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爱她,为什么不追下去?”赫连漠好心提醒他。“刚刚我看到另一个男人将她截住了,她已……喂,我话还没有讲完,走那么快干嘛?人家早已跟那个男人走了。”
“唉!又一个坠入苦海里。”景飒看着楚汨撇下他们离去,摇摇头,对赫连漠说:“走吧,我们再找地方喝过。”
“该不会你也有什么心事吧?”
“怎么会。”景飒想也没想的否认,旋即转身离去。
赫连漠摸摸鼻尖,也跟着他的脚步离开。
慕容忧冲下楼,强忍着的泪水将她的眼睛模糊了,就连与南风熤擦身而过也不知,在她的手被人扯住,她才停下脚步,伸手拭去眼眶的泪水,瞪着他:“你干什么?”
“发生了什么事情?”南风熤扳着她的肩,瞧见她眼睛红红的,俊眉皱了皱,说:“你又哭了?谁惹你哭了?我找他算帐去。”
说着,他放开她,像真的要去为她讨回公道似的。
慕容忧忙拉住他,“别去了,我再也不想见到那个人,走,带我离开这里。”
“这……”南风熤眼里闪过一丝犹豫,最后妥协了。“好吧,走,带你去一个能将所有不愉快都忘记的地方。”
“随便,只要能马上离开这里就行了。”慕容忧眨了眨眼,将所有泪水压回去,告诉自己,别再为那个人掉泪了,她的泪是为珍视自己的人而流,而不是为遭塌自己的人而流。
南风熤揽着她的腰,足尖一点,纵身跃离。
他们刚离开,一道高大的身影自二楼奔下,他在大街上奔跑着,四处寻找那抺纤影,忧、忧、忧,你在哪里?
时间一点点流逝,心情也变的焦躁不安,正在这时,一声闷雷,滂沱大雨突然骤下,似乎没有停歇的打算,楚汨身上全都湿透了,仍漫无目的地一条街一条街地寻找,呼喊着她的名字……
殊不知,他正在找寻的人,此刻正与另一名男子坐在一间精致厢房里喝着美酒。
南风熤原本想带她到‘怀秦楼’,却硬是被她拉进一间酒坊里,拿了几坛酒,而她没有喝几口,便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边骂男人。他从没有见过像她这么不顾形象的女人,难道在他面前就不能表现一点女孩子的娇羞而含蓄吗?
也许正因为这样,他才觉得她特别吧。她与其他的女人不同,她不会因为他俊美的外表而迷乱,也不会因为他的身份而对他献媚,她率性而毫不做作,不拘小节,既不粗俗又迷人可爱,专情且勇敢。这样的女人谁不喜欢?
他嫉妒楚汨,为什么他能得到如此美好的女人死心塌地的爱着?
从没有一个女人像她这么爱着自己,她们看上的全都是他的外表与身份,如果没有了这些,她们还会爱他吗?
而眼前这个女人却是多么的不同啊!
看着她这副伤心欲绝的样子,他既心痛又痛苦,因为,她这副模样不是为他,而是为另一个男人。
经过这次后,她应该对楚汨死心了吧?
“南风熤……呃……来……呃……我们……我们再拼过……”慕容忧举杯碰了一下南风熤的杯子,然后仰首一饮而尽,她眼睛迷离地看着他,头摇摇摆摆的,食指放在唇边,“嘘”了声。
慕容忧左右看了下,然后神神秘秘的压低声音说:“我……我告诉……一个神秘……你千万要……保密哦……”
“哦?那是什么秘密?”他将她手上的杯子拿走。
“那个神秘说是……我很爱楚汨……可是……可是……”她感到头有些晕眩,干脆趴伏地桌面上。
“可是什么?”南风熤不禁的好奇她醉酒后会说出什么来。
慕容忧凑到他的耳边,轻声呢喃道:“再过两个月……呃……我……我就要……就要走了……永远的离开这里……”
南风熤皱眉,“为什么要永远的离开这里?”
慕容忧含糊不清的说:“因为楚汨不爱我。”
“他不爱你,我爱你,能为我留下吗?”南风熤轻捧着她的脸蛋,看着这张精致的脸容,不禁的动容地问道。
“没有人能留下我,除非是……是楚汨(默)。”她的声音很小,话语也很含糊不清的,南风熤不太确定她说的是楚汨还是楚默。
“除非什么,说清楚一点,喂?”南风熤摇晃着她,然而,酒力在慕容忧体内发挥作用了,她趴在南风熤怀里呼呼大睡了。
“这女人……”南风熤无奈地摇摇头,抱起她,往床榻走去,还好,这间厢房有小卧室,外面正下着雨,看来今晚要待在这里过夜了。
心爱的女人在怀里,南风熤忍不住春心大动,在为她解下衣服时,再禁不住内心的渴望,吻上慕容忧微张开的樱唇……
翌日清晨,一缕阳光从窗棂里斜斜地射进来屋里,粉色的帐幔里,南风熤缓缓地睁开眼睛,他庸懒地伸伸四肢,侧头,发现昨晚躺在身旁的人已不在这里,而躺过的地方,连一点余温也没有。
慕容忧?她没有理由这么早就起来吧?
倏地,一个不安的念闪过脑里,腾地,他从床上弹起来,胡乱地将上衣服,奔出房里寻人去了。
荷花池畔。
落日西沉,满天的晚霞燃烧着,红得就像五月里盛开的石榴花。
而荷花池畔,正有一位打扮朴素的清丽女子,面对着散发出阵阵沁人心脾的池畔,整整呆坐了一个下午,丝毫不见移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