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仁脸上僵了僵,没好气的嚷他,“你去干啥去!这么远的路程,就你这小身板,来回折腾一回,半条小命就没了!再说你走了,让我妹子一个人在家,有人欺负她咋办!?”他现在对进京,有种莫名的……惧怕感。
“这个我们已经商量好了!让聂大郎陪你一块去!他会点医术!而且他这次跟你进京,也是要把做鱼的方子卖了。”云朵不太放心他,即便他外祖父家是吏部侍郎,那沐家不也权势不小,沐家小姐不是要嫁给长兴侯府的公子了吗?
“他去了才没用……把做鱼的方子卖了?为啥啊?”庞仁瞪了眼。
俩人简单说了过年家里的事儿。
庞仁拍着桌子破口大骂,“……要是爷在那,看爷不把他们一个个都砸扁他娘的!”
拍着桌子支持云朵把做鱼的方子卖了,还说帮忙把聂兰抓住。
他进京的事儿,也都快准备好了,亲事定下,也是庞仁外祖家做主,一切都齐备了。婚期定在三月里二十。二月十六七就要启程。
聂大郎跟他商量定,先写信进京,打听买做鱼方子的人。然后在县城里住了几天,快十五了,俩人这才回村里。
杨土根媳妇儿又闹了好几场,还差点闹到清园来。
聂三贵拉着聂三郎,扯着聂二贵,跟王氏要聂兰。
过了十五,衙门就开印了。
聂大郎写了状纸,聂大贵拿着,和聂三郎,聂三贵先到县衙里告官,告王氏关押聂兰,却把她给‘弄丢’,还以此要挟,索要巨额赔偿。
王氏拉着杨土根的尸体到县衙里,又哭又喊。她记得聂大郎说过,他和县令有仇。
但高达却不敢偏颇,他有心想借机会除掉聂大郎,就算不除掉他,也要让他革掉功名,败了身家。可是庞府竟然和会昌伯府联姻了,庞仁很快就要娶会昌伯府的小姐了。他今年还没有挪地方,他也有些怀疑,是庞仁给他使坏,他外祖父可是吏部侍郎,捏住他一个小小七品县令,简直轻而易举。
升堂审了案子,其实也没啥好问的,因为杀人凶犯聂兰不在,杨土根又已经死了,而去死了一二十天了。仵作验尸,死因是溺水。他脸上的抓痕,还有聂里正让人拓印下来的脚印,和银蝴蝶一块都作为证物存档。
聂兰杀人,但她本人不在,虽然能判刑,但这聂兰的行踪却还不知道。
王氏被打了二十大板,哭着诅咒发誓,聂兰是自己逃跑了,根本不是她杀了,或者藏匿了。
聂大贵也被打了板子,但他的确不知道聂兰的去向。
逃跑和被害情况是不一样的。高县令看着聂大郎淡冷沉沉的脸,心里已经断定这是聂大郎搞的鬼。发了通缉聂兰的书令,上书衡州府。
衡州府发布了海捕文书,通缉聂兰。
聂家赔偿王氏,杨土根的丧葬费纹银二十两。
王氏不愿意,但她被那二十大板打怕了,想要八百两,不说没有可能,连八十两都没可能了!
官府已经判了案子。
聂家的人都松了口气,聂兰不管是逃跑还是别的,抓不到就没她的事儿了,抓得到,也是流放。杨土根那边,他们只用赔偿二十两银子丧葬费就行了。
甘氏很快就拿了银子出来,赔偿给王氏。
王氏还想故技重施,把杨土根的尸体停放在聂家老宅大门口,哭喊着要在聂家发丧。
“那咱们就来说说我爹被你们煞气冲的中风病倒的事儿吧!”聂三贵面色不善的出头。
杨宗山几个都劝王氏别闹了,缺德事儿干多了,以后她和杨来福还过不过日子了!?
王氏满怀怨恨的把杨土根葬了。本以为借着他的死,能得到一大笔银子,以后就发家了,她和儿子的一切都不用愁了。没想到,到头来只有二十两丧葬费。
她不舍得花,正好杨姓人不多,杨土根又不是好死,简单葬了,只花了五两银子不到。
“还落了十几两银子呢!”
聂家这边,聂贵芝再次提让甘氏给大房和二房分家。
甘氏数了下箱子里的存银,本来还留有聂四郎定亲娶亲的银子,和聂兰的嫁妆,现在是都用不着了。甘氏把三个儿子都叫到跟前,说了分家的事儿。给聂大贵分了二十两,聂二贵分了三十两,老宅随他们住,或者愿意自己出去盖的就自己出去盖。聂三贵分了五两,因为三房分家的时候只有一个小院子,也才花了十两银子多点,因为已经分家了,只给五两。
“剩下的有四十两,就留给我和你爹养老了!你爹治病的钱,我也不跟你们要了,养老我也不叫你们养了!家里遭了这一宗子事儿,以后你们也都该收收心,好好干活儿,好好过日子!谁要是有不满意的,自己本事大,就自己挣去!我就这点能耐了!”甘氏看刘氏不忿,聂二贵也不满,直接把话说下。
“凭啥大房不用奉养爹娘了,还分给他们二十两银子!?之前赔给杨土根家的二十两都没有算数!”刘氏不满,很不满。
“你想要休书?”甘氏目光冷厉的看着她。
刘氏呼吸一窒,“我又没犯七出……”
“老天爷的压岁钱。”聂三贵声音不大不小的嘀咕了一句。
刘氏早犯了偷窃,完全可以休弃她。
“那做鱼的方子呢?”分家,聂二贵最惦记这个,“现在就剩大哥一个,他也不会做饭更不会做鱼。娘要照顾爹,也走不掉。您也年纪大了,就把做鱼的交给我们来做吧!以后我们奉养爹和娘!”
甘氏犹豫。