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我是子怜月
梦梦抄起个原形的炒勺,“南宫,你的武功应该很棒吧?”
“在下不才,但是在武功上还是颇有自信的。”南宫羽秀是一头雾水,梦梦要做什么?
“把这个锅子敲成平底的。”梦梦把手里的锅递给了南宫羽秀,然后便去和面了。慕容翦凑到了梦梦跟前,指指自己的鼻子,“我能做什么呢?”
“劈材生火啊。”梦梦头也不抬,手里熟练的忙着。
慕容翦撇撇嘴,为什么自己要做这些下人的粗活啊。南宫羽秀脸色有点黑,天下第一魔头要把一个圆底的锅拍成平底锅……这要传到江湖上,怕是又会认为自己在修炼什么古怪的魔功吧。不愿归不愿,南宫羽秀抬起左掌,聚气凝神,掌掌拍向锅底,满头银发无风自飞,确是有些狰狞。只片刻,一个平底锅便成型了。这要是在以前慕容翦肯定会笑的直不起腰来,想你第一魔头也有今天啊。可是自己这个第一财主也被人当成杂役使唤,是没嘲笑他的资本啊。慕容翦劈材也不用斧头,直接用手,刀切豆腐一般。梦梦撇了眼他们的武功,有点吃惊,却不意外。一些神奇的能力是跟信仰有关的,人越进化,信仰丢失的就越严重。商朝时期,人的信仰还是很强大的。
很快烤炉的火便生好了,没有烤蛋糕的模子,梦梦随便找了个大小适中的碗,在碗里刷了层油,倒进去适量的蛋糕浆,放到烤炉里。这时间梦梦也没浪费,拿了南宫羽秀拍出来的平底锅,倒了油,煎了鸡蛋和腊肠。
不多时烤炉里面已经有香味飘了出来,慕容翦就蹲在烤炉旁边闻着蛋糕的味道,不住都用袖子擦拭着快要流出来的口水。南宫羽秀要斯文的多,出去了趟,搬来张桌子,又出去次取了席子和垫子,这会已经开始摆碗筷了。
差不多了,拿出来自己烤的面包,闻闻味道还好,不过用碗做模子烤出来的蛋糕样子还真不是一般的丑。
慕容翦和南宫羽秀是第一次看到这种面点,竟是有些舍不得吃。端了盘子,不住的打量着。“梦儿的家乡在哪里啊?”在学识上,慕容翦有自信同宰相争个高下,可是梦梦似乎是懂的比自己要多的多。
问道家乡,梦梦伸向煎蛋的手就僵在了空中,不过很快又继续了自己的动作。“我的家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可能再过阵子我就要回去了吧。”梦梦说的是淡淡的,不过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舍。
没等梦梦不舍完呢,厨房的门却被人一脚踹开。浑浊的眼睛里闪着阴狠,正是被我们遗忘了很久的申公豹和他的蛇妖。
“丫头你倒是让我好找啊!今儿个咱的账该要好好算算了。”申公豹也不知是用了什么秘术,想来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才找到了梦梦。申公豹的话音未落,竹叶青蛇妖已经冲了过来,一脚便踢翻了饭桌。刚刚烤好的蛋糕滚落一地,慕容翦和南宫羽秀那个心疼啊。一口都没吃呢,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刚才全都吃完啊。瞪着蛇妖的眼睛都快瞪出血来了,多说无益,慕容翦已经同蛇妖占城一团了。国师府他是走过一回了,这妖孽和申公豹的实力已然摸透,何况此时正盛怒着,招招更是出了全力。蛇妖马上就落了下风,只是招架,毫无还手的能力。
申公豹趁着蛇妖拖住了慕容翦,便象梦梦扑了过来。南宫羽秀哪容他在自己面前伤害梦梦半分,看申公豹的打扮便知道他是个术者,自然不敢怠慢,闭了眼急急的念了句咒语,再睁眼双目已然是赤红色。申公豹身形一抖,这丫头怎和他混在了一起。江湖会用这秘术的人便是那羽霄宫的魔头了,自己这回还真是找上门来挨揍了,脚步一转便要逃跑。南宫羽秀哪能让他这么就离开了,瞬间便来到了申公豹跟前,一掌劈向他的面门。申公豹上身向后仰去,险险的闪过,脚下也没闲着,正以脚带手在地上化了个小型的雷符。
