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哭的死去活来,青树走上前拍着女人的背部。
“节哀。”
女人看着是青树想缓和一下情绪,可还是没忍住,又哭了出来。
“对不起啊医生,我知道你们都尽力了,他都的很好,之前也没有在难受,我知道这样已经很好了……”
女人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青树把她抱在怀里,顺着她的背拍着她,那一刻比青树大了那么多的女人哭倒在她的怀里,人的生命本来就是那么的脆弱,转瞬之间就没有了。
“我明白的我明白的……”
这是白青树实习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面对死亡,有些难受,心里有点堵,情绪有点崩溃,她安慰着病人的家属,想着不久之前他还在跟自己说话,还活着有气,可是现在就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走了的人是再也不用难受了,可是剩下的全部难受都给了家属,她除了说节哀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一些什么。
新年的第一天她送走了一个病人,青树从病房里走出来,慢慢的走着,哭声依旧在持续,她慢慢的沿着走廊走着,回到办公室里推开窗户,心里真的就像是堵了一块一样。
外面的风吹进来。
不是别的人不难过,只是这份职业,见过了这样的生离死别,比这个惨的也有,大家已经都麻木了。青树觉得这条路很远,她现在站在黑夜当中,看不见阳光,是在等待阳光。
周于从农村一路骑回铁东,他不想让青树等,不想让她害怕,所以骑的很快,即便是在没有路灯的地方他还是骑的很稳当,到了楼下把车子停好,有护士出去取饺子看见了周于说着刚才发生的事儿。
“白大夫这也是第一次遇上吧,我看着她好像挺难过的样子,大过年的遇上这事儿晦气……”
护士说完就走了。
周于站了一下他没有上楼,退了两步,走到青树办公室窗户的下面,她的办公室就在二楼,他站定脚,看着,白青树已经那样站了半天了,觉得心里还是舒服不过来,难受。
周于明白那种感觉,谁都有第一次,感觉生命的脆弱,感觉自己很无助。
“白青树……”
他喊了一声。
白青树顺着喊声看下去,那个位置没有路灯其实看不清人脸的,可是她就是知道站在那个位置的是周于,奇怪的没有因为他突然出声感到害怕或者是吓了一跳,有的只是安稳,安心。
“白青树,我会陪着你走一辈子,照顾你一辈子,你老了,我就背着你走,你不能吃饭了,我就嚼碎了喂着你吃,你要是死了,我就跟着去,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单的,永远陪在你身边……”
青树的一滴眼泪,顺着脸颊落了下去。
张莹这种女人就是不怕闹,说打一个女人你肯定打不过男人,而且王斌的性格又是那样,你现在这样逼他,还是在他妈妈的面前那不就等于不给他脸嘛,张莹想的是自己的肚子,只要有这个肚子在,她就不怕。
是,她是要攒钱给娘家,可不是白给的,是想叫她妈给孩子织衣服,她怎么就错了?
撑着肚子:“来,你打,照着这里打。”
她以为的是王斌无论如何也不会打她,结果王斌真的出手了,一声清脆的声音,一个大耳光摔在了脸上。
王斌打完了他妈心里也舒服了,在这个家你得搞清楚,谁是说话算的,老太太转身出去了,剩下的就不管了,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还真不是她瞧不起张莹,张莹可没有那个本事敢跑回娘家去住。
张莹跟王斌撕扯着,她以为他不敢打,结果他打了,那一下打的张莹所有的面子和里子都没有了,她现在还怀孕呢。
王斌不去碰她的肚子,可是手下却没有留情,张莹开始的动机是想他妈走了,他不能再动手了吧,自己怎么样也要把这两下还回去,女人的心思很奇妙。
一挨打她想的就不是这些了,叫人给打服了,说什么是什么。
可是这一刻张莹却无比的后悔,如果,如果嫁的那个人是周于呢?
白青树和周于拿着东西准备回娘家,经过道南商店的时候,周于说你进去买点东西。
青树以为他是要给母亲买,看着车子上挂的,说不用了。
“不用给我妈买了,拿了这么多够了。”
周于笑的有点邪,看了青树一眼,白青树往后退了一步,他干嘛他?
“听话,去买两个手绢,多买几个。”
青树一听,开始没有明白,他要买手绢干嘛啊,后来才想起来,这个手绢是干嘛用的,她用眼睛狠狠夹着周于的脸:“不要脸。”
周于摊手,愿意骂你就骂呗。
青树可不进去,蹭蹭往前走,周于看她走了,没有办法自己进去买,那售货员还纳闷呢,问周于是不是家里人多啊,不然哪里有一买就十个的?
周于收好东西从后面去追青树,青树气的都喘不上来气儿了,本来就难受。
“你脑子里能不能干净点啊?我晚上要跟我妈睡。”
周于推着车也不说话,两个人到了地方将车子停好,敲门,白母早早就准备好了,知道他们要回来,开门,让着闺女和姑爷进门。
“青树这脸的颜色怎么这个色啊?”
白母看着女儿,这是怎么了?
青树就把发生的事儿说了,白母听了一怕,她也没有去过周于家,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状态,怎么会有蛇啊?
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