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龙的民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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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炎帝息兵

且说常伯来到空桑,见着封钜,二人促膝相谈。常伯开门见山地问:“我兄聪明睿智,你说说当今天下,谁为妖魅?”

封钜指点着他说:“听你这句话,就知道你此来的目的,那还用说。自然是蚩尤了。”

“那你为什么不谏阻炎帝?”

“炎帝被蚩尤迷惑,岂肯听我的?况且有共工、景风,喜动好乱,刑天对轩辕始终存有戒心,夸父又好大喜功,三人一起推波助澜,所以成今日局面。”

“炎帝亦仁、亦好怒,又忽冷忽热。加紧进谏,必有动心之时。”常伯分析说。

封钜答应:“可以再试一试。”

正说着,赤松子、少女双双归来。少女娇嗔地说:“哥哥,邙山那里真好玩。”

封钜斥责她说:“你懂什么?”

赤松子:“可是我懂。蚩尤怕我劝炎帝息兵,将我支回空桑祀雨来了。”

封钜拊掌笑道:“三人同心,可成鼎立,你先抓紧祈雨,祈雨一毕,一同去劝说炎帝。”

赤松子摇头:“有蚩尤在炎帝身边捣乱,要想劝炎帝息兵,难啊!”

少女生怕赤松子走开,急切地说:“要去,你们去,我们不去了。”

封钜盯着少女奇怪地说:“你们,有你的份吗?”

少女脸一下子就红了。

常伯出主意说:“设法把蚩尤支开,他能支开你,你不能支开他吗?

赤松子一拍手说:“有了,先劝炎帝去太室围猎,然后再设法相劝。其实就等于息兵了。”

封钜点头说:“这个办法好。”

赤松子抓紧祈雨,三日后果然降甘霖。少女见赤松子要走了堵住房门,说什么也不让走。

少澍妃正好进来,待弄明白原委后,感觉好笑,她不理解,一个童稚少女,为何偏偏恋着一个老头子。说:“少女乖,你父后同轩辕、风后对帜,弄不好,有性命危险,眼下还是救父后要紧。赤松子先生还会来的。’

少女噘着嘴:“母后不知道,那个老太婆厉害着呢,不会轻易放他。”

少澍心想,少女和王母相争,不是好事。遂说:“不管怎么说。救你父后要紧,不许阻拦。”

赤松子好言相劝:“炎、黄二族,兄弟之族,决不能对帜,事关诸华安危,我岂能坐视不管,放心,我会回来接你的,啊!”

少女泪流满面:“好,我等着你。”

赤松子这才得以脱身。三人急忙奔赴邙山。

赤松子坐着马鹿,封钜乘着大象,与常伯琰云车并列行进。

炎帝遇着大事犹豫不决,战吧,一时难以取胜,息兵吧,蚩尤不让,况且面子上也不好看。不知该战还是该停?这天入定时分,昏然人睡。眼前一片洛水,云蒸雾绕,身困洛水之中,波涛滚滚,茫茫无边,水已过膝,眼看着水往上淹,四周不见路径,心里又是急又是疑感。一会听到琴瑟声声,悠扬悦耳。稍顷,云作五彩,变幻无穷,渐渐地看到迎面一女子,云髻高耸,博衣宽带,长袖曼舞,飘然如惊鸿,艳丽如仙子,对着炎帝微微拜:“炎帝无恙。妾乃洛神是也。请问为何事在此鏖兵,搅扰我不得安宁?”

炎帝自觉理亏,满脸通红,赶紧躬身一拜:“仙子勿怒,明日一准息兵。”洛神含嫣一笑,慢慢隐人云水中。

炎帝惊醒细想梦中景象,不由得深深地吸了口气。怎么把这事忘了?洛神乃太昊帝之女必妃,渡洛时,殒于洛水,居此为神,洛水离此不远,在这里陈鏖兵战,洛神自然要怪罪了。遂下决心,明日息兵,并祭祀洛神,以谢兵扰之罪。

平旦时分,常伯、封钜、赤松子连夜赶来。正碰见大鸿也来了,常伯问:“先生怎么也来了?”

