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虚者亦实
蒂兰挣扎着站起来，她没有受多大的伤，因为她的伤是在心里，艾熙为她挡下了一个魔法炮，她爱的人，已经不在了。
她努力地微笑了一下，墨湛很惊诧地看着这个女子，这个自己也同样深爱的女子。
“墨湛长老，从今天起，您就是我们的羽王了！”蒂兰坚强地说道。
依然没有反应，大家已经绝望了，谁是羽王又有什么关系呢？连羽王都死了，说明前方可能一个守卫的战士都没有了，全军覆灭了，现在即使墨湛成不成为羽王还不都是一样的结果！
蒂兰看着大家的反映还有墨湛的泪水，心里又痛又急，不可以，不可以让大家这样消沉下去，她看着坐在一个伤兵旁边的月又西，她慢慢地睁开眼睛，和蒂兰对视着，蒂兰眼睛的目光里有着请求和鼓励，现在，可以振奋大家的，就只有白色羽翅了！
蒂兰姐姐，你是，让我鼓励大家吗？月又西心里轻轻地问着。
好似知道她的疑惑一般，蒂兰点了点头。又西，现在这是你的责任，密声入耳。
月又西的身体霍地一颤，自己是白色羽翅啊，这是自己的责任，连日来，自从知道洛辰是叛徒之后，自己就一直消沉在这里，一点忙都没有帮上，大家都在努力，都在奋斗，我怎么可以这样！
月又西的眼神从无助彷徨慢慢凝聚，渐渐地坚毅起来：“大家请听我说！”她站了起来，大家疑惑地看着这个柔弱的身躯，身上的雪白色的羽纱已经血迹斑驳，可是她的眼神却是这样的镇定，是从所未有的镇定。
“大家，请听我说，羽王爷爷和长老都已经走了，走了的还有更多的羽翔士和羽人，他们都是为了什么？为了我们啊！请大家振作起来吧！”
很多人听到她的话，眼神都是恍惚一亮，但是想到外面的形式又是再度黯淡下去，就算是这样又如何，我们依然是要死的！
“森林已经没有了，我们还是要死的！”一个伤兵喃喃道，虽然很小声，但是大家都听到了。
大家刚刚有点起色的情绪又立即低落下去了。不可以，不可以这样！月又西看着大家麻木的表情，“大家，森林没有了，我们可以重新种，很快，一颗种子就可以长成树苗，再过些日子，树苗长大，又是一课大树，大树会结果，会有食物，会带来新的种子，很快的，我们又会有新的树林了！”月又西假装乐观地说道！
果然，大家一阵骚动，很明显都被她的话给感染了！
月又西又笑笑道：“我们不可以放弃，因为他们的牺牲就是为了留下这些种子，留下羽人的血脉，只有这样，我们才可以重新有我们的家园，不是吗？”月又西大声地说道！她清脆的声音就好像一股清流洗涤了所有人绝望的心灵。
墨湛和蒂兰，凌展，羽绯都惊讶地看着这个不一样的月又西，连日来无论怎么劝说，她总是没有说一个字，可是现在她却可以说出这样振奋人心的话。
“是的！我们相信白色羽翅！她会让我们活下去的！”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继而立即有人响应！
“是的，我们会活下去的！”
“我们相信白色羽翅！”
“我们会有我们的家园的！”墨湛他们热泪盈眶地看着这一幕。
这是连日的战斗来，他们第一次微笑了。
“那么现在，我们就听我们新的羽王殿下，墨湛，指挥领导我们吧！”月又西微笑地看着墨湛道。
她的微笑，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是这样的安心，这样的宁静，相信，在她微笑的那里就是有无限的生机。
墨湛也终于还以一笑！
那隐藏在黑夜背后的是什么？
是声声叩击千年的疑问。
亦或是那些早已残缺不堪的记忆？
在那些风的叹息中，摇曳，零乱，破碎，逝去……
一切的一切要怎么开始？
又是如何结束？
我的双手是否真的可以重新，拾起往昔？
“那现在我们要怎么办呢？”一个伤员又问道，他眼里充满了对生的渴望，但是眼眸里却也依然有很多的怀疑和不安，连日来的杀戮和血腥，让大家在希望和失望中不断地颠簸，这次，又该是一个怎么样的结局？是否真的可以带来生的希望？
