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香附一咕噜坐起来,满脸红疮,下巴处的红疮裂开了,喷溅到各处的血水就是从这里流出来的。
“做的不错。不过血流的太少了,我给你额头上的红疮戳破,让血流满脸才好。”拿出银针,小心的戳破香附额头上的红疮,血立即流了下来,香附的脸看起来更骇人了。
“成了,咳嗽吧。”收针,元初寒站起身,那边香附躺下,开始巨咳。
深吸口气,元初寒快步走出卧室,她戴着手套的手上沾着红色的血水,随着她走出来,众太医立即后退散开,生怕被她手上的血沾到身上。
“院判大人,郡主不能再留在宫里了。请您去禀报皇上,务必尽快的将郡主送出宫去。这承昭殿,要彻底的洒扫一遍,卧室里的用品一把火烧了,否则,后果难以预料。”摘掉手套小心的扔到一边,元初寒尽显小心翼翼。
脸上蒙着纱巾的院判站在宫殿门口,一听这话,立即转身离开。
“真的不能再拖延了?”季三阳忽然问道,那眼神儿明显有所怀疑。
“季前辈若是不信,您尽可以进去看看。郡主脸上的红疮已经爆裂大半了,纱幔床单被子,还有郡主的脸上,都是血。”元初寒侧开身子,要季三阳可以自由出入。
季三阳自然是不会进去,这种病,皮肤沾到一点儿都会被传染。
“诸位前辈,这里不宜久留,咱们出去吧。”看他们一个个的,估计就等这句话呢。
诚如元初寒所想,她的话说完,众太医就往宫殿门口走。
承昭殿外,丰芷爵听了院判的禀报,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皇上,容臣将郡主接回去吧。宫中最怕有疫症,万不可闹得人心惶惶。”丰离开口,声线沉稳。
这个时候,国丈党倒是不与丰离争抢了。
丰芷爵点点头,“有劳皇叔了。”
这次,丰离没有亲自出马,吩咐了一下,不过片刻,他身边的护卫出现,快步走进承昭殿。
“皇上,您与元郡主的婚约怕是也要再行斟酌了。元郡主病得如此重,不能与皇上同房,便是这皇宫,她都不能再进来。皇上,为了您的龙体以及宫中所有人的生命,请皇上解除与元郡主的婚约。”蓦地,礼部侍郎忽然跪地奏禀。
丰芷爵一愣,似乎才想到此事。
“皇上,刘大人所言极是,请皇上解除与元郡主的婚约。”又一个朝臣跪地,极其诚恳。
“这婚约乃是先皇所定,为表皇恩浩荡,才定下这婚事。若是朕悔婚,岂不是让郑王心寒?”丰芷爵觉得不妥。
“皇上的顾虑也在情理当中,可是不能因为不让郑王心寒,就让皇上涉险啊。既然先皇的意思是将元郡主许配给皇家子弟以表皇恩浩荡,非皇上也不是不可啊。”素称铁面的苏学士忽然跪地道。
丰芷爵一诧,下一刻就看向了丰离。
丰离面色无波,可是满身散着孤寒。
其他朝臣也不可避免的看向了丰离,都知道,在这大齐,丰氏子弟仅仅皇上与摄政王二人矣。
“这……不妥吧。”丰芷爵觉得丰离肯定不会同意的。更况且,先将元郡主许配给他,又转手嫁给了叔叔,实在不合适。
“皇上,您是天子,您决不能涉险。”苏学士这话让人听了不舒服,皇上涉险不行,其他人爱谁谁,危险不危险的他们才不管呢。
“这……”丰芷爵仍旧是拿不准主意,看着丰离,不知该怎么说。
就在此时,丰离的护卫将元郡主抬了出来。虽是用被子裹着,可仍旧露出半张脸来。
额头的血都流到了头发里,随着他们过来,朝臣都后退。顺公公挡在皇上面前,生怕被传染上。
护卫抬着元郡主快速离开,他们走过的地面上,还有血滴滴在地上。
众多朝臣都看着那被抬走的人,唯独司徒律在看着丰离。
他可没忘记上次在摄政王府,元郡主忽然倒地,丰离亲自抱在怀里关切的唤她元宝。可这次,怎么连多看一眼都没看?
垂下眼帘,司徒律满脸冷硬。
承昭殿内,宫女太监们戴上手套蒙上纱巾,开始整理殿内所有的东西。聚集一处,打算一把火烧掉。
众位太医也走了下来,在走出禁卫军的包围圈之前,也脱下身上的长袍手套纱巾等等,这些也要一把火烧了。
摘掉纱巾,元初寒极力的忍住大笑,今儿这事儿太成功了。
抬眼,往文武群臣那边看了一眼,却发现好几个人跪在地上。而小皇上也满脸的忧愁之相,丰离则冷着脸,好像不太高兴。
这短短一会儿,怎么了这是?
丰芷爵下令彻底的洒扫承昭殿,随后便与文武群臣离开了。
丰离则在临走时未看元初寒一眼,好像真的遇到了什么让他极其不爽的事情了。
谁知道到底怎么了,元初寒也很好奇。
回到太医院,诸位太医自行的给自己消毒,元初寒也像模像样的用烈酒洗了洗手,一副为元郡主可惜的模样。
香附离开皇宫了,元初寒的心也就彻底放下了,这下子,所有人都知道,这元郡主是不能进宫的。
估摸着丰离也会借此机会,要小皇上解除和她的婚约,毕竟元郡主这个模样,根本不能嫁给皇上。
甚为开心,躺在软榻上哼着小曲,她岂是一个开心了得。
然而,她还没开心一个时辰呢,太医院就来了个看起来了不得的嬷嬷。
指名找郑太医,太后要见她。
太后!
一听这俩字儿,元初寒立即冷哼,见她?也不知道到底要做什么。
就是不想见,也得去,稍稍整理了一下,元初寒跟着那嬷嬷走了。
小李子倒是想跟着,不过被那嬷嬷一个冷眼给瞪得停下了脚步。
跟着嬷嬷走,进入后宫之后,嬷嬷趾高气昂,来往的宫女太监都得躬身退到一边去,可见这嬷嬷地位不低。
必是太后的心腹,否则怎么可能横行于后宫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