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兴许是我们太过紧张,可能她就是心血来潮。”
许甜甜这样说倒也是不无道理的,毕竟皇后在皇帝面前时不时的总得做一做样子,装出一副贤惠的模样。
只是第二天许甜甜便发觉这件事情却不是自己想象的这么简单。
短短一个时辰之内,府上来了三个太医,说是皇后昨个晚上做梦梦见王爷身子不好,特意让他们前来好生的瞧一瞧,不然心里总是不踏实。
许甜甜只得笑嘻嘻的迎着,做出一副关切的模样,只是这么多太医忽然前来,的确是让许甜甜有些吃不消,作假这种事情当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做的来的。
好不容易太医院那边的人终于打发了个干净,皇后也并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大概也是终于罢休了。原本许甜甜以为终于有个喘口气的机会,又听到了老仵作忽然死亡,老仵作的家人逼着许甜甜无论如何也要个说法。
终归到底这件事情许甜甜到底是有责任的,只好硬着头皮前去瞧一瞧。
“各位一口咬定说老人家的死就是因我而起,可是有什么证据?这光天化日之下这样平白的无赖人可不好,谁都长了一张嘴,你说是因为我七,我还说是因你而起呢。”
在此之前李太医还信誓旦旦的说这老人家只不过是气急攻心,虽然气性短了些,可身子底子是极好的,才不过短短几日不见,好端端的怎么会忽然间发了心悸就死了呢?
更何况,她当时还从来都不曾听说过,这天下有谁是被活活气死的。
不过几日不见,也不知是金栗寂这几日吃的太好身子有些发福了还是当真她的就肚子显现得起来,金栗寂一只手扶在腰上,倒是有了几分孕妇的模样:“靖王妃,本妃知晓你精通仵作之术,也知道这件事情你是你愿意看到的,可眼下已经酿成了悲剧,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要安抚好死者的家人,你怎可这般耍无赖?”
许甜甜抬起头来瞧了她一眼,“太子妃不说我倒是也不曾注意,老人家再回来时太医还曾再三的保证过说老人家身子好得很,绝不会出于意外,只不过是在你太子府上待了小半月的功夫,怎的就这般去了。”
她金栗寂狠手啦,又不是什么秘密,指不定为了栽赃她做出什么事来,谁知道这老仵作的死侍不是因为她。
金栗寂变了脸色,“你,你什么意思?本妃好心好意的想要为你解决了这件事情,可你居然这般往本妃身上泼脏水。本妃素来与人为善,可你若是这般诬赖于我,我也是万万不会答应的。”
许甜甜冷笑一番并不把她放在眼里,不过就是秋后的蚂蚱而已,这般愚蠢的人恐怕活不长久。
“既然你们说这人是因我而死,我也总该要为自己证明证明清白。倘若这人死的另有其因,我岂不是太过于冤枉了一些?”
一个壮年的男子站出来气势汹汹的看着许甜甜,“好,那依你看要如何证明?我父亲已经去了,难不成你还会什么招魂之术,将我父亲的魂魄招回来?”看样子,这是老爷子的大儿子无疑了。
许甜甜轻笑,她自诩还是没有那个能够让死人说话的本事的。
“即便是不让这死人说话,我也有的是法子证明老爷子是否因我而亡。”
金栗寂睁大眼睛看着许甜甜,似乎料到了她想要做什么,连忙挡在了前面:“你,你可是又想要将这老爷子给开膛破肚,眼下死者为大自然是要入土为安。”
这壮年男子也明白了许甜甜的意思自然不会就此妥协,许甜甜的本事他见识过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真的将自己的父亲给开膛。
“我爹本就是因你而死,如今你还想要他老人家死不瞑目,你就是一个妖女!”说到激动处,男子忍不住还咳嗽了几句,看上去一副悲痛至极的模样。
许甜甜挑了挑眉毛,“你父亲去世时你可曾在身边?”
男子忽然被许甜甜的眼神震慑住,往后退了几步,“我爹是和你一起比试的,如今他老人家去了,之前我自然是没能守在他身边尽孝。”
许甜甜步步紧逼,“既然不是你亲眼所见,为何你认定了老人家的死因是本妃?”
