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是个神奇的生物,在科学领域中,有个神奇到有些神经的理论叫着——蝴蝶效应。相传,在近古,有位职业叫做科学家的人士扬言,说一只小小的蝴蝶在北半球呼扇一下小翅膀,飘啊飘、飘啊飘,到了南半球,就成了一股飓风。所谓好事多磨,不知是不是临别时的那场XXOO过于欢乐,导致了这一次的心惊肉跳。
果然,不知不觉间,小两口又被天爷摆了一道。几天以后,噩耗传来时候,夏萌正在第N+1次被提溜到了事妈的办公室。“齐琪,你究竟为什么总是打同学,这次还这么离谱,竟然打男同学,啊,你怎么想的,啊!”随着每一声啊,一片一片卡尺雪花般飘飘飘的重重落在了齐琪的背上,第三下还没落下的时候,夏萌伸手挡下了老师的尺子。“嘶,我说石老师,你是真下狠手啊!”夏萌弯腰捂着被打红了的手,不知是疼的还是被事妈气的,一张脸涨的跟块酱肘子似的。“哥,你没事吧!”刚刚挨了事妈那么几狠手愣是没事的齐琪,见到被奉为神明的偶像实力派哥哥被打,那眼泪珠子跟不要钱似的毫不怜惜的往外流【北方那个吹,眼泪那个流,眼泪为毛流,木有暖气啊!——白毛女泪流般】
“那群死男生嫉妒季大哥长得比他们帅,总是说他的坏话,那群女生都嫉妒我认识季大哥,就合起伙来排挤我……”齐琪含着泪说出的话,让夏萌和事妈老师都很意外,夏萌更是惊讶于齐琪何时对季侵的感情竟然到了如此地步。“齐琪……”《鬼来电》看过吗?日本一部比较经典的电话题材的鬼片,电影里面,每当那段还算好听的铃声响起的时候,接电话的人就会以一种极其恐怖的死状。然而,现实永远与理想存在着一段看似美好的距离,本山大叔果断是最牛叉的真相帝,他不仅揭示了夫妻间一条巨大真相,也透过此揭示了一条有关社会学科的潜在真实——距离有了,美没了。距离产生美也因此成为新千年第一条被拆穿的哲学谎言。接起电话一分钟。
此时,夏萌已经听不清电话那头具体是什么声音,是人类吗,她怎么听着只是一片电磁波的沙沙声,这里是哪里,地球,还是她被ET劫持到火星了,她是听错了吗?刚刚那个声音是在说什么?齐睿在云南遭遇地震?是吗?她幻听了吧?“喂,不好意思,我刚刚没听清,你说什么?”再次的确认,证实了她并没有幻听——齐睿在刚刚发生的云南地震里失踪了!“哥,嫂子不会有事的……”虽然对夏萌这个嫂子好感不多,但是已经18岁的齐琪也懂得生命的珍贵与一去不复还,她侧眼看了看驾驶位上面色平静,默默开着车的哥哥。只是,方向盘上紧握到有些发白的指关节泄露了某种真相罢了。
黑色广本在一处高档别墅外停住了。“哥,我们不回家吗?”齐琪看着陌生的环境,有些摸不到头绪。“哥哥要去云南找你嫂子,把你放在你季大哥家好不好?”此时,除了季侵,夏萌实在找不到一个可以依靠的人了。几乎门铃还没按下去,白色的镂花防盗门就自内而外的打开了。看季侵那略显凌乱的外衣,明显也是匆忙成行。“来了,让齐琪进去吧,我刚刚订到的机票,赶紧去机场!”“季大哥……”齐琪娇羞。“季侵……”夏萌惊讶!“你是要和我一起去吗?”看着季侵手里很明显的那两张机票,夏萌的脑子有些懵。
“不用了,你帮我把齐琪照顾好我就谢谢你了。”把车子暂时寄存在季家,夏萌坐上计程车,摇下车窗,冲站在外面的季侵和齐琪摆摆手,“回去吧,我到了给你们来电话。齐琪,你要听话哦,不然哥哥就不回来了……”“哥,我一定听话,你一定要回来啊……”路旁的法国梧桐树伴随着齐琪越渐渺小的呼唤声,渐渐被车子远远抛在脑后。“老公,你一定不能有事啊!”回家取了一万块钱,又上了来时的那辆车,一路行驶向浦东机场。一丝绿色也无的全水泥高速路显得有些铁面无情的冰冷,夏萌合上眼,不知是第几次开始祷告:一定不要有事,一定不要有事……
吽玛尼呗美吽,佛家的六字真言,静静的从车体的广播喇叭里响起,适时的给了夏萌些许安慰,头上的沉重感随着音乐声一点点被消磨、分散。“小伙子,遇到什么事,都要心存希望,佛会普照善良的人的。”下车前,计程车司机师傅对着一脸愁容的夏萌说出了这番话。“师傅,给你钱,不用找了。”两张粉票子,因为一句善良的祝福,在夏萌那里似乎变得没那么值得斤斤计较了。
上海的季节特点,是没有春秋的,上海的天气,同上海人一样,冷热分明,对待陌生人,就是十一月后的寒冷,对待朋友,就是三月草长莺飞的美好时节。而此时,恰恰就是这由热入冷,由朋友变为决裂后路人甲的过程。坐过飞机的人,想必都有过如此的经历,特别是坐夜班飞机的人,事前都会准备一条毯子,用以防备机场每晚的电力过足,空调冷风过剩。但是,很显然的,出门匆忙的夏萌显然忽略了这样一个残酷而又现实的问题,仅穿一件衬衫,外面披着一件夏款薄西服。要说上海果然是全国最有钱,浦东绝对是全国电力第一富,没事把空调开的马力十足,明显有与北风那个吹叫板的趋势。
