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离最后看了她一眼,随后推开牢门离开。
换衣服,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要臭了,新衣服简直是雪中送炭。
不过半个时辰,就有人来押她去公堂了。
这是四天以来,她第一次离开这里,被关在那狭窄的小牢房里,她现在觉得这走廊都像豪宅。
离开大牢前往刑部公堂,从侧门进来,入眼的便是如山如海的人。
众多穿着朝服的官员坐在公堂两侧,丰离坐在公堂最上首,右侧便是此次负责审讯的刑部尚书。
公堂两侧,可谓是泾渭分明,一侧是梅震南的心腹,另一侧是丰离的人。而且,在这两侧人的身后,全是带兵器的护卫。
这个公堂,杀气好重。
元初寒走出来,所有的视线也都投注到了她的身上。行刺镇国公,那可是当朝一品的权臣,这种事情,史上头一遭。
走至公堂中间站定,元初寒扫了一眼所有人,弯起眉眼,开心自不必说。
这么多人在这儿看着她受审,实在是有面子,估计,这等事情得被记录到史册上,千百年后的人都知道,有她这么一个小女子做下了如此轰动的大事。
刑部尚书拍了下惊堂木,“堂下犯人,跪下受审。”
双臂环胸,元初寒直接摇头,“我又不会逃跑,干嘛要我跪下?你们这些位高权重的男人,很喜欢看我这个小女子下跪么?”
刑部尚书一哽,稍稍瞟了一眼丰离,随后又拍了下惊堂木,“郴州郑宝,太医院六品太医,行刺镇国公,你可认罪?”
“认,是我干的。那天还有梅大人的几个护卫都在场,他们可以证明,就是我干的。”扬起下颌,很是得意的模样。
公堂右侧的官员有几个忍不住的冷哼,对元初寒如此嚣张的行径恨极。
元初寒扭头看过去,多多在他们脸上看了看,随后收回视线,笑得更开心。
“如此说,你是认罪喽?”刑部尚书又看了一眼丰离,确认道。
“没错,认罪。”怎么不认。
“你一个小女子与梅大人有何仇怨?莫不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你?”有人发问,语气不善,是梅震南的走狗。
转脸看过去,元初寒慢慢的眨眼,“你若是想陪着梅大人生不如死,我可以成全你。”
“你……”霍的站起身,那中年官员指着元初寒满眼怒火。
左侧公堂的朝臣们发出高低不一的笑声,在这森肃的公堂里尤为响亮。
元初寒不甚在意的扭过头来,看了丰离一眼,他也正在看着她。
俊美的脸上孤寒一片,幽深的眸子恍若深潭,让人看不穿他在想什么。
“大齐律法不容情,刺杀朝廷重臣,处凌迟之刑。不过你也是六品太医,三日后处斩首极刑,你可有异议?”刑部尚书也几分忐忑,丰离在旁边又不说话,他只能按照正常的程序走。
“没异议。”斩首,不是凌迟,看来对她还不错。
定罪,一场公审很简单的完毕。梅震南的党派明显是不太满意,毕竟没有逼问出幕后指使人。不过,能斩了凶手,也算赢了。
而丰离的党派则都很淡定的样子,离开公堂时还有说有笑的。只不过丰离的护卫皆脸色不太好,与梅震南的护卫怒目而视,如若这不是刑部,估计就打起来了。
那边个个朝臣离开,这边元初寒也要重回大牢,忽的一声高亢的通报冠盖头顶,“太后娘娘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闻言,元初寒立即停下了脚步,扭头看向公堂外,一行金灿灿的队伍正招摇而来。
笑意染上唇角,元初寒双臂环胸,看着那两个女人杀意满满的冲过来。
丰离与元初寒的身边停下,“回去吧。”
“不,我要看看她们干什么。”这个时候,她已经是马上要被砍头的人了,她才不怕呢。
两个女人阵势强大,进入公堂,本来要走的人都停了下来。
一群人给她们两个女人躬身行礼,大喊千千岁。
太后与皇后梅施却好似没听到一般,盯着元初寒,好似恨不得马上就将她撕碎。
“二位不是应该被关在深宫之中不得出来的吗?哎呀,我忘了,你们的靠山马上要死了,所以小皇上大发仁慈的要你们去见最后一面。啧啧,好可怜啊!”弯着眼睛,元初寒一副情真意切的模样。
太后与梅施立即被逼急了,“贱女人!”梅施一个箭步冲过来,直朝着元初寒的脸上抓去。
虽不会武功,可是不代表和这种小丫头打架没胜算,元初寒直接抬腿,一脚踹过去。
腿长,也比较好用,梅施的手要抓到了她的脸颊,她的脚就踹在了她的肚子上。
“哎呀!”梅施被元初寒一脚踹退几步,差点跌倒。
“放肆!来人,把她给哀家抓住,狠狠的打!”太后怒极,脸都是扭曲的。
她身后那从梅府带出来的紫衣侍卫立即听令上前,那边丰离的护卫也在同时冲过来挡住了他们,刀剑亮出,杀气满满。
元初寒笑出声,“不如太后和皇后你们一起上?咱们三个较量较量,看看谁挠人抓头发的技术比较强?”说着,她挽起袖子,打算与这两个女人来一场撕逼大战。
梅施明显是忍不住了,一步向前就要应战,太后抬手拦住她,一边道:“施施,有摄政王在这儿给撑腰,你怎敢随便动手?”
丰离脸色冷凝,却恍似没有听到。
听到这种话,元初寒更开心了,“不管摄政王给不给我撑腰,我都是马上要被砍头的人了。所以,多几项罪名也无所谓了。”话落,她一步向前,揪住梅施的衣襟,抬腿以膝盖顶在了她的腹部。右手成拳,用力的敲在她的太阳穴上。
尽管没武功,可是力气还是有的,而且打击位置很准,梅施当时就迷糊了。
扔掉梅施,转眼看向太后,在她惊愕的视线里,一脚踹在她的小腹上。太后当即一声惨叫,拖沓着华丽的衣服后退几步,若不是有嬷嬷扶着,她肯定躺到地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