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术无语,元初寒这算什么心态?丰离伤的重,她心里不舒坦?
大概一刻钟后,赵王从院子里走出来了。换了一身衣服,纱布绕过脖子,吊着他的左臂。
挥挥手,赵王带领着那几个大夫走了,看样子,丰离是不用这几个大夫。
“小姐,王爷到底伤到哪儿了?”文术很好奇,毕竟他没瞧见丰离哪儿流血啊,可是很虚弱的样子。
元初寒摇摇头,“你还是别知道的好。”
咂咂嘴,文术点头,他不问了。
赵王走了,这里只剩下了自己人,元初寒也走了过去。
没人拦着她,她顺畅的走进小院,然后走向开着门的房间。
进入房间是客厅,右侧是卧室,正好杜骏从里面走出来。
“郡主。”见元初寒来了,他也没任何诧异,打了声招呼,他就走了。
元初寒走过去,先歪头看了里面一眼,确定丰离现在衣冠整齐合适见人,她才走进去。
丰离坐在床上,他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长发也重新梳整过,整齐的很。
只不过,他脸色还是那么苍白,他还在疼。
走过去,打量了他一会儿,随后坐在了床边。
丰离转眼看过来,他的脸一片孤寒,乍一看真的很吓人,气压超强,让人喘不过气。
“你怎么没处理那个赵王?我看今天那些刺客和他脱不开关系。在船上的时候,他一点都不慌张,假惺惺的。”说起这个,元初寒觉得很奇怪。丰离不像是那种会养痈贻患的人。
“你如何确定就是赵王做的手脚?”看着她,丰离淡声问道。
“他很奇怪啊,刺客来了为什么不慌张?”元初寒的怀疑也仅仅是这一点。
“仅此而已?”丰离几不可微的扬眉,似是在告诉她,这根本不算证据。
元初寒哽住,也对,仅仅一个怀疑,又没有证据,不能处理赵王。
“算了,你不信拉倒,我只信我眼睛看见的。你还疼么?需要我再给你来一针么?”缓解疼痛,她还是能做到的。
“唱歌儿给本王听。”没回答,丰离提出要求,听起来更像是命令。
“啊?”无言,元初寒觉得自己就不该来。
“唱,本王不说停,你就不许停。”看着她,满目不容置疑。
翻白眼儿,将近一分钟后,元初寒站起身,“想听什么?看你这么难受,我唱好玩儿的给你听吧。缓解疼痛,应该有效果。”她的专业是治病救人,这也算是治病救人中的一项,缓解病患的痛苦。
丰离没言语,只是看着她,那就是同意了。
元初寒咳了咳,然后忽的说唱起来。
她一开口就震惊了丰离,那双幽深的眼睛不受控制的睁大了几分,有片刻他觉得是自己的视觉和听觉都出现了问题。
元初寒唱的是煎饼果子之歌,神曲级别的,逗人开心最有用了。
“我说煎饼你说要,煎饼,要;煎饼,要;切克闹切克闹。”自己打节拍,这种说唱元初寒唱的极其好。拍子掐的很准,嗓音也好听,她自己满意极了。
“难听死了。”她最后一个字儿落下,笑眯眯的看着丰离,然后得到的就是这个评价。
“难听?多好玩儿啊。我说煎饼你说要,煎饼。”盯着他,要他配合说要。
丰离给她的是冷眼,十分不配合。
“不喜欢算了,那我不唱了。”转身一屁股坐在床边,她费力不讨好。多好玩儿的歌儿啊,她超级喜欢的。
“唱个正常的。”丰离不想停,要她继续。
盯着他,元初寒觉得他就是自找难受,说她唱的难听还要接着听。
那天在他书房给他唱歌,他最后也是评价了一句难听。难听还听那么长时间,不是有病么?
瞧他额头又沁出了一层的冷汗,元初寒最后也没反驳,想了想靠在那儿继续给他唱。
不过这次唱的正常多了,不再如刚刚那般震撼耳朵和心脏。
院子里,文术站在那儿听着从房间里传出来的元初寒的歌声,他也无声的叹了口气。
元初寒唱歌他和香附早就见识过,曾经元初寒还扬言说要给他们俩开个什么演唱会。那些歌儿,也不知她从哪儿学来的,明明她从来没脱离过他和香附的视线。
如今,她就在这儿给摄政王唱,居然没被摄政王赶出来,真是神奇。
院中其他的护卫如文术一样在听着,那时在王府书房里,元初寒就这样唱了很久,最后都听不出调子来了,今儿又开始了。
时近下午,房间里断断续续的歌声才停下。
元初寒靠着床柱,瞧着靠坐在那里一直都没动一下的丰离,她无力的捏着喉咙。
“你真不吃饭啊?食物能够有效的对抗疼痛。要是不吃饭,疼痛会加剧。”中午都过去了,也没人来送饭,一问才知,是丰离不吃。
丰离面色无波的看着她,从她唱歌儿开始,他就一直这么看着她来着。
“胡说八道。”他不信。
“我是专业的,我的话会是胡说八道?不信算了,疼死你吧。”这算是心理治疗的一种方法,转移注意力,痛感会减弱。
“传膳吧。”没等元初寒继续发表长篇大论,丰离松口了。
哽了哽,元初寒也没招儿,然后起身走出房间。
床上,丰离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闭了闭眼,他一直在忍耐。
中衣都已经被冷汗打透了,这种疼痛,不是他人能了解的。
一直到夜晚来临,元初寒都在陪着丰离。他要求诸多,晌午时要她唱歌儿,下午就开始要她讲笑话。
她倒是会讲笑话,可惜只会那么几个,然后她就翻过来复过去的一直讲那几个。可神奇的是丰离居然一直在听着,一点儿没有不耐烦的迹象。
就算要转移注意力,她这种讲了十几遍的笑话也无法转移注意力了吧。可丰离的脑子构造和别人不同,不是常人能理解的。
直至外面黑透,房间里亮了灯,丰离才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