“现在，唯一安全的地方就只有羽翔公会所了！现在我们人已经不多了，那里应该可以容得下了，我们现在就是要去那里，那里的一草一木都没有被大火破坏，那里依然得到了羽皇和苍穹的庇佑！”墨湛激动地说道，眼里也同样是希望，希望可以守护着最后的一片土地。
羽皇，请你给我们力量吧，让我们在您的羽翼之下重获新生！所有人都马上赶去了羽翔公会所，现在他们站在羽翔公会所的外面，心里祈祷到。
森林里面到处是浓烟滚滚，羽人们是在结界的保护下赶到的，一路上还有一些人类的斥候，都被墨湛他们杀了，因为现在容不得一点的仁慈，如果被敌军知道了现在他们已经赶往羽翔公会所，说不定就会马上赶过来的！
“我们进去吧！这里，会保护我们的！”月又西对大家说道。
大家在连日的痛苦和折磨下，似乎最后终于找到了庇所，露出了一丝的微笑。
“可是，这里可以挡得住大火，但是也无法挡住外面的敌军啊！”一个羽人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大家缄默了。
“能活一会是一会吧！”一个人低声道。
墨湛笑笑说道：“大家，相信我，只要敌军现在没有马上赶到，我会让大家活下去的，让大家有新的家园，请相信我！”
虽然大家不明白他的话，但是他坚毅的神色还是让所有的人忍不住去相信他，月又西也是一样地微笑着鼓励着。
“我们进去吧！”羽绯急着说道。
“嗯！”大家正一一排队进去。
不好，墨湛和凌展，月又西，蒂兰以及剩下的一些羽翔士都敏感地感觉到，在浓烟的背后有很多脚步在靠近着，这些脚步声虽然故意放轻了，但是很明显，并不是羽人轻巧的身形，而是，人类！
他们来了！他们彼此对视了一眼，看来刚才的斥候只是一部分，肯定是他们的位置泄露了，让敌军知道现在羽翔公会所，所以他们就马上赶过来了！
好一个赶尽杀绝啊！凌展心里愤愤，那个人，怎么可以忍心这样做，他曾经也是羽翔森林的一份子，大家除了高层的领导和少数的知情人以外，很多人都并不知道这次的敌军的统领正是昔日他们敬爱的长老，洛辰。
“哎，如果洛辰长老在就好了！”一个年老的羽人忽然叹息说道，他们还念念不忘洛辰当年凭着一己之力解决了羽翔族的大危机，在很多羽人的眼里，他已然是一个历史的英雄了，所以很多人都会期待着他还当年一样，在羽翔森林遇到大灾难的时候从天而降。
凌展听到她的话，拳头下意识地握紧了！混蛋！大家这样对他，月又西这样地付出，难道换来的只是他来这里当间谍，最后带着屠刀，带着大火来屠杀我们吗？
凌展看着月又西连日来的不休不眠，苍白的脸色，憔悴的神情，心痛不已，大家都知道这里最痛苦的人莫过于月又西了，看着自己的族人在自己心爱人的屠刀下丧生，看着这场灾难间接是自己照成的，没有人去安慰她，因为大家都知道语言在此刻显得如此的苍白。
不行，时间不够，不说让他们全部进入到羽翔公会所里面，就算是启动羽皇留下来的魔法阵也要相当长的时间，根本就不够时间了，怎么办！墨湛心急如焚。
只有让一部分人出去抵挡，让一部分人留下，这让或许才有生的希望！
月又西看着他的神色，知道他想的是什么。
墨湛密声通知蒂兰：“蒂兰，你带着大家进入里面，然后启动魔法阵……”
“不，我不，你想干什么！”蒂兰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你想去送死，你想去抵挡他们。
“你知道的，根本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进入到羽翔公会所里面了，而且魔法阵还要打开才可以保护大家！”
“那就让我去，让我去抵挡！”蒂兰看着墨湛，眼睛里已经湿润了，这个男人，虽然他什么都不说，可是我知道，我知道的，你一直都在守护着我，保护着我，你只是不想让我们三个人都受到伤害，所以才选择了沉默，你的隐忍，你的爱，我都懂得，我不可以再这样自私，再让你去牺牲了，如果要牺牲的话，就让我去吧，让我去替代你一次！