蛇妖本就不敌慕容翦,此刻见自己的主子生了退意,更是无心恋战,这回连招架的力量都没了,只剩挨打的份了。慕容翦也不客气,结结实实的揍了下去。南宫羽秀哪能就这么轻易的让申公豹跑了,一脚踏乱了他的阵法,令一直腿便向着他的脸扫了过去。申公豹刚刚已是失去了平衡,这教是怎么都躲不过了,用真气护了脸,却是没办法挡住,身子向后飞出,直撞到了厨房的墙上。上身前倾,竟是吐出了两颗牙。梦梦觉得这心里是畅快的紧,谁让他们绑架自己了,不过也不能看着他们这样被打死,自己还真是有副好心肠啊。
“给他们点教训就成了。”梦梦终于是开口了。此刻,申公豹的眼睛也青了只,发髻散了开来,左边的脸颊肿的老高。蛇妖就更惨了,已经现了原形,却比原来粗了不下一倍,这可都是慕容翦的功劳,蛇妖现在都没办法爬了,肿的太厉害,完全成了根直棍儿。
最后附送一脚,申公豹和蛇妖便飘出了厨房。刚刚站稳,申公豹的脖子上去多了串红色链子,链子立刻便隐入了皮肉,只留下细细的红线。申公豹大惊,想要破掉这个妖术,却发现自己根本就使不出半点的法力,却又不死心,徒劳的在脖子上抓挠着。
一抹金色的身影就站在院子里,刚刚的项链就是她抛出来的。姥姥,姥姥,只一刻,梦梦觉得眼前的女子就是自己最亲的姥姥,呆呆的盯着,眼泪湿了脸。
“这是我替姐姐还给你的!”乔月惜瞪着申公豹。申公豹只觉得眼前的女子有点眼熟,却有不知在哪见过她。没了法力的,他根本就辨不出眼前的女子是人还是妖。
“你……你……”
“你还记得倾月仙子乔月怜么?”女子不动,盯着申公豹。
申公豹身形一抖,竟然有些畏惧。却又故作镇定的吼了句,“你可是那只金狐妖?”底气却是明显不足。
乔月惜临风而立,并不答话,算是默认了。
金狐妖……她真的是姥姥?这一刻,梦梦对姥姥的思念彻底的冲垮了理智的堤坝,掩了面蹲在地上开始嘤嘤哭泣。慕容翦和南宫羽秀此刻并不关注申公豹怎样了,哭泣的梦梦让他们觉得手足无措。成立人家的肉票俘虏依然自然处置,笑的云淡风清,甚至连天下第一魔头和第一财主都不放在眼里的梦梦,此刻却哭的那样酸楚。要命的是自己竟然不知道她为什么在哭……两个人就那样愣愣的站在梦梦身旁,想去劝慰下,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劝慰。
这会子倒是没人注意申公豹,逮着机会,一把抄起成了直棍儿的蛇妖,申公豹竟是夺门而逃。乔月惜只是想给他个教训,也就由着他的跑了。慕容翦和南宫羽秀现在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梦梦这,哪里有闲心管那杂毛道士。堂堂大商的国师也有这么狼狈逃窜的一天,只怕坊间又会多了个茶余饭后消遣的话题。乔月惜看了下哭泣的梦梦,这个孩子却是让她有点心疼,走到梦梦身前,轻轻的掺起了梦梦,掏出帕子,替梦梦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梦梦还是止不住的抽噎着,一把握住了乔月惜的手。乔月惜瞧见梦梦手上那条细细的绿线,眉头一皱,没想到梦梦也是着了那妖道的招儿。
“你跟我去梳洗下吧。”也不等梦梦点头,便拉起了梦梦。梦梦自然是想和姥姥多呆一会的,也不会反对。慕容翦和南宫羽秀看着梦梦被拉走,但却是止住了哭泣,不问原因,她只要不哭了就怎么都成。
梦梦一路被乔月惜拉到了一座独立的小楼里,乔月惜是个清倌,也是头牌的姑娘,分的宅子自然也不差。进了绣楼,乔月惜关了门,帕子在水里沾了些水,替梦梦擦了下脸,拉着梦梦坐在了榻边。
“姥姥,梦梦好想你啊。”梦梦把头直接埋到乔月惜的怀里。自己是个活了快两千年的妖精了,看梦梦的道行,最多也就是千百年,喊自己一声姥姥,也不算过分。爱怜的替梦梦拢了下发,“你能告诉我你这手上的束妖链是怎么一回事么?”