寒冷中,渐渐有些迷糊的夏萌恍惚间突然感到身上一股暖意,她眨巴两下眼睛,把脑袋晃悠着起来,抬头一看,“学长,你怎么来了?”夏萌可能是被冻傻了,嘴一漏,就跑偏到了学生时代对季侵的称呼。季侵一愣,但随即释然,本来齐睿叫自己一声学长也无可厚非,他们本来的关系就是学长学弟的关系。可是就算季侵对一句学长没起疑心的话,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却让他产生了把齐睿摇醒的冲动,并且他成功的把它转化成了现实。因为夏萌说了这样一句话:学长,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夏萌被季侵强有力的手摇醒的那一刻起,当她触到季侵那有些吓人的眼光时,一切的倦意就都如夏萌小时候赤手抓进垃圾桶的毛毛虫一样,消失不见了。“季、季、季侵,你怎么在这……”夏萌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慌乱过,像是被妈妈翻出口袋里私藏的糖果一样,满脸的怯意与……退缩……“你刚刚是怎么叫我的,你不是这样叫的,你叫我学长,你说不要我对你好……你到底是谁,你是齐睿吗?你真的是齐睿吗?”不提齐睿还好,一旦提起,想到生死未卜的老公,夏萌的眼泪就簌簌的开始无边落木萧萧下了。“学长,我害怕,他不能死啊,死了丢下我一个人,我怎么办,当初他答应过你要好好照顾我的,他答应过的!”
2012来了吗?或者说,2012来过吗?为什么季侵脸上一副被飓风吹的七零八落的凌乱样子。“呜呜呜,我是夏萌,我是夏萌啊!”如果,这个时候,机场某处有狗仔的话,那么这绝对是一条可以炒上一段时间的热新闻。电视台前著名男播音员深夜与某著名杂志总编辑机场热拥。哇咔咔,一看就是一个奸情无限的现代BL大戏。“你真的是小萌?我就知道齐睿不会对我这种态度,可是你们怎么?”季侵揽着夏萌,坐在候机大厅的一处边角长椅上。夜晚,人有些稀疏,即便偶尔一两个拖着拉杆箱经过的路人,也是一副行色匆匆的样子。又是一串咕噜噜的滑轮声经过,所幸晦暗的灯光下,没人注意到他们。
“飞往昆明的T5010次航班即将起飞,请还没登机的旅客抓紧时间,尽快登机。飞往昆明的T5010次航班……”机场小姐甜美的播报音随着登机旋梯的上升渐渐远离了夏萌的可听范围。飞机经过了几分钟的滑行,开始加速,伴随着轰隆隆的马达开动,一种超重感连带着耳朵被抽空的感觉一起袭向夏萌。齐睿的生死不明挟着这一切的不舒服,让痛苦的表情在夏萌脸上发挥出极致。“齐睿会没事的,不要太担心……”季侵拉起夏萌的手。
飞机的旅程远远不如想象中那么平顺,由于地震的缘故,昆明机场暂时停止了正常运营,至于何时恢复,待定。当夏萌和季侵站在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边角小机场,萧索的风吹得夏萌一个激灵。“很冷吗?”季侵把外套脱下来,就要给夏萌披上。【季侵,乃就是一大热脸,只不过夏萌是不是冷pp……】“不要了,学长,你不必对我这么好……”夏萌的话还没说完,旁边一个年轻妈妈的一句话立刻像一阵寒霜过境一样,把本来就蔫不拉几的软茄子夏萌打成了一根冻黄瓜。
经过了短暂的尴尬后,接下来的一个消息紧接着就把夏萌从田鼠窝里挖了出来,丫的,地洞也不能躲一辈子,来吧,鲁迅叔叔在呼唤着你,来直面你那比白骨精还来的惨白无比的现实吧。“旅客朋友们,通往昆明的航班暂时被停掉了,何时恢复还是未知,请各位在机场的宾馆里耐心等待!”“呜呜,妈妈,我要爸爸!!呜呜”被刚刚那个大骂变态的年轻母亲抱在怀里的小娃娃哇哇哇的开始哭,听得夏萌那颗小心肝啊,都睡了,睡成一块块的馒头渣了。
“学长,我必须去昆明,我必须去。”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冰做的,当女人的心融进男人的身时,是冰是水,结果待定,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有女儿魂。如果你看坐在驴车上,迎着冷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扮白毛的时候夏萌,你就会对这个情况有个更深的体会了。把飞机比作火箭,那么驴车整个就一蜗牛,蜗牛啊爬上那葡萄树,树上一只黄鹂在笑她。进入昆明界内,时间已经是二十个小时以后了,季侵拍拍趴在肩膀上已经有些迷糊掉神经的夏萌。
斜坠的夕阳象征了又一天的过去,前方似乎一缕薄暮的暗影渐渐拉长,似乎是几个人。夏萌揉揉眼睛,“老秦!”前方图不得不是别人,正是电视台的记者老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