“还不是为了息兵一事吗?元后十分焦急,让我来看看。”

封钜相请:“正好,一同去见炎帝。”

炎帝见他四人求见,等坐定后说:“我知道尔等均为息兵而来,

不用你们再劝,我同意息兵。今日于洛水边祭祀洛神,谢罪而去。”

常伯建议:“不必提息兵一事。祭祀以后且勿还师,移师太室围猎,过一段再回师空桑,可遮王师无功之嫌。”

炎帝满意地点点头:“好,想得周到,看来你们四人早串通好,来捉弄我来了。”

大鸿解释说:“臣夜观天象,有凶光犯紫垣,可能盖为此事,这样就好了。”

常伯趁此机会,告诉炎帝:“我和大鸿先生受轩辕聘请,帮他治理黄族,决不叛炎。”

炎帝点头默认,同时吩咐太岁协洽:“在洛水边筑坛,我要祭祀洛神然后前往太室山围猎。”

十二支神闻听炎帝要祭祀洛神,尔后息兵,欢呼雀跃,纷纷奔洛水准备去了。五官则不乐,刑天气急败坏地说:“咳!真窝囊,让别人牵着鼻子走。”

九黎闻听炎帝要息兵,十分沮丧。蚩尤说:“炎帝息兵,前功尽弃,我等不能息兵,单独与战。”

两曎劝道:“轩辕恃地势之利,三族结盟之势,现在并不怕我,我看暂不要轻举妄动,等待时机罢。”

三日后炎帝至洛水边,炎帝以少牢望水而祭,众支神、二佐、三辅、五官及九黎诸君后陪祭,大鸿、常伯、赤松子代表黄、夷、戎三族同祭。

祭毕,炎帝对大鸿、常伯、赤松子说:“炎、黄、夷、我理应和睦相处,尔等尽可放心回去复命罢。”三人抱拳致意:“遵命。”

炎帝又对蚩尤说:“尔入中原一年,多次挑起事端,引起中原众后不满。今后,小心为是,不然,咎由自取。”

蚩尤大大咧咧地学着大鸿抱拳致意:“遵命。”

炎帝又吩咐封钜:“尔可速回空桑,待我太室围猎后,立即返回。”说完,登上银獟,带着象队南去。

且说,轩辕、风后、王母在三后宫日日宴饮,或海阔天空地谈论,或起舞听乐,好不自在。暑气渐去,仲秋来临。这天,明月高悬,席上摆满了各种瓜果,同赏月,除三后外,还有女苑、女艳、女绎、女宓、女苧等。

正热闹时,捷剟急忙来报:“元后大喜,元妃嫘祖生一子,特来禀报。”

轩辕初为人父,激动不已。王母高兴地说:“我看取名昌意,接着我名字中昌字,即昌盛之意。”

轩辕连声说:“太好了王母赐名,必然吉样。”

风后举爵:“为元后喜得贵子,来,干一爵!”大家一同举爵而尽。

不久,大鸿赤松子、常伯回来。常伯远远地就高声城叫起来:“好消息,炎帝息兵了。”

三青鸟从王母身边飞起迎上去连声问候:“辛苦了,先生辛苦。

赤松子伸出手臂,让少鵹停在臂上问:“王母好吗?”

少鵹说:“好!好!王母想你。”人们都笑了。

来到三后宫,三元后已经迎出室外,大鸿禀报:“炎帝祭祀过洛神,自去太室围猎,他答应炎、黄、夷、戎要和睦相处。”

王母说:“谁不和睦相处,还不是他吗?炎帝息兵,我的心就放下了,暑热已过去,我离开昆仑时间太长了,思归心切,明日就走。”

轩辕、风后挽留:“再多住几日吧。”

王母举着玉杖摇摆着说:“中原非我所有,我可没有蚩尤那种野心。”大家都笑了。

翌日,轩辕命捷剟:“快叫荣猨把铸好的东西拿来。”

过了一会,轩辕带着荣猨将铸好的十二面铜镜送于王母,说:“这是采中条山之金铸成的,可以为镜,共十二面,请王母随月用之,一月一面,镜尽岁尽。”

王母对着铜镜一看,乐了:“镜中面目清晰,以后可以对镜梳妆了。”

王母解下身上玉佩回赠轩辕:“好生看待嫘祖、昌意,昆仑将为少典后盾。”

风后走上前说:“这一句话,胜似十二镜。”

轩辕、风后直将王母送到山下,扶上璨云车,目送王母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