而且他也已经在苍穹里等着我了。
“蒂兰，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去死，你想去陪着他，但是我告诉你，不可以！艾熙和我都不会同意的！”
“可是你去死，我也不会同意的，所有人都不会同意的，你是新一代的羽王，你有责任带领大家建立新的家园，羽翔族还要靠你来团结起来，重新振作起来啊！”蒂兰的眼泪慢慢地淌下来了，她一向坚毅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的难以描述的悲痛。
“蒂兰，你听我说，正是因为我是羽王，所以我才有责任去保护大家！”墨湛的眼神辽阔而坚定，好像茫茫的大海和高远的天空一般，让人不由得镇定下来。
“我，不会死的！”墨湛对她说道，但是心里却对自己说的是：你将会成为新一代的羽王！
“我……”
“别争执了，没有时间了，我，以羽王的身份命令你，你要带领大家活下去！”
“是！”蒂兰终于妥协了！我相信你，我知道的，你会回来的，我等你，一直以来都是你在等待，这次换我来等你了！
墨湛终于露出一丝微笑，脚步声越来越清晰了，浓烟有毒而且视线很不清晰，所以他们的进程并不是很快，但是时间也不多了，还有这么多人！
“你听我说，打开魔法阵，就在大厅里，那副壁画，那不是简单的壁画，那是由羽皇和当年的四大长老化身而成的壁画，那就是他们啊！整个羽翔公会所就是他们的身体，而他们的灵魂就凝结成了那副壁画！”墨湛冷静地告诉她！
蒂兰深吸了口气，不可置信地看着墨湛，墨湛微微点头，表示这都是真的。
“所以，这里有着千年的守护力量，我们会活下去的！”
蒂兰点点头，心里又多一分把握！我们，会活下去的！
羽王在出发之前打开了上届羽王留下来的羊皮书，上面写的就是这个秘密，这是拯救羽翔森林的最后一条通路，当年先知就预言了这场灾难，所以他们便是牺牲了自己，换做这个最后的庇佑，而当年他们的牺牲，我现在也可以做到！羽王也在出发之前把这个秘密告诉了我，那时候他便是知道了自己是要死了吧？
“你用鲜血滴到羽王的眼睛里，那双眼睛便是打开壁画的最后密码了！而且也只有你和月又西可以打开它！”
“为什么？”蒂兰心里又是一次震惊。
“因为这血液必须是壁画上的人，也就是羽皇和四大长老的后裔才可以！你就是当年的帝辛长老的后裔！这件事情你难道不知道吗？”
因为年代久远了，所以蒂兰一家族并不知道当年祖先的辉煌，他居然是四大长老之一！
“其他的我也不多说了，因为打开之后，壁画后面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相信羽皇和四大长老会庇佑我们的，那里便是我们的往生之路！”墨湛说道。
“我，会带着大家活下去！”蒂兰坚定地说道，既然如此，既然冥冥中注定我便是这份责任的传人，那么，我就要担负起这份责任，守护这份荣耀！
“我走了，蒂兰，我……”墨湛想告诉她，自己的心意，但是最后还是说不出口，既然自己无法回来，又何必给她一个遗憾呢，自己并不能给她幸福啊！
“我知道，墨湛，我都明白，你回来之后，亲口告诉我吧！”蒂兰粲然一笑道。我等你回来。
梦中呈现的是虚像？
亦或是真实？
你早已离开留下我一个人在无边的寂寞和，空洞的世界。
或许假者亦真，虚者亦实。
往昔已过只剩下，空，叹息这里是哪里？轩宇王看着眼前的一幕，到处是烧焦了的树木，浓烟弥漫，呛得喘不过气来，他凝聚起精神力，让精神力在全身形成一个淡蓝色的的披风，波光流转，披风挡住了那些浓烟，他慢慢地探索着进去。
这里，应该曾经是一片森林，他看了下脚下，那里是血红色的土地，散发着血液的腥甜，血液渗入地下好几寸，所以颜色看起来很均匀，有的地方血液都已经凝结成块，他的靴子踩下去，叽叽地作响，然后裂开。
