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旱季过去,河水滚滚汇聚到洞庭湖的时候,泥鱼就会从泥里钻出来,洗掉身上的泥巴,在水底自由自在地畅游,而此前其它的鱼虾早就所剩无几,因此泥鱼就可以享受充足的空间与养料,迅速地繁殖成长。
泥鱼因为能够在环境恶劣的时候把自己隐藏起来,在水源充足的时候重新游出来,才使他存活下来。据说三国时期,关羽就曾经用泥鱼的故事来劝刘备说,告诉他人生总要有几段泥鱼那样隐忍的时期,刘备听了以后,若有所悟,才有了后来与曹操煮酒论英雄时的精彩表演。
动善时,还意味着在时机面前,要学会使自己顺应形势,从而能更好的把握机会。有一个故事就说明了水的顺应性。在一处禅院中,园中有几块大石头立在鹅卵石堆成的小池塘中,西方人看到的是石头,日本人却习惯于注意石头所形成的空间。因为日本人非常欣赏老子“水”的学说,讲究以柔克刚,认为水是一种境界,当遇到阻碍的时候,他们认为最好的办法不是把阻碍消除,而是悄悄在周围找出一条路来,让水可以自行缓缓流淌。
同样,当我们面对变化的时候,顺应环境的改变和时机的出现,主动地调整自己,而不是被动地随波逐流,就显得尤为关键。古人云:明者因时而变,智者随事而制。顺乎事情的发展而采取相应的措施,是因时的精髓,也是混迹社会立于不败之地的要旨。“见风使舵”于人格讲有时候似乎不高尚,但是对于竞争者却极重要。毛泽东能够做到“战无不胜”,他有一个秘诀,就是善于搞清“当前的形势和任务”。根据当前的形势来制定策略,才能常胜不败。
同样,在商业上也是如此,要随时根据商情的变化来采取不同的措施。《史记》中记载,春秋时候有个叫辛研的人,因多谋而善计算,被誉为计然之名。在他的经商三策中,有一条叫做“贵流通,戒停滞”。认为经商之人应当促进货物和货币的流通,还要根据商情变化”时用则知物”。什么时候需要什么货物要提前准备好,以防措手不及而误了时机。要加速商品和资金周转,做到“货币欲其行如流水”。还有一条叫做“无敢居贵”,就是要追赶时限,抓住时机,果断地快买快卖,做到“贵出如粪土,贱取如珠玉”。意思是价高时,将手中货物像粪土一样抛售出去;价格低时,像珍惜珠玉那样赶快买进。古人这些高明的见解,体现了时与价的辩证关系:价随时迁。商人必须”乘时而动”才可掌握赚钱的主动权。
上海滩三个百年老字号绸布商店(协大祥、宝大祥、信大祥)之一”协大祥”,对过时的滞销商品采取果断的措施,及时处理,宁赔不存,这种经营手段十分高明。一般商人都知道”货卖一时鲜”的道理。”鲜”就是”抢先”的意思,趁时抢先上货、拔得头筹,既满足了市场求新的需求,又可显示出”人无我有”的优势。
动善时,也就是相时而动、见机行事,这原本是古人兵家法则之一。意指在战场上要时刻注意占据战局变化形势,分析敌我状况,抓住有利时机给予对方迎头痛击,避免不利局面有可能给自己造成的损失。这一理念后来被运用到政治、经商等领域,成为行之有效的制胜法宝。在处理各项事务中,必须抓住动的本质特点来对待。其中重点在于”应变”。只有抓住时机,应时而动,才能成功。
将欲取之,必先予之,退一步进两步
【原文】
“将欲歙之,必固张之;将欲弱之,必固强之;将欲废之,必固兴之;将欲取之,必固与之。”
——《老子·第三十六章》
【智慧细语】
想要收敛它,必先扩张它,想要削弱它,必先加强它,想要废去它,必先抬举它,想要夺取它,必先给予它。
从形式上讲“将欲歙之,必固张之;将欲弱之,必固强之;将欲废之,必固兴之;将欲取之,必固与之。”是老子柔弱以胜强的具体体现,是“柔弱胜刚强”演绎,这一原则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欲擒故纵之术,是老子为“君王”设计驾驭君臣和克敌制胜的策略。这一策略简单地说就是,让事物走向极端,他就会走向相反,即利用物极必反的原理达到自己的目的。明朝宰相张居正更是说过“意欲取之,必先纵之;意欲除之,必先骄之。然后乘其势也”。
中国人素来崇尚智慧,热衷谋略。所谓“攻人以谋不以力,用兵斗智不斗多”欲擒故纵的策略便是中国人崇尚智慧的具体体现。欲擒故纵是一种缓攻计,即欲擒敌方,先纵敌方。擒的含义很多,捉拿是擒,控制是擒。而纵的形式或方法也很多,放走是一种纵,但是放走不等于释放不管,而是密切注视其动态;暂时让步是一种纵;放纵也是一种纵,如使用美人计。以各种不同的内涵呈现,而最常用的是以下几种;
