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红流纪事》红旗漫卷湘赣边秋收起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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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霹雳暴动 震天动地(2)

尽管敌人对共产党的活动严加防范和严密搜查,但共产党在长沙的秘密革命活动一刻也没有停止。为了配合工农革命军进攻长沙,长沙城内的共产党员先后在湖南黑铝炼厂、湖南造币厂(即铜钱局)、湖南第一纱厂(即裕湘纱厂)、湖南电灯公司、长沙泥木工会等地组织近千工人,并配有一定数量的武器,准备在工农革命军临近长沙时举行武装暴动。

当时长沙城内,敌人势力非常强大,共产党领导的工人暴动队伍却十分弱小。据任弼时报告记载:“长沙城内省委报告有敌军9000余人,约六千五百余支枪,且军队布置非常严格,四郊农民又未发动,城内我们只有千余炸弹(因三分之二已用去炸铁路),且只半数能用(其他因使用不便,现正改造),另盒子炮20支,能起来参加暴动的群众连同志共计只有1000人左右。”在这种情况下在长沙城内发动暴动,只能是以卵击石。毛泽东在离开长沙时,曾经交代罗章龙,只有在工农革命军逼近长沙城时,长沙城暴动才能开始。在长沙近郊,共产党组织了多起农民暴动,给国民党反动统治造成了一定的震撼。长沙近郊有万余农民参加了暴动。按照湖南省行动委员会的命令,长沙乡村的农民暴动应于11日发动,分河西、河东两方面进行。河东方面的暴动共解散团防局5处,杀土豪劣绅二三人。河西方面解散团防局2处,没收厘金局1处,杀土豪劣绅5人。在长沙城外附近的万寿、九峰、尊阳、麓山等乡镇,各地共产党领导了此起彼伏、接连不断的农民暴动。

后来,由于长沙城内的革命力量过于弱小,而且分别从修水、安源、铜鼓出发的工农革命军第一、二、三团亦未能逼近省城,因此,长沙城内的暴动最终未能发动。

2.醴陵暴动

安源会议确定醴陵暴动与工农革命军第二团相互配合,作为进攻长沙的第一路。醴陵暴动是湘赣边界秋收起义中发动最广泛、最成功的一个县。

醴陵的秋收暴动作了较为充分的准备。1927年9月初,时任醴陵县委书记的邓乾元参加了毛泽东主持召开的安源会议后,连夜赶回醴陵,传达会议精神,部署了5项工作任务:(1)迅速扩大党组织,凡有条件的地方应立即建立或恢复区委;(2)尽快建立革命武装,搜集并夺取武器;(3)侦察敌情,掌握县城和各区清乡队、挨户团的兵力情况;(4)挑选100名不怕牺牲的青壮年组织敢死队,作为攻城内应的主力;(5)确定一批罪大恶极的土豪劣绅作为暴动中镇压的对象。

经过充分的准备,9月11日晚,醴陵县委、各区委组织农民,在东、西、南、北4乡全面开展“一夜光”行动,镇压土豪劣绅与“清乡”反共的反动分子。北二区的唐步周父子和刘先岩父子,南三区的丁燕池、刘氽生,三星里的易萃轩等反动豪绅均被镇压。据邓乾元1927年9月《对于醴陵暴动经过的报告》记载:“乡村暴动实在9月11日晚8时,4乡同时发动。西乡焚烧豪绅房屋一栋,杀豪绅2名,挨户团局主任闻风先遁(挨户团局主任私人家有枪十余支)。农民集30人围攻3小时未下,一农友奋勇以刀砍敌门,首先被户内伏敌枪杀,于是农民稍退却,而荣某是时乘机遁去。南乡烧豪绅房屋3栋,杀土豪3名、劣绅2名、罗团连长1名。罗团第二天(安源军进城那天)派军队围攻农民,农民与之战半日1晚,以未得县方救援,终败窜北。二区焚屋1栋,杀1名。东二区(老关附近)一带围罗定驻军1排。当时豪绅俱不知农民何故忽然暴动。第六日有披血衣上城起诉者,适遇安源军进城。”