轩宇王被眼前的这一切惊吓了一下，但是他毕竟是轩宇王，他敏锐地观察着周围，好像一只苍鹰一般的眼神。
这里，我来过吗？
他走进去。
这里曾经应该是一片茂密的树林，为什么惨遭如此火焚？这些血是曾经居住在这里的人的吗？难道这里曾经发生了一场恶战？
一直悲痛直涌上心里，心霍然犹如被什么生生撕开了一道口子，血肉模糊，在空气里生痛得很。
“咳咳……”轩宇王被这种感觉呛得直咳嗽，他捂着自己的胸口，痛得弯下了腰。
为什么会这样？
“喂！洛辰！”
洛辰？他好似电击一样忽然直起身体！这是在叫我吗？
一个脸色绯红的少女在一棵树后面羞涩地看着他，调皮的嘴巴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洛辰！”她又叫唤道！
她好面熟！我们是在哪里见过吗？洛辰，是我吗？
轩宇王看着她，他正想走过去。可是在她后面忽然出现一个男子的面容，和自己年龄相仿，坚毅的面庞冷冷地看着他，带着一种高傲。
他扫视了他一样，轩宇王正想问些什么。
但是他们两个人的身影却是慢慢地凭空消失在空气里。
轩宇王茫然地看着四周！心里忽然恐慌起来！
他认出来了，这样高挑消瘦的身材，他们是羽人。
刚才那种莫非是什么羽术吗？
“洛辰！你回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忽然在他背后响起。
轩宇王霍地回头。
一个高高的羽人，虽然容貌依然年轻，但是眉宇之间看得出岁月的痕迹。而在他旁边还站着一个面目冷峻的男子，他的容貌和之前的那个年轻男子的容貌非常相似。
轩宇王看着他们，等待着他们之中随便一个人说话。
只是他们什么也没有说，下一秒都张开了他翅膀，好似飞过去，只是没有等他们飞过去也和刚才两个年轻人一样消失在空气里了。
脸上凉凉的，轩宇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为什么，这里会是湿湿的？
我哭了？
“洛辰！”又一个羽人不知从哪里走出来，他现在坐在高高的树枝上。
他有一双淡茶色的翅膀，眉宇之间英气逼人。
“你是谁！你认识我吗？”这次轩宇王终于大声地问了！
可是对方并没有回答，只是凝视着他。
他刚才浩明的眼眸忽然就黯淡了，好似有无尽的悲伤，他们对视着。
不经意间，那个男子的身体也在慢慢地变得透明，最后他的嘴唇阖动了一下。
“你说什么！”轩宇王大声地问道，可是再也没有回答。
他，也消失了。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轩宇王心里的恐惧一下子涌动起来。这里到底是？
为什么自己会觉得这里这般的熟悉！
“洛辰！”一个少女的声音响起，声音里夹着敬慕。
轩宇王霍地回头，可是谁也没有！
“洛辰！”一个声音。是一个瘦瘦的男孩子。
“洛辰！”一个大概12，13岁的小孩。
这到底是？轩宇王茫然地看着一个个陌生但是又好像很熟悉得容貌在空气里犹如泡沫一般出现又消失。
每一个人都好像认识自己，可是为什么他们叫自己叫做洛辰？洛辰又到底是谁？
这里又是哪里？
我是轩宇王，我不是洛辰！我，不是，不是！
“啊啊……”轩宇王再也受不了这般的痛苦，他捂着头，头好痛啊，叫着跑开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跑去哪里，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是哪里，更加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这里是？轩宇王发现自己站在一间房子前。
这个房子，很熟悉，我来过吗？
一种久违的熟悉感涌上心里。
“她是谁？”
一个纤瘦的女子出现在房顶上面。
她没有看轩宇王，也没有叫他。
