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做婆婆的做到老太太这个程度的已经算是不易了,虽然她对白青树也是有想法的,可是更多的时候关心多过于苛责。
周于推着车走,这里离北选也不是很远,时间也来得急。
“要不,我跟你回去?”
周于合计吧,放她一个人还真不放心,主要还有一个别的,结婚他们俩年年都是一起过的,甭管在哪里,现在就他一个人了,周于也不知道心里怎么回事儿,不舒服。
他不这么说还好点,一这么说青树心里情绪也跟着变。
“行了,你回去吧,就那么远了,我自己走。”
周于是一直把人给送到了车站,将车子放在一边,这回车来的快,青树上了车,车里面空空荡荡的。
“回去吧。”
青树进了里面坐着,在窗口跟周于摆手,那窗户她也弄不开,可沉了。
周于看着火车开了,自己骑着车子往回走,白青树在车上就哭了。
满车厢就她一个人,其他车厢里面也是稀稀拉拉的,根本没有人。
也说不上是难过什么,反正就是难过吧。
到了虹桥下面出站从虹桥上面下来,下面就有有轨。
坐车回去,时间还有点,去了她妈家,白母问她吃饭了没有,青树说吃了,白母让她赶紧进屋子里休息一会儿。
青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明明挺想睡的,想着自己一般在这张床上睡,过几个小时周于都会回来的,从后面抱着她,她都习惯了这就是成为了一种习惯,现在突然就没有这个人了,觉得寂寞。
这和他值班是两种感觉。
青树睡了一会儿,也没怎么睡着,闲着也是闲着就去医院了,都是大过年的,谁都不容易,去把人给替了。
“青树,你怎么这个时间就来了?还有一个多小时呢。”
青树说我闲着也是闲着,你走吧。
“大恩不言谢了。”
说完背着小包就走了,白青树换好大褂,无聊的到处走走,过年了有些病人在医院过。
到了晚上六点左右,护士跑过来说,有一个病人说肚子疼的,让青树过去看看。
白青树进了病房里,那病人的脸焦黄焦黄的,脸色很不好看,这个本来不应该是她管的,是综合科的病人,可能是没有找到医生就来找她了,青树问了一下,是一个晚期病人,到了最后阶段你就别提那个痛苦了,这个时段的病人一般都是没戏了,所以综合科接手,也就是托日子了。
“哪里觉得不舒服?”
病人的家属在青树的耳边唠唠叨叨的说着,说不求他能好了,不过这过年的,就这一天让他舒服点也行,青树一问才知道,是没有大便,这样的不是没有,青树跟那个病人说着话,可是那个病人不合作。
“叔叔,你看我是医生啊,你别把我当成是女的,我是大夫,你是病人。”
可是无论她说什么病人就是不合作,白青树没有办法,只能告诉家属怎么做,可是这家属也没有做过,手上根本就不知道力气,青树让她先把人安稳住,然后等病人转过去了,她在接手。
那家属觉得挺内疚的,你说大过年的叫一个医生干这事儿,就是她自己都觉得过意不去。
白青树告诉家属要用温水给清理,小心着点,自己往外面走脱了手套仍在一边的垃圾桶里。
走了没有多远,病房里面的家属追了出来,对着青树就跪,她是没有看见过青树,也不知道是不是新来的大夫,青树往起来拉她。
“阿姨,你起来说话,你这样我怎么说话啊?”
拉了好半天总算是给拉起来了,说的就无非是哪些感激的话,说的白青树好想去撞墙。
她要是真的那么有用了不起,就能顺便都给治了,她受不起。
家里家里的她看不了,外面外面的她还是看不了。
回了办公室洗了手将毛巾仍在一边,自己抓着一本书看。
大过年的似乎也没有什么病人,安静的很,倒是几个护士闲来无事聊聊天,要是平常等着处分吧,不过过年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十点左右就开始有人放鞭,青树捧着水杯笑笑,真是过年了,有过年的气氛,母亲过来了两趟都叫青树给赶回去了,她说你过来会影响我,白母也知道自己总是过来不好,她是怕女儿一个人不习惯。
十二点千家万户的鞭炮都响了起来把一切都给覆盖了,周于给父母拜完年就要走,周燕说着你看吧,娶了媳妇儿有什么好的。
老太太说赶紧走吧,骑车的时候小心着点,路上黑。
这样也算是陪着父母过年了,周于就心里觉得安稳了。
过了十二点,青树和护士说了两句话,听见一阵哭声,很凄惨的哭声,几个护士往一边望着,青树的手在兜里,她纳闷的看着那边觉得那个方向好像是很熟悉,她狐疑的走过去,几个护士也跟着过去。
就是青树之前给看的那一床,女人抓着男人的手哭着,身边也没有一个人陪着,那种感觉很不好。
至少对青树来说很不好,她看不得这样的,曾经多少次她看见了无数次这样的场面,因为她的父亲多少次悬在生死的门槛上,是她妈一次又一次给拉回来的。
那种哭声叫人心酸,几个护士看不了,大过年的谁也不愿意哭,就走开了。
青树记得自己之前告诉那个阿姨的话,她说你陪着叔叔好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