9月12日下午,工农革命军第二团乘火车抵达醴陵阳三石,与早已在那里等候的、由易足三等组织的醴陵农民暴动队会合。第二团团长王新亚根据易足三提供的情报,迅速部署攻打县城。攻城战斗打响后,醴陵县委书记邓乾元、醴陵县区工人支部书记王鹿鸣等替工农革命军带路,潜入城内的敢死队冲进监狱,救出了300多名被关押的共产党员和革命群众。醴陵县城攻克后,4乡暴动农民纷纷涌入城内,分享革命胜利的喜悦。中共醴陵县委与工农革命军第二团共同组建了中国革命委员会湖南醴陵分会,并恢复了工会、农会、商会等革命群众团体。

3.湘潭暴动

湘潭暴动先后在湘潭县境内的两个地方举行:一是湘潭县东一区和株洲火车站的暴动;一是湘潭县东四区淦田等地的暴动。安源会议将这里的暴动与醴陵暴动相联系,作为进攻长沙的第一路。

湘潭县株洲区(即东一区)是湘东水陆交通枢纽。株萍铁路、粤汉铁路和湘江航运线在这里交会。毛泽东对这个地区在秋收暴动中的作用十分重视。他9月初从长沙赴安源部署秋收起义时,特意在株洲下火车布置株洲暴动。之后,中共株洲区委负责人陈永清、朱少连连夜召集区委委员蒋长卿、株洲农民运动特派员袁德生等传达毛泽东的指示,商定秘密恢复工人纠察队和农民协会,把工农群众组织起来,并分头找支部负责人布置任务。涂正楚9月3日携带一批土手榴弹来到株洲,向陈永清、朱少连传达了安源会议与株洲暴动有关的决定。

9月5日,中共湖南省委常委扩大会议决定,在株洲组建工农革命军第一师第四团,以朱少连为团长。9月8日晚,朱少连在李家祠召开工人骨干和农民代表会议,传达党的“八七”会议精神和区委关于举行株洲暴动的决定。他说,安源、醴陵等地的工农群众马上就要举行秋收暴动。我们现在的任务是,切断株萍铁路,阻止长沙守敌增援,占领火车站,与安源、醴陵工农武装会合,进攻长沙。

9月11日,夜幕降临后,按照事先的分工,涂正楚、袁德生率领白关、残梅和八叠200余名农军以及朱少连率领的近百名运煤工人陆续埋伏在离火车站不远的株洲团防局后面的山林里;陈永清、蒋长卿率领200余名工人与宣传队隐蔽在餐宿处附近,负责破坏铁路的工人也各就各位。

12日凌晨2时许,团防局传来剧烈的爆炸声。株洲暴动开始了!数百名工人、农民手持洋镐、梭标、扁担等武器,高呼革命口号,冲向团防局。局长冯福林还在睡梦中,被爆炸声和呐喊声惊醒。因为不知外面虚实,他急忙吹哨集合队伍,乘坐渡船向湘江对岸逃遁。工农群众冲进团防局,缴获12支步枪、20把刺刀。与此同时,陈永清、蒋长卿组织工人迅速占领火车站,发动宣传队四处张贴标语,散发传单,并在火车站召开有数百人参加的群众大会,宣布武装起义。天亮之后,攻打团防局的工农武装齐集火车站,欢庆暴动胜利。国民党湖南省当局获悉株洲等地发生工农武装暴动,急调张国威部的1个营,乘火车赶到株洲镇压。株洲工农群众武器装备较差,且孤立无援,无力抵挡国民党军队的进攻。被迫分散转移,工农革命军第一师第四团未能组建成功。12日傍晚工农革命军第二团部分战士从醴陵赶到株洲附近时,株洲暴动已经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