轩宇王看着她清丽的面容，觉得好似天地之间就剩下她了，好像他们认识了许多年一般，刚才的烦躁就在她眼眸里慢慢化去。
那个女子偏过头去看她。
轩宇王忽然发现自己居然会很怕她会消失，怕她好像刚才那些人一样消失。
只是这次，她没有消失，她凝视了他很久很久。
轩宇王微微地笑了笑，如果这个女子愿意，自己一定会娶她做自己的妃子，只是不知道她是否愿意呢？
去问问她吧，轩宇王这样对自己说道。
可是他刚想走过去。
那个女子霍然张开自己的羽翅。
“是白色羽翅！”轩宇王震惊了。这是羽翔族里的皇室！
女子的神情从刚才的淡漠，转变成一种悲戚。
她眼眸里波光流转。
她伸出手来。
“不要！”轩宇王大声叫道。
但是那个女子好似没有听到。
她拔下了白色的羽翅。
顿时鲜血从那个伤口里涌出来。
她到底要干什么！轩宇王心好痛，想立即冲上去阻止她。
动不了？可是身体却突然之间动不了了！
为什么？他心里怒吼道。又急又生气，又难过。
那个女子依然凝望着他，眼里的悲伤越来越深，好似最最沉的夜色一样。
她的纤手一拔，又是一个羽翅。
“不要！为什么啊？”轩宇王大叫着，可是那女子似乎什么也没有听到。羽翅，就是羽人的生命啊！
心痛蔓延开来。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女子把她身上的羽翅一根一个根地拔下来，就在他的眼前，他看着那个女子，一点一点地被自己身上的涌出来的鲜血沾红，好似一朵最鲜艳的血莲花！
她身体的终于好似流失了最后一点力气，轩宇王看着她软软地往屋顶上倒下，可是她依然凝视着他，依然凝视着，好像他就是她一生里最大的依恋，即使到最后一刻，也不肯移开一点视线。
“洛辰。”她终于轻轻地叫了他的名字。
而在她最后叫出他的名字的时候，她的身体也从屋顶上翻滚下来。
“不要！”轩宇王心急如焚却无能为力，他歇斯底里地吼道！泪流满面，心痛彻骨。
他眼睁睁地看着她就好像一袭雪白的羽纱一般轻飘飘地掉到地上，他想伸手去接住那纤瘦的身体，可是，永远也接不住了。
风起了，刚才拔下的白色羽翅霍然被风吹起，漫天飘扬，就好像漫天的鹅毛大雪一般。
“不要啊！”轩宇王大声叫道。
“啊！”吓得进来伺候他梳洗的宫女把手中的脸盆都掉到地上了。
“轩宇王，你醒了！”她吓得连忙跪倒在地上。
床榻上的轩宇王慢慢直起身体，我醒了？“我睡了多久了？”头好痛。
“已经三天三夜了！”
三天三夜？心里一惊！
“为什么？”好像好多事情都不记得了，身体好痛，他捂着自己的胸口。
“轩宇王您别乱动，您的伤口还没有痊愈，您从战场上回来就一直昏睡到现在了。”那宫女继续说道。
是吗？轩宇王记起一些零零碎碎的事情。战场？那是一场异常激烈的战争吧！
心里忽然烦躁起来，头痛得很。轩宇王直起身体。
“您要去哪里？”
“不去哪里！走走。”轩宇王随便梳洗了一下，走到花园里。
梨花开了？轩宇王走到一棵梨树下。
上面的梨花晶莹剔透，沾着清晨的露水，在风中微微地摇曳着。
轩宇王从来不知道梨花居然可以这样的美丽。
两个宫女在不远处走过，谈论着。
“那是轩宇王啊！好帅哦！”
“听说领兵大胜羽人呢！”
“哇！那宫殿里装饰的那些羽翅都是他战胜之后带回来的吗？”
“嗯嗯！好漂亮呢！”
他们谈论着，慢慢地走远了。
心里一丝扯痛。大胜羽人？羽翅？
轩宇王微微蹙了一下眉头，他伸出手去，想摘下一朵梨花。
他没有注意到，一根白色的羽翅从他胸襟前滑了出来。
好像一个飘渺的梦一般，雪白的羽翅在空中漂浮着，悠悠地，在这样的清晨里，不知道会飘去何方……
公元前7389年，人族和羽翔族大战，人族王子轩宇王领兵出战，在妖精族和魔兽族的帮助下，打败羽翔族，从此羽翔族被迫迁往更北边，原本雄霸大陆一方的羽翔族从此只可以偏居一隅。人族也从此成为大陆的霸主。而在这场战役里，羽翔族的皇族白色羽翅也从此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