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夫妻大换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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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人类同自然界的战斗,或者可以说成是人类同已知存在的所有生物间的斗争,自从上古时期,人类诞生那天开始就应运而生。早期是同猎豹老虎这类的猛兽搏斗,虎口逃生后,人类慢慢的强大,并且尝试开始豢养这类猛禽。世界上最大的不是地球,不是银河系,不是宇宙,而是人心。在把自然界这头石虎泰山驯服成为hello 芭比后,人类那不断蓬勃扩张的欲望,就像某自大民族那打了膨大剂的心一样,就是侵占,扩张。一点点的偷窃,一点点的亏空地球资源,地球阿娘忍啊忍,终于在忍无可忍退无可退的时候,爆发了。母老虎爆发见过没,就这样子,地震是咆哮,海啸是发飙,洪水是流泪,大旱是地球妈妈的脸哭疝了。在战斗力急剧爆发的大自然面前,人类渺小的几乎可以匹及数学上的无穷小符号,可人类却拥有着一件连暴躁娘都无法武力镇压的东西——小强精神——即生存的欲望。

昆明市山区原某乡镇小学,先校址,现废墟上。当夏萌和季侵以及幸免于难在外的几个电视台同事扒开一片片瓦砾时,手上划开的一道道伤口所带来的疼痛,根本就不能匹及心里的痛感。“小萌,你歇会儿,我来!”脱掉已经被划成大风刮过般的稻草片西装,季侵抹了下看不出白底色的肌肤,震后昆明的风也带着些不稳,得得瑟瑟的吹在季侵的破布头上,有种萧索的凄凉。夏萌丝毫没有理会季侵的话,只顾扎着一双汩汩冒血的手,在坚硬碎石上继续劳作。在生命面前,鲜血第一次如同白水一样被人们不去在意。“老公,你一定不能有事……一定不能……”离夏萌最近的季侵是唯一一个听到夏萌话的人,不自觉的叹了口气。“学长,不要叹气哦,叹一口气,就会有一个幸福从身边溜走哦,齐睿他一定不会有事的。”夏萌的眼睛出奇的亮,甚至亮过了夜幕中的北极星。

“你确定他们是在这里吗?”夏萌擦了把额头上的汗珠,回头像个刚刚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归来的伟大无产阶级农民一样,花着一张脸问着后面的老秦。而劫后余生的老秦也同样回以一张革命同志的苦大仇深大花脸,“是的啊,就是这里,我们逃出来的时候,我特意做了个记号,就等找到人来救。”四十五岁的老秦指指废墟旁边一旁跟块墓碑似的矗立在那里的白砖头,示意夏萌这就是他做的记号。“靠之,这是记号还是墓碑啊!”夏萌朝空气里抛了个无比巨大的小白眼,虽然绝望,但夏萌仍然心存信赖,她不知道这由来有些二百五的自信源于何处,可她就是抱定了这个二百五不放松了。秋风扬起夏萌衬衫一角,在季侵眼里再次烙下了一个不灭的痕迹——美人兮、不过如是,美人兮、所属他人,美人兮,莫衷于我……

就在季侵不顾时间、不顾地点,不顾故事发展情节,大叹美人兮的时候,一块石板的掀起,揭开了一个新的希望。日薄西山之时,圆月将起之际,废墟上面竭力寻找亲人的队伍仍在劳作。“豆子,你哪啊?豆子,你应娘声啊!”“云丫,阿爷在这里,你应一声!”一声声呼唤像锥子似地扎向家长们和救援队成员的心。但是外界的一切干扰对于夏萌来说,似乎都是不存在的,她现在全心全意想的都是齐睿在等她,她的老公在等她……“季侵,你帮帮我!啊!!!”世界上最坚强最强忍的意志是什么,是护犊的老虎妞,是面对毒蛇依然勇敢的伸出嘴巴去啄的麻雀妈妈,还是此时十只指甲已经掉了八个,仅余的两个也和溜号走神一样浪荡在那滴血指端的夏萌。这不是韩国狐狸的阶梯,不是美国的电锯惊魂,这是中国版唐山大地震的再次版。石板掀起来的那刻,原本的希望在最后一丝光线的逝去里消失了。“老公,你在哪啊?”夏萌念念着。一个亮光在夏萌眼前一闪而过,飘渺的像一颗空际划过的流星,带走了光,却带给了夏萌希望。“老公……,老公!是你吗?是你吗?”等待的时间似乎是最漫长,最魔人的,虽然这等待只有短短的几秒。天已经彻底陷入了漆黑,光源仅仅就是方圆十米内唯一的一盏油灯,夏萌揉揉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可是紧接着,又一点明亮闪过……神马叫希望,这只马就叫希望,神马叫光明,这只马就叫光明,神马叫RP沸点狂爆发,连拳皇里的八神庵也比不过此时的夏萌。因为一个有些沙哑,却保持中气的声音对夏萌的问话作出了回答:老婆,我在……