第一,先纵再擒,养肥了再杀,瓜熟了再摘,不急于一时,所以暂时放任目标,等到最佳时机行动,一步到位,斩草除根。
春秋时期,郑国的郑武公有两个儿子,长子叫寤生,即后来的郑庄公,幼子叫共叔段。郑武公的妻子姓姜,寤生和共叔段虽然都是她的亲生儿子,但她却有些偏心,只喜欢共叔段,而不喜欢寤生。
郑武公死后,寤生继位,即郑庄公。姜氏想为共叔段鸣不平,便向庄公提出以河南荥阳作为共叔段的封地。庄公没有同意。他说:“荥阳那个地方太险要了,想当初虢叔就死在那里。除了荥阳,为共叔段选什么地方都行。”姜氏为共叔段争讨封地,其目的就是让共叔段远离庄公,好为以后做打算。她见荥阳要不下来,便为共叔段改请京城。京城在荥阳东南20余里,让共叔段封在那里,其意义也和封在荥阳差不多。庄公因有除荥阳以外任选一地的许诺,便答应了。
共叔段在姜氏的庇护下,一到京城,便开始准备夺取哥哥的王位。首先,他把京城加以扩大。郑国大夫祭仲看到苗头不对,便告诉了庄公说你弟弟私自把城墙加高,恐怕对你是个威胁。郑庄公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说:“京城是母后为共叔段要的,我怎能对他加以限制呢?”祭仲说:“姜氏决不会满足于让共叔段扩建城邑的,扩建城邑后他还会有新的举动。您应当及早采取防范措施,作适当的安排。否则,等共叔段的势力发展起来,您就不好对付了”庄公说:“一个人不义之事做多了,必然会倒霉,我们看着他怎样发展吧!”
过了些日子,共叔段见自己扩城之事无人过问,胆子更大了,他下令让西部和北部的边境之民都服从自己的命令。大夫公子吕找到庄公对他说:“现在国家实际上出了两个君王分别下着两种命令,指挥着两地的臣民。您怎能容忍这种情况呢?您是不是拿他没办法呢?如果真是这样,干脆就把君主之位让于共叔段,如果不是这样,那就请您把他除掉,不要让百姓对您怀有二心。”郑庄公说:“别着急,用不着我去除他,他会自取祸殃。”
又过了些日子,共叔段见庄公还没有动静,便越发胆大了,干脆宣布郑国的西部、北部边境为自己的封地,并把封地扩展到了廪延(今河南延津县东北)。公子吕又找到庄公,对他说:“我们应该动手了。否则,等共叔段势力雄厚时,民心就会归顺于他了。”郑庄公仍不同意出兵,他说:“不义之举,怎能取得民心?让他发展势力吧,到一定程度他就会分崩离析。”
共叔段见自己的图谋步步得逞,就开始修整城池,积聚粮食,制造武器,武装步兵车兵,准备进攻郑国的首都。姜氏则准备到时为共叔段打开城门,作为内应。
郑庄公并非对共叔段置之不理,他派人暗地监视共叔段的一举一动。当他听到共叔段起兵的具体日期时,便对公子吕说:“现在是动手的时候了。”便命令公子吕率大军去京城讨伐共叔段。京城的人听说国王派军前来,纷纷倒戈,共叔段成了孤家寡人,便弃城而逃,最后成了郑庄公的阶下囚。共叔段惨死,未得善终。
共叔段是多行不义必自毙,是自作自受。但是郑庄公这一策略也太过阴毒,他用纵容的手段,甚至故意显示“软弱”来制敌于“不义”的境地,表面上唯唯诺诺,骨子里却是“看你横行能几时”,然后自己再以自己“仁至义尽,替天行道”来对付的对手,此所谓其欲擒故纵智慧的体现。
第二,再纵再擒纵与擒不断交替使用,使对手彻底折服,甘心情愿俯首。
三国时期,云南彝族首领孟获趁刘备病死,率领十万人马入侵蜀地。蜀汉相诸葛亮考虑到孟获对整个西南地区的影响颇大,如能让他臣服于蜀汉,则有利于控制当时的局势。
于是,诸葛亮在抓到孟获后以礼相待,让他参观蜀军阵营后,问他:“这支军队怎样?”孟获说:“从前我们不知道你们的虚实,所以失败了。现在承蒙您看得起,让我观看你们的阵营,假如只是这种状况,我们是肯定能够战胜的。”
诸葛亮于是把他放了,让他再来,这样一共抓了七次,又放了七次。最后又捉住孟获,诸葛亮还是要放他,孟获说:“你具有上天的威风啊!我们不再反叛了!”于是,蜀汉的军队进到了滇池,平定了南中,后来孟获成了蜀的御史中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