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红流纪事》红旗漫卷湘赣边秋收起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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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厉兵秣马 组建军队(2)

1926年秋冬,潘心源领导浏阳各区农会、工会收缴县团防局和各区团防局的枪支,建立了农民自卫军。1927年春,将农民自卫军和县工人纠察队合编为湖南工农义勇军第一纵队第四团队,共计500人枪,以苏先俊为团长,徐麒为党代表,罗纳川为参谋长。“马日事变”后,潘心源率这支武装与上万农民参加了进攻长沙攻打许克祥叛军的战斗,奉命撤出战斗后,退回浏阳。7月中旬奉命与平江农军合编为贺龙所部第二十军独立团,一同赶往南昌参加起义。8月5日,部队抵达江西涂家埠,得知南昌起义部队已撤离南昌,平江农军决定回师平修边界,浏阳工农义勇军则打算绕道安义仍去追赶南昌起义部队。8月9日到了瑞州(即高安),方知南昌起义部队已绕道闽粤边界,无法赶上。这时,平江农军派人到高安,告诉他们,平江农军已与警卫团相约赴修水。于是,潘心源主持召开了党的会议,决定部队开抵铜鼓休整待命,由潘心源带领李信、邓华松等去找湖南省委请求指示。这样,在高安休整了两天,部队8月11日离开高安,经上高、宜丰,于8月20日到达铜鼓。

(二)安源会议

毛泽东刚到湖南时,对以上这些军事力量的存在并不是非常清楚。毛泽东在“八七”会议后回湖南领导秋收起义时,身边带有中央的介绍信,准备从贺龙、叶挺军队中调两团人来做暴动的武装力量。但是,毛泽东回到湖南后,参加南昌起义的叶挺、贺龙部队早已绕闽赣边南下,一时很难联系上。后来湖南省委又想从程潜所部国民革命军第六军调陈烈、李隆光两个团来湘做暴动的发火药。到8月23日,中央告知湖南省委:这两个团不能为我们所用。湖南省委还要另外寻找革命军队来参加秋收起义。

这个时候,浏阳工农义勇队的领导潘心源正在想方设法找到湖南省委。在安源,潘心源找到当时的安源市委书记蔡以忱。潘心源向蔡以忱介绍了自己的身份和到安源寻找湖南省委、请示部队下一步行动的来意,并报告了浏阳、平江农军在赴南昌追赶八一起义部队途中巧遇国民革命军第四集团军第二方面军总指挥部警卫团等情形。蔡以忱根据潘心源所谈的情况,立即给湖南省委写了一个报告,并派市委委员宁迪卿将报告送到湖南省委。

8月30日,正在为找不到兵力而犯愁的毛泽东得到宁迪卿送来的安源市委军事报告,喜出望外。他和省委书记彭公达认为,组织军队的条件已经具备,即于当日在长沙近郊的沈家大屋召开省委常委扩大会议,再次讨论秋收暴动的布置事宜。参加会议的有毛泽东、彭公达、罗章龙、谢觉哉、易礼容、宁迪卿、陈新宪等10余人。会议决定将驻修水、安源、铜鼓的各路革命武装合编为一个师,由毛泽东任师长,到平、浏农军中组织军队,并组织前敌委员会,由毛泽东任书记,以各路军事负责人为委员;决定组织行动委员会,由易礼容任书记,各暴动地区党的负责人为委员。

8月31日,毛泽东离开长沙到安源部署起义。在走之前,他先将妻子杨开慧送回老家——距长沙城区1里多的清泰乡板仓,并要她照顾好自己的母亲,管好3个孩子,尽量做好党的工作。没想到,这次分手竟成了他们的诀别。

9月初,毛泽东穿着农民服装赶到安源,立即在张家湾召开中共湖南省委前敌委员会和安源行动委员会联席会议,讨论秋收暴动的布置。到会的有浏阳县委书记潘心源、安源市委负责人宁迪卿、赣西农民自卫军总指挥兼安福县农军负责人王新亚等。

会议首先由毛泽东报告“八七”会议的情况,他着重阐明了“八七”会议确定的武装起义和土地革命的方针,介绍了湖南省委改组情况及省委关于秋收暴动的准备情况。毛泽东报告之后,与会者报告了各地军事情形和工农暴动的准备情况。潘心源报告了平、浏农军和卢德铭所部警卫团以及3支部队相约开赴修水、铜鼓休整待命的情形;王新亚报告了安福、莲花、萍乡农军与袁文才、王佐所部宁冈农军以及贺敏学、贺子珍所部永新农军联合行动的经过,还谈到了安福、莲花、永新、宁冈等县经济、政治状况;蔡以忱等报告了安源工人暴动的准备和集结在安源的各路军队情况;邓乾元报告了醴陵工农武装力量情况。

接着,会议就军事问题和工农暴动的布置问题进行了讨论,其主要结论是:第一,确定了部队的建制和名称。将驻修水、铜鼓的浏阳、平江两县农军和卢德铭所部警卫团,驻安源的路矿工人纠察队、矿警队和萍乡、醴陵、安福、莲花、衡山5县的农军,合编为一个师,下辖3个团。关于这个部队的名称,中共中央1927年8月23日复湖南省委信中曾有关于“所有工农自卫军可改为工农革命军”的指示,安源会议结合湖南的实际情况,将这个师命名为“工农革命军第一军第一师”,以驻修水、铜鼓的部队为第一团和第二团(后分别改为第一团和第三团),安源的部队为第三团(后改称第二团),由毛泽东任师长,王新亚等分别担任各团团长。同时确定了工农革命军军旗式样。军旗为大红色长方形,旗面左上角镶有一颗白色五角星,星上饰有镰刀、斧头图案,旗杆为白色,并竖标部队名称:工农革命军第一军第一师第×团×营×连。

工农革命军军旗式样确定之后,在起义之前,工农革命军第一师师长余洒度即命令师部参谋处陈树华、何长工、杨立三等赶紧制作军旗。又找来几十名裁缝师傅和当地临时组织的一些妇女,剪的剪,缝的缝,赶制军旗和臂章等。经过昼夜加班加点,赶制了一批军旗和一些识别带、臂章等。工农革命军的军旗制好后,并未公开打出。为了便于在当地行动,驻修水的工农革命军第一团仍然打着“江西省防军暂编第一师”的旗号。直到9月11日,工农革命军第一团开至离平江县城50里处的马坳,才公开打出“工农革命军第一军第一师”的旗号。第二,会议讨论了军事问题和农民暴动的布置,确定分为3路,从赣西修水、铜鼓和安源3地起义,进击湘东,会攻长沙;同时布置了湘赣边界各县的农民暴动,以配合军事行动。在这3路中,以中路为主力军,即驻在铜鼓的浏阳工农义勇队,准备会合驻在修水的警卫团,一起向浏阳进攻。会议决定毛泽东和浏阳县委书记潘心源在会后赶到铜鼓,直接指挥这一路的行动。会议对安源的工作也作了布置:以安源工人和矿警队为主力,暴动后进攻萍乡和醴陵,对长沙取包围之势。

第三,成立了中共湖南省委前敌委员会和安源行动委员会。毛泽东任前敌委员会书记,工农革命军第一军第一师团和团以上军事负责人为委员。安源行动委员会是由省委直接领导的负责指挥地方暴动、配合军队作战的机构,其成员是由安源、醴陵、浏阳、平江等暴动地区党的负责人组成。

第四,确定了暴动日期:9月11日,安源、修水、铜鼓3路一齐发动,18日进攻长沙,并要求长沙的暴动要与攻城的军队相互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