耗费两架杠杆机,动用十名解放军,耗时四小时的营救工作,终于在齐睿连同班级班主任在内以及十五名小学生的集体“出土”中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夏萌已经记不清,这是她第几次不自禁的抱住了齐睿,她现在能做的就是给他一个满满的拥抱以及再一个满满的拥抱。“地震发生的时候,我正在教室里同班级老师和孩子们做交流,当时就感觉屋子整个晃动了一下,我感觉像是地震,现往外跑根本就没有足够充裕的时间,我们就跑到墙角,也就是地震时俗称的生命三角去。结果……”“结果,你们刚刚到,屋顶就塌了吗?根据我们的调查,这所校舍已经有七十年的历史了,这次如果不是你,我想这十几条鲜活的生命就难以保障了……”长期在外跑新闻的老秦说到这里,也不禁一阵唏嘘,如果不是他采访的班级是在上体育课,也许他此时早就不知道溜达到几次元时空旅行了。也许他会发现孟婆是个年轻姑娘,也许他会在阴间和她发生一段极其缠绵的悱恻故事,也许、也许……不过一切也许都不如现在这个暖暖的血肉之躯来的真实、幸福。老婆、孩子、热炕头,猪肉、卷饼、炖骨头,这些平时不放在心上的东西在灾难来临的时候显得那么的弥足珍贵。夏萌和齐睿两口子也不例外,他们现在最想的事情就是找个舒服的大床,相拥着,美美地睡上一觉。什么都不做,就是拥着。

在瘦的几乎脱像的柴谷汤现实面前,显然这个简单到不行的愿望也被残忍的做了个抽脂手术,成空想了、瘪了。夏萌和齐睿,连同季侵和电视台其他的几个随行同事,却都像武大郎担子里的炊饼一样,热气腾腾的投入到了抗震救灾当中。啥叫水深火热——震中,啥叫热火朝天——震后!事实用其坚忍不拔的斗志垒砌了一座中国的金字塔,它的名字叫坚强。奇迹是什么?奇迹是九八抗洪时,波涛汹涌里筑起的人桥;奇迹是什么?奇迹是唐山大地震的灾后重建,重新发展;奇迹更是云南这所山村小学的零伤亡。当废墟下,被掩埋的最后一个人在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被救上地面的时候,生的希望伴随着金灿灿的太阳一同在人们心中升起。

夏萌与齐睿手拉着手,站在初升的太阳下,沐浴着金子样的阳光,季侵看着,眼睛有些发酸,似乎并没有他留下的必要了,因为他和她之间——密不可分。同天,季侵搭乘刚刚恢复运营的航班飞回了上海,并没……留下只言片语。“逃兵”一词无论如何都是个贬义的货,不分场合、不分时间,不分地点。然而,自从季侵出生的那刻起,所谓的贬义词就第一次,已一个十分诡异的角度四十五度明媚的铁饼到了季侵头上。当电视台众人以及中途赶来的夏萌一同奋斗在最可能成为烈士的第一线时,季侵,这个传说中所谓的天之骄子,很意外的——逃了。逃兵,多么大的一个冠冕啊,季侵能戴住吗?夏萌在思考,可是现实根本不给她那个思考的时间,因为每一分每一秒的拖延都预示着某个角落里,又一条鲜活的生命即将消失了。

“儿啊,儿,你应娘一声啊,儿啊,儿……”当一个五岁的小男孩儿从一处原是幼儿园的地方被找到时,除了衣服外,小男孩儿的脸已经被飞扬的土沫盖得辨别不出本来的颜色。年轻的妈妈抱着早就没了气息的儿子,坐在瓦砾堆上,只是紧紧的抱着,哀号声,那个场面,恐怕只有草原上那失去幼崽的母狼才可以匹及。

“啊!”深夜,市一中操场空地上,一座座帐篷像小山一样错落在夜幕中,一声叫唤在这时不大不小的成功将天上的幕布划开一道裂痕,一抹弯弯的月牙险些被震了下来。“妈妈,是有大灰狼吗?”一处边角的帐篷里,妈妈怀里的小女孩儿再次朝母亲怀里拱了拱。“没事,没事,妈妈在,睡吧……”女人轻轻拍拍女儿,他们是幸福的,也是幸运的,因为他们活着……

而在操场的另一端,帐篷里,齐睿把夏萌抱进怀里,像孩儿他妈哄baby似的轻轻拍着夏萌。“老婆,又做噩梦啦,没事、没事,明天我们就回去了。”“老公,你说如果哪一天,我们死了,世界上,我们还会留下什么?”夏萌扬起挂着肯德基圣代大小的眼珠子,【噗,好像是眼泪珠子吧,私语牌超强纠错,纠你没商量】汪汪的看着齐睿。“不会的,即使有什么意外,我们的孩子也会替我们好好活着。”“噗,哪来的孩子啊?”夏萌看似娇柔,实则重重的一拳擂在齐睿那娇羞的小胸脯上。“没有,可以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