一年纪看起来稍微小一些的男子开口:“王妃所言极是,只是家父生前就只见了王妃一人,眼下家父又因为突发心疾而亡,对于王妃的怀疑算是人之常情吧。”
许甜甜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眼前的人,虽然这男子看起来年龄稍微小一些,可是比方才的那个人倒是通情达理一些,只是“不让我剖开尸体,只不过是听信旁人的一面之词,你怎么就知道老人家死于心悸?”
一时之间倒是众人哑口无言。
“好,若是姑娘真的有那个本事,就按照姑娘的意思了,老爷子在这世上做了一辈子的仵作了,临死了还要让仵作来再验一回,总要还他一个清白,让他们明明白白地去。九泉之下,我这个老婆子见了他也好跟他有个交代。”
双方的人都僵持着谁也不愿意妥协,老太太佝偻着腰,轻地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躺在棺材里的老爷子,声音里透着几分凄凉。
玄晔本就担心许甜甜一个人应付不来,回了王府听到管家说这些事情之后立马让人备了马车来了太子府。
许甜甜拿了剪刀剖开老爷子的心脏,金栗寂毕竟怀有身孕远远的就躲开了,大概是这老仵作的几个儿子纷纷的别过了脸去不愿意看,只是一旁的老太太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许甜甜的动作,脸上复杂的表情让人看不出来是悲是喜。
玄晔配合许甜甜打下手,心脏倒是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也不难看出来这老爷子的确是左心房先天性缺失,可说是因此引发了心急,还远远解释不过去。
再往下,许甜甜拿了在雄黄酒里浸泡了一炷香时间的银针,将松香燃烧不大一会儿的功夫,老爷子心脏旁的血忽然开始变黑。
“眼下你们可是该要相信我说的话了?这老爷子明显是中毒而亡,虽然方才并瞧不出什么变化,可这剧毒以一遇到沾了雄黄酒的银针血液就会立马变成黑色。你们若是不相信我所说的话,大可以再去找个信得过的仵作来验证。”
她早就知道这老爷子的死怕是没有那么简单,果不其然。
许甜甜的话还没说完,老仵作的大儿子额头上就开始冒冷汗,许甜甜自然是一早就已经注意到他反映了的,所以才会说出再找一仵作过来验证。
老太太看着躺在棺材里的人一眼万年,许甜甜似乎并没有想要放过那男子的意思,“大公子对于这个结果似乎一点儿都不惊讶,不知道可否是想到了什么?”
那男子看了一眼玄晔眼睛里似乎带着惊恐,玄晔皱了皱眉,不知他于意何为?
男子低下头,两只手紧紧地攥在了一起,看上去似乎有些紧张,又往后退了两步,似乎不想许甜甜再多管闲事。
“我哪里知道什么?只不过是来的路上听传闻说我父亲的死与你有关,一时被仇恨蒙蔽了头脑罢了,既然眼下已经知道我父亲的死跟你无关,自然也就没你什么事了。”
许甜甜收起了银针擦干净了上面的血迹,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老仵作的长子,似乎想要直接着穿到他的心底。
“老爷子种的这独到也不算是罕见,说不上是什么剧毒,但长此以往也能致命。我方才解剖开了老爷子的内脏,看样子老爷子中毒时间并不久。若是不出意外,大概是老爷子与我比试当天就已经遭到了人毒害,只不过是这要并不是烈性的,一直都不曾察觉,直到老爷子毙命。我说的不错吧?”
男子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眼睛虚无缥缈似乎是害怕什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爹在靖西遇害,我还没说定然要你们查出个真相,你倒是在这里先咄咄逼人了。”
虽然好多事情还是不明所以,可总归也能够知道这件事情并非是许甜甜所为,自证清白许甜甜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只是转过身去离开太子府之前还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老仵作的长子。
许甜甜一只手放在玄晔的手掌心,静静的靠在了他的肩上:“老仵作的这个长子很有意思,有时间找个人好生的查一查他。”
起初许甜甜说出句话玄晔只以为她只不过是随口说说,直到当真是查到了证据,老仵作的长子倒也当真是做得出来,不知道被什么人给收买了给他亲爹下毒。
好在这钱上是有印记的,玄晔原本是想着顺藤摸瓜,只是他却发现这些银子都是从他府上流出去的,这些事情越到后面反而越发的迷雾重重。这件事情也不知街上的那些众人是如何知晓的,街坊都在流传着说玄晔花了重金要帮许甜甜解决对手。
许甜甜听人道是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