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来,遥沐芸最后瞧了一眼衣衫不整遍体鳞伤的大姨太,最后留了一句话:“我其实只是让你明白,是谁害你这么惨,让你做个明白鬼,省得到时候你去了阴曹地府还恨错人,其实你也不该恨我,恨你自己吧,为何当初把我丢到那山沟沟还让我活下来?”说罢她便同玉溪离去了,独留浑身战栗不止的大姨太在那里回味她的言语。
其实这遥沐芸早就想做,她需要一个宣泄口,现如今将一切都说出口实在是痛快,斜倚在床榻上,现如今四姨太紧咬着三姨太不放,而自大遥文宇病了之后对五姨太六姨太宠爱的心思也淡了,整个家却也像是渐渐向某个怪异的方向倾斜。
而遥沐芸的生活却没有因为那些姨太有丝毫的变化,滴血认亲后的三天,遥沐新被秘密送出了遥府,对外称其染上了天花,其实大家都晓得被她送去哪里了,但是大家都是不愿说,毕竟此事已经成为了遥府的忌讳。
过没几日,大姨太也死了,临死前她用血在地上写着遥沐芸三个字,让遥文宇颇为不满,也回想起来,当年就是这个恶毒的女人将遥沐芸赶出了遥府,送至偏远小村,现如今连死也不放过她,当真是恶妇。
顿时间他也开始重新审视他后院那些姨太们。
遥沐芸这些日子倒也是照旧去私塾读书,邱流希一如既往地认真教导,却依稀能感觉到他骨子里的那种疏远感,让她困惑不已,却也不敢说些什么,神色间却也难掩落寞之色,其实她打心底还是满敬重邱流希,真心将他当做自己的先生来敬重,却也希望他能多亲近一点自己,毕竟在这世上能那般帮助她却也没有旁的心思的他算是一个。
而那般对待温逸之之后,遥沐芸却也过意不去,这些日子他也不曾再踏足她的闺房,这让她没来由的失落。
等着她渐渐熟悉了医馆的生意,加上吴掌柜对她赞不绝口地推荐之下,遥沐芸终于得以同遥文宇一同出现在遥家各处店铺内,这可同将几个店交遥岚秦管不一样,这等于当众暗示遥沐芸此时此刻的身份就是遥家下一代继承人身份,而且名正言顺。
后来渐渐地接触,遥沐芸也惊讶地发现,帝都四大家族创建了帝都内的商会,会长居然不是岁数最长的钱家大老爷,而是温逸之,这让她更加对温逸之刮目相看。
不过其实生意场上确然是男人的世界,遥沐芸跟随着父亲虽然也少受明面上的羞辱,但是暗地里大多数都说遥家要倒了,居然将家业交给一个小女娃。
这点确然也是让遥沐芸颇为无奈。
这日忙里偷闲地躲在富贵茶楼内品香茗,这也是她遥家的产业,所以她不算是特别偷懒。
就在她感叹女子经商当真难时,厢房的门却被叩响了。
“是谁?”遥沐芸纳闷地询问道,她之前有跟茶楼的掌柜交代她暂时不见客,怎么……
“是我。”那低沉充满磁性的声音响起,却一瞬间牵动了遥沐芸的心。
温逸之推门走了进来,一双判若桃花般的眼眸沁着笑意瞧着遥沐芸,开口就是对她关心地言语道:“你这些日子清瘦了不少。”
遥沐芸听了这句话,不晓得为何竟有些苦楚,这些日子确然过得艰难了点,即便是遥文宇也没有注意到她是否瘦了,是否累了,邱流希也对她不自觉有些疏远,倒也没人在关怀她一般。
“怕是忙的。”遥沐芸眼眸弯弯,展露出一丝笑意,将心中的苦闷全然藏在心底,“其实也没有多瘦吧?”她调笑的语调却让温逸之暗暗叹了口气。
“这些日子出了趟远门,听闻你开始涉及遥家的生意了?”温逸之瞧着她不愿吐露,便也不再提及,转移话题询问道。
遥沐芸不以为然地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对温逸之言语道:“父亲觉得庶子庶女姨太终究不可靠,便也想起我嫡亲的女儿了,不过二房三房经常暗暗使坏,说我不过一介女流,当不起邱家家主。”
“我瞧着你做得蛮好的。”温逸之也是常年在生意场上摸爬打滚的人,自然晓得遥沐芸手段如何,“但是有些人能不得罪还是不要得罪,如那袭家,虽谈不上那家人究竟多厉害,但是单单他身后的人你也惹不起。”
“怎么着?”遥沐芸颇为不解地询问道,她对付袭家也是别有用意,一来是当初那姓袭的欲杀她,二来是断了三姨太嚣张的本钱。
“他们袭家现在可是攀上了七皇子。”温逸之展露出那抹玩味的笑容让遥沐芸真是不自在,他还在责怪她救了七皇子慕容夜繁。
遥沐芸倒也暗地里一惊,开口道:“怎么会,之前记得……”
“他要屯兵屯粮,自然需要仰仗那些商户,将他们收入麾下只不过举手之劳而已,但是却能得到不少好处。”温逸之倒也没有隐瞒,将事情分析给遥沐芸说道,“原本他远在帝都外即便是死了,也能说是因为战场上染了什么病所以不治身亡。现如今,着实不好下手,他一死,太子就成了众矢之的。皇城内可是不少人虎视眈眈皇位。”
遥沐芸微微抿了抿绛唇,这确然是难办了,七皇子……确然是个大麻烦。
这几日确然千泽去过济世医院,也见到了她,她也没有否认,之后七皇子亲自来了医馆登门道谢,并送上之前所说的重金赏赐,慕容夜繁说来对身为芸娘的她颇为亲切,不管她态度多冷漠,依旧不见丝毫反感,反而越发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