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抓药也不看病,来砸场子的。”元初寒扬声道,惊得那年轻人一哆嗦。
“先生,先生快来,有个……有个姑娘来砸场子了。”立即大喊,小年轻看着元初寒身后的四个护卫,还真以为是来砸场子的。
内室的帘子被挑起来,有过一面之缘的顾逸笙走出来,一瞧是元初寒,满脸惊讶,“小神仙,您来了。”
“别叫小神仙,我姓……郑!”说姓元可是不行,在丰离那儿就交代不了。
“好好,郑神医,快来坐。你们几位也坐,地方小,几位别介意。”顾逸笙很是热情。
四个护卫却恍若未闻,径直的跟着元初寒,站在她身后。
文术反而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可见他很懒。
与顾逸笙对面而坐,元初寒笑眯眯,四个护卫站在她身后,也看不见她的脸。
于是乎,她眨了眨左眼,暗示明显。
顾逸笙笑呵呵的点头,他明白!
梓旭端着飘着药香味儿的茶从内室走出来,送到茶座前。
瞧着那刚刚声称来砸场子的人,他没想到这姑娘就是这段时间好多人谈论的郴州药佛山银针小神仙。
那时听说是个女子,年纪不大,可没想到,会这么年轻。
小小年纪,就有此等作为,实在让人难以相信。
元初寒与顾逸笙谈论着药理,虽然顾逸笙医术不敌元初寒,可是他从小学医,底子很扎实。
“郴州那个地方很不错,记得十年前我曾去过一次,想亲自看看传说中的药佛山到底有多少的神奇草药。不过那时神医阎王愁季三阳在药佛山,我最后还是没登上那座山,就回来了。”顾逸笙说着,语气几分感慨。
“现在您可以随便去,那地方是我的,没人会阻拦你上山采药的。”拿起茶盏喝茶,元初寒一边笑道。
“郑神医豁达,有时间我一定会去拜访的。只是不知郑神医何时会回郴州啊?看起来,郑神医一时半会儿的好像都得停留在帝都了。”看了一眼她身后的那四个护卫,很明显她不会很快回去。
元初寒点点头,“在帝都的确还有些事情没办完,而且这个月二十七我还要离开帝都去一趟东南,济中。”恍若话家常似的,说出自己要跟着丰离离开帝都。
顾逸笙眼内精光一闪,然后点点头,“济中啊,那是忠毓王的封地啊。”
“没错。大概会在济中停留一段时间,然后才能回来。到时我再过来和你闲聊,若是有时间,可以和你一同治病救人啊!”闲话家常般的定下了以后,也让身后这四个护卫听听,她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治病救人而已。
顾逸笙连连点头,“如此那就太好了,这是我的荣幸啊。”
“别这么说,大家同是医者,治病救人是义务和责任。”挥挥手,元初寒这番话倒是发自内心,毕竟学这个东西就是为了救人。
话语中暗藏机锋,俩人倒是将自己想说的话都告诉了对方。
如此郑王估计也能安心了,短时间内,她过的很好,他不用担心。
这边正在说话,蓦地外面街上传来敲锣的声音。忽然的敲响一下,惊得人一诧。
街上来往的人尽数走到了路边儿给让路,眨眼间长街就给让出来了。
敲锣的声音很规律,大概半分钟敲响一次,而且声音越来越近。
“什么动静?”元初寒不解,遂起身想出去看看。
“小姐,这是国丈府的队伍,咱们还是不要乱瞧的好。”护卫立即出声阻拦。
“国丈府?”那不就是梅家嘛!
“我不出门,在窗户那儿看看总成吧?”梅家,把她当成棋子儿随意的摆布,要她年后就嫁给小皇上。哼,她得瞧瞧。
护卫点点头,这倒是可以。
走至窗边,那边顾逸笙也走过去了,站在元初寒身边。
街上的人站在路边,有几个还站在药房的窗子旁。往长街的另一边看去,一行队伍正在接近。
元初寒看过去,眉毛就高高的挑起来了,“排场很大嘛!”比丰离还牛啊,她以为丰离就很会享受了。
顾逸笙点点头,“国丈大人就在那轿子里,否则前后不会有这么多人的。唉,那后面骑马的好像是司徒将军啊。”轿子后大约十几米之外,是一行骑马的人。个个气势非凡,尽管只穿着劲装没覆盔甲,可仍旧看得出他们绝对是从军队里来的。
元初寒的眼睛立时睁大,可不是嘛,真的是司徒律!
他骑在马上,马儿身姿矫健,毛色黑亮,在阳光下恍似泛着光。
那马,和他还真是相配啊,气势十足。
行在前开路的护卫还在敲锣,后面一顶精致的软轿被八个人抬着,坐在里面一定很舒服。
轿子前后大约二十几个护卫,这排场不止是很大,是非常大。
逐渐的,队伍行至济世堂的门前,近距离的看着那软轿,四边垂坠下来的流苏上都镶嵌着宝石,奢华的很。
微微眯起眼睛,元初寒暗暗的哼了一声,和这什么国丈一比,丰离还真是低调。
轿子行过去,后面的马队也进入视线当中了。
元初寒不留痕迹的向窗子边挪了挪,掩藏起来自己半边脸。
不过,此时元初寒猜想司徒律也不会注意到这边。
然而,她还真想错了,就在那匹黑亮的马走过济世堂门前的时候,司徒律忽然转头,恍如刀锋似的视线直指济世堂的窗口。
元初寒本来正在看他,他一扭头看过来,她后颈汗毛刷的竖起来。扭身转到一边,眼睛也睁大,他看到她了?
那眼神儿,好像有深仇大恨似的,若是真被他抓住了,怕是身边这几个护卫都救不了她!
“郑神医,你怎么了?”顾逸笙看向元初寒,不解她忽然间这是怎么了。
“快看看那个司徒律,他走了么?”他要是走了,她也得赶紧走,否则难保他一会儿不会来抓她。
顾逸笙立即探头往外看,然后点点头,“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