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的脸,元初寒一边试探按压,他略显痛苦,此情此景看起来还真是让人有几分遐想连篇。
不过元初寒此时也没心情想那些,按压了几次后,她捏起银针打穴。
银针尖端陷入大半,扎进去很深。
丰离的喉咙里溢出一声低叹,下一刻他整个身体都放松了下来,不再如刚刚那般似石头般的紧绷着。
元初寒长叹一声,眼睛弯起来,“舒服些了吧?”说着,抬手将他额上的冷汗擦掉。尽管他体温还是那么低,可应该不是那么疼了。
睁开眼,丰离盯着她,那笑眯眯的样子,好像照亮了整个车厢。
“这是本王的秘密,知道的,只有本王的人。你现在也知道了,怎么办?”他的脸没什么表情,说起这话来,也有几分瘆人。
元初寒一愣,“不会吧,你要杀我灭口?”
丰离没回话,只是盯着她看,那眼神儿,足以让任何人心里发毛。
“你这算是恩将仇报么?我也不是故意知道的,是巧合。你要杀我的话,那你损失可大了,没准儿我能治好你的病呢?”说着,元初寒伸手将他胸口的银针拔下来。
“无数的名医看过,夸口说能治好的,都死了。”丰离动作几分缓慢的拢上自己的衣服,一边淡淡道。
“你这种过河拆桥的我是第一次见,我就不该多管闲事儿,让你疼死算了。”不满意,元初寒瞪了他一眼,一屁股坐在一边。
“疼是真的,疼死那是不可能的。”丰离很客观的说,好像刚刚疼的根本不是他一样。
元初寒彻底无力了,早就知道他是什么人,她也懒得和他磨牙。
“你要让我研究的话,我就能治好你,往后你也不用吃那种含毒的药了。不过你要是不信我的话那就算了,反正很多人都不信我,记得还有个人说我稚气未脱不可信呢。”捏着那根用过的银针,元初寒满脸的无所谓,大有要头一颗要命一条的架势。
丰离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那就是本王说的。”
“嗯?你说的?”一诧,元初寒盯着丰离,下一刻恍然大悟,“怪不得你知道我是装的,原来你去过药佛山。”
无数脏话从脑子里划过,她还总在想,这丰离太手眼通天了,她的底细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失算啊失算,早知道她在药佛山看病就该蒙面的。
丰离恍若看傻瓜一样看着她,“你真的能治好本王的病?”
“试试呗。”她当然得研究研究才行,不敢轻易下手,否则可能会害死他。
不过,哼,要是能失手弄死他,也算好事一桩了。
“暂时留着你的小命。”丰离闭上眼睛,然后恩准她暂时可以活着。
元初寒哼了哼,盯着他看,也心知他现在肯定还是不舒服。
她的银针只是缓解了他的剧痛,可若说真的能彻底止痛那是不可能的。
他现在肯定还有点疼,而且,他动作缓慢,必定全身无力。
脸色苍白,冷汗还在往外冒,必定不舒服到极点了。
挪过去了一点儿,元初寒抬手擦掉他额头的冷汗,之后抓住了他的手。
扣在脉门间,仔细的试探。
说真的,从丰离的脉象上根本什么都查不出来。
可能是他练得功有影响吧,遮挡住了真实情况。不过他练得功确实很厉害,吊住了他的命,并且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在保护他的身体。
这个世界,真是神奇。
丰离靠在那里,双目紧闭,任元初寒在他的身上动作。
队伍朝着昨晚暂居的园子返回,也所幸这园子距离暖燕湖很近,在路上并没有费多大的功夫。
那个赵王调出了官兵,这事儿是真的。
在队伍回到园子时,官兵已经将园子前后都保护了起来,一只鸟都通行不得。
马车直接进入了大门,最后在昨晚丰离休息的小院前停下。
元初寒扶着丰离起身,他重的很,元初寒都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喉咙里也发出了吭哧吭哧的声音。
丰离一条手臂搭在她肩上,大半的力气都坠在她身上。
“麻烦你自己也用点力气,你要压死我了。”往马车外走,元初寒一边抱怨。
丰离恍若未闻,听她像老牛一样的吭哧,他好似还很喜欢听。
出得马车,外面杜骏已经在接应了。
将丰离扶下马车,杜骏与另外一个护卫扶着他进入小院。
元初寒揉着自己的肩膀,大口的喘气儿,她的小肩膀啊。
“小姐,您回去换衣服吧。都湿透了,您别再着凉了。”文术走过来,他一边往小院里瞧,一边说道。摄政王受伤?这事儿绝对算得上天大了,他还是觉得很神奇。
“你没事儿吧?刺客上船时你跑哪儿去了?”看着文术,元初寒觉得这小子越来越鬼了。
文术讪笑,“小的钻到椅子底下去了。”那椅子个个超大,他躲在下面正好。
“倒是聪明。”无语,她怎么就没想到。
“嘿嘿,小的胆小,遇见了危险就想蹲下。小姐,您先回去换衣服吧。整理好了再来看王爷,您医术无双,肯定能治好王爷的。”瞧元初寒很担心似的样子,文术一边劝道。
“行,走吧。”治好他?元初寒觉得可没那么容易。
回到房间,洗漱了下,又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这么一段时间内,这园子就已经热闹起来了。
出来问了一下护卫才知道,是赵王来了。
他带来了青州最好的大夫来给丰离治伤,不过此时都在丰离的院外候着呢。
往那边走,元初寒在远处就停下了,看过去,院子门口果然有几个背着药箱的大夫在那儿等着呢。
“文术,听说赵王也受伤了,是真的么?”她没看见,可她觉得是假的。今儿遇刺这事儿,绝对和赵王脱不开干系。
文术立即点头,“真的,伤到了手臂,流了好多血呢。”
“手臂?命还真大啊,怎么没割到他脖子。”哼了哼,元初寒觉得太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