,轻声商量道。
梁依涵流着泪,怔怔地望着他,她突然觉得自己一点也看不明白这个男人了。
“五十万。”顾修言偏着头,轻声道。
“修言,修言……”梁依涵觉得莫名的恐惧,她伸手胡乱地抓住他的衣袖,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老板。”中年男人推着轮椅走进来。
“他会送你去苏丹。”顾修言极其轻柔的一根一根地掰开紧抓住他衣袖不放的手。
“我哪里也不去。”梁依涵抖着说。
“那就去金三角?反正都是卖的,区别应该不大。”顾修言沉吟道。
“修言,你,我……”梁依涵惊恐地望着他,她听不明白。
“我把你卖了五十万,你要做妓还债。”顾修言耐着性子解释道。
“你不能,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你放我走,我,我消失,我再也不会出现,我……”梁依涵哭着求饶。
顾修言挥一下手,中年男人直接走上前,掏出手帕捂住梁依涵的鼻子,她失去知觉,中年男人将她抱起放到轮椅上,推着轮椅离开医院。
顾修言走到窗前,凝着外面,看着梁依涵被扔进车里,看着车子扬长而去。
“hi,怎么谢我?”乔云走进来。
顾修言伸手揉了揉眉心,不吱声。
“你老婆很厉害呢,串通外人绑了你恋人。”乔云嘻嘻地说。
那天白小荷跟着梁依涵,乔云跟着白小荷,她拍下那两人一起敲昏白小荷,架着她离开的整个过程。
“拿去。”顾修言将一张五十万的支票甩给了乔云,这也是梁依涵的卖身钱。
“谁要你的钱!你请我吃饭!”乔云气恼地叫道。
“你在跟我撒娇吗?”顾修言皱眉问。
乔云的脸红了,咬住唇瓣盯着他。
“我们没那么熟,管好你的好奇心,弄不好会死人的。”顾修言扔下一句话,走了。
“哼!”乔云恼得直跺脚。
……
公寓里白小荷趴在床上,撅着臀部绣她的巨型十字绣,顾修言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来了。
“干嘛呢?”不耐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顾修言!”白小荷急忙放下手里的针,跳下床,跑了过去。“梁依涵醒了吗?”她紧张地问。
顾修言斜瞥她一眼,扯着衬衫的领口朝洗手间走去。
“饿了。”他说。
“我给你做饭。”她边说边朝厨房飞奔去。
厨房里,白小荷动作麻利地洗菜切菜炒菜。
“白小荷!”卧室里突然响起顾修言的咆哮声。
白小荷吓得一个激灵,“怎,怎么了?”她飞奔过去。
顾修言穿着内衣,黑着脸站在床边,头发还在湿哒哒地滴着水。白小荷脸一红,把头一低。
“过来!”顾修言近乎咬牙切齿地说。
白小荷懵懵地走过去,不知道又怎么惹他生气了。
“谁让你把那该死的针放床上?!”顾修言的吼声震得她耳膜生疼。
白小荷睁大眼睛,瞥一眼床上的针,上面有血呢。
“戳,戳到你了?戳哪里了,戳到臀部了?”白小荷紧张地打量着顾修言,依稀能看见他小裤裤上沾着一小块血渍。
她咬一下唇,想笑又不敢笑。下一秒白小荷彻底地笑不出来了,顾修言伸手一推,她一个踉跄一下子坐到了床上,那针直直地刺进她的臀部。
“感觉如何?”顾修言挑挑眉,幸灾乐祸地问。
白小荷一下弹跳起来,十字绣上果然沾到血了,绣了这么久,全白费了。
“去,做饭去!”顾修言低头拔下她臀部上的针,命令道。
白小荷咬着唇,低头默默走了出去。她边炒菜边抹着眼泪,不时用力吸一下鼻子,将快要滴到锅里的鼻涕吸回去。
将做好的饭菜端到餐桌上,给他盛了一碗饭,她自己也盛了一碗饭,刚要坐下来,身后的椅子突然一空,她一臀部摔在了地上。
顾修言缩回脚,斜她一眼,拿起筷子,慢悠悠地吃起来。
白小荷忍痛从地上爬起来,双手捧着臀部,一瘸一瘸地离开餐厅。
卧室里,她一边收着自己的行李,一边流着泪,她决定搬回宿舍住,这种日子没法过下去了。
“去哪里?”顾修言放下筷子,蹙眉望着背着背包准备出门的村姑。
“学校。”白小荷低头换着鞋。
“我让你走了吗?”顾修言喝道。
换好鞋子,白小荷站起来,刚要开门,后脖子上一紧,顾修言拎着她的衣领将她拎了起来。
“放开我!”白小荷挣扎着。
“造反?”顾修言冷哼一声,拎着她朝卧室走去,将她扔在了地上,扯下她身后的包,拿出里面的衣服绑住她的双手双脚。
“走啊,你怎么不走了?”他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蜷在地上,不能动弹的白小荷。
白小荷死死地咬住唇瓣,强忍住泪水。
“走啊,快走!”他抬脚踹一下她的腿。
“奶奶,你带我走,奶奶——”白小荷闭上眼睛,张开嘴巴嚎啕大哭起来,这一瞬间,她彻底崩溃了。
这个世上,对她好的人只有麻姑,亲生父母遗弃她,木雅琳也厌弃了她,顾修言天天欺负她,这些她都能忍,可是顾修言一丝一毫都不爱她,还可劲儿的欺负她。他拿针扎她臀部,他下脚推开她的椅子,他还绑她,绑完了还踢她……白小荷越想越觉得悲伤,她哭得嘶声力竭,恨不能哭死过去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