梦梦说了自己在宫里的一些经历,不是不信任姥姥,只不过有些事情透露的多了,便会影响了历史的正常发展。乔月惜略有所思的点点头,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不多言,念了个咒,梦梦的眼睛开始放光,乔月惜就是姥姥啊,这个咒语自己太熟悉了,可惜梦梦自己的法力不够,不能使用这个咒语。
随着咒语的吟唱,乔月惜的指尖光亮愈剩,那光芒直直的凝在一处,竟形成了个一把光剑。梦梦乖乖的将手腕伸出去,并不怕那道光剑伤到了自己。只是一划,叮的一声脆响,那道绿线又化成了链子,断开落到了地上。
收了手上的光束,乔月惜拾起束妖链,握了下,“这东西还是毁了的好。”手在张开时,那束妖链已经化为浅绿色的粉末,一扬手,便散了一地。
“赛妍会时帝辛来了。梦梦可曾发现?”乔月惜忽然想起那日台下那双邪魅的眼睛。
梦梦身形一顿,他竟然找到这里,这里自己是没办法继续呆下去了。看了眼乔月惜,梦梦是真的很不愿离开。又抱了抱乔月惜,梦梦擦干眼泪,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乔月惜立在那没动,说不清为什么,梦梦似乎是触动了心里面最柔软的那快地方,很想疼惜她。
自己还是要变得坚强,擦干了眼泪,梦梦发誓这是自己最后一次这么软弱的哭泣。出了乔月惜的院子,拐过个回廊,梦梦正擦着眼泪,没成想正撞上了迎面过来的小人儿。淡淡的紫色光芒在两个人碰触到一起时瞬间爆发出来,将两个人紧紧的包住,看似汹涌而出的光芒却是那样温柔的包裹住了两个人。梦梦猛然想起了被自己遗忘了好久的一个人——自己的娘亲。抬了头,原本漆黑的脑海里一道门突然间打开,门内淡淡的紫色光亮奔腾而出,自己竟然遗忘了这么多重要的事情!门内的光芒渐渐黯淡,光亮的道路直铺到自己面前,梦梦竟然能看见自己抱着膝像个被遗弃的小孩。叹了口气,自己确是个被遗弃的小孩,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爹娘是谁。
门里的光亮处,出现个容貌竟和自己七分神似的女子,白色的衣袍,宛如画中仙。她是乔月怜!梦梦张口想问她是否就是乔月怜,可是说的却是:娘我好想你!梦梦震惊的看着自己扑到了乔月怜的怀里,丢了的记忆疯狂的涌了回来,梦梦只觉得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睁开眼,梦梦发现自己竟然被乔月怜抱在怀里,出乎自己的意料,自己竟是完全没有要挣扎的意思,这个怀抱让自己前所未有的安心。乔月怜的眸子是淡淡的紫色,就和那团紫色的光芒一样,炽烈却又温和。
“我的孩子,闭上眼睛吧。”乔月怜笑着,前所未有的满足。梦梦欣然的闭上眼睛,额头上一点冰冷的触感。很多事情不用讲述,也可以默默的传达着。
“娘……”梦梦喃喃。一滴淡紫色的泪滴在梦梦的左脸颊,却是贴心的温暖。
光芒散去了,梦梦看清撞了自己的人是乔怜月。蹲下身子,轻抚了下她的脸蛋。“怜月要记得,你有个非常疼你的娘亲。”说完便提小怜月整理了下衣服,起身便响厨房跑去。
经过刚刚的打斗,厨房已经是一片狼藉了,希望他们两个还等在那里。
慕容翦和南宫羽秀果然没让梦梦失望,刚进了院子,梦梦便听到里面传来了打斗的声音,想必是那申公豹去而复返。没了束妖链的阻碍,梦梦很轻松的施了个轻身纵,几步一闪身便进了厨房。眼前的情景,让梦梦满头的黑线,